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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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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秦殊宁中午就离开了酒店,一个人在附近的商圈逛了一会儿,没忘给几位舍友买一点礼物,然后又在外面吃了个饭。
时间到了下午五点,在秦殊宁准备回酒店放好买的东西时,又有一个电话打来了。
“秦小姐,你现在要是方便的话,项总差人过去接你。”
秦殊宁很想说,现在才几点,离六点不还有一段距离,好像生怕她改变主意似的。
“行,但我现在还在外面,现在正往酒店方向走。”
“好的秦小姐,你慢慢来。”
秦殊宁回了酒店,刷卡进入自己的房间,把今天购物买的各种东西放在了桌上。
她没赶时间,等再次下到酒店一楼的时候,看见远处停了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在打着双闪。
助理李向阳在远处看见秦殊宁,立马下车对她招手。
“秦小姐!这里。”
秦殊宁应声望去,她走到那辆白色卡宴前,上了车。
车上只有李向阳和秦殊宁两个人,李向阳是司机。
李向阳是项家骏的助理,也是昨天一直给秦殊宁打电话的那位。
他年纪大概二十出头,今天刚毕业,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脸庞稍显稚嫩。
他在车上不断和秦殊宁找着话题。
秦殊宁问:“这次晚宴,还是项家骏承办的吗?”
“是的。”
秦殊宁了然地点了点头。
窗外的风景不断起伏,大概开了二十分钟,秦殊宁隐隐看见远处的白棕色建筑。
随即车停了。
温尔顿庄园的外围,停满了几十辆豪车,同时整个庄园的占地宽敞到令人难以想象。
小院修葺得有些复古,围栏之内,种植着大片的绿植景观。
此时园内一派热火朝天。
秦殊宁还没步入园内,就听见接连几声尖叫,随即是欢呼。
音乐声中混杂着笑闹与喧嚣。
原是一位赤裸着上身的男模,钻入了水中,岸上的人过了好久都看不见他的身影。
就在她们焦急之际,水里都男人犹如一尾灵活的人鱼,“嗖”等一声从水里冒了出来。
“surprised!”
岸边的贵妇们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哄笑起来。
男人抹去额上滴水的发丝,爽朗一笑,从泳池站起来时隐约可见湿淋淋的腹肌。
女人们笑着抛给了他一枚钻石。
他笑着收下,对岸上的人微一欠身表达谢意,接着对那枚阳光下折射出绚丽光彩的钻石献上一吻。
好一副锣鼓震天的酒池肉林,这里混有着太多形色各异的人。
秦殊宁轻轻蹙额。
这和项家骏的人描述的,完全是另一个画面。
秦殊宁找不到地方就坐,在中央大堂里,有来来往往的服务生,一位穿着燕尾服端着托盘的年轻男人,给秦殊宁递了一杯果汁,“小姐,请慢用。”
秦殊宁接过那高脚杯,被壁冰冷,凝结了许多细小水珠,冰块摇晃出清爽的碰撞声。
秦殊宁没喝,随手把它放在了在她身旁左侧的餐桌上。
随着天色愈发暗淡,花园里有乐队进行演出,鼓手和贝斯都已就位,主唱在调试话筒。
还没开始唱,不少人陆陆续续的围了过去。
秦殊宁难得被吸引了注意。
于是加入了他们,混在人群中成为了观众的一员。
被音乐声吸引前来的观众越来越多,站位变得极其拥挤,秦殊宁感到在被人推攘着,有些不舒服。
她的后背快贴上了身后那个高大男人的前胸,不,确切来说,是他快要贴到她了——秦殊宁迫切地想要离开了。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我想出去。”
“噢,抱歉,”那个高大的男人低头看她,他的侧脸下颌骨上有一道刀疤,缝合得很好,尚且不算狰狞。
这刀疤给他的气质添了不少邪性,但他微微一笑,又把这粗犷给冲淡了,显得老实本分。
他和秦殊宁对视之时,眼睛亮了亮,然后笑着对秦殊宁说:“对了小姐,你知道这里的卫生间在哪吗?”
