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起舞的羽毛 ...
-
人群的从众心理和对魔术的好奇鼓动大屏的观众情不自禁鼓起掌声，掌声击碎校园的寂静，驱散徘徊于夜色中的黑暗。
布置在校园的大屏不只是这一处，食堂前方，宿舍楼下，庭院中心……校园各处支起大屏，大屏放映着礼堂中的魔术表演，回荡着沈桉从容的声音。
“你愿意付出掌声吗？”
在校园保安注意到大屏异常之前，越来越多师生驻步于大屏的前面，他们对这场表演产生了兴趣，“恰好”每个大屏的附近都有一位熟知情况的粉丝，热心介绍这场魔术的来源。
‘国际一流芭蕾舞者罗凡白倾情客场。’
‘罕见的芭蕾舞主题的魔术表演。’
‘打破人类想象极限的魔术。’
‘如今是魔术表演的高潮。’
众多神乎其技的宣传语吸引了过往的路人的围观，甚至有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将这个神奇的魔术表演告诉给好友。
校园的圈子十分小，校园里出现轰动的事件后，这件事的传播速度极快，朋友圈很快就会布满主题相关的图片和文字。
无论是社交冲锋第一人，还是哪怕把门关上的学生，他们的耳边都会响起这件事情。
陈芷文的目光投向远处的屏幕，捕捉到屏幕上那熟悉的红黑色礼服后，她不由松开挽住男性朋友的手。
“你怎么了？”男性朋友不解道。
望着屏幕上沈桉那自信张狂的微笑时，陈芷文忍不住哈哈大笑：“不愧是一位认真的魔术师。”
在男性朋友试图伸出手挽住陈芷文时，陈芷文一把甩开，她向屏幕迈开脚步：“我可得不能错过我的朋友的第一场正式魔术演出。”
“啪啪啪。”
挤到屏幕的最前方，陈芷文用力鼓掌：“来来来，快让小黑天鹅出现。”
周围的人不由得侧目，陈芷文却像是没有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一边用力拍掌，一边继续大喊：“魔术师，你会带来怎样的演出？”
“你太大声了。”
陈芷文侧目，撞上了关舒云的略带冷漠的目光。
“你是……沈桉的舍友？”
关舒云推了推眼镜，没有回答陈芷文，而是默默往路人发放海报。
当一个拿到海报的路人也不由得停下脚步，关注这一场魔术时，关舒云回头望了陈芷文一眼，似是在说“这才是正确的宣传方式”。
陈芷文眯了眯眼睛，喉头发出一声冷哼，然后拿出手机，往无数个群聊发送了同一个信息。
“快点观看学校的大屏。”
手机消息的回应速度极快，大部分人都在得瑟“你反应太迟了，早就在看了，”，只有少部分人还处于懵圈的状态“在哪里？我马上来”。
看着手机群聊的反馈，陈芷文略微瞪大眼睛：“怎么这么多人都知道？”
“因为学校里不止一个大屏。”
关舒云走到陈芷文的身边：“只要人还在学校，就能看到这一场魔术表演。”
【舞台上面的黑雾是不是在收缩？魔术师好像真的在主导这个舞台。】
【不可能吧，这可是A级任务boss的主场，错觉吧？】
【确实在收缩！你们看舞台的后部，那个黑色的小天鹅。】
沈桉的目光投向悬浮在空中的黑色芭蕾舞裙，由羽毛组成的舞裙轻盈，跃过舞台边缘，登上魔术舞台。
看来，她在舞台外的布置起效了。
一片轰鸣的掌声之中，沈桉走到舞台的最前端：“看，多亏各位的掌声，我们的黑色小天鹅出来了。”
“但是……”
沈桉的目光落在和不肯退让的黑雾僵持的黑色舞裙之上：“命运的力量依然比我们想象得更为强大。”
“在一片坎坷的路上，黑色小天鹅无法起舞。”
“那么就该到了魔术师出场的时刻了。”
沈桉高举起双手，灯光自动地移向黑色小天鹅，一件凌空的黑色舞裙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中。
“我们来一起驱散阻挡在黑色小天鹅面前的障碍。”
“一起来倒数，五……”
在沈桉和雇佣的“热情粉丝”的带领下，被充分调动了情绪的观众不由自主一起大声念道：“五！”
“四……”
沈桉故意拖慢数数的速度，目光聚焦于舞台边缘的黑雾。
“谎言”的力量在和这个A级任务的规则作斗争，在观众愈发强大的相信之下，所扭曲的“谎言”逐渐在取代现实，黑雾被迫往舞台退去。
“三……”
沈桉紧紧盯着逐渐逼近舞台中心的黑雾边缘，心里的不安却提了起来。
黑雾退缩的速度快速减慢，几乎不再动弹。
“二……”
