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多米诺骨牌效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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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多诺米骨牌。”
阿罗忒斯点点脑袋，她从绿茵地上站起身拍走身上的草屑。
“虽然搭起来很花时间，不过还是很有意思的，还记得我去人类集市上买的东西吗？”
她扬起眉毛，看上去十分神气。边说着边用衣袍口袋里的发带将后颈处的黑发绑作一束。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带了多少东西在身上。”
莱戈拉斯坐在地上话里话外调侃她的玩心重，未有起身的念头，他抬头看着阿罗忒斯将藏在长发里的海蓝宝耳坠露出，随着她点头的弧度晃动。
“呵……尽管去猜吧，阿罗忒斯的神通广大是你怎么也想不出的…好了，我先去取来吧。”
她在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陶瑞尔和其他几位精灵，不由分说地拉住她一起往庭院里走。
“下午你空闲着吗？陶瑞尔？”
“是的，最近西边的林子倒是没多少黑暗生物了，托你的福……阿罗忒斯，你来了之后那些肮脏的生物都立刻往外撤了。”
“是么……那听起来你可以和我一起玩了。”
说到这她停下脚步，看着那些愣在原地的精灵们露出疑惑的神色。
“哎呀……怎么没跟上我，玩这个可是需要很多人手的，快来。”
听说阿罗忒斯又要做起游戏，密林中精灵们有不少骚动——上次她和莱戈拉斯摇骰博弈的场景让安谧沉寂许久的密林稍微有了不少生气。
她这次是直接搬来了一大箱子的她所说的多诺米骨牌，里面小牌不同颜色不同花色的叠放在一起，挤满了这只箱子，数量多的让陶瑞尔有些惊愕。
“这些东西……维拉在上，你究竟是怎么带回来的？我记得你就背了一个小包去的长湖镇……”
“哼，谁规定我不能一路上都在买呢。”
她很得意地叉腰，自己从刚起步的小村里带了很多，在幽谷时又自己动手做了一些，再算上去长湖镇买了一些，是她日积月累攒到这么多的，这可是她压箱底的东西。
“阿罗忒斯……唉，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啊——阿罗。”
陶瑞尔拉着她的手笑得前仰后合，她则面无表情地等她停下擦去眼角的泪花，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开心。
“好了！我说一下规则。”
阿罗忒斯严肃着脸，故作神秘地扫视周围一圈环顾上来的精灵。
“这种小木牌很轻，只要这样。”
她拿出两枚立在石砖上做起示范来，在放到间隔距离差不多的地方时，用带着护甲的手指轻轻一推，被她率先推倒的牌立刻倒向下一个，栽向地面时发出清脆的碰撞音。
“就是这样……虽然现在只有两个看起来没什么太有意思的，”她顿了一下说，脸色更为严肃，看起来像是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计划似的。
“但是你们……大家每一个搭的牌都很重要，只要哪里距离不对或者途中碰倒了就关联不上了。如果想参加的话，就请在我面前站好吧——我来分任务。”
阿罗忒斯严阵以待的样子让莱戈拉斯想起加里安在分配密林的巡逻任务时也是如此。很快，绝大部分的精灵手上都领到了一小摞骨牌，认真地聆听她即将分配给各自的区域。
她要来了密林宫殿的地图，一圈精灵也蹲下来看着她在上面勾勾画画。
“现在直到晚餐前，哪里让人路过的地方最少？我不太希望我们摆的时候有路过的精灵把骨牌们都蹭倒了。”
“这里——藏书阁很少人去。”
“但是动静太大会吵到里面的人吧”
有些精灵已经开始指着地图讨论起来，阿罗忒斯则用拿着炭笔的手摩挲下巴，貌似也在认真思考。
“要不要绕过酒窖呢？那边晚餐前倒是很少人去。”
陶瑞尔跟着附和，她点点头记下地点。
“还有武器库……晚餐后才会有精灵接着巡逻。”
“可以采纳。”
阿罗忒斯继续用自己的小册子画出一份新的地图，听到她这么说陶瑞尔不由得在心中雀跃一下。
