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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女魔君回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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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破一亭亭而立,她看着我发怒的身形,轻叹了一声,轻声道:“师父,破一的武学皆是受你所传,如今,你已经重伤如此,又怎么能拦下我?幻虹之钥上的鸠毒乃是徒儿寻了好久才寻到,这样身染剧毒的你,又何曾能从我手上夺取此物呢?”
破一的话落下,我的双眼便是又一阵剧痛,腥热的血迹顺着眼角慢慢滑落,眼中的世界终于一片黑暗,耳边破一的言语让我的心顿时如坠冰窖。
“破一,当年之事,你真如此恨我!”我口中的话语问声,早已经染上了莫名的怒气和愤恨。
隐约刺痛的双眼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事物,眼帘中满目黑色,甚至就连流淌的血色也消失无感的视觉中。
“师父,你莫怪我狠心,你对人皆有戒心,我若不如此做,恐怕永生都得不到我心中之物,玄天幻境的东西,徒儿也是又肖想之意,等来日,我真正取到,到时候定会如当初师父你待我之法,再来待你!”
轻柔的语调从破一口中溢出,却带着森森冷意,让我捂住双眼的手慢慢松开。
“师父,徒儿走了,你自己可是千万要保重,魔界动乱,魔尊被困在九天之人的手中,你如今双目失明,可更是要小心!”
“对了,玉幻的魂魄我可要收下了,若没有她,那古族的长老,又怎会带我等入玄天幻境的入口。”
破一的声音落下,我的胸口却是意外的一道气劲,让我整个身子毫不防备的跌落在湿地上,而袖中的玉幻也被下了牵制,从我的袖口脱离而出。
口中溢出腥甜的血迹,巨大的疼痛的感让我无力再撑起自己的身子,我唤了一声“玉幻”,然,玉幻并没有答复我,耳边只是听见破一手脚的铁链声拖曳而去。
“破一,你可知,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你夺我手中之钥,却留我一身残躯,是想来日我取你性命吗?”愤怒充斥我的内心,带血的十指紧紧攥紧,我冷然发问。
窸窣的铁链声戛然而止,破一似乎停住了脚步,声调中带着一股轻快之意:“徒儿岂是这等忘恩负义之辈,我只要真正的幻虹之钥,师父的命当然得留着,好让师父有生之年,让徒儿再尽孝道!不过,师父如今这个样子,又岂能杀了他人,解你身上的伤患呢?”
“哈哈哈,哈哈哈!”清脆的笑声随着那沉重的铁链声,一声一声的远去。
我吐了口中的残血,扶着身边的羽阿剑艰难的撑起了身子。
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我步履蹒跚的行走着,突然间,脚下横生巨石,整个身子便是如断线的风筝,坠倒在地。
愤怒的我,一把丢开手中的羽阿剑,掌中气劲横扫,震碎身下的巨石,却是牵动身上的旧患,咳血不止。
“破一,破一,你真是我的好徒儿!”跌坐在地上的我,捂着起伏的胸口,冷冷发笑,笑破一的手段,更是笑自己的愚昧无知。
然,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责备破一,当年在无道宫,我亦不是趁着无道宫宫主离宫之际,偷了羽阿剑和守元丹,杀了无道宫数人,这才回道魔界。
呵呵,呵呵!
抹干净嘴角边的血迹,此身残命,只要尚存一夕,我黑羽必然不会让你们如此如愿!
慕九,这次你算对了,我要亲手杀了介无玉,恢复我一身的魔功,我黑羽想要的东西,身若未亡,便要拼尽毕生之力将他们抢夺过来!
被恨意染上心头的我,扶着羽阿剑又重新站了起来,脚步顿乏,可是心中的斗志不减,可是,视线所在一片漆黑,连路向都分不清的我,连魔城的方向也寻找不到。
就这么胡乱的行走着,也不知过了许久,也不知去了什么方向,视线所在之处皆是黑暗,皆是我无法掌控的世界。
突然,远方又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我抓住剑柄,退到一旁,凝神细听。
“魔君前些日子让我们搜查这画像的人,如今,却又转了口风一字不提!”
看来是一群奉命搜查的魔兵,辨清来人,我隐匿在一旁,按兵不动。
“魔君的心思难猜,这画像上的人,一身黑羽,倒是同魔君又几分相似,魔君只说她对魔界暗存威胁,命我等速速拿下!”其中一人又道。
听到这里,我眉头微蹙,莫非,他们要寻的人是我?
“不过,近日来,魔尊的动作令人生疑,飘雪之境的外敌未除,她却是带人寻上了玄天陵,魔尊的消息也是一在被压制,天冥那外族的尹夜小子竟然封锁了魔殿,不让任何人进入!”
