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照北川

56、阴暗值上升

　　冯川柏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我看你走着来的，你家就在这附近吗？”冯川柏感觉自己的手要被塑料袋勒出红印了，袋子好重。

　　唐榆拎着两大兜子零食，步子比他走得稳多，“对，挺近的。”

　　“你来这干什么啊？体验生活？”

　　唐榆抬头，又要扯谎话了。

　　“求姻缘的。”

　　冯川柏不明所以，眉头紧皱着，在要问她原因的时候，唐榆猛拽他一把，两个人蹲在草丛里，唐榆把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吧，告诉我，好吗？”

　　听上去是徐梓梦的声音。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其他的，我不知道。”

　　是冯澈的声音。

　　根据剧情进度，两人应该断干净了，唐榆不明白还有什么能吵的，冯川柏安静地听着。

　　徐梓梦的语气听上去已经处于情绪崩溃边缘，“那我问你，顾念忆的腿是不是你搞得鬼，是你找人把他的腿撞断的，不是吗！”

　　剧情出现偏差，原著里顾念忆腿是好的，况且唐榆之前见过顾念忆，那时候他的腿还是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那边判罚失误了吗？

　　小李查看着蓝色屏幕上的数据，“不是系统的那边的事。”

　　冯澈愈来愈烦闷，“他的腿是他去干达被当地人打断的，我一直都在国内。”

　　“王胜那条线上的吗？”唐榆问小李。

　　小李回她：“是，不过王胜也是受人指使去撞顾念忆，王胜现在已经死了。”

　　唐榆一时难以接受，“因为我让他去干达，他才会死的。”

　　她总觉得这背后有着极大的阴谋。

　　小李知道唐榆在担心什么，“不是，他算“汉堡”半个线人，你也知道他的性格，他的死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那边的人出来吧。”冯澈看到刚才那边有人影。

　　冯川柏拉着唐榆站起来，唐榆的表情不太好，像是在想什么复杂的事情，皱着眉头。

　　“唐榆？”徐梓梦看到唐榆在这很惊讶。

　　冯川柏拽她手，唐榆才回过神回话：“我出来买东西的，最近有一些事要在这边处理。”

　　冯澈走到唐榆身边拿过她手里的东西。

　　“那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徐梓梦走到冯川柏身边。

　　唐榆笑着，“好，生日快乐啊梓梦，实在不好意思，我没给你带礼物。”

　　徐梓梦拎过冯川柏手里的一个袋子，“谢谢，礼物就不用了，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唐榆转过头问冯澈：“你也要去吗？”

　　“我陪着你去。”

　　徐梓梦家里地方小，大家都去了对面巷子口的大排档。

　　这一片没人认识明星什么的，冯川柏还雇了保镖以防万一。

　　大排档的老板是老住户，算是看着徐梓梦长大的，唐榆前天刚来过这里，周楷说这家烤羊肉串难吃，唐榆觉得好吃。

　　然后唐榆被周楷带回家，吃他烤的羊肉串，他烤得确实好吃。

　　烧烤摊上的烟顺着风扇吹走，过路的车子不停歇，头顶上的老树上的树叶拍打。

　　邢燕看到冯澈在这，瞪大了眼睛，之前匆匆一瞥就觉得他很帅，现在她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他的五官立体得像雕塑，眉眼真的像混血一样。

　　唐榆走在他旁边，她脸真的小，虽然裙子朴素，但衬她的气质，他们两人走在一起真是养眼。

　　徐梓梦和冯川柏也是对眼睛很好的一对，御姐和年下小狗的感觉。

　　徐梓梦分发零食看着几包烟陷入沉思，“这是谁的啊？”

　　“我的。”唐榆接过来放到桌上。

　　“怎么回事？”冯澈问她。

　　“帮我叔叔买的。”

　　冯澈拿过她手里的羊肉串，“什么叔叔，你在镇海有亲戚吗？”

