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诸伏景光了！欧豆豆啊！》苏渠

12、西雅图夜未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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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行程没遇见什么意外，他们两个上飞机，本来互相提防着没睡，后来想睡又被不知道哪里不顺心哭喊的小孩驱散了所有睡意，最后两瓶威士忌硬是干坐了12个小时到了西雅图。然后下飞机，坐上组织派来的车。格兰威士忌在车里等着他们，“初次见面，鄙人不胜荣幸。”瘦小的女性向他们两个颔首，然后抬头，用一双大的有点吓人的眼睛看着两位威士忌，“我是格兰威士忌，在这次任务之中负责贴身保护。”

　　格兰菲迪进入组织之后第一次遇见这么标准的敬语和礼节，有点受宠若惊，属于日本人的那颗传统之心在身体里提了一会，见旁边的莱伊完全不为所动才勉强按耐住。“我们才是受宠若惊，还要劳烦格兰小姐为我们解释任务。”他说，摆出一副乖巧的无害神情，似乎真的觉得荣幸似的，“我们能得到这次任务的详细资料与目的嘛，还是到时候才临场发挥？”他问。

　　“苏格兰大人都已经安排好了。”格兰说到苏格兰的时候恭敬地垂下了眼睛，她说，“目前我只能给两位介绍本次任务的大致背景，剩下的情报和具体人物情况将会在进入会场之后由苏格兰大人亲自告诉各位。”

　　“我们等下会直面苏格兰…大人吗？”莱伊问，并在女性灼灼的目光下加上了大人的后缀。于是格兰颇为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很抱歉，苏格兰大人将会使用蓝牙耳麦远程辅助这次任务。”

　　莱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于是格兰继续说，“现在诸位正在去田中家宴的路上。今天是田中夫人多利亚女士的生日，作为组织的重要研究员，多利亚女士的生日宴会邀请了苏格兰大人，而大人决定由诸位代为赴宴。”

　　格兰菲迪打开手机，搜索了田中多利亚的名字，词条接连弹出，竟然是让格兰菲迪没想到的正面。这位女士结婚前是一位著名的化学家，和田中商社的顾问田中东和先生结婚后投入药物制造业，这几年似乎在神经性脑炎的症状缓解上做出过什么重要的贡献。

　　那边格兰还在继续说，“田中商社同时也是组织的合作商之一，也是他主要投资了组织的生物制药行业。”

　　“我明白了。”格兰菲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格兰小姐，你说你负责贴身保护是？”他问，“你总不能是要保护我们…今天这个生日宴会有什么‘计划之内的’意外发生吗?”

　　他听见莱伊为他的遣词轻笑了一下。

　　“是的。”格兰微微颔首，“我将负责多利亚女士三子约书亚小先生的安全工作。”她说，“其他不便由我透露，但是对于约书亚小先生，组织这边的意思是不能有任何闪失，请两位也多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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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伊没有说话。他总感觉有根血管在突突跳动，浑身上下都不怎么对劲。他敏锐的神经告诉他现在他正在被监视，也许是车里有摄像头？但他也没法直接把这个影响他的小东西找出来丢掉。好吧好吧，可能是烟瘾犯了，但是就算是他也做不出在有新认识的女性的狭窄空间里抽烟的事，也只能把烟叼在嘴里缓解一下焦虑。

　　田中商社？他想，之前在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当时他在FBI干普通特工的活时听过的小道消息和各种情报真的多了去了，一时半会真的想不起来到底是那一条涉及了田中这个姓氏。其实他现在明明可以直接黑进FBI内网搜索关键字的——虽然没对他开放，但是他确实知道不少门道——但是旁边的格兰菲迪又一幅虚心听讲的乖巧模样，让他浑身过敏，因为他知道这人的全部无害都是装出来的，只要他拿出手机，来自同事的探究目光就会像箭一样投过来。

　　车子缓缓停下，他一马当先地下了车，算是狙击手的肌肉记忆，他环顾一圈目的地周边的建筑物，然后颇为复杂地收回了视线。

　　与其说是不安全，不如说是太容易被狙击了——至少这位田中什么先生肯定没有过多在意过这场宴会的安全问题，为什么？他和组织合作，难道能蠢到毫不在意对他不利的各方势力吗？是有恃无恐还是故意而为？他光是这样浅浅环顾一圈就能找到至少4个狙击点。莱伊的习惯是求稳，不选直线距离和夹角最轻松的，那样最容易被防备。再考虑一下离这里最近的警力分布和安检严格程度，那么最合适的狙击点应该在——

