《(重生)佳人曲》来自森林

4、第4章大哭

　　“怎得才与我说？”周宜婳细眉轻皱。

　　李氏低头解开周宜婳的衣服，“夫人也是念着姑娘一路劳累，不叫奴婢们说。”

　　周宜婳瞧着如今这半上不下的，再出去也不好看，索性先沐浴完再亲颜氏进来。她们是亲母女，她若随意些颜氏会更开心吧！

　　既然已经知道颜氏在外间等候了，周宜婳也不像往常沐浴一样慢慢悠悠地，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再者她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体，磨蹭也磨蹭不了多少时间，不到一刻钟两人便出来了。

　　李氏吩咐丫鬟们把浴桶抬出去，整理房间，周宜婳披散着半湿的头发踏出浴室。

　　颜氏端坐在桌旁，形容妩媚绝伦，青丝绾成云鬓高髻，头戴宝石头面，一身杏色牡丹锦衣，端庄又贵气。

　　出了浴室才觉出外间温高，周宜婳乍见到如此年轻美丽的颜氏，神色一怔，快步走上前去，扑到颜氏身上说：“娘我好想你！”

　　短短几个字说出了周宜婳七年的思念，那思念里又夹杂着遇人不淑的痛苦，为亲近之人背叛的难过，以及临死前的绝望。

　　一日之间重回幼时，此时见到前世处处为她着想，最终积劳成疾，乃至中年重病而逝的颜氏，心里的不甘、痛苦与绝望都瞬间倾泻出来……

　　“娘、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周宜婳眼里的泪止不住得往外流，最终埋在颜氏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颜氏见宝贝女儿如此激动大哭，以为她在外受了委屈，心中大怒，又心疼地哄着怀里得女儿说：“莫哭莫哭，阿馨告诉娘，你怎么了？”

　　“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娘！”颜氏轻轻拍着周宜婳的背，眼睛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一旁的丫鬟婆子，待触及到怀里的女儿，复又变得温柔起来。

　　周宜婳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哭得有些累了才停下，小手伸过去拉了一下颜氏的手，小声地说：“娘，我就是…就是想你了。”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女儿年纪小，自来有什么说什么，应该不会撒谎。这么说，还真是出了一趟门想她了？颜氏的心软的快要化了。

　　她嫁来周家十多年，只得一儿一女。儿子是二房的嫡子，也是老爷的独子，五岁便去了前院读书，身边亦有老爷和先生看着管教，她并不十分担心。唯有这小女儿，原先本是双胎，奈何在未足月便生下来，两个孩子只活下她一个，又是个天生体弱多病的人，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养不活了。是以，周宜婳可是颜氏的心肝肉、眼珠子，从小再娇养不过，不容她有一点不顺心的地方，真真是疼在心坎儿里。

　　先时周宜婳与颜氏并不亲近，不能体会到颜氏的一番慈母之心，如今死过一回，该明白的都明白了，原先看不透的也透了，哪里还看不出颜氏待她的好。这番大哭，到让母女俩一下子亲近起来，也让颜氏的心越发温软。

　　颜氏白玉般的手指往周宜婳脸上一抹，笑道：“我倒是不知家里何时来了个爱哭的女儿了！”话里话外都是戏谑。

　　周宜婳脸一红，强辩道：“娘看错了，我才没哭哩！”

　　颜氏忍住笑意，微微上挑的凤眼越发妩媚起来，“好好，是娘看错了！我们阿馨才没有因为想家而哭。”

　　“娘！”周宜婳羞着脸，埋在颜氏的怀里不出来。

　　见她亲近，颜氏越发高兴，指着怀里的小人儿，对身边的管嬷嬷说：“阿馨就是大哭，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姑娘，嬷嬷你说是不是？”

　　管嬷嬷瞧出颜氏心情很好，心中一动，亦笑道：“咱姑娘可是王母娘娘身边的金童玉女，哪里会不漂亮！”

　　周宜婳心里又是欣喜又是酸涩，欣喜于颜氏的亲近，酸涩在往日她的混账，生生辜负了颜氏这么好的母亲。

　　不过，她们说得倒也不差。颜氏容色之绝美，在皇城里都是拔尖儿的，出嫁时不晓得有多少人羡慕周汕艳福深厚。而周宜婳却是集合了父母的相貌上的优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便是前世只是个不学无术的花瓶，照样迷得柳湘远为她散尽妾室通房，独宠五年之久。

　　只可惜，花瓶就是花瓶，再美再艳也有看烦了的时候，待到那时，什么都晚了，什么都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