他们围在一圈讨论了一会后终于确定了一套不打扰到别人也能摆个尽兴的路线。阿罗忒斯打算率先摆头阵，牌阵的尾巴就交给退在一旁看着他们制定地图的莱戈拉斯。
对于他的抗议，阿罗忒斯十分强硬地表示谁让他光站在一旁不出力。
“好了……要是我们这次能做到丝毫不差地全部推倒，我敢说……肯定算的上中土大陆的记录了，我还没在幽谷试过，不过我很相信我们一定能做到。”
听到她这么说，拿着骨牌的精灵们颇有一副要和幽谷精灵分个高下、熊熊燃起好胜心的样子，散开后便立刻各自投身到自己的任务中去。
阿罗忒斯低着头将多米诺骨牌一个一个排成一排地摞放好，但她的意识此刻早就神游天外，思考起如何让孤山和密林抵抗索伦。
那个水晶球……看起来有些奇怪。
她想起之前在幽谷时第一次和索伦共享视觉时的场景，只不过是她貌似也在水晶球里的视角，以索伦的眼睛去看和他沟通的萨茹曼。那就是说明……这个水晶球也可以和索伦沟通上，虽然不能掌控好沟通的对象。
阿罗忒斯继续累放着木牌，思绪随着一枚一枚的落下逐渐散发开。
如何引起索伦的注意？迫使他派来手下刺杀自己……且正好在一个恰好的时机？
一枚骨牌倒下，她抿紧嘴再次摆放好。
使用水晶球的话……索伦能沟通，她也只能尝试看看，不过……她得在四下无人的地方，至少不能给密林带来不便。黑森林虽有瑟兰杜伊的幻术庇佑，但倘若奥克数量众多不是能轻易抵挡住的……那日感知到的黑暗气息过于浓厚，离这里五日的路程她都能感受到，看来索伦是大有连同孤山和铁丘陵一并吞下的野心。
她又落下一枚，神色越发凝重。
而地点得选在一个矮人、精灵、人类都在的场合下，几日后的再次与戴因国王的会面或许可以试试，得带上几位密林的精灵一同去，他们作为密林的眼睛一定得在场。而这样的行为必须十分谨慎，尤其是在一个多种族共存的场合，
阿罗忒斯再重重掷出一枚，她的额头隐隐约约落下一滴汗来。
自己得伤得很重……也不能太重，让她能在上战场前恢复好就行，但最好是众目睽睽之下，或许…寄存在甘道夫那里的药水得以派上用场了。
而照自己估计，索伦派来的军队不只是之前在幽谷那只戒灵所说的，是从他们其中的一部分分流前往孤山，而是直接从魔多北下——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正前往刚铎？照如此看来，萨茹曼也欺瞒了他，瞒报情报……势必要让索伦和自己碰面。
这一仗必须赢，只有这样趁着索伦兵力馈乏——说不定不用她从中挑拨，萨茹曼也借机逆反他。
她排完最后一枚多米诺骨牌，深深地从胸腔里挤出一口叹息，将这些天来的绸缪都化在其中。
希望那把魔剑…能在此战中大放异彩。
“你这是在做什么？”
尚且处在深思中的阿罗忒斯被瑟兰杜伊冷不丁地询问吓得一抖豁，差点手一挥把自己的努力全部碰倒。
她停下来直起身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搭木牌的地方正是宫殿的王座附近——难怪很少有精灵在此走动，谁也不想平白无故撞到瑟兰杜伊的面前去。
“在玩多米诺骨牌，陛下。”
她稍微定神后，眨着自己的眼睛回答。
“听说——你，向山下王戴因许诺收复墨瑞亚？真是口气不小。”
“戴因国王听到后也这么说我，不过他要更生气点，但是最后还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是吗……”瑟兰杜伊有些幸灾乐祸地扯起嘴角，看来这位说话直白的勇者也让那个矮人国王吃了不少哑巴亏，心中倒是舒坦不少。
“干得漂亮 。”他真切地夸赞起来。
“阿罗——我们已经搭好了……陛下！？”
陶瑞尔兴冲冲地朝她奔来，看到瑟兰杜伊站在她身旁连忙行礼站在一边。
自孤山一战后失去爱人的陶瑞尔几经差点心碎郁郁而终，这几天来倒是看到她稍微提起了生气，他挑眉看向他面前的阿罗忒斯——今日还和她一起去了长湖镇，看来也有这位勇者的功劳。
“是吗？嗯嗯嗯嗯……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快把大家都叫到这边来吧”
陶瑞尔闻言后犹豫许久，几番确认没从瑟兰杜伊脸上看出任何责怪的神色后才朝着他行礼离开。
“陛下，您要一起跟着看吗？很壮观的。”
她盯着脚边的多米诺骨牌这样说道，陶瑞尔不一会就带着一群精灵从拐角出现，看见瑟兰杜伊他们的神色多少都带上了一点紧张。
