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录》鄯月光

83、水洞疑案（7）

　　通过进一步的了解，发现下毒的凶手确实不是谭俊龙。那双胶鞋是他洗后放在窗台上，被人偷着穿走的，那张小纸片是他的烟纸，他把这种小纸片放在桌子上，随时都可以拿，估计是有人拿他的这种小纸片去包了“断肠草“粉末，投了毒以后丢在韦龙盛的窗下的。至于J杀李秀菊的事，他也确实没有作案的条件，因为李秀菊被害的那一天，他是在亲戚喝喜酒，而且一连醉了三天。那么，是谁放的毒药呢？李秀菊又是谁害死的'呢？

　　一连几天，郑劲松都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三个年轻的警员也是眉头紧皱，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当初接到这个案件时他们就感到相当辣手，因为凶手相当狡猾，作案后不留一点痕迹。后来矛盾渐渐集中到落水洞中的所谓“水妖”身上了，他们就准备通过破“水妖”案来达到破人案。果然抓到黄铊以后，从他的口中知道了凶手留有一件血衣的重要线索，他们满以为只要黄铊的身体一复元，带他们到洞中取出那件血衣，那么，破案就没有什么困难了。谁知黄铊中途被人毒死，他们进洞去搜索几次也找不到那件血衣，线索一下子都断了，叫他们怎么不大伤脑筋呢？

　　毒死黄铊和奸杀李秀菊的凶手可能就是一个人。当郑劲松想起自己跟黄铊谈话的那一个晚上有个黑影从窗前闪过的情景时他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那天晚上，当黄铊说到凶手留有一件血衣时，刚好被蹲在窗外的凶手听到了，他马上离去，所以窗外闪出一个影子，他是去想办法杀害黄铊的，他不叫黄铊带领侦破小组进落水洞去取血衣。果然他得逞了，在作案中他把线索引到谭俊龙的身上去，而自己又不留下什么痕迹。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郑劲松想到这里，心里真有点激奋了。

　　正当他在自家的阳台上苦苦思索的时候，一只大黄狗来到他的身边，用嘴巴去推他的小腿，他把眼光盯在大黄狗的身上。

　　这条大黄狗是黄铊在落水洞里养大的，它跟黄铊的感情很深。黄铊住院期间，它千方百计窜进病房，怎么赶也奈何不了它。医院是不准养狗的，它的每一次出现，都要引起一阵骚动，许多医生护士都拿着木棒、石头来追赶它。这样下去是会影响医院的工作的，狗虽然机灵，但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之下，难保不发生什么意外，这条狗可是黄铊的半条命呀。在对刑警队长发生好感以后，黄铊就恳求郑劲松代自己暂时收养这条狗，郑劲松答应了。那一天，当大黄狗又偷偷溜进病房的时候，黄铊搂住它脖子说：“大黄，你暂时到这位公安同志家去住，等我病好以后就去接你。”开始时黄狗呜呜的叫着，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后来黄铊又说：“没事没事！公安同志是我所信赖的人，你放心跟随他去吧。”大黄狗这才默默的走到郑劲松跟前，随他回到家。这条狗真通人性，离开黄铊的那几天，它显得很烦燥，经常“呜呜”地叫。郑劲松每次去医院看望黄铊，它都要跟着出去，走到医院门口，郑劲松说：“大黄，你不能进去！”它就在门外坐下来，一等到郑劲松出来，它就跑上前去，围着他转过不停，等到郑劲松说：“没事，你的主人没事！”它才摇着尾巴，愉快地跑开。

　　黄铊被毒死的那几天，大黄狗不知道从哪里懂得消息，也许就是从他们几个人的交谈中听到的。它马上跟着郑劲松从家里跑出来，在医院的围墙外边转来转去，不停地“呜呜呜”的哀叫着，其声音之凄凉使听到的人都感到心酸。郑劲松怕它干扰医院的工作，就连哄带拖把它带回家来，直到现在它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突然，一个想法在郑劲松脑海中一闪，“这狗这么通人性，也听懂人的话，可不可以叫它去取出那件血衣呢，它跟黄铊那么熟，肯定懂得那件血衣在什么地方！”想到这里，他一阵高兴，急忙去叫上陆千骏，李建军和祁顺海四人张罗着带大黄狗再进落水洞。

　　大黄真的从落水洞中找出了血衣。这件衣服是灰白色的布做的，样子又宽又短估计是矮胖个子的人穿的。衣服的后幅有一大滩血渍，左边的衣领上也有几滴血，可能是沾血相当久了才放下水，所以洗也洗不掉，直到现在血衣服上血渍还清晰可见，他们一行人带着衣服，领着大黄狗回到城东派出所休息。莫钊没有跟他们进洞，一到房间，郑劲松就从挂包里拿出衣服叫莫钊认一下，是否认得谁穿过这样的衣服。

　　莫钊把衣服拿在手中翻了两翻说：“这么好料子的衣服......是蛮眼熟，叫我先想一想。"

　　他们正在房间里谈话，门外的大黄突然“]汪汪汪”地叫起来，他们走出门口一看，那大黄狗围着一个矮胖个子在狂叫，他是平凡村韦副书记。他见一只大黄狗缠住他不肯走开，就一面后退，一面嚷：“哪里来的野狗，哪里来的野狗？”莫钊见状，不由得出声说道：“大黄闻到血衣上的羊臊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