寻上玄天陵?我闻言顿时心中一惊!
难道,业嚣离手中的那把钥匙被他们夺了?
可是,更令我诧异万分的是,出手伤我双眼的破一在这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夺走我的钥匙,她是要帮助九天中人?
正想着,忽然一声怒喝声响起:“什么人?竟然在这里鬼鬼祟祟!”
我还未回神,耳边便听见一道剑气射来,生生削断了我耳边的发缕,我心中一沉,这便抽了刀,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踱步而去!
“是画像中人!快追!”魔兵似乎看清了我的模样,纷纷操起了兵器,跟在我的后头。
脚步踉跄,难辨前方道路,我行走着,心中却是凄凉之意横生,想我黑羽,自在魔界一呼百拥起,时至今日竟然落到这等下场,实在是嘲讽至极。
身上的负伤累累,无辨方向,落魄的我竟然被魔兵阻拦了去路。
“呵!竟然是个瞎子!”瞧见我受伤的双眼,其中一人笑道!
我心中气愤,旋手挽剑,这便顺着声音的方向,朝着口出狂言的人刺去!然,终究目不能视,剑招出手,却是被人错身避开,后背却是被身后之人袭了重一掌!
真是可恶!我捂住了胸口,踉跄了几步,便听见身边之人喝声道:“若是识相,便速速就擒!,休要做困兽之斗!”
我抹掉嘴角的血迹,双眼之处皆是暗色,围困的魔兵也纷纷亮起武器,嘈杂的声音响起,生生断了我最后的感官,四面八方的响声杂乱,我握着手中的剑,再也分不清他们的出招的方向。
哼!我轻哼了一声,手中的剑继续紧握,嗤笑道:“你们才是真正眼瞎之人!你们尊崇的魔君可曾见过她真正的面目?黑羽之名被她毁在手中,才是我真正的耻辱!”
言语喝下,魔兵却是充耳不闻,手中的武器高举,凌冽的招式便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
残躯如风中破烛,手中的招式再也支撑不了多久,刀口入体,火辣的疼痛感更是激起了我心中的弑杀之意,然,手中的剑却是越握越沉,脚下的步伐也是越见顿伐。
突然,无形之中,一只手扶住了我两踉跄的身体,我微微蹙了眉头,交战之中,手握羽阿剑,沉声惊呼道:“是谁?”
然,无人应答我,只是一股绵力流转我之周身,而扑面而来的剑招也纷纷被拢拨到一旁,化成无形之力。
“抓住他们二人!回去向魔君领赏!”魔兵怒声而言,随机,便是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我听在耳边,心中亦是不安,顿时反抓住身边之人,低沉道:“快走,他们这是要搬兵而来!”
身边的人听言,却是一把扶住了我受伤的身躯,耳边招风凌冽,身子却是被来人一把扶稳,朝着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风在耳边疾驰而过,身边的人收了手,脚下踏步,拖着我这具残躯,竟生生的躲过了魔兵的追杀。
直至耳边再也听不见魔兵整齐的步伐声,我们这才停了下来。
我一手撑着手中的剑,气息紊乱,胸口却又猛然气血翻涌,温热的血迹从口中吐出,脚步顿时不稳,突然,虚晃的身子被一只手紧紧抓住。
站稳了身子,我这才对着不知名的方向郑重道:“今日之势,感谢阁下相助,奉丹逃过此劫,他日定要会相报!阁下不妨留下姓名?”
然,身边的人并没有出声,我目不视物,心中对他的这份态度亦是有些不快,但,片刻想了想,莫非此人口中有疾,这才不便说话?
这么想着,我便欲要挣脱他之扶持,对着他道:“我如今眼中有伤,不识万物,若是阁下不方便开心,大可在手中留下你之姓名,好方便来日报答之意!”
可扶住我身子的人手劲太大,我挣脱了半天,也不见他松手,顿时皱起了眉头,刚欲呵斥,耳边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叹息。
“哎!奉丹姑娘,在下不过离开了几日,你身上之伤,竟然伤的如此之重,若是这样,在下又怎么放心再离开!”
这般熟悉的声音让我手中的动作一滞。
见着了熟人,羽阿剑在我的手中鸣动不已,好似在提醒我身边之人是谁!
我微微蹙了蹙眉头,大脑还未反应过来,手中便有了动作,大力推着身边之人,挣脱了身子直立而战,我怒目而言道:“你我道不同路不同,我上次会放你离开,并不代表我愿意接受你九天的身份!”
我的话音刚落,手臂便又被大掌紧紧抓住,身边之人又急急出声道: “如今奉丹姑娘看不见在下,我悄悄跟着你,那便假装我不在奉丹姑娘身边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