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不对劲》蒜蓉烤生蚝

4、第 4 章

　　那股香气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原本只是清淡的甜香，此刻却像浸了蜜的烈酒，浓稠得让人喉间发紧。

　　宗仕和柏尤站在段秋床边，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唾液止不住地分泌，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像是渴极了的人盯着一汪清泉，心底翻涌着说不清的燥热，只想凑得再近一些，把那香气揉进骨血里。

　　闯进房间后透过阳台的玻璃宗仕好像看到自己的眼睛变成了黄色的横瞳，在仔细一看发现还是原来的样子，把这个疑惑放在心里。

　　越靠近段秋，香气就越浓郁，像有形的网，裹得两人呼吸都乱了。

　　宗仕和柏尤并肩站在床边，双手攥得青筋暴起，指节泛白，紧咬着牙关才勉强按住心底的燥热。

　　两人的衬衫早被汗浸得半透，贴在后背，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连布料都沾着段秋的甜香。

　　宗仕跨到阳台上把刚刚打开的门关上后，拿起被子包裹住段秋抱起他，撞开柏尤往楼下走。

　　段秋感觉越来越热，不断的挣扎先要甩开裹着自己的东西，他感觉自己好像在爬火山，越往上走越热，想脱掉衣服缓解一下燥热，但有东西捆着他不然他脱。

　　实在没忍住用力挥动了一下手臂想把禁锢自己的东西弄掉。

　　“哼”，宗仕闷哼一声，被这一下打了个猝不及防，站在原地停顿会，柏尤立马上前要接过段秋，他撇了他一眼绕过了他。

　　柏尤双手抱臂，语言恰似一把锋利的刀一般，刺入了宗仕的心：“年纪大了就是不行。”

　　他低垂直眼眸，看眼怀里的段秋，隐去了眼底的涟漪，当着什么没听到，忽视了他的话。

　　段秋缓缓的睁开了眼，睫毛轻颤，眼神茫然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他轻轻转头，吊瓶挂在上面缓慢的往下滴着。

　　看着这熟悉的地方，他闭上眼睛缓了缓，没想明白怎么一觉醒来到实验室了。

　　看着这熟悉的实验室天花板，他闭上眼缓了缓神，还是没明白自己怎么会从家里睡到了这里。

　　透过床边的透明玻璃墙，他能看见外面的宗仕和柏尤正对着一位穿白大褂的教授说话，两人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得像蒙了层霜，连教授的白大褂都显得皱巴巴的，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看了一会外面的人发现他醒了，赶忙走进来。

　　宗仕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降了些许但还是很烫。

　　柏尤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指腹蹭过他的掌心，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抖。

　　段秋瞥了眼他僵硬的站姿，又抬眼扫了扫他泛红的耳尖，没抽回手，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指尖。

　　他看段秋没有拒绝，送了口气慢慢放松下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段秋翻了个身，把脸买进枕头里闷哼一声，嗓音嘶哑道：“哥，我怎么到这来了，你跟郑教授聊了什么，表情那么难看。”

　　宗仕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把他翻过来：“别闷着，你半夜发烧了就把你送过来了 。”

　　段秋看着他一直盯着床边，起身看了一眼买东西啊，怎么一直看着，然后刚准备问，就发没感觉哥哥一直在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头，感觉在这么摸下去迟早要秃。

　　他一把抓着哥哥的手，看他还是没反应，就转头看向柏尤：“到底怎么了，这么不说话，我的绝症了？”

　　“呸呸呸，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柏尤一把捂住他的嘴，他无助的看着他，低声恳求道：“我不能没有你的。”

　　“好了，所以到底怎么回事。”段秋拿开嘴上的手。

　　空气中落针可闻，好一会宗仕才开口：“秋秋，记得去年的新闻报道各地的陨石降落嘛？”

　　段秋当然知道那段时间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陨石的报道：“知道啊，应该没有谁会不知道吧。”

　　宗仕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指尖轻轻敲着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陨石降落时带来了未知的磁场和元素，它一直在散发波动，各国都在秘密研究。今年上半年，这种波动被命名为‘阿尔法射线’，也是那时候才发现，它在改造人体每个人都会发生不同的异变。早在上半年我们就收到了风声，这个实验室是专门给你做检查的，设备和人员都是顶尖的，你别担心，很快就能找到解决办法。”

　　段秋听完这段话，脑袋里一片空白，每个字都听得懂，凑在一起却像天书。

　　他目光狐疑地扫了扫宗仕和柏尤，努力拆解这段话里的信息：“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要变异了？都变异了不就是正常人了嘛，为什么要我别担心？”

　　宗仕张了张嘴，几次想开口，都卡在喉咙里。

　　柏尤勾了勾段秋的手指，指尖蹭过他的指缝，才慢慢开口：“秋秋，你的异变，是你的香味变得更吸引人了。”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闻得到的人，会被激发最心底的欲念。郑教授说，就像动物一样，你会散发出强烈的味道，吸引强大的个体来“配对”。能闻到你香味的人，是被筛选出来的强者，那些闻不到的，是弱者。”

