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370、日落赫伯亚28

　　日落赫伯亚28
　　“为什么？”第二玄问。
　　“为什么？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佛斯特直视着他的眼睛，说：“赛肯德，你应该知道龙族的精神是什么吧？”
　　“……”
　　佛斯特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自己的弟弟：“龙族，永远不能成为其他种族的奴隶！即便剩下最后一个，即便割裂身体，即使被封印思想，即使失去财宝，走投无路。龙，不能生存在异族的命令，征服和压迫之下。“
　　“……“
　　“他对你的契约正是对你的压迫。“
　　塞穆尔看看佛斯特，心想：这家伙混蛋，可是还算条汉子。
　　看到第二玄犹豫不决，佛斯特冷冷地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让他本人看起来相当妖艳，虽然他是一头雄龙，可是妖艳这个形容词，用来形容他倒是不过分。
　　“我知道，我和约伯合谋杀了萨格校长，虽然凶手不是我，可是我也难逃干系，至少是个同案犯。我原本以为没有人能够把萨格弄出来，可是现在败在你们手上，我算是心服，口服。赛肯德，你要记住，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计算出来，唯独人心，这种充满变数的东西，属于阿萨托斯的掌管，是难以计算出来的。”
　　“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只是想要对你说，我救你，或者不救，全凭我高兴，我就是这样的人，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只要高兴就好。如今你已经能够杀我，可是你也要死了，与其我们两人同归于尽，不如选择最大收益的做法……至少活下来一个，气死约伯校长，这就是我最大的快乐了。”
　　“很好。“芙萝赛碧亚说：“我给你们掩护。”
　　说着，她飞到了半空。
　　而佛斯特开始以古老的龙语吟唱咒文：
　　“吾佛斯特｀达克，甘愿放弃此生，此身，此命，成为被托付者，即汝赛肯德·达克之物，沉眠于其骨血灵气之中。在约定之日重现眼前之际，我愿以自身之力消灭与汝为敌之人……”
　　“像是小孩子一样斗气，真受不了。”
　　萨格垂下手中的战刀，摇着头说，不过，尽管她不同意，可是也不能打断咒文，如果咒文被打断的话，佛斯特会死掉，而第二玄也铁定活不成。
　　“是条好汉！”路斯菲尔赞道：“随心所欲，放肆恣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以自己的想法活着吗？”加娜咕哝道：“我可不喜欢这种做作姿态。”
　　“那也没办法。“格里高尔转过头说：”我觉得佛斯特做的事情是相当明智的，至少他给他们家留了种。这样一来，哥俩两个牛子相当于都在第二玄身上了。“
　　“跟你们这些一切都为了男人的传宗接代的生物没有什么可以聊的。“加娜说完，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
　　当然她瞄准的不是佛斯特和赛肯德。
　　佛斯特咏唱完了咒语的最后一行字：“灵魂托付！”
　　嘉烈自认为看过不少魔法发动时候的场景，无论那种魔法是用来攻击，防御还是用来做什么。然而他觉得这个魔法展现出来的光和影，非常美丽。
　　全身发光的佛斯特，身体迅速崩解成为发光的砂砾一般的东西，在空中聚合成为紫黑色的流光，覆盖在了第二玄的身上，便消失了。
　　“灵魂托付吗？”
　　嘉烈摇了摇头：佛斯特失去了自我意识，与自己兄弟的意识融合，同时，他的力量，也抵消了约伯的契约给第二玄造成的伤害。
　　而他们的格斗课教授，却像是失神了一样，茫然地注视着被毁坏掉一半，有阳光从巨大的裂口照射到地面上的天花板，直到芙萝赛碧亚飞下来，轻轻地按着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沉默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是想要说什么而没有说。
　　“别这样，教授。“芙萝赛碧亚小声说：“赶快走吧，这里要塌了。”
　　“啊，我们走。”
　　第二玄说着，便站起身来。
　　“等等！”
　　在他们准备向外走的时候，加娜突然喊了一声，与此同时，一根散发着冷厉寒光的箭，从她的弓弦上飞出，穿向神殿中的阴影。
　　与此同时，嘉烈的双短剑脱手而出，与加娜的箭支方向一致地飞向那片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的影子。
　　之后他们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呼噜声和咯咯声，约伯从阴影之中滚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根顶端闪光的魔法杖。
　　他的胸前插着一支冰箭，而双短剑分别刺进了他的脖子左边和脖子右边，也就是说，它们险些割断了他的脖子。
　　嘉烈并不想让约伯喘口气，多挣扎一会儿，不过，如果他再大上几岁，力气大一点，就会直接割断约伯的脖子了。
　　很显然地，约伯在准备一个什么魔法。而加娜的魔法箭和嘉烈的双短剑恰巧打断了他的施法。
　　“我们都太大意了。”
　　加娜看着倒在地上的约伯，说。
　　“没有大意。”
　　萨格走近约伯，说：“做得很好。”
　　“他现在死了吗？”加娜将弓箭放下，不放心地问。
　　“我觉得他应该是死了。”
　　嘉烈说着，走近约伯，从他的脖子上将双短剑取下来。在他拔剑的一刹那，约伯的伤口被鲜血塞得满满的，之后，它从他的伤口里大量地喷出来，一些淡黄雾气般的东西也伴随着鲜血喷洒出来，然而那并不是油脂，灵液或者分泌物一类的东西。
　　“那是他的记忆啊。”
　　嘉烈伸出手去，以阴沉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很好，很好，记忆的能量……到这儿来，凝聚成碎片的样子……一定很有趣……约伯校长，你想要看我们的血有多么肮脏，可是现在我们要看你的记忆……”
　　哈库里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能够说出来的话。
　　嘉烈要将约伯的记忆收集起来――所幸六翼天使的能量帮助了他，否则约伯的记忆非消散不可。如果约伯的记忆消散，布兰特公爵就有的是理由抵赖了。
　　那些淡黄色的烟雾逐渐凝聚成了结晶状的东西―――一块浑浊的结晶。
　　“我们走。”
　　嘉烈将结晶妥善地藏好，对身边的芙萝赛碧亚说。
　　这个时候，一阵呼啸的声音仿佛在被破坏掉一半的神殿里响了起来。嘉烈低下头，发现这阵可怕的呼啸声是从约伯的喉咙里发出来的，与其说是垂死挣扎的呼吸声，不如说是热机汽缸运作时候发出的声音。
　　或者说，是摩托车排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