　　“干嘛那么严肃啊，就是叔叔啊。”唐榆想要拿会自己的羊肉串，冯澈故意抬高手腕，她够不到。

　　唐榆手支着下巴看他，“我干爹给我的保镖，他都快四十了，你在想什么？”

　　冯澈把羊肉串递给她，“我知道了，你没什么想问的吗，比如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为什么……”

　　唐榆顺应着他，语调慢慢上扬，提出问题，“有啊，你怎么突然来了，怎么和徐梓梦吵架啊，知不知道我吃醋啊，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来镇海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邢燕越听越不对劲，勇敢发问：“两位是什么关系啊？”

　　唐榆看着冯澈，“我说了会对你的工作有影响吗？”

　　冯澈替她回答邢燕的问题，“是恋人。”

　　邢燕挠挠后脑勺，不理解地问唐榆，“唐榆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听话的吗，比如冯川柏那样的？”

　　冯川柏不敢犹豫，赶紧解释，“啊？这有我什么事啊，我没有啊…我不是…”

　　唐榆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冯川柏帅，没有别的想法，更不敢有别的想法。”

　　邢燕意识到冯澈还在这，笑着打哈哈，“哦，这样啊。”

　　冯澈起身和唐榆说：“跟我过来。”

　　僻静的角落里，路口暖黄色的路灯照在两人身上，暧昧又缱绻。

　　“你是不是生气了？”冯澈开门见山地问。

　　“嗯。”

　　冯澈把她抱进怀里，“对不起，德林那边的事太忙，没能陪你一起来，你现在住在哪里，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或者我搬过去，你最近在忙的事情累不累，要我帮忙吗？”

　　年上是这样的，虽然可能有些啰嗦，但脱口而出都是关心你的话，但都是希望你能过得更好。

　　“你可以搬过来，只不过我家里有点小你不要嫌弃，住在这里是为了方便任务，我不累的，看到你就不觉得累了。”唐榆不急不缓地回应着他。

　　“我不是故意和徐梓梦出现在你面前的，只是偶遇了，很奇怪，好像每次我都能偶遇到她。”冯澈猜这应该是设定，他对徐梓梦无感。

　　唐榆抱紧他，他身上有茶香味，烟草味淡了很多，“我知道，我没有生你的气。”

　　邢燕一直看着这边，看到两人拥抱时，激动地抓住徐梓梦的手，“哇，你快看。”

　　徐梓梦很少在冯澈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之前和他在一起的那一段时间里，只要自己张嘴要了这个东西，他就会满足。

　　他倒不像是喜欢自己，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

　　和唐榆在一起时的他，是被幸福和快乐包围的，他身上的阴鸷狠厉和不近人情，让人查觉不到，仿佛之前的那个阴鸷的他消失不见。

　　那唐榆知道冯澈真实面目吗？知道他曾经杀过人吗？知道他是一个夺走别人后半生幸福的恶魔吗？知道他是一个视别人生命如草芥的人吗？

　　徐梓梦敬佩唐榆这种不靠任何人，哪怕四处碰壁，也不服输倔强的性格，她想，唐榆这样美好的人应该离冯澈远些。

　　冯澈该下到那永不见天日的地狱里，永生永世不得逃离。

　　小李给唐榆弹提示，徐梓梦阴暗值上升。

　　唐榆推开他，“走吧，去吃点东西，我饿了。”

　　两人回来后，唐榆盯着徐梓梦看了一会，她是个心思沉的家伙，很难猜透她在想什么。

　　顾念忆朝着这边来了，唐榆看着他的腿，难免觉得惋惜，他才不到三十，明明上次去医院他的腿好着。

　　“梓梦，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顾念忆把一个白色礼盒递给她。

　　徐梓梦接过礼物，抽过隔壁桌一张凳子给他，“谢谢，你坐这里吧，这里没人。”

　　顾念忆慢慢坐下，“最近工作怎么样，忙吗？”

　　徐梓梦拆开礼物盒，“不忙的，你最近怎么样？”

