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爱相随》苏栩

11、第十一章

　　十一假期他回家去呆着，乖乖的在家里窝着不出门，想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有一天妈妈说：“还记得郑梓潼么？听说也在你们B大，跟你一级呢，在学校里见过吗？”张子周懒懒的说：“学校那么大，哪能那么巧就碰见了，天天去女澡堂蹲点都遇不着。”妈妈哦了一声，又追加了一句：“听说现在改姓乔了，跟她妈妈姓。”张子周又回应了一句：“是啊，她爸爸不是跟她脱离父女关系么？”
　　说完这话，却看到妈妈警惕的站在他面前：“你怎么知道的？”张子周慢慢的从沙发上起来：“吴慧熹跟我说的。好歹也跟我三年同桌，关心一下是应该的。”爸爸过来说：“好了好了，不要总说这样的东西，老郑现在活的多滋润，小孩都快上一年级了，你们在背后嚼啊嚼的，让人听见笑话。”妈妈哼了一声：“老郑就是好东西了？小孩都快上一年级了，老婆还没死就跟小姨子……”看了张子周一眼，没继续说。
　　张子周假装不关心，内心却在飞快的计算着，小孩快上一年级？六七岁了？倒回去六七年，也就是上初中那个时候。难道，轩轩的小姨怀孕之后，她妈妈才去世的？张子周好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身体有点颤抖，怪不得轩轩说不信任男人……她身边的男人，还真是没个靠谱的，除了自己。
　　有一次和爸爸一起出去买东西，在路上遇到了郑伯伯的一家人。张子周看到轩轩的小姨的时候，爸爸已经和郑伯伯打招呼了。张子周内心不禁暗暗叫苦，不是说他们家搬家了吗，怎么还会遇到？那个小男孩很调皮也很快活，张子周低着头和他玩，终于郑伯伯说：“这是？”爸爸高兴的把子周拽了一下：“子周，过来喊郑伯伯。”他没有提和郑梓潼同学的事情，怕引起老郑什么不好的回忆。
　　张子周蹭过去，轩轩的小姨看着他，有点惊奇，然后很亲热的和他搭话：“子周，十一怎么回来了？没带梓潼一起回来吗？”所有人都看着张子周，他很尴尬的说：“阿姨，我和梓潼只是同学而已。”爸爸也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不小心偷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
　　轩轩的小姨有点失望，哦了一声，小男孩却也把头凑上来：“你们在说潼潼姐姐吗？”
　　大家都很尴尬的站在当场。良久，郑伯伯说：“子周长的又帅又好看，比老张你好看多了。”然后又对轩轩的小姨说：“老张当年对你姐姐也挺照顾的，你姐姐一直很感激。”这下轮到张子周用奇异的眼光打量老爸了。
　　回家的路上，父子俩一直无语。后来爸爸首先打开局面：“子周，你跟他们家郑梓潼是不是一对？”
　　“不是，我发誓。”的确不是，人家女孩子不承认。
　　“那怎么在你妈跟前还装的没见过一样？”
　　“嗯，我妈，以前都扣我的信，我哪敢跟她承认啊，爸，你别跟我妈说行不行？我怕她又唠叨。对了，你和郑梓潼她妈妈，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就是同事，不过那时候看她那样，怪同情她的，就经常给她搭把手，这个，你回家也不用跟你妈提，省得她又想多了。”
　　“郑梓潼的妈妈，是不是特别漂亮啊？”
　　“那当然，年轻的时候外号叫小乔，特别漂亮，大方，开朗，活泼，业务能力也强，大家都喜欢跟她说话。”
　　“爸，你是不是追过她？”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对她有好感而已。”
　　“那，她妈妈真的和郑伯伯的爸爸……为了工作？”
　　“别听人家乱说。那个事情，我知道一些，她妈妈在单位里面人缘好，可是流言蜚语的也多，可能长的太漂亮了。她就到老郑局长那里去反映情况，反映了几次之后就怀孕了，怀孕的时候她跟我说来着，说是老郑局长先动手动脚又威胁她的，我也吓了一跳，让她先去偷偷的堕了，可是她身体不行。女孩子的还没结婚就怀孕，传出去多不好，我就让她直接去找老郑局长，让他自己解决去，解决不好就把这事贴大字报，向纪委反映。”
　　“后来呢？”
　　“后来她和你郑伯伯马上就结婚了，然后不久就宣布怀孕了，然后请假生孩子，说郑梓潼早产。但是，局里好多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老郑局长的家属吧，就到处说她是狐狸精，弄的影响特不好。”
　　“那其实郑梓潼她妈妈还是个挺好的人。”
　　“是个苦命的人。”
　　“如果真有一天郑梓潼变成我女朋友，爸爸你会不会反对？”
　　“应该不会，不过你妈妈肯定接受不了。”

　　这对父子很默契的再也没有谈郑家的事情，只偶尔一次，张子周翻阅老照片，看到一张父亲多年前和许多人的合影，他费力的在里面寻找父亲，这时父亲走过来，指着其中一个说：“诺，这个是我。”一个茶壶盖一样的头让张子周差点笑出声音来，父亲又指着坐在中间的一个男子说：“你郑伯伯的父亲。”相片多年已经发黄，上面的人不甚明晰，看不出来老郑什么样子，大概也是道貌岸然吧。又指着自己身前的一个女子说：“这个是，你乔阿姨。”
　　依稀，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
　　张子周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奇妙感，决定给轩轩发短信：“以轩，我爸当年曾追过你妈，有趣否？”轩轩没回，一下子很无趣了。

　　再回京，回学校，某次突然远远的看到轩轩走来，张子周立即转身面向北方做欣赏坐落在路边的男生宿舍状。心里数着一二三四，大概她应该已经走远了，转身，一扭头对上了轩轩的脸。轩轩盯着他：“你在看什么？”
　　他摸摸自己的脸：“你在看什么？”
　　“你爸是不是叫张太熙？”
　　“……不是。”
　　“张雪峰？”
　　“也不是。”
　　“那你爸叫什么名字？”
　　今儿怎么回事？查户口？不过他还是老实的回答：“张光明。”
　　轩轩呆了一下，不过马上镇静下来：“谢谢你爸爸对我妈妈当年的照顾，嗯，我还要纠正一点，你爸爸当年没追过我妈妈，至少，没有正式追过。”
　　看她说完就想走的样子，张子周一紧张抓住了她的胳膊——如果不是因为夏末的话，估计抓住的是她的袖子：“我回家碰到你小姨了，还有你爸爸……当时，我爸爸也在。”松开手，继续对她说：“我爸说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他不反对，嘿嘿。”
　　“那又怎样？”
　　“不怎样，只是，我想追一个叫做乔以轩的女子，似乎，我以前从未正式追过。”
　　“我对你说过的话你忘记了么？”
　　“那是对过去的张子周说的，从今天起，张子周全面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