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一个“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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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她说的事实了，较真来算，我确实要占大半的责任。”
人的自我保护和利己性就是这样，直到刚才，在竹取仍旧控诉是他间接导致她摔下楼梯之时，好像也不曾想起在那之前，她是怎样挑起他的怒火的。
“直接和间接有着沟壑般的区别。”迹部的语气没留什么情面，大少爷一生坦坦荡荡，该是什么就应该是什么。
是啊，只有真相是有意义的。
其他的....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便是再如何想忽略也忘不掉了，再次开口时，忍足主动把谈话的中心挪到了另一个点上。
“那些她说在开头的话，你之前知道吗？”
“知道一部分。”迹部揉了揉突突疼的太阳穴，主动配合着忍足，“她只和我说过有个梦预告了冰帝国三的全国大赛赛程，倒是没说过具体的比赛细节。”
“所以你信吗？”一个局外人的预言，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手机里的沉默声震耳欲聋，“信了吧。”迹部最后说道，不管他当时是表面相信还是本心相信，终归，他按照了竹取的话来行事。
亦或者，是连续两年的失败让他一时有些慌不择路。
“好。”也算是终于解了一个一直存在在他心里的疑惑了，他就说没有什么特别缘由，迹部是不会把出赛名单的安排权随便交给一个外人的。
“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挂了。”目的已经达成，把杂志归还到位，忍足一身轻松地往门外走去，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等等。”不适于忍足疏离的语气，迹部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迫切的强硬，“我会和竹取分手。”
呵，怕是竹取都想不到自己说的话会直接成为分手的催化剂吧，忍足带着调笑意味开口，“迹部，这种事不用和我说的。”
大少爷啧了声，有些恼羞成怒，“不是因为你，是自打升学后竹取就变得有些奇怪....算了，不和你说这些。”
“你为什么不加入立海大网球部？”
到底曾经那么默契的共事过，他怎么可能不关注忍足的动向。
其实迹部说话一直是这样直来直去，但现在忍足只觉得他是在明知故问，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呛道：“因为什么？因为去年参加日美友谊赛集训的学校不是只有冰帝。”
“难不成要我在这里还要忍受被贴上害人凶手的标签？要他们一边表面和我友好相处，一边在背后鄙夷我？我还不至于自讨没趣。”
再也不是家庭、身体原因之类的客套话，终于有了可以肆无忌惮宣泄的机会，他话里的火药味简直可以炸翻一座球场。
“人性这种东西，只有一次下注查看的机会，我可不想承受第二次赌输的后果。”
目前，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事能比安稳度过高中三年更重要。
自知理亏的迹部默默受了这番指桑骂槐，“我可以去和幸村说。”
“....不用，而且高中很忙，我没有留出给网球的时间。”忍足心不在焉敷衍着，有些话没必要说太多，再说幸村都不一定在乎那事，别到最后搞得好像是他欲盖弥彰一样。
那天的对话就在两人心照不宣中结束了，就在忍足以为这件糟心事已经彻底过去，正在全心准备下一轮的比赛曲目时，即将迎来都大赛的幸村在上课前漫不经心开启了一轮聊天。
“迹部给我推荐了一个国际有名的专攻神经医学的医生。”
忍足皱皱眉，关心了一嘴，“你的病还没好吗？”
“只能说是没好完全。”
“那你的意思是？都大赛快到了吧。”他是知道幸村对于去年缺席关东大赛导致立海大错失十六连冠这事有多耿耿于怀。
“我咨询过那位医生了，刚好他最近都在日本做交流，如果现在就去接受治疗，非常有希望能在关东大赛前回归。”
“这是件好事啊，你在纠结什么？”不为网球部，只为个人身体健康，这也是件十分值得去做的事，虽然他对当医生不感兴趣，但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简直让他把有病就要立刻去就医这个条例刻进了心底。