秦殊宁说:“沿着这条花园的石子路往下走,在你的左边会看见的。”
刀疤男往秦殊宁说的方向张望了一下,“我刚刚像你说的那样去找过了,没看见你说的地方,不如你好事做到底,帮我引个路吧。”
秦殊宁想要拒绝,但男人的神情太过真诚。
“那行吧,那你给你带个路,你跟着我。”
秦殊宁带着他走过了一段蜿蜒曲折的石子路。这个庄园太大了,除了入门的前厅那一部分区域,还有一大片竟尚且处于未开发状态。
那里荒草丛生,建筑物稀缺,茂密的杂草把一片野生的园林遮盖得密不透风,与其说这里是个庄园,倒不如说像个宫殿迷宫。
随着他们越走越远,环绕在耳边的乐队演唱,人潮的喧嚣,所有的声音都在逐渐减弱,直至消失。
秦殊宁感觉已经走了很久了,但仍是没有来到他们预想中的那个地方,可原本她记得及其清楚,并且这段路不应该走那么远才对。
回想起刚刚路上的历程,身边的这个男人总是会有意无意的质疑她的判断,和她在一些分岔路口上发生争执。
她在此刻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秦殊宁突然停下了脚步,见她一停,刀疤男问:“怎么不走了?”
刹那间,秦殊宁的脚步变得有些迟疑,她脸上神色无异,嘴唇却变得有些发白,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有点累了,我们好像走了很远了?我出了好多汗,找不到的话我们就回去吧,我好渴,想喝水。”
刀疤男皱眉看着她,眉间有两道紧锁的沟壑,在那道刀疤地衬托下,显得格外狠戾。
“这是你带我来的。”
“这其中也许出了什么问题,但你先别急。”秦殊宁说。
刀疤男的脸色越来越骇人,秦殊宁步步往后退,惊觉这一切可能只是他的阴谋。
男人的突然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你走不掉的。”
他的话音刚落,秦殊宁立即转身就跑,心道在这里果真不能想象任何人。
王八蛋,谁举办的这个破宴会,项家骏也是王八蛋。
秦殊宁没跑多远,就被刀疤男紧紧箍住了双臂,那力气大到令人难以挣脱。
秦殊宁奋力挣扎,趁其不备抬脚往他的腹部一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男人吃痛哀嚎。
秦殊宁在刹那间脱离他的掌控,一直往前方不要命似的跑。
这次,秦殊宁跑得更快了,可惜她只能往前跑,而不能往后,往前是更加幽深寂静的道路。
身后的男人不曾停歇地追,秦殊宁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她边跑边祈祷,祈求着天无绝人之路。
穿过曲折的丛林,秦殊宁终于在自己的前方发现了一栋洋楼建筑。
太好了。
她不管不顾地往前奔去,身后的男人似乎已经被她甩掉了,但是保不准他会在什么时候向她扑来。
于是秦殊宁跑进了那座洋楼。
不知道它是否有主人,但希望这里的主人能够宽恕她此刻的行为,毕竟她不是有意要闯入的。
奔跑着穿过了有些昏暗的长廊,那面前对秦殊宁立着的是一扇双开门。
可这是一个单向的通道,再没有别的道路可退了,也没有任何的分岔路可选。
秦殊宁平静下来的时候,仍然能听见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蒸发,她急需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抱着这种期望,秦殊宁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刺眼的阳光突然照射在她身上,待门完全打开之后,秦殊宁看到了另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一张圆形的会议桌上,围着坐着七八个西装革履的企业家与上层名流。
会议被戛然打断了。
他们盯着她这位不速之客,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无比锐利。
坐在首位的男人起身了,在场这么多人里,秦殊宁只能认得出他——江云深。
江云深从容地站了起来。
“抱歉,也许会议要暂停一下。”
江云深轻声地说,但在场的没有任何人敢提出异议。
就在前十分钟,他们都亲自见证了来自这个北淮富翁的财力,为了在港城落脚,他把这整个庄园给买下了。
江云深在一片注视中朝秦殊宁走近——她以为他即将要责备她。
回想起刚才的惊心动魄,秦殊宁现在看见他,犹如看见了她的救世主,虽然这只是他们见的第二次面。
“......江云深。”
秦殊宁在这里看见他,又惊又喜。
江云深说:“我们又见面了。”
“但你好像在害怕。”
秦殊宁抿住了颤抖的嘴唇,汗水已将发丝打湿,在这富丽堂皇的大堂里显得有些许狼狈。
但一时间说来话长,她三言两语无法向江云深解释清楚。
江云深安抚了一下秦殊宁的情绪,将她带进了会议室里,并吩咐人把秦殊宁带去休息。
沉重的门缓缓地关上,隔绝掉了甬道里的黑暗,分割了黑暗和光明的两个世界。
但他的会议还要继续进行。
“稍等我,我这边很快会结束。”
秦殊宁点了点头,在这个糟糕的宴会上,她只相信江云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