　　他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压抑什么：“但教授也没摸清这个筛选机制，你最近只能待在家里了，你的味道太浓了。”

　　“啊？”段秋表情呆滞而迷茫，怀疑自己听到的是人话么。怎么今天说的话都听不懂呢。

　　“所以，意思是我是被上的那个？”他心脏砰砰砰的跳，双唇紧抿，瞳孔紧缩，攥紧床边的把手，看两人点头后，“嘣”的一声扶手已经被他掰了下来，握住的地方已经宛如铁皮一般薄了。

　　看着段秋手上的扶手，肋骨隐隐作痛，回想起刚刚郑教授说骨裂了，让他好好休息。

　　段秋脑子空白一瞬，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扶手，：“怎么回事？我也没用力啊。”

　　柏尤立马转身冲出了房间，把郑教授找了过来，宗仕轻轻的把他手上的扶手拿了下来，安抚道：“没事，秋秋不要怕，郑教授马上就过来了。”

　　被柏尤一路从办公室拉过来的郑教授，站在门口气还没喘匀，就被宗仕柏尤两个人包围，他看了看边上那个被捏扁的扶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怎么力气又变大了？”

　　段秋反应过来后，觉得这是好事，至少力气变大了，不用担心自己的屁股了。

　　宗仕看着段秋捂着嘴在那偷笑，怀疑是不是给他烧傻了，还是被消息刺激傻了，怎么孩子还在笑呢？

　　郑教授冲着冲击的画面反应过来，拿出手机叫来了两个研究员，推着病床去了，其他的实验室，做了一系列的研究检查。

　　段秋坐在床上，从这个房间被推到另一个房间，又从另一个房间被推出来，再回到最初的房间，历经两个小时的检查，他就没从床上下来过。

　　本就没康复的身体，经过这一系列的折腾，更加虚弱，湿漉漉的发梢垂在额前，沾着细汗，过分精致的容颜透着一股病态的颓，连睫毛都耷拉着，没了往日的鲜活。

　　原来的房间是特意改造过的，所有的通风系统开到最大，为了能够降低段秋散发的香味浓度。但从检查室出来后，那股香味的浓度不断提升，宗仕既心疼他生病，又在香味的引诱下，不断冒出难以明说的念头，只得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直到回到之前的房间，通风系统把香味吹散了些，他们才敢靠近。郑教授看着检查结果，推了推眼镜：“小少爷现在还在变异初期，全球的研究也只是浅显的涉猎，我们还没有完全研究透彻它的异变规律与方向。但就检查结果来看，虽然这股香味会变得更加馥郁，但小少爷的体质也在不断增强——力气变大就是一个方面的体现。”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小少爷最近还是不要离开这个房间，他还在初期阶段，我们也不确定味道是否会变得更加浓郁，这个房间能让香味浓度降一些。”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这场异变是全球性的，所以小少爷目前也不是独一份，已经有一部分人在变异期了，只是为了防止秩序混乱，还没有公布。”

　　他拿着手上的资料，看了看紧紧贴在段秋身边的两人，“宗少和柏少，应该也在变异期了。你们能被他的香味吸引，估计异变等级也比较高，等会最好也来做个检查。”

　　两人垂眸，眼神晦暗地看着段秋，同步开口：“好，我等会就去。”

　　段秋小心测了测头，正对上了宗仕幽深的目光，他好像看见什么似的，用力眨了眨眼，犹犹豫豫道：“哥你的瞳孔，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宗仕闭了闭眼，语气温柔像哄小孩似的开口道：“秋秋，你看错了吧，我没事啊。”

　　段秋再仔细看了看，发现确实没有问题，满脸问号：“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一系列的检查耗费了他太多精力，现在放松下来疲惫感一下涌上全身，他躺下身眼睛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合上，小声含糊道：“哥哥你们去检查吧，我要睡……”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动静。

　　宗仕站在镜子前，看了看晋中，看似没有变化的自己，捧起水洗了把脸，再抬头看着镜子中完全不一样的人。

　　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他抬手，往后捋了捋头发，露出了硬朗的五官脸上的水一直不断的往下流淌着流经他拿暗黄色眼睛横置瞳孔带来非人的怪异感，看着这双眼睛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变得异常的柔软。

　　“嘎吱”身后的门被打开，柏尤慢慢站定在它的旁边，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看着镜子里他那怪异的眼睛，斜藐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讥讽道：“看看你这，双飞人的眼睛，你最近还是离他远点吧。”

　　宗仕的面色很快阴沉下来，刚抬头看了看镜子中的他笑容又出现在了脸上，嘲讽道：“你现在又跟我有什么区别呢？看看你呢，像蛇一样的眼睛。”整理了一下，太过慌忙穿出来的睡衣，转身擦肩而过勾起一抹笑：“手上的鳞片可要遮好了，秋秋现在可是很排斥变异者的。”

　　柏尤的指尖猛地攥紧，指腹擦过手背那里确实冒出了细小的鳞片，泛着冷光。他看着宗仕的背影，眼底的冷意像冰，却又被某种欲望烧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