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喜欢》云橘栀

9、第 9 章

　　岑臻回国是两年之后的事情，这两年他试过联系程冰，但她都不见，一个人默默努力，每学期都是年级第一，拿了不少奖学金。
　　这两年也是江菀和林沐开始热恋的两年。
　　“我还以为，你只是玩玩，没想到谈了这么久。”岑臻感慨，“她不愿意见我，我可能没招了。”
　　“事在人为，干嘛不当面说清楚。她不愿意见你就不能去找？”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被打开，江菀笑嘻嘻进来：“午饭！”
　　“你好眼熟。”江菀蹙眉。
　　“岑臻。”林沐说明。
　　“奥，负心汉。”
　　“听到了？叫你呢。”
　　“岑先生，二人世界还要参与吗？”
　　俩人一唱一和，林沐只好退出：“不用，我先走。”
　　“程冰最近都泡在图书馆，哦对了，她好像谈恋爱了。”
　　江菀提醒。
　　岑臻去了B大，在图书馆楼下看见她抱着书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和她差不多高，不算很好看的男生，帮她挎包，它突然想起来，江菀说过，她谈恋爱了。
　　手机响：“在哪呢？”
　　“B大。”
　　“地产项目很成功，你现在可是地产新贵，晚上应酬，别忘了。”
　　“行，知道了。”
　　应酬之后他喝得半醉，被助理扛回酒店的时候遇见程冰，他以为他看错了。
　　“程程？”
　　“为什么喝那么多？”她扛着他进了电梯。
　　“你怎么在这？”
　　“我送你回去，你在几楼。”
　　没有回答，程冰带他回自己房间，安置好他之后，轻声一句：“生日快乐。”
　　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一句：“程冰，我好想你。”
　　她眼眶含泪，最后离开。
　　两年前，岑臻生日，她定的就是这家酒店，每年他生日她都会来住一晚，不为别的，就为回忆当年的事。
　　她还是放不下。
　　喝再多酒，最后想到的人也还是他。
　　江菀劝她往前看也是无济于事。
　　放不下的人只能住在心里。
　　“你说，程程会原谅岑臻吗？”饭后，林沐正洗碗，江菀凑过来问。
　　“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问问，好奇。”她说着去玩他的围裙，他却突然转身，一脸认真，吓她一跳：“江江，你想多久结婚？”
　　“你怎么问这个。”
　　“你快二十二了，过了法定年龄不得抓紧时间。”
　　“该抓紧时间是你又不是我。”她反驳，察觉腰上那只手慢慢松开。
　　“我记得有个快递还没拆。”
　　“什么快递。”
　　“在玄关。”
　　江菀过去拿过来拆开，一如当年尴尬。
　　肉粉色，十个档……
　　“你，买它做什么？”
　　“你又买它做什么？”林沐反问。
　　“人都有欲望，这不是很正常。”
　　当晚。
　　“等一下等一下！”
　　“这事需要等？”
　　“我想在上面。”
　　这点要求不是不能满足。
　　她到底还是发现自己不知好歹，很深，很难受。
　　“关个灯？”
　　“求我。”
　　“求你啦。”
　　房间一片漆黑。
　　震动器的声音格外明显。
　　混着喘：“你就不能买个没有噪音的！”江菀抱怨。
　　“那下次江江买。”
　　“没有下次！”
　　再之后，江菀和顾铭懿约饭：“菀菀你还在喝中药吗？”
　　他突然提起这件事。
　　江菀：“体检没问题就没喝了。”
　　“我听说，你换了专业，江伯父知道了怎么办？这些年你都没回过家……”
　　“我本来就不是很愿意学计算机，你帮我再瞒一段时间可以吗？我大三就准备去实习了，以后在B市工作，至于回家，没什么必要。哦对了……我有男朋友了，你也得抓紧啊，但是不许渣，不许辜负别的女孩子。”
　　顾铭懿笑：“怎么感觉你像姐姐。”
　　高中最后一年他努力考进了B市，和她一个大学，现在却听见她说她有对象，怎么能不心痛。
　　“这件衣服你很喜欢吗？”江菀注意到衣服，是两年前自己买来送给他的，没想到款式颜色都过时了他还在穿。
　　“嗯，你送的我都喜欢。”
　　“哦对了，期末之前有个跟老师一起采中药的活动，你要一起吗？”顾铭懿问。
　　“行，只是今年就不能参加元旦汇演了，还得跟章老师解释一下。”
　　换专业之后江菀更沉浸在医学，和她一样的还有付佳莹，她真的去了新闻传播专业。
　　“我可听说，你之前的钢琴伴舞，多少学长败在你的石榴裙底下啊。”
　　“这话小心点，被别个听到我可完蛋了。”
　　“这么严重呢？”
　　“那不然？”
　　之前刚在一起钢琴伴舞之后，江菀登上校园表白墙，那段时间刚和林沐在一起不久，有人吃醋，江菀哄了好久才好。
　　还被迫穿上了之前的学生装。
　　于是期末前。俩人开启短暂异地。
　　“就两周，不用想我，等我回来。”她贴上他唇瓣，道。
　　“然后呢？”
　　“想吃肉蟹煲。”
　　“我给你做。”
　　“你呢？”江菀反问，听他笑：“你。”
　　反应过来的江菀踩他一脚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又是一年新年，江菀还是没回家，留在B市陪林沐过年。