尽管沈桉拖长了尾音，延长“谎言”扭曲现实的时间，但是效果却不尽人意。支撑支持A级任务规则的力量十分强大，黑雾退到某条线后，不再移动。
观众所喊出的“二”在沈桉的耳边回荡，但是沈桉却在犹豫是否要喊出最后一个数字。
所做的铺垫似乎还是不够，哪怕沈桉喊出最后“一”，也无法扭转目前的局面。
她要不要拿出后备的方案，做出更多的铺垫，增强“谎言”的力量？
但是过多的转折很可能会导致观众的不耐烦，减低他们对魔术的期待和信任，反而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一连串的思考流转在沈桉的脑海之中，两难的选择摆在她的面前。但是似乎两个选项都不是最佳的答案。
“嗯？”
沈桉视线上移，不由得落在悬空的黑色芭蕾舞，黑色芭蕾舞在黑雾边缘自然地旋转了一圈，而后微微前倾，正是芭蕾舞准备起舞的动作之一。
黑色小天鹅示意她开始表演？
这个想法在沈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未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却下意识喊出最后的一个数字。
“一。”
随着沈桉的这一个数字的落下，观众席很快接住沈桉抛下的这一个数字，同时喊出：“一。”
“一！”
“一！”
不同方向的观众回应的时间不同，说话的时间长短不一，剧场内部回荡起无数个“一”的尾音。
在这一片起伏的“一”的喊叫声中，沈桉望向黑雾的边缘。
黑雾边缘挪动了一下，似乎是被人群的喊叫所惊吓，再次往舞台内部收缩。
遗憾的是，黑雾的边缘距离罗锦依然有着一大段的距离。
“失败了吗？”
预料的场景发生了，沈桉的脸上并没有浮起失落之色，反而从容转身。
正当她想要继续讲述“黑色小天鹅”的故事时，余光却瞥见台下的观众露出了惊喜之色。
“发生什么？”
疑惑的想法在沈桉的大脑中一闪而过，她不由把身子转向舞台，试图找出观众脸上欣喜的来源。
不知从何传来的古典音乐依旧奏响着悲伤的曲调，身着白色舞裙的罗锦也依然在翩翩起舞。
沈桉的魔术所创造的羽毛皆以落地，罗锦优雅地穿梭于一地的黑白相间的羽毛之中，用身体歌颂着天鹅的哀伤。
但是，一片突兀的黑色羽毛忽然从罗锦的身旁飘过，而这一片羽毛来自一件黑色的芭蕾舞裙。
这一件芭蕾舞裙由无数片轻柔的黑色羽毛所组成，当芭蕾舞裙的舞者起舞时，上面的羽毛便会随着舞者的动作，悠然漂浮在空中。
而身着黑色舞裙的舞者的舞步十分奇怪，她似乎无法靠近处于中心的罗锦，只能绕着一大个圈子，以别扭的路线跳动。
但很巧妙的是，黑色舞裙舞者的每一次旋转，每一次跳跃都会让身上的羽毛掉落，而羽毛掉落的方向则会刚好落在罗锦的身旁。
望着徘徊于罗锦身边的数片黑色羽毛，沈桉的嘴角不由得翘起，一股温柔的光荡漾在她的眼中。
她差一点忘记了，这一场演出不仅仅只有魔术师本人，还有一位擅长芭蕾舞的助手。
既然她这一位可爱的助手已经做出了这么优秀的演绎，那么她这一位魔术师就要提供更加精彩的环境。
沈桉转过身，双手合拢，用力拍了拍手掌：“既然改变命运的黑色羽毛已经起舞，我们要给予这一片羽毛更强的力量。”
“看，这一场黑色的羽毛雨将永不停歇。”
沈桉举起手，指向观众席上方的天花板。
观众茫然抬头，却只能看到空荡荡的天花板。
“想要改变帮助天鹅改变既定命运的观众们，请仔细查看，天空中飘下的是什么？”
与此同时，沈桉在心里默念：“后台的两位助手，全看你们了。”
无论是打响指还是从帽子变出羽毛，都发生在沈桉的身边。而观众席的区间极大，且距离沈桉较远，沈桉不敢保证能达到相似的效果。
提前所做的准备便在此时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但问题是，郑林娜和夏阳泽能够及时反应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则由观众席的惊呼回答了。
飘飘扬扬的黑色羽毛落在了观众的手中，他们望着手中的羽毛，陷入一片茫然。
“这两位助手真可靠。”
沈桉收回举起的手，而后侧身望向舞台：“请把你们手上的羽毛都抛向舞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