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客》那片山水

4、手抽筋了

　　「押金三百，连上房费 1000，如果没住满是可以退钱的。」

　　「可以刷卡吗？」

　　「可以。」

　　此时林宇也登记好了，将身份证放回柜台，拿过那有些陈旧的刷卡机开机。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小的汗珠，牙齿轻咬着下唇，手指微微颤抖着。

　　程曜坤也从皮夹抽出一张卡，手臂随意地微曲着，手肘稳稳搭在柜台上等待。他的表情轻松，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眼神却时不时落在林宇身上，一只手还轻轻敲打着柜台。

　　林宇家这刷卡机有些老了，开机的速度慢得让人着急。屏幕半天还没啥反应，林宇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吐槽，视线也不受控制地朝着柜台外的男人瞟了一眼。

　　这一瞟，就见男人露在短袖下的手臂因手肘弯曲而肌肉鼓起，那厚实的腱子肉看得林宇心里一惊，他的眼睛瞬间睁大，嘴巴也微微张开，一脸的惊愕，随即连忙又将目光慌乱地挪回刷卡机，心脏砰砰直跳，再不敢乱看，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妈哟，就这手臂要是往他脖子上一勒，那他岂不是说走就走……

　　一想到现在民宿里也没其他客人，就他和老妈，林宇是越想越心惊，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呼吸都变得急促，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一只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程曜坤见男孩盯着刷卡机好半天一动不动，忍不住开口问：“还没好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疑惑，眉头微微上扬，身子向前倾了倾。

　　林宇猛地回过神来，见菜单早已跳出，连忙一边手忙脚乱地输入金额，一边结结巴巴地回，“好了。”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慌乱，眼睛不敢直视程曜坤，脚在地上来回蹭着。

　　程曜坤没吭声，将卡递了过去。

　　林宇伸手接过，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程曜坤的食指，林宇眸微张，如同触电一样，刷一下就将手缩了回去，呼吸都停滞了一瞬，眼睛瞪得圆圆的，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

　　『啪——』的一声，刷卡器掉在柜台上，手还伸在半空的程曜坤抿了抿唇，随即放下手，不忍直视地别开头，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嘴角微微下撇，另一只手插进了裤兜。

　　林宇的脸刷一下就烧起来了，眼睛慌乱地眨着，眼神中满是尴尬和无措，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刻钻进去，耳朵也红得发烫，眼神闪烁不定，双手紧张地握成了拳头。

　　非常想直接冲进厨房对老妈说，他其实是可以炒菜的。

　　但是他不能，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捡起刷卡器看了看，见没啥问题，又小心翼翼地递过去，手还在微微发抖，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身体微微弯曲。

　　“不好意思，刚才手抽筋……”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头垂得很低，不敢看程曜坤，耳朵也红得厉害，脸上的肌肉都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脚在地上蹭来蹭去。

　　程曜坤是真想回林宇一个哦字。

　　但看他脸红得都快烧起来，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想想还是算了，别忽然哭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欺负他呢。

　　他接过来刷卡器输入密码按下确认，单子很快出来了。

　　林宇连忙撕下递给他签字，又赶紧拿出二联本开了个收据，动作匆忙而紧张，眉头紧锁，手忙脚乱中差点把本子碰掉。

　　他撕下收据递过去的时候只敢捏着收据的边缘，手指紧紧地捏着，手还有些发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身子微微前倾。

　　程曜坤接过扫了眼，一边将卡和身份证利落地塞进皮夹一边问：“有发票么？”

　　低着头的林宇身体一僵，眨了眨眼睛后小幅度抬起头，“那个……其实房费还可以再给你减十元。”他的眼神闪烁，带着一丝讨好，嘴角勉强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双手不停地搓着。

　　程曜坤抿唇，强忍住笑意点了点头，“谢谢。”

　　……

　　林宇垂头丧气走进厨房的时候，林妈妈正在煮汤。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热气弥漫。

　　见他进来就问：“怎么样？住下了？”

　　“住下了。”林宇有气无力地回答，肩膀耷拉着，像泄了气的皮球，嘴巴抿成一条线，一脸的郁闷，脚步沉重地走过去。

　　“住几天？”

　　“一周。”

　　长假之后难得的大单，林妈妈笑的眯起眼，眼角的皱纹都更深了，“把菜端出去，准备吃饭了。”

　　林宇看着自己老妈那灿烂的笑，抿了抿唇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跟人家说后面楼一百二。”他的眉头紧紧皱着，一脸的委屈，嘴唇微微嘟起，眼睛里满是埋怨，双手抱在胸前。

　　林妈妈唇角的笑一僵，“你什么意思？”

　　林宇肩膀微缩，“我、我就是按正常价告诉人家的……”他的眼神闪躲，声音越来越小，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脸上写满了不安，脚在地上跺了跺。

　　“嗬……”林妈妈被气笑，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常价不是一百二么？”

　　“现在是五一后的淡季。”林宇着急地解释，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眉头皱得更紧了，在厨房里来回踱步。

　　“那你说多少？”

　　“90。”

　　“90？！”林妈妈叫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尖锐得差点刺破林宇的耳膜，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的难以置信，手中的勺子差点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