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2718]驯养》唐栖

42、家庭教师来了

　　“唔……”纲吉迷迷糊糊地往被子里钻了钻，顺手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不过，即便睡了没几个小时，生物钟还是准时把他从睡梦中揪起来。
　　慢慢地睁开眼睛，入目的并不是熟悉的景物，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这里是云雀的房间。
　　一低头，只见怀里的人黑发散乱，脸上带着红晕，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处还残留着淡粉的痕迹。
　　嘛……夜袭这种事，偶尔做一次果然很值得回味啊！虽然夜袭的对象是云雀恭弥的话，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
　　今年的生日过得真不错！
　　“天亮了？”云雀咕哝了一句。
　　“今天周末，你继续睡吧。”纲吉按着他的后脑让他的脸埋进自己胸膛。
　　“不行，要巡街。”云雀揉了揉眼睛。
　　“我替你去，好歹我也是风纪委员嘛。”纲吉道。
　　“谁要你替！”云雀闭着眼睛抓住他的手扔开，随后坐了起来。
　　纲吉无奈，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清醒了。其实半梦半醒的云雀真的很好玩，又乖巧，说什么是什么，就是……醒得太快啊。
　　“看什么！”云雀睁眼看到的就是纲吉躺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一垂头发现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昨夜这混蛋爬阳台撬窗进来偷袭的事慢慢浮上心头，不禁脸色一黑，一脚踢过去。
　　“哎呀！”纲吉算是乐极生悲，猝不及防之下竟被踢下床去。
　　“混蛋！迟早咬杀你！”云雀微微一皱眉，忍着下身因为动作过大引起的不适感，抓起衣服就走向浴室。
　　“真是的……”纲吉裹着被子坐在地板上，抓了抓头发，仅剩的一点瞌睡也被摔醒了。
　　很快的，云雀一身整齐的风纪制服走出来，也不看他一眼，直接下楼了。
　　“真生气了啊……反正爸爸妈妈的房间隔那么远，又听不见。”纲吉嘀咕着，慢吞吞地冲澡，洗漱换衣服，一面将一塌糊涂的床单被褥卷成一团丢在墙角，顺便发了个短信给一号让她过来毁尸灭迹——他家的小猫脸皮太薄，要是等妈妈来收拾，估计这辈子他都别想再上床了……
　　下了楼，云雀安静地在吃早餐，对面还放着另一份。
　　“爸爸出去了？”纲吉自然地坐下，随口问道。
　　“爸爸说是去拜访几个老朋友，阿纲和小恭今天要出去吗？”奈奈在厨房里问道。
　　“恭弥要巡逻，我去同学家玩。”纲吉咬着煎蛋还吐字清晰。
　　“那午饭只要准备风太和蓝波、里包恩的份就可以了。”奈奈道。
　　“我也要去拜访朋友呢。”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里包恩抬起头来。
　　“里包恩君的朋友？也是小朋友吧？”奈奈笑着端出来两杯热牛奶，递给纲吉和云雀一人一杯，然后摘下围裙。
　　“嗯，是我的损友。”里包恩一本正经地点头。
　　“里包恩，风还是可乐尼洛来了？”纲吉转头道。
　　“感谢我吧。”里包恩道。
　　“哦。”纲吉点点头。
　　里包恩虽然答得没头没尾，不过他倒是懂了，就是都来了的意思嘛，并盛这个小镇可真热闹了。
　　“哦，其他的彩虹之子么？”云雀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趣。
　　“恭弥，你有新的咬杀对象了。”纲吉笑眯眯地道。
　　可乐尼洛是干什么来的他不清楚，不过擅长近身战的风绝对是最适合云雀的老师，最重要的是，风的脾气很好，一定懂得怎么安抚炸毛的猫儿乖乖听话的。
　　“然后，阿纲，最近你也节制一点，我不想正戏还没开始，就因为非战斗因素减员。”里包恩又道。
　　“噗——”纲吉嘴里含着的一口牛奶直接喷出来。
　　“笨蛋！你恶心死了！”云雀看着自己盘子里也同样遭殃的早餐怒道。
　　“阿纲真是的，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奈奈转身拿来抹布擦桌子。
　　纲吉扯了扯嘴角，无语。
　　“我去巡街了。”云雀嫌恶地忘了一眼吃了一半的煎蛋，几口喝干了牛奶就站起来。
　　纲吉耸耸肩，尽管他觉得云雀更像是落荒而逃。
　　“对了，今天清晨，商业街中心发生了一起恶性斗殴事件。”看奈奈返回厨房了，里包恩把报纸一扔，跳上了餐桌，盘膝坐下。
