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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痴汉行为 ...

  •   车厢里有些热,言君松了松领口,手背不自觉贴了贴脸侧,状似不经意问:“等很久了吗?怎么不开下灯?”

      不开灯自然是担心眼神中的占有欲吓到小猫。

      许琪琛声音微哑:“忘记了,没等很久。现在回家?”

      言君嗯了声,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在脑后,翻了翻自己的背包。

      “这是我婶婶做的茶饼,特别好吃,我给你拿了盒,尝尝?”

      “好。”许琪琛迟疑:“我现在没手,要不你给我拿一块?”

      言君看了眼对方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有些纠结,毕竟喂食这种事情,还是适合关系比较亲近的人。

      许时琛看了他一眼,故意说:“好香啊,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啊。”

      言君还是妥协了,抽了张湿巾擦了擦手,拿出一块递到许时琛嘴前。

      许时琛张嘴咬了一口,茶饼外皮很酥,一咬就容易掉渣,言君原本以为对方会一口一个,没想到只咬了一半,另一只手连忙托在下面接住了碎掉的油酥。

      言君有些无奈:“这个可以一口吃掉的。”

      许时琛没忍住笑了声:“嗯好。”

      这次的红灯时间很长。

      言君把剩下的半个递给他,许时琛这次往前探了探,张嘴咬住整个茶饼,唇瓣甚至直接接触到了两个指腹,趁着言君愣神的功夫,抬手拿过放在一旁的湿巾,抓住言君的双手给他擦了擦,甚至每根手指都照顾到。

      车厢内气氛变得有些湿热,指尖的湿意让人难以忽略,言君数次想收回手,许时琛都能未卜先知的攥紧手指。

      等一丝不苟的擦完后,许时琛将湿巾扔到小垃圾箱内,正巧绿灯亮起,后方响起喇叭的催促声,这才慢条斯理的发动车辆。

      整个过程言君好像被夺舍了一样,挣脱不开只能乖乖的任由对方擦手。

      对方那理所应当的态度让言君有些懵。

      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突破了友情的界限,但友情之上何种程度,言君不敢轻易界定。

      言君分不清楚自己对许时琛是什么想法,更不知道许时琛对自己是什么想法。

      但潜意识里言君知道自己对许时琛是不一样的,是不同于和简然一样的朋友关系,但那种不同又不知从何说起。

      思来想去,言君还是问出了自己现在比较想知道的问题:“你也这么给其他朋友擦手吗?”

      顿了顿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些不妥,又找补道:“那个...就是这么照顾其他的朋友。”

      许时琛看了眼言君:“没有,只有你。”停了会儿带着笑意低声说:“你独一无二。”

      最后四个字砸进耳朵,言君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心跳声让脑中脑中近期一直理不清的线变得更加杂乱,缓了好半天才小声回:“哦。”

      许时琛声音温和:“没有其他要问的了?”

      言君捏了捏指尖,慢慢摇摇头。

      许时琛没再追问:“想问什么随时问,我一直都在。”

      车厢一直很安静,言君侧头看着外面的风景,侧影偶尔打在车窗上。

      言君不傻,他能感觉到许时琛语气中的试探,对方将自己的心意锁在了箱子里,而打开的钥匙却递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打了一张明牌。

      言君下意识想要退缩。

      冰冷刀锋刺入心脏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不到梦中的遇刺的那一晚,言君总觉得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头顶。

      言君不敢将自己不确定的未来与他的爱意挂钩。

      更何况,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对方在自己心里又是什么存在。

      直到身旁转动钥匙的声音响起,言君才发觉已经到了自家楼下。

      言君沉默的开门下车,随后转身将糕点盒放在副驾,却没急着关门。

      “你家在哪里?”

      之前几次送自己回家,许时琛一直说是顺路,但自己一直不知道他家到底在哪里,是不是真的顺路,要是以前自己绝对不会多想,但现在真的要重新斟酌一下这个路到底顺不顺了。

      许琪琛愣了下,也没多想随口回:“兰屿。”

      兰屿,城南很有名的别墅区,和自己家几乎横跨了一整个市区。

      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毫无负担的说出顺路的。

      言君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等他到家肯定要凌晨了,不由得皱眉道:“横跨一个市区的顺路吗?”
      许时琛被人拆穿也不着急:“说好了给你接风洗尘,宴没时间设了总得送一送吧。”

      言君盯着他不说话,许琪琛无奈从口袋里拿出小木盒递给言君。

      原本打算用来作为下次邀约的借口,只能提前用来转移下言君的注意力了。

      “本来想改天给你的,你就当我这一趟是为了给你送礼物来的,嗯?”

      言君抿唇打开木盒,手串发出一些淡淡的木香,鼻头不知怎么有些发酸。

      许时琛看着对方沉默,实在猜不出对方的想法,想了下伸手将手串拿出,而后拉起对方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替对方戴上:“我专门去庙里求的,师傅说会保平安,如果你相信世间有神佛的话,它一定会保佑你。”

      缓了缓继续道:“如果你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那我可以做你的保护神。”

      保护神吗?