他定睛看去，莱戈拉斯赫然也在其中。
被他尖锐的目光也吓得瑟缩了下脖子。
“好！那我要开始了……呃——”她回过头看着仍板着脸的瑟兰杜伊，小心翼翼地提议道“要不——还是请陛下您来吧，要不要试试看？真的很有意思。碰倒第一个牌就好”
“我可并不如你一样整日沉溺在这样的游戏里，太傻气了……”他刚想拒绝，看到阿罗忒斯闪亮亮的眼睛终究微不可及地叹息一声，略微弯腰伸出手指将第一枚多米诺骨牌推倒，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碰撞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一排接着一排的骨牌倒下，很快就快要拐到另一个方向。
围观的精灵们不少发出细细的笑声与赞叹声，阿罗忒斯脚步轻快地迈出去跟上倒下骨牌。
“看起来你倒是乐在其中，莱戈拉斯。”
“但是ada……她确实再次给密林带来了希望和生机，这您不能否认。”
莱戈拉斯看着参与进游戏的精灵们也跟着她的步伐离去，他眼底波光流转，随即绽放一缕清浅的笑意。
瑟兰杜伊不置可否，他缄默片刻后也轻笑一声，忧喜参半。
“去吧……去找她吧，当然——这不代表我现在就已经认可了。”
得令离开的莱戈拉斯轻巧翻过长廊栏杆，看到她身后围着一群精灵们，正弯着腰聚精会神地盯着快要到庭院里的多米诺骨牌。
路上不少从森林里巡逻归来的精灵也在驻足观望她这边的动静，其中还包括稍早时候就听闻他们的游戏，从自己在森林中住处前来凑热闹的精灵此时同样加入了围观队伍中。阿罗忒斯余光注意到匆匆赶来的莱戈拉斯，连忙扬起眉毛故作夸张地招呼他。
“快点呀！马上快结束了，过一会儿就要倒到你摆的地方了！”
“好——这就来！”
他笑意更浓，凑过去后轻巧绕过那些已经倒下的牌再站到她的身边，阿罗忒斯仍盯着最后一圈的多米诺骨牌，看到最后时不由得屏气敛声。
“倒啊……倒啊……倒啊——”
她凝视着最后几排，嘴里振振有声地嘀咕着，随着最后一个牌也连贯的倒下，终于放下心来。
听到在场所有精灵的赞叹声与欣喜的欢呼后，阿罗忒斯舒展出得意且骄傲的笑容。
“咳——我宣布，环密林宫殿第一届多米诺骨牌游戏挑战成功！现在你们都是多米诺大师了！”
结束游戏后精灵们帮着她收拾残局，她蹲在地上收集好牌后从精灵们的手里接过其余的牌，再仔细将它们整齐码好。
“我帮你一起抬回去吧，”莱戈拉斯帮着她合力收拾，和她左右各一边拎起箱子上的提手。
“莱戈拉斯……我准备开始学精灵语了，虽然我也能听懂几句，但是作为日常交流完全不够用，我只会说……”
阿罗忒斯紧接着用辛达语和昆雅语夹杂着说了些离开，天空、鸟、之类的简单词汇。
她单手拎提手另一只捧着脸思考，似乎颇为苦恼，他转头看向她的侧颜，
“你说我从哪开始比较好呢？”
“或许……这样吧——隔天我给你送来些基础读物吧，不过估计你得先从绘本开始读起了，那些书基本都是图文并茂的，学起来不怎么吃力。我建议你从辛达语先学起，昆雅语有些过于晦涩了，而且在中洲中我们精灵使用的也少。”
莱戈拉斯眨了眨眼睛，稍微略带了一些私心
“好吧，但也只能这样了，把箱子给我吧……一天过去你也应该好好休息了，明天见”
阿罗忒斯莞尔一笑，房间门前的光照在她的脸上，使得她的表情更加柔和，终于带上了一些生气。
在与莱戈拉斯互相道别，又在原地侯着他的身影走远后，她一只脚踢开门，转身就把箱子随手垒到墙角去。
再抬起头时她眼光转冷，嘴角的笑意也逐渐隐没，随后侧眸回看向鼓鼓囊囊的被褥。
……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倏然冷哼一声后，她嘴角再度生硬古怪地扬起，褪去那些她模仿出来的温柔笑容后，阿罗忒斯此刻又散发出非人的气息。
哂笑时她嘴里带出的气音在空荡的卧室里显得有些瘆人，一边掀开被子捧起那颗水晶球。似乎是感知到被人触碰，浑浊的球内开始嗡嗡晃动。
这几天得带着它抽空离开密林前往安都茵河附近的平原上，那时再使用也不急，现在……就让索伦再多沉溺于，能够轻而易举夺得魔剑的妄想中吧。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多米诺骨牌效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