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怪刘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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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两人提回家的夜蛾正道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膝盖，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坐在地板上的两个人。
事情麻烦了。
夏油杰想。
如果对方是普通人，解释两句，不要造成误会就好了。
但问题是，对方是咒术师，而且还是夏里奈的养父。
这两个条件加持下来，再加上夏里奈毫无心眼的话语，几乎是对巷子里的事情“自首”了。
于是老实跟着夏里奈、夜蛾回家的夏油杰，在夜蛾正道的严厉架势下，也忍不住乖乖端坐了起来。
“叔叔，”身边的夏里奈还在不停地在夜蛾正道底线上跳跃着，“那个阿姨是谁啊？叔叔的对象吗？”
正欲发作的夜蛾正道噎了一下，他虎着脸看过去：“夏里奈，你有好好反省吗？”
“反省的话？”夏油杰观察到女孩脸上的表情迷惑了一瞬，随后肯定地说：“我知道，我应该和杰一样好好说谢谢。”
夏油杰：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吧？
他已经开始为朋友头疼了。
“夏里奈！”夜蛾正道提高了音量，怒气值一点点叠加的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你觉醒术式但不知道原理的事情，我也在帮你好好想办法吧？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危险的事情去尝试？”
夏里奈卡壳了，她张了张嘴，脸上又多了些明悟的表情。
“意思是下次提前告诉夜蛾叔叔就可以了吗？”
“不，问题不是这个。”
夜蛾正道沉着脸。
他注视着夏里奈许久，最后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对着夏油杰道：“夏油杰……对吧？”
夏油杰看了一眼夏里奈，迟疑地嗯了一声。
“很抱歉给你造成困扰了，这孩子是有点太冲动了，但和你交朋友的想法是真的，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怪罪她。”
成熟的大人说话总是带有安抚性的，虽然夏油杰很想说自己并没有怪夏里奈，反而因为这件事情看到了她平时在教室不容易发现的另一面，但在面对作为长辈的夜蛾正道时，还是礼貌地选择了不反驳。
夜蛾正道看着沉默的男孩，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试图把声音温和下来。
“抱歉，刚刚是我太紧张了。”
“放心吧，后续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可以了。下次还是不要再这样去尝试了，太危险了。”
夏油杰点了点头，“我们两个都没有受伤，这次事件的咒灵其实也是我术式的一种呈现。”
“我明白的。”夜蛾正道看出来他的术式了，所以当时那个二级咒灵也没有祓除。
他轻转话头，说：“现在时间不早了，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之后我再送你回家吧？”
虽然在询问，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今天和夏油杰的谈话要先告一段落了。
聪明人夏油杰摇了摇头，联想到他刚刚担心夏里奈的样子礼貌地拒绝了。
“抱歉，在外吃饭要提前和爸爸妈妈讲。没有提前交代的话，他们会担心的。”
夜蛾正道复杂地看了一眼夏油杰，又复杂地看了一眼正在思考问题的夏里奈，伸出宽大厚实的手掌拍了拍夏油杰的脑袋。
“好孩子。”
夏油杰：………
捕捉到关键词的夏里奈回过神来，拽住了夏油杰的衣袖。
“诶？杰要走吗？”
虽然没有明显露出让自己留下的意向，但夏油杰总觉得自己如果再复述一遍的话，她会更失望。
“抱歉。”
夏油杰说。
现在情况不合适啊，夏里奈。
他有些无奈地想。
“那明天晚上来我家玩吧？”夏里奈并没有因为朋友的拒绝而沮丧，反而理所应当道：“或者后天也行。”
夏油杰应了一声：“后天吧，我会提前和家人讲好的。”
“一定要提前讲好啊。”
夏里奈期待地望着他，随后双手牢牢地圈住夏油杰的胳膊，小脸凑近。
她贴着夏油杰的胳膊蹭了蹭，脸的下半部分埋在他胳膊的衣服里，露出一双乌墨般的眸子。
“毕竟，我很喜欢杰的。”
夏里奈的动作太理所当然了，再加上这种毫无征兆性的情况发生太多次了，夏油杰仅仅顿了一下就恢复了常态。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淡定的面对夏里奈的所有直球了。
“我知道了。”
夏油杰说。
夜蛾正道瞳孔地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视线不停地在两个人身上打量着。
女孩把脸埋进夏油君胳膊里撒娇的那一幕给了夜蛾巨大的冲击，他无言地注视着两个人当着他的面约定好了之后的一切，老父亲的内心十分不平静。
刚刚被他挂上“真懂事啊”标签的夏油杰，立马变成了他心中“小鬼”。
等夏油杰离开家，夜蛾正道才开始了自己的一系列质问。
“夏里奈，你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刚刚那样做是不对的吗？”
“多久了，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没注意到自己说了糟糕台词的夜蛾正道咬牙坚定道：
“夏里奈，你如果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到女子学校！”
夏里奈没说话。
看着坐在地上沉默了很久，连脑袋也低了下去的女孩，夜蛾正道咯噔一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