      这是自己两辈子都不敢奢想的存在。

      言君几乎忘记了一路上反复纠结的想法,此刻唯一的想做的就是紧紧拥抱对方。

      或许是手串给了他勇气,言君握了握拳又松开,突然变的很大胆,伸开双手紧紧箍住了对方。

      或许,在蝴蝶效应掀起的飓风中,在原本不幸的人生中,唯一意料之外的幸运,就是重新认识了许时琛。

      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将许时琛钉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终于回神揽住了对方的腰,安慰的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

      一阵风吹过,言君打了个寒颤,理智丝丝回笼,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慢慢松开了手。许时琛感受到对方的动作也松开了桎梏。

      言君握住手串正色道:“谢谢你,许时琛。我会带在身上的。”

      许时琛眸底一片温柔:“嗯。”半晌又开口:“那我先回去了?”

      言君又看了眼时间,还是有些迟疑:“太晚了,你要是明天没工作在这住一晚也行,家里有空房。原本说好了要请你吃饭的,明天没事正好可以一起吃饭。”

      怕对方会多想补充道:“小刘也经常在我这里住的,客房床铺可以直接用。”

      言君抬眼看了看许时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许时琛果断锁车,十分自觉地伸手拉过言君手中的行李箱侧头看向他:“不介意,那就叨扰了?”

      言君看着他干净利索的动作怔了下:“没....没事。”

      许琪琛丝毫负担没有,跟在言君身后走进家门。

      言君从衣柜里抱了床被子铺到床上,转头问许时琛:“你住次卧行吗?”

      许时琛看了眼床单:“之前你助理都住在这边?”

      言君点了点头:“床单被套都是洗过的。”

      许时琛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但言君隐隐能感觉到对方有些抵触。

      电光火石间,言君突然想起来小刘之前的科普:“许时琛有洁癖啊哥,听说之前自己的外套被别人披了一下就直接扔掉了。”

      可能是许时琛在自己面前很少表现出有什么洁癖,言君也就习惯性忽略了这点。

      “你有洁癖?”

      许时琛点了下头。

      “新洗过的也不行吗?”言君转头看他。

      许时琛面无表情:“别人睡过的我心里膈应。”

      “.....”

      言君突然觉得让这位少爷再开一个多小时车回家睡也未尝不可。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解决办法,言君皱了皱眉:“可我家能睡人的卧室就只有主卧和这间,主卧的床品虽然也是干净的,但我睡过。”

      “可以。”

      言君疑惑“?”

      许时琛视线描摹对方的面部轮廓,眼底带着些笑意:“你睡过的没事。”

      言君一时无言,突然想起之前看综艺时刷到过的弹幕:“琛哥的洁癖在言君这里好像不存在。”

      言君眨了下眼调笑道:“琛哥这洁癖还分人啊。”

      许琪琛语气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对啊。”

      对方专注的视线让言君下意识想躲避,只能状似不经意转移阵地:“那个,我先去主卧收拾一下,马上就好。”

      许时琛跟上对方:“我帮你。”

      很快的冲了个澡,敲门声响起,言君随意的擦了几下头发拉开门:“怎么了?”

      许时琛刚要说出口的话停在了嘴边,言君发尾还在滴着水,水滴顺着脖颈滑进大敞的领口,许时琛强制自己将眼神移到对方的脸上,却发现这个决定好像也不是很对。

      刚洗完热水澡,言君脸上浮现着薄红,眼尾红晕在睫毛阴影下显得更深。许时琛紧了紧嗓子,不自觉想起那夜,更加燥热。

      言君看着对方有些出神,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许时琛这才回神,握拳抵在唇边轻可了声:“刚才准备洗澡时才想起来没有睡衣,你有多余的吗?”

      言君也忘了这一茬,转身打开衣柜:“我的衣服你穿可能都有点小,不过我还有几件睡衣比较宽松。”

      想起这位少爷的洁癖,言君翻了翻,只拿出一件新洗过的睡衣:“你试试这件,是我走之前刚洗的,其他的我洗过太久没有穿,落了灰尘,要再洗一下才能穿。”

      许时琛接过来看了眼:“好像是有点小了。”

      言君无奈:“只有这件大点的了,你如果再早来一会儿就能把我身上这件给你了,这件睡衣买大了一号,但你来晚了。”

      许时琛目光深邃的看向言君,随后视线落在他身上的睡衣。

      言君察觉到对方的视线,抓紧衣服警惕的看向对方:“你不会真想要我身上这件睡衣吧哥。”

      许时琛勾了下唇:“我要说是,咱俩能换一下吗?”

      言君震惊:“说好的洁癖呢?”

      许时琛认真的看着言君,语气放轻:“说好的独一无二。”

      言君脸皮燥热,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还是别了吧。”

      许时琛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想了下还是别逗太狠了。

      “逗你的,这件就行,把头发擦干再睡,我回去了。”

      言君吹了下头发,躺在床上罕见的有些失眠,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在老家太过放松,乍一回到家中不太适应,也可能是因为一墙之隔的床上睡了一个人。
      言君侧身看向窗外的月光,伸出手虚虚握住月光,看着余光穿透指缝洒在地上微微出神。

      最近的生活真的很好,言君本能的遗忘之前不好的记忆,有些沉溺在这可能短暂的平淡中。

      被子散着一点点茉莉花的香味,和言君身上偶尔带着的花香味重合,许时琛好不容易将脑海中有关某人的光影驱散,埋头深深嗅闻,突然闷笑出声。

      自己这是什么痴汉行为。

      一边唾弃自己的这种行为,一边理所应当的闻着淡香看向窗外。

      两个人在一墙之隔分享着今晚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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