　　纲吉僵硬了一下，放下了牛奶杯子。
　　“听说是一个银色长发的凶暴剑士追砍三名学生的模样。”里包恩继续道。
　　“斯库瓦罗的反应怎么样？”纲吉随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不过这家伙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不至于真的把人砍死啦。
　　“非常生气的样子。”里包恩的表情明显是幸灾乐祸，“还有一句传话：告诉沢田那小鬼，如果是这种水平的话，就不用出来丢人现眼了，趁早解散家族，乖乖地回学校念书去吧！就是这样。”
　　“呃……”纲吉捂住了脸，好一会儿才道，“斯库瓦罗人呢？”
　　“回意大利了。”里包恩道。
　　“好吧，我去看看。”纲吉站起来。
　　“那些家伙的话，不用担心。”里包恩不在意地道，“你选择的守护者，也不是因为一次失败就一蹶不振的弱者吧。”
　　“我没有担心哦。”纲吉笑笑，跟奈奈打了声招呼，也出了门。
　　没有走云雀巡街的路线，笔直地向着学校而去。
　　“闪开闪开！”刚走过一个弯，就听到身后迅速由远及近的喊声。
　　好熟悉的模式……纲吉扯了扯嘴角，立即往边上一让。
　　“呼~~~”赤着上身的了平一阵风似的从身边掠过，一直跑出百余米，似乎才反应过来，掉了个头又跑了回来，“哟，沢田！这样慢吞吞地可不行，一起极限地跑吧！”
　　好吧……这一位是完全没有被打败的阴影。
　　“好久不见了啊，阿纲。”没等纲吉说话，只见一只白色的海鸥叼着个穿着迷彩服的金发小婴儿缓缓降下高度，刚好到能与他平视的水平线。
　　“是很久不见了，可乐尼洛。”纲吉微笑着打招呼。
　　“咦，沢田认识可乐尼洛师父吗？”了平疑惑道。
　　“这家伙以前也算是当过我的学生。还有……”可乐尼洛说着，手里的□□当成棍子重重地在了平头上敲了一下，喝道，“谁说可以停下了？继续跑！”
　　“是！那么，沢田，我先走了。极限~~~~”了平没有任何异议，大喊着继续跑，速度比刚才明显更快了。
　　“于是，现在你是了平前辈的家庭教师？”纲吉道。
　　“啊。那家伙的体格很不错，我很满意，和某个半吊子大不一样！”可乐尼洛道。
　　“什么嘛。”纲吉不服道，“好歹我也学会了Maximum Burst那招。”
　　“是学会了，不过，没有死气之火就用不出来的笨蛋别说是我的学生！”可乐尼洛抬起枪托就砸下去。
　　“很痛的啊！”纲吉抱着脑袋抱怨。
　　“切！”可乐尼洛撇了撇嘴，“总之，了平的训练交给我，用不着你管了。”
　　说完，海鸥法尔歌叼着他晃晃悠悠地追着了平而去。
　　“嘛……超级粗神经的前辈的话，果然没问题的吧！”纲吉耸耸肩，继续往前走。
　　周末的学校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操场的方向隐约传来人声——这个时期各大体育社团都正值赛季，当然要趁着假期加紧训练了。
　　纲吉走进大楼，走廊上远远就能看见两个风纪委员像是站岗似的守在一扇门前。
　　愣了一下，他拍拍脑袋，才想起似乎一直没有解除对夏马尔的惩罚……
　　“沢田？委员长没有来吗？”看见他，两个风纪委员好奇地看看他身后。
　　“恭弥的话，先在街上转一圈才会来。”纲吉看看医务室紧闭的门，又道，“狱寺君在里面吧？”
　　“是的。”
　　“谢谢。”纲吉点点头，推门而入。
　　“所以说，为什么不行啊！”一进门，看见的就是狱寺重重地一掌拍在办公桌上。
　　“真是麻烦啊……不行的事就是不行！”不良医生夏马尔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一副颓废大叔的模样。
　　“哟，夏马尔。”纲吉微笑道。
　　“你来干什么！”夏马尔浑身一颤。
　　该死的如果他早知道有这一天，那最初的时候看见云雀恭弥就会有多远闪多远啊！
　　“夏马尔，自己的学生那就自己负责到底啊。”纲吉道。
　　“十代目！”狱寺立即冲了过来。
　　“真是麻烦啊……我对麻烦的小鬼没兴趣，又不是美人。”夏马尔继续半死不活地看着天花板。
　　“美人啊……你是不是在离开并盛之前都不想看见美人了，嗯？”最后一句纲吉趴在桌子上，直接凑到了他耳边。
　　“恶鬼。”夏马尔控诉。
　　“我是为民除害！”纲吉一脸正色。
　　“但是啊……”夏马尔抓抓头发，满是纠结的表情。
　　“如何引导学生走上正确的路，也是家庭教师的责任，不是么？”纲吉低声道。
　　夏马尔和狱寺之间的事，他以前也听里包恩说过。不过呢，既然你觉得狱寺看不见自己的生命，就去想办法让他看见啊，那才是“老师”，不是么？
　　“知道了知道了！”夏马尔不耐烦地拍开他的脸，又一指门口，“那么，那是交换条件。”
　　“没问题。”纲吉一口答应。