　　礼盒里面是一个沙漏，棕色柱身银白色的沙子，像银河里的星星。

　　顾念忆释然地笑：“最近很好啊，礼物你喜欢吗？”

　　“喜欢，很漂亮。”徐梓梦抬眸，正好和顾念忆对视。

　　顾念忆匆忙地躲开和她的对视，“喜欢就好。”

　　唐榆的电话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周。

　　唐榆挂断电话起身：“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回家，各位玩得开心。”

　　“这么早啊，路上小心。”

　　“注意安全。”

　　唐榆回他们：“有时间再聚。”

　　冯澈和她一起走了，唐榆临走前打包了隔壁摊上的炒饼。

　　本来想着让冯澈先去家里等着自己，但冯澈执意要跟着自己，去见一见这个保镖。

　　周楷家

　　“死孩子，买几包烟这么长时间。”周楷躺在沙发上，打牌的人已经走了。

　　而冯澈观察着房子里的布置，一见门就能看到供奉的财神爷，沙发上是杂乱的衣服，桌子上乱七八糟食品包装袋，地上是烟头，没人打扫。

　　唐榆熟练地去到厨房里找一些吃饭的家伙什，“去买炒饼了，叔你起来吃一点吧，明天还要去蹲点。”

　　周楷起身看到冯澈在这，“你是谁？”

　　唐榆简单收拾一下桌面，把炒饼放桌上：“他是我男朋友，冯澈。”

　　周楷看冯澈不顺眼，“你才多大就知道找男朋友了。”

　　唐榆把烟放桌上：“很长一段时间了，你别瞪他。”

　　唐榆觉得他们俩磁场怪怪的。

　　“他今年多大了，你干爹知道这事吗？”周楷坐下来吃饭。

　　“二十九……”

　　周楷气得把筷子放下：“什么？你他*疯了吧，差十岁，你图他财产吗，你干爹能给你的比他能给你的只会多不会少啊。”

　　唐榆有些不服，“哈，我看上去是那种贪图财产的人吗？”

　　“是。”周楷肯定的。

　　“你还是吃饭吧。”唐榆起身给冯澈倒水。

　　周楷把电视机打开：“明天要去哪？”

　　唐榆把水递给冯澈，“城西。”

　　电视剧正上演男女主生离死别，周楷一个硬汉看得还挺上劲？

　　“他今天晚上住哪？”周楷问。

　　“和我住……”

　　周楷没耐心听下去：“住个屁啊，和你住那怎么行，小子，听好了，今晚住这里。”

　　冯澈杠回去了，“我要和我女朋友住一起。”

　　“啧，和那死丫头一样倔，没结婚不能住一起知道吗？”

　　冯澈眼神看向唐榆，是在征求唐榆的意见，怕说了结婚的事，唐榆会生气。

　　唐榆回话，“我睡床，他睡沙发不行吗？”

　　周楷态度十分坚决，“不行，明天他从你房子里出来叫人看见，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唐榆和冯澈都明白周楷是为了唐榆好。

　　“我周围的邻居都搬走了。”唐榆怕的是冯澈和别人住不习惯。

　　“那也不行……”

　　唐榆随便扯了个谎：“他睡觉打呼噜，很响的。”

　　冯澈没说话，看着她。

　　周楷最讨厌别人睡觉打呼噜。

　　周楷仔细想了想，“这事很重要，你回避，我们要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

　　“不是，你们不要动手啊，不是……”唐榆被推出门外，她徒劳无功地捶着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屋里没动静，唐榆想办法撬锁进去，看到周楷头倒在桌上，冯澈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你们……”

　　冯澈听到唐榆的声音后，转过头看她，“赢了。”

　　他的脸上染上红晕，眯着眼睛懒懒地看着她。

　　唐榆看向桌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周楷上哪拿出这么多酒，真奇怪。

　　唐榆要把周楷拉起来，但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冯澈抬起头，看唐榆：“你怎么不管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