夏里奈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较为活泼的，虽然在某些方面让人操心，但是这可能是这个年龄段孩子的通病。
他也问过同期以及前辈们。养孩子的大家，对家里的小孩都是一副无奈的模样。
聊起关于“育儿”的话题，五条家的前辈总会咬牙切齿。
所以他是太严肃了？
夜蛾脑袋里已经开始想着关于孩子被父母责骂起了叛逆心，然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事情了。
他试图像育儿书本中的好妈妈、好爸爸那样，放松语气。
“夏里奈……”
“叔叔生气是因为杰吗？”
孩子抬起了头，看着自己的表情颇有些认真。
“我知道了。”
“一定是因为我没有叫叔叔“正道”吧？”
夜蛾：“？”
夜蛾：“不，你等等……”
这孩子又搞错重点了！
“正道。”
天真的孩子喊出了让夜蛾头一阵阵发昏的名字。
他开始思考，逝去的不知火夫妇是这种性格吗？
记忆中的不知火崴和不知火纱耶子，都是有礼貌且温和的后辈，是遇到问题会主动帮助别人的热心肠家伙们。
很善良且擅长人情世故的不知火夫妇，怎么会有调皮、任性连带常识礼节都不在乎的女儿啊？
总不能是……
故意的吧？
因为看自己或者别人被捉弄的样子很有趣？
夜蛾正道按了按眉心，压下心里对她的恶趣味的评价。
“夏里奈，这种亲昵的称呼是只有贴近的朋友才可以叫的。我不是说你和夏油君的关系不好的意思，只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也才认识一个月吧？”
进展太快了吧？
“那不就更能侧面说明我和杰‘一拍即合’了吗？而且我也有好好按照叔叔说的那样交朋友呀，真的很勇敢了。”
夏里奈一边说，一边点头肯定自己道：
“才认识一个月，我却做了班级同学都不敢做的事！”
她语气和神态都没问题，本人甚至还乖巧地把手放在膝盖上，双手交叠，但是夜蛾就是能幻视出她双手叉腰神气的样子。
夜蛾正道吸了口气：“而且，你也不可以叫我正道。”
哪儿有小孩子会喊爸爸名啊？
夏里奈哦了一声，换成了正常的称谓。
“叔叔。”
她听话的喊了一声。
“……算了。”
被这一段打岔，夜蛾正道已经忘记自己的初衷了。
想着可能孩子间就是这样，自己想多了的他，只能说起今天看到的状况。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你为什么要带着夏油君一起去做实验。”
“你可能不懂，我也没和你说过。术式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件非常复杂的能力，我们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更需要克制，你明白吗？”
“为什么呢？”
夏里奈问：“如果什么事情都克制的话，岂不是很难受？我会觉得憋屈的。”
“这就是咒术师和普通人的不同。”
“每个人的理念会贯穿一生，最后影响每一个决定，甚至是自己的人生。”
夜蛾正道这样说的。
夏里奈认真想了想夜蛾正道说的话。
她其实做决定也好，和杰去实验术式也好，都是因为自己“愿意”。
就算咒灵不小心把巷子摧毁，她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会担忧之后应该怎么样解决。
“那我可能需要叔叔帮忙了。”
夜蛾怔了一下，没听懂她想表达什么。
“什么？”
“我没听明白叔叔的意思，但是我对到目前为止做的一切都没有感觉到羞愧。”
夏里奈换了个说法。
“比如丽姬阿姨，叔叔按着我让我道歉的时候，其实我也是没有太大感觉的。”
夜蛾正道没想到夏里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随之心里第一反应不是责骂，而是担忧。
如果这孩子之后都用这样的态度生活，面对的一切都是无色的吧？
夜蛾正道现在特别认同五条前辈说的话：孩子聪不聪明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听话。
夏里奈看起来挺听话的，甚至不会因为不同的观点和夜蛾正道吵架，但是她的倔犟是闷着犟。
嘴巴什么也不说，但是心里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
他沉默了片刻，最后蹲下了身子，轻轻的把夏里奈抱在怀里。
“夏里奈，强大的力量应该温柔地支撑着身边重要的人。”
夏里奈愣了愣。
片刻之后她问道：“是像夜蛾抱我这样吗？”
“对。”
他肯定道。
“你会遇到很多你想要拥抱的人。”
“夏里奈，如果什么都不懂的话，就用这种拥抱的感觉来保护别人吧。”
夜蛾正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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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夜蛾正道说的话，心中的感觉很奇怪，更多的是好温暖。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话语，更重要的是他的态度。
夜蛾他，好温柔啊。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爸爸，该多幸福啊。
你把头埋进了夜蛾的怀里，小手揽住了夜蛾正道的脖子，回答道。
“我会做到的。”
“爸爸和杰就是重要的人。”
你说。
夜蛾没说出来，但是你感觉到了他通过话语想表达的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
比起肩负责任，他更怕你受伤。
所以才用了保护字眼吧？连带复杂的责任都讲了出来。
你紧紧地抱住了他。
看着因为自己突然改变的称呼以及举动而僵住的夜蛾，你承诺道：“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怪刘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