　　他往田中宅西南的那栋大厦顶楼看，然后一层层往下数，狙击手良好的动态视野让他捕捉到一瞬间的反光。是苏格兰吗，他思考，然后突然明白了自己一路上的不适感来自哪里——那个房间几乎可以把他们驾车过来的路线囊括三分之一左右。

　　于是他往那边看了两秒，然后移回了视线。旁边格兰为他们拿出了两套无线耳机，“苏格兰大人应该会用这个与你们交流。”她说，“接下来我与诸位的工作将会分开进行。”

　　她微微颔了一下首权当告别，迎宾的服务生似乎和格兰相熟，走过来引女性进了大厅，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身后接他们过来的车子缓缓开走，莱伊和格兰菲迪戴上耳机，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期待最容易被燃起，莱伊等待，然后不由自主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两眼。

　　“夜安。”耳机里突然传来声音。莱伊猛地回神，看见格兰菲迪也视线飘忽了一下。“威士忌们，接下来我会通过耳麦告诉你们今天晚上的具体任务。”他说，然后似乎轻笑了一声，“别紧张。”隔着电波的声音不怎么清晰，但是声音里的轻松感一如各种对其的传言，“这是一个就算失败也不会怎么样的任务…至少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厅传来，头发花白的男性堆着笑向他们走来，“哎呀，两位肯屈尊亲自来此参加内人的生日宴会，真是让田中商会倍感荣幸。”他说，不自觉露出一副讨好的神色，“快请进！”

　　“……人物一，田中东和。”苏格兰平稳的声音响在他们耳边。“田中商会顾问，组织的合作商之一。”

　　这样介绍别人简直像什么游戏简介。莱伊想。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听着格兰菲迪和这位老人夸张地寒暄了几句，然后跟着人进了门厅。

　　“现在在你们两点钟方向的是人物二和人物三，田中多利亚女士和田中约书亚先生。”莱伊循声往那边看去，穿着礼服的妇人微笑着和几个年轻女性讲话，虽然衰老的迹象已经爬上了她的脸颊和鬓边，但她依旧神采奕奕，或者说，那些疲态也掩饰在了精致的妆容后面，让莱伊分辨不清。约书亚就缩在她身后，牵着母亲的裙摆，看上去对这种觥筹交错的应酬场合颇为不习惯。“…这两位都是组织的研究员，在生物制药方面颇有建树。尤其是年轻的那位，他的进度几乎决定组织的研究进度，记得抽空注意一下他的安全问题。”

　　莱伊不禁侧目，苏格兰口中能决定组织研究进度的研究员看上去绝对不满20岁，正百无聊赖地四处乱瞟。他在组织中的地位应该高于他的母亲，如果连苏格兰都这样提醒的话，莱伊想，如果这真的是个游戏，他现在应该可以按Q键保存一条直接杀机。

　　田中先生把他们领到一个年轻女性面前，“两位大人，”他向两个人介绍，“这位是我的大女儿杰西卡，接下来的宴会就由她来接待各位，我还有其他客人要接待，恕我失陪…”

　　女性提起裙摆向他们行了一礼，“两位大人日安。”她的日语说的好像没那么熟练，但是咬字很利索，能从语气里听出干练来。“人物四，田中杰西卡，长女，田中先生属意的继承人。”苏格兰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她已经初步接手了和组织的一部分合作，是个聪明人，不会多问。”

　　现在的问题倒不是这位杰西卡小姐会不会多问，莱伊看着格兰菲迪眼睛一亮，立刻对杰西卡展开攻势的样子，默默腹诽，应该担心一下她会不会被格兰菲迪两句话套去合作信息才对。

　　“还有一位主要人物没有出场…我也一并介绍了吧。”耳机里的声音没有停止，“人物五，阿尔伯特，二子，目前正在和杰西卡小姐争夺继承权中。啊，最近几年好像信奉了天主，成了一位虔诚的教徒。”

　　“杰西卡小姐还有两个弟弟？”旁边格兰菲迪的询问也适时发出，“这样的话…那位和夫人站在一起的应该是其中一个…恕我眼拙，另一位呢？”

　　杰西卡的表情没有什么起伏，只是垂下了眼，“你猜对了。”她说，“那是我最小的弟弟约书亚，至于另一位…”她颇为无奈地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他回不回来…他和父亲母亲关系都不怎么样。”

　　莱伊抬头和格兰菲迪对视一眼，然后又移开视线。

　　好吧，莱伊想，按Q保存第二条直接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