　　反正云雀根本不记得这事，让风纪委员跟着夏马尔纯粹是他自己的恶趣味罢了，算了，就放他一次吧……
　　“十代目，你们在说什么？”狱寺疑惑道。
　　“隼人，两个月后会有一次战斗，拜托了哦。”纲吉看着他道。
　　“是！”狱寺愣了一下，大声应道。
　　“谢谢。”纲吉挥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哼着歌出去，顺便撤走了守卫。
　　狱寺的话，这样就行了，被人需要，被人重视，可以完全压过一次战败的抑郁，然后……绝不败第二次。
　　出了学校，纲吉继续在街上转了转，顺便买了个抹茶蛋糕，准备带回去给库洛姆当礼物。自家的守护者是要好好照顾的，女孩子应该都会喜欢蛋糕吧？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才走进竹寿司。
　　“哟，又想吃大叔的寿司了？”山本大叔豪爽地笑着，若非看过玛蒙的资料，真让他无法想象这人曾经是隐身黑暗的杀手，事实上现在他也很没真实感。
　　“嗯，麻烦大叔包几个寿司，跟往常一样好了。”纲吉点点头，左右看看道，“阿武呢？去打棒球了？”
　　“我家的混小子的话，在后面的道场呢，要去看看吗？”山本大叔指指通往店后的门。
　　“我去看看，那一会儿来拿寿司了。”纲吉灿烂地笑笑，钻了进去。
　　别看竹寿司门面不大，后面属于山本家的空间着实不小，不然也没法建个道场了。
　　纲吉站在门口阴影中不显眼的地方看进去。
　　“刷刷~”雪亮的剑光后，四个草垛同时拦腰截断。
　　一身黑色剑道服的山本落在地上，手里的武士刀变回竹剑的模样。
　　“嘛……差不多这种感觉吧！”少年站直身体，抓抓头发，脸上一片天然，似乎刚才的杀气毕露只是一场幻觉。
　　一转头，他也看见了门口的人，笑道：“阿纲，怎么有空过来玩？”
　　“我来买点寿司，顺便转告你一个消息。”纲吉扬起了笑意，因为穿着皮鞋，他没有进入道场，只是靠在门框上。
　　“唉？什么消息？”山本一愣。
　　“两周后，我们要去意大利。”纲吉道。
　　“意大利？”山本的眼神一凝，笑容也敛去了，“那家伙在的地方？”
　　“斯库瓦罗？当然。”纲吉很认真地道，“因为我们是去踢馆的，所以……绝对不可以输啊。”
　　“……”山本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的，又露出了平时阳光的笑容，“当然了，绝对会赢回来的。”
　　“啊，那就这样，别忘了时间。”纲吉挥挥手，很放心地去山本大叔那里拿了寿司，婉拒了留下来吃午饭的邀请，提着两个盒子踏上了归途。
　　嗯，云雀也该巡完街了，刚好。
　　远远的，云雀大宅在望。
　　另一边，熟悉的身影渐渐走近。
　　“恭弥，有你喜欢的比目鱼寿司。”纲吉老远就扬了扬手里的盒子。
　　“啰嗦。”云雀丢了个白眼，那语气中明显是愉悦的。
　　纲吉暗暗偷笑不已，真是口是心非的黑猫。
　　刚好在大门口会合，他正想说什么，却见云雀背后走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除了多了条辫子，简直就是缩小版的云雀，一身大红色的唐装，很有中国风味。
　　“好久不见了，纲吉君。”风淡淡地微笑。
　　“啊……我寿司买多了呢。”纲吉也微笑起来。
　　云雀一声冷哼，不理会他们，自顾进了门。
　　“啊拉，又吃醋了。”纲吉耸耸肩。
　　不能怪他对风的笑容总是比别人多了几分真心，谁让风长了一张云雀的脸，哦不，论年纪应该是云雀长了一张风的脸……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五岁刚到意大利的那会儿，完全是因为看着风的脸，时时刻刻提醒自己那个身在日本的小小孩童的存在，才使得他在里包恩的鬼畜训练中坚持下来的嘛。
　　“风，恭弥就拜托你了。”纲吉郑重地道。
　　“本来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而且云雀恭弥，他的资质真的很好。”风跟在他后面进门，一边说道。
　　“他是我选的人。”纲吉一脸的骄傲。
　　“喂，还不快点，我饿了！”正说着，只见云雀站在大厅门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们。
　　“是是，我让一号去煮个味增汤就好。”纲吉笑吟吟地召唤一号，顺便把要给库洛姆的蛋糕盒子也递给了她。
　　云雀的回答是一个白眼，随即转身进屋。
　　“说起来……”纲吉忽然偏过头道，“风，虽然以前我也问过你，不过还是很想确认一遍，你真的没有什么私生子之类的？”
　　“…………”风一脸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