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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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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夜里,一道身影矗立在岩石上,衣抉飘飘,铺天盖地的海浪拍打过来,一层层叠起,并进的水花沾湿了他的鞋面。
白衣胜雪。
狂乱的海风吹动着叶孤城的发,他站的很稳,平静的看着海鸥划过天际,耳边响起海浪击打岩石的声音。
闭上眼,立足在天地之间,忽然他动了,身形矫健,剑若虹光,犹如一道闪电,照亮了黑夜。
铺天盖地的海浪在背后爆开又重重落下,臣服在他的脚边。
叶孤城一向不为外物所动,世上能激起他情绪的更在少数。可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叹息,为自己叹息。
八月十五,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本是谋划好了一切,可惜天意难料,叶孤城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清冷的月光打在他俊俏的脸上,一片漠然,依稀在眼底深处能望见少许火星。
他失去了一个对手,失去了谋划好的先机,却还是没有丢掉那颗野心。
成就是王,败就是贼,这个世界一向如此。
踱步走过岩石,宽大的袖口徒留下一地清风,和舒展的浪花。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慢慢走过这条街道,叶孤城的表情变得很奇妙,狭长的眼眸透着疑惑。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称的上是过目不忘,何况是他的领地,从小长大的地方,简直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这分明就是他的白云城。
叶孤城停住了脚步,望着城门口上气势磅礴的三个字,表情却更加疑惑,还透着不易察觉的喜悦。
八月十五,本是他约好和西门吹雪决斗的日子,谋划也只剩最后一步,很快他就可以取而代之。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世上无人可挡。
眼见就要刺中皇帝的心口,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片红叶阻了它的去路,叶孤城没有收手,剑从叶脉穿了出去。
凌厉的剑气没有使红叶断开,反而顺着剑身,落入叶孤城握着剑柄的手中,一瞬间连同叶孤城消失不见。
只在江湖上流传了一个关于白云城主的传说,却再无人寻到此地,世人皆恍惚莫不是蓬莱仙岛。
日暮时分,晚风阵阵吹人归。
叶孤城半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花海,空气里飘荡着缕缕花香,沁人心脾。
不远处,一个红衣女子水袖轻扬,下腰,回转,长长的袖带甩出,浅浅零落了一片花瓣。足尖轻点,在空中施施然转身,一双眼睛撞进了他的怀里。
秋水明眸,白玉无暇,顾盼流转间夺人心魄。
叶孤城却只看见了那一片零落的花瓣,看见了那精准的控制力,可惜不用剑。
眨眼间,花去人已空。
叶孤城依靠在树干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仿佛给他笼罩了丝丝暖意。
前一刻,他还在皇宫里,这一刻,他在宫外。
前一刻还是黑夜,这一刻却是黄昏。
叶孤城没有忽略这一切,漆黑的眸子也没有惊慌,输赢乃人生常事,再来一次又何妨,何况他并没有输。
城里,茶馆上,所有经过二楼的人,都忍不住把视线投给靠在坐在窗边的那位白衣公子。
天生就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叶孤城的背挺的很直,剑就挂在腰间,却无人注意,因为他本身就是一把利剑。
抿一口香茶,叶孤城微微勾起嘴角,极浅,极淡,仿佛一夜盛开的梨花,晕染在碧绿的茶水中。
他在笑,虽然只是勾了勾嘴角,但是他的确笑了。
要说这世上叶孤城放不下的事物,只有一件——那就是白云城。
这个所有人都全心全意相信他的地方。
站在白云城的石碑前,一位紫衣女子挑着一盏红灯上前,轻巧俯身道:“城主,夜深露重,还请早点休息。”
“夏姨”叶孤城颔首。
眼前这女子,全名夏姗,三十七八,鹅蛋脸,双眼皮,长的不过清秀,一把嗓子却是极为柔情。从小照料着叶孤城长大,因此叶孤城称她为“夏姨”。
整个白云城,也就她偶尔敢说上两句。
走在前边,夏姨用手里的灯为他引路。一路上,叶孤城都在观察周围的一切,他敏锐的察觉到不仅城是这座城,人也还是这些人,只是除了他,其他人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褪下衣物,踏入白玉池中,平静的水面映出他的模样,不过弱冠之年,连唇边的胡须还未蓄起。
踏出水中,旁边有人扯着一袭白衣包住他精瘦的身子,点点水珠从锁骨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到人鱼线上,隐入不见。
让旁人退下,叶孤城拿着一块白布,细细擦拭他的剑,从上到下,剑身透过一双凌厉的眼,他已有完整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