　　岑臻和程冰断了继续是在今年，江菀和林沐的变卦也在今年。
　　两人终于心平气和坐下来聊天：“当年是我妈的主意，让我和顾家假结婚，然后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开发房地产，我没骗你，程程，你为什么不见我。”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冰说的实话，与其说不知道怎么面对，不如说是在逃避，逃避自己还放不下他的现实。
　　“岑臻，我说了我从不贪恋过去。”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断了吧，我真的累了，不想再折腾。”
　　再见是程冰参加软件比赛，比赛有岑臻的投资，他坐在台下，看着她侃侃而谈，忽然感慨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
　　他不能说他没变。
　　离开的时候在大厅程冰看见顾颖过来挽着他手臂时，居然没那么心痛。
　　爱是爱的，恨也有，爱恨并不冲突。
　　她在等，让时间冲淡这一切。
　　“今晚还有应酬，别喝那么多了，不然我又担心。”
　　“知道了。”
　　看着她走远，顾颖才松开手：“还爱呢。”
　　“不然呢。”
　　“少见。婚期合同我继续找我爸死缠烂打，早晚都散，你再等等，但表面的戏还是得做足。”
　　“看开了？”
　　“什么看开，我才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岑伯母还真有两把刷子，一招把你未来媳妇拿捏死了。”
　　婚期合同解除是在半年后。
　　公司上市那天，程冰收到一把钥匙和一条未命名的短信，岑臻给的，但她没去。
　　江菀劝了好久她也没去。
　　“再等等。”算是对他的考验吧。
　　“还等啊。”江菀叹气，“好想看你俩谈。”
　　“大一时候问你是不是在跟林老师谈你还不承认。”
　　“那是当时嘛。”
　　直到大四毕业前，
　　程冰去了那件房间，如愿看见岑臻，久不见，干柴烈火，很轻易就能开始。
　　“公司用你的名字命，好不好？”
　　“那你外边那些别的，人……怎么办？”
　　“没有别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
　　拍完毕业照，江菀换了学士服回家，却在卧室床上又看见那套学士服。
　　“你怎么把它带回来了?”
　　“想看你穿。”
　　四年时间，江菀涨了快十斤，更有成熟韵味，曾经驾驭不了的御姐装，现在确实轻松驾驭。
　　“什么特殊癖好。”江菀嗔怪。
　　四年，林沐三十三，俩人恋爱的事，校内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人知道，但因为快毕业，江菀才不在意。
　　新年过了又来，江菀今年回家了。
　　原因除了毕业，就是江父重病，连顾建安也在。
　　“好久没见你了菀菀。”
　　顾铭懿在煎药，听见顾建安的声音抬头看见江菀，她更漂亮，卷发，更有韵味。
　　他大学没谈恋爱，一直等她，最后也得知她和林沐一直在一起，甚至校园墙有人拿这件事当瓜。
　　“我想去医院看看我爸。”
　　“我陪你去吧。”顾铭懿主动提起。
　　医院病房，江父情况有些好转，但依旧糟糕，江菀觉得现在或许可以告知真相，再晚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爸，一直都没告诉您我换专业了，这四年，我学的是中医，毕业之后就和顾伯伯一起，救治更多病人，爸，我不是小孩了，公司的事，您可以交给林沐，我男朋友，也是您未来女婿，您完全可以无条件相信他。”她鼓起勇气说了许多，顾铭懿站在她身后拍她后背鼓励她。
　　“几年不回来，原来瞒着爸做了这么多事情。”仪器滴滴答答响，江菀哽咽：“对不起爸。”
　　“你男朋友，说说看。”
　　“他是LUCY软件公司的老板。”
　　江父笑了笑，突然问：“江江你长大了，还恨我吗？小时候没陪在你身边，没有好好陪你长大。”
　　江菀笑笑：“您赶紧好起来，陪外孙长大，也不错。”
　　病房一片沉寂，半晌，江菀：“爸，我怀孕了，刚检查出来的。”
　　江父没说话，最后看向顾铭懿：“菀菀，你先回去。铭懿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江菀先回家，和林沐打电话，他最近有个软件正准备上市，压力很大。
　　江菀何尝不是，刚检查出怀孕，还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
　　“我爸不同意我也认定你了。”
　　“还恨他吗？”
　　“一点点，他没养过我，但他还是我爸，在顾家那些年，每次压抑我都希望他能来接我回家，可是没有，林老师……”
　　她撒娇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喊林老师，其余时候都是直呼大名，或者，偶尔调情的时候叫声老公。
　　“不开心了？”
　　“我只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