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上古神蛋》澹月梨白

2、第二章

　　身姿修长的白衣少年，像是疑惑有人会叫住他似的，转身之间眉宇处带着些好奇。

　　而当他回身凝视着灵犀的那一刻，灵犀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来这世上，当真有如话本中描述的美男子：衣冠胜雪、眉目如画、气质温润，宛如一阵春风吹拂心间，荡起阵阵涟漪。

　　少年剑眉如远山，双眸淡雅如雾，鼻若悬胆，薄薄的嘴唇轻抿着。目光触及她时先是感觉陌生，微微蹙眉后猜测应当是宴席宾客携来，当即挂起有礼的笑意，试探着低声轻问道：“小仙子，可是迷了路？”

　　灵犀匆匆点头，目光有些痴痴的，禁不住口中呢喃。“你……你长得真好看。”

　　少年微怔，若是换做旁人他定会斟酌此言之意，然对方年纪如此稚嫩，眉眼无邪，唇边笑意不由更浓，拱手道：“仙子谬赞。请问仙子是否寿宴宾客？可需小仙带路？”

　　温文有节，气质高华，实乃绝品啊~

　　“好啊，好啊~”灵犀顷刻间笑弯了眉，匆匆点头。有美人儿带路，当真是再好不过，不得不说天庭包罗六界最精致紧俏的玩意，就连这人也是精挑细选，万中选一来的。不像鸟族，翻来覆去上千来也没瞅见过如此赏心悦目的。“不知仙友，在天庭司何上职？”

　　“不过披星挂月，守卫天宫罢了。”少年顾忌着她的步子，尽量放慢速度，轻笑言道。

　　这么漂亮的人当个守卫，实在是暴殄天物。灵犀想到话本上的一片段，忽然眼神晶亮，停下脚步仰首急切的说道：“不如你给我当‘压寨夫人’，如何？”

　　“……啊？”少年好似绊了一下，神色透着一丝迷惘，怀疑是否听错了。“压寨夫人？”

　　“对啊！话本上说的，豪富之人都喜欢把漂亮的美人儿要回去做小妾，没有银子的人，又想要美人儿呢~就只能抢去做压寨夫人。我仔细想了想，并没有见过这种叫银子的东西。既然没有，那只能委屈你做‘压寨夫人’了。”灵犀深怕少年会嫌弃她似的，连忙拽着他的衣袖，言语十分恳切的说道：“不过，以后我会努力找到很多银子，让你能做一个小妾，怎么样？”

　　少年听她言语，瞬间了然，原来她根本就还不懂这些究竟何意。倒不知是哪位仙上的幼女，竟是如此纯真无邪，“小仙子，可知‘压寨夫人’与‘小妾’皆是何意？”

　　“我知道啊！就是喜欢一个人，想同他永远在一起。”虽然话本看得不多，几乎都是趁着隐雀长老不注意，偷偷摸摸的爬被窝看，可是话本分明就有过这样的情节。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眼瞳一滞，发现十分严重的问题，小手挠了挠头。“可是好像……都是男子对女子说的。不过男男女女，应该也没多大区别才是吧？”

　　她稍微歪了歪头，抬眉问着。

　　原来是连男女大防都不懂的小姑娘，少年抿唇一笑，恰若三月春风。嗓音清朗，低首道：“仙子性子纯真直率，然切记今后莫要再对人轻言，其他待你长大后自然就知道了。”

　　看来真的是自己用错了词，灵犀暗自蹙了蹙眉，回去以后定要好生再翻翻话本，女子若要将男子抢回去应该说什么。“那你可愿跟我走？这偌大的天庭守卫众多，你长得如此好看却还未有阶品，想来这天庭也是卧虎藏龙，不缺你一人，前途渺茫啊~不如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会待你很好很好，不会亏待你的。”

　　少年显得多少有些尴尬，竟不知应该如何回应。天庭万载，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明媚可爱的小姑娘，宛如烈阳上挂着小太阳，令人心里不由暖洋洋的。“多谢仙子抬爱，然在下并无远大志向，只想偏居一隅，做个逍遥快活的散仙就极好。”

　　“散仙？我觉得散仙也很好啊~”既然想做散仙，那么去无论在何处都可以啊~就能跟自己会鸟族了不是！想到此处，灵犀兴奋地说道：“其实我也想做个散仙，不用整日被长老碎碎念，思索什么六界大计或者权谋的，实在太深奥了。你若跟着我不会太辛苦的，将来等我稍大一些，就一同去看三山五岳，彼岸忘川，好不好？”

　　长老曾经说过，邀请人一定要投其所好，让他感觉自己诚意满满，继而将所有拒绝的话全都咽回去。

　　见他凝视着自己，半响没有言语，灵犀心里也开始忐忑不安。完了完了，话本里的说的不管用，长老教的好像也不太管用。方才从天阶前过来的时候，好像听见那些神仙说有星君偷看仙女洗澡，场面火热，还有什么胸和屁股之类的。他们说这事的时候，眼神怪怪的，都在偷偷的笑。难道男仙都喜欢这些，灵犀垂首看着自己平坦的胸，再扭身望了望自己的臀部，顿时拔凉拔凉的。

　　见她一脸郁闷，埋头不啃声，别别扭扭的模样。少年觉得是否是自己未回应，让她伤心难过了，从未有过这种经历的他正想开口。却见灵犀猛然抬首，咬了咬下唇，“我是因为年纪小，所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些羞涩，可为了能够夺得美人儿，她决定是豁出去了！她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高声道：“它会长大的！”

　　“嗯？”少年先是疑惑，之后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说她屁屁也会大的。瞬间明白她口中之意，顿时耳根通红，匆忙别开视线，手指半握成拳覆在唇边，尴尬得咳嗽了两声。虽然对方只有小女孩，但总归男女有别，谈论这样的话题似乎有失礼数。“小仙子……”

　　“哎哟，哪里来的如此精致可人的小仙女。”地上忽然跑过来一只红色的狐狸，到他们跟前伴随着一阵白烟，化成人形。原来是身缠红线，手拿着。灵犀拖了拖颌，这应该是拐棍吧~这么年轻就已经用上了拐棍？少年见来人，拱手行礼唤道：“润玉见过叔父。”

　　叔父？这么年轻的叔父？那得是多大的年纪才能生下的老来子啊~咦，她双眸含笑的盯着少年，赞叹不已。“原来你叫润玉！润玉……温润如玉，倒是十分贴切，你长得就玉人儿似的~”

　　“哈哈哈，小丫头有眼光！润玉啊，你究竟从何处拾得的如此可爱的小女娃？”红衣少年见她甚为欣喜，对着她转了个圈，仿若见着了什么新鲜事。他这侄儿从小喜怒不形于色，看他别扭得耳根泛红的模样倒是甚是有趣。这小女娃当真是个妙人~

　　少年润玉视线在灵犀身上扫了扫，见她盯着月下仙人，眼神明澈，极为有趣的模样，轻声言道：“这位仙子应当是寿宴的宾客，却不慎迷了路，润玉正要待她前往大殿，叔父可要一道前往？”

　　“听那些人歌功颂德，有何意思？”月下老人眼下对灵犀的兴趣更大一些，双目灼灼的盯着她，兴致满满的笑着问道：“小女娃，你是哪位仙家之女啊？叫什么名字啊？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润玉啊？”

　　她年纪尚幼，却仙灵之气浓郁，应当是某位上仙之女无疑。虽说润玉自幼与水神长女定有婚约，但那水神夫妻常年也不住在一起，瞧模样万八千年也不可能生出女儿来，难道让他这大侄儿打光棍不成。依他所见，这小丫头就挺合适的，活泼开朗，长得玲珑剔透不说，浑身灵气也是干干净净的，一点杂陈都没有。

　　灵犀扬起大大的笑容，美人儿的长辈必须认真对待。“我是很喜欢润玉啊，本来我想让他给我当‘压寨夫人’的，可是我好像说错话了，他没答应。”她一步一跳窜到月下老人面前，讨好又正经的说道：“你是他叔父，他定会听你的。不如你与他说说，虽然我暂时没有银子，可是我保证以后会对他很好的。”

　　“哈哈哈……”月下老人忽然爆笑，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弯腰捂者自己的肚子。‘压寨夫人？！’这是何处来的宝贝~“好极、好极，不曾想我家润玉也当可嫁了。”

　　“叔父莫要胡言。”润玉见连忙出声，俨然并不打算在此事上继续谈论下去。岂料月下老人正在兴头上，岂肯放过。他蹙眉道：“润玉，不是叔父说你。虽说你与水神长女定有婚约，但水神长女能不能出生尚是未知数呢~”就算能出生，也不见得能有感情啊，夫妻夫妻，还是要两情相悦才好，否则跟天帝天后似的貌合神离，或跟水神风神一般相敬如宾，实在是蹉跎啊~

　　月下老人认真的对着润玉挑眉道：“若他们永远都生不出女儿，你岂不是永远都不能娶亲了？叔父瞧着这小女娃就不错，虽说年纪小了些，但长大以后绝对是大美人儿，不会衬不上你的。”说完不等润玉回应，就从红线团里抽出一根红丝线，对着灵犀十分慷慨的样子，道：“看在你这如此有眼光的份上，本神就送你一根红线，将它系在润玉的脚踝上，保证你能称心如意。”

　　灵犀接过他口中的红线，心中连连称奇。天庭的东西果然非凡，一根不起眼的红线也能有如此作用？她侧仰起头，对着润玉灿然一笑，继而蹲下身子将红线系在他的脚踝上，只见红丝线发出浅浅的光晕，“我已经给你系上了，从今而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再跑不掉了~”

　　不知为何，本该躲开的润玉对着她灿烂明媚的笑容，一时竟失了神。再反应过来时，脚踝上就已多了一条红丝线，隐隐发烫，也不知是红线，还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