虽说早就窥探到了忍足和迹部之间的不对劲，但直到昨天晚上接到那通电话之前，他都是用看热闹的心态在旁观。
但是现在....嗯咳，幸村清清嗓子，“是迹部，旁敲侧击的和我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
喂喂，这股不详的预感是怎么回事？忍足右眼皮突突跳了好几下，才小心翼翼问道：“是什么？”
“他说我不在，部里如果缺人的话可以考虑引进一些有管理经验的天才，根据就近和熟人优先原则。”
噗嗤，严肃的气氛在幸村惟妙惟肖的模仿中消融，忍足当下就破了功，真是难为大少爷了，都学会拐弯抹角了。
“你尽管去接受治疗就好，迹部不会拿这种事做交易。”迹部对值得尊敬的对手一向很爱“管闲事”，从他对手冢的态度就能看出几分来，这次更可能是他知道那个医生最近在日本所以特意来找的幸村，刚巧愧疚期又还没过，才顺嘴提了自己一下。
他知道，昨天到最后迹部也说了，后面的条件只是个附加项。
只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能利用这个“条件”把忍足拉进部来，那岂不是一举两得。
“那你呢？我不是因为迹部，我是真的想邀请你加入网球部。”好不容易又找到个机会能跟忍足聊起这事，幸村想做做最后的尝试。
高中赛事，首先五场三胜的赛制就会筛掉一些人，其次发育关的攻克也是个难题，赛场上的竞争要比国中激烈上许多倍，想要重现三连冠辉煌，部里必须有更多的人才储备。
迹部打着做不成队友也可以做对手的心思，光凭他帮了自己这么大一忙，他就没有不成全的道理，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当然无比希望好苗子都在自己麾下。
不看流传甚广的千种绝技天才之名，忍足的实力早在过去三年每一场正式比赛中得到了证明。
“我....”忍足张了张嘴，随即被幸村打断，“我知道你之前拿出来的理由是在骗我，你不来无非是顾忌到去年日美友谊赛集训里发生的那件事，怕我们带着异样眼光去看你。”
“这一点迹部同样和我说明了，但就算迹部不说，我也不会对你产生不好的偏见，当然了，更不会允许网球部有人散播谣言，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自信。”
忍足兀的松了口气，开学以来这两个月，从熟悉的陌生人到熟人，他和幸村目前虽还远远达不到以朋友相论，但因为有同桌这一层距离关系在，他其实还是挺介意幸村对自己的看法。
不是说要求有多好，只要幸村能不被误导就行，现在看来，可能有没和竹取接触过的原因存在，但他无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只是....
“有个情况我需要提前和你说一下。”忍足虚虚把手握成拳，“我已经快一年没正经训练和打网球了，我怕辜负了你那么高的期待。”
之前也没见忍足还有如此自谦的时候，神之子温柔又残忍地笑了笑，拍了拍同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出句真理，“忍足，竞技体育最重要的永远是天赋，我只要期待你的天赋就够了，何况你并不缺少努力。”
有人只上手几个月就能在赛场上站稳脚跟，天才在国际上不值钱，但这里只是全国高中生联赛。
“好啊，堂堂一部之长都这么承诺和看好我了，再不加入感觉都说不过去啊。”
无论之前有多纠结，多少次说过想过放弃，在握住球拍抛球的瞬间，全都消散成了尘埃。
热爱可抵一切。
忍足歪过头，谈笑的语气中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认真，“谁会真正拒绝一个冠军队伍的邀请呢。”
果然成功了！他就知道！
幸村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动作迅速地从课本里抽出一张入社申请表递了过去，“网球部的部活时间你是知道的，我希望今天就能看到你。”
今天？忍足摁动笔填上个人信息，心里想的却是器乐社的社团安排，种类不同，比赛耗费的时间就更不同，器乐赛事的进度远比网球要紧凑得多，在网球部还在准备都大赛的时候，他们都要开比关东大赛了。
错开的比赛时间对他自己来说无疑是个好事。
“今天怕是不行，我没带拍子。”事实是他得回东京的家里去取，还好明天就是周六了。
“你可以暂时先用我的备用拍。”幸村眼不眨地拒绝，不亲眼看到忍足站在部里做训练，他就感觉不到放心呐。
“呀嘞，可我的运动服和运动鞋也都在家里。”
“没关系，今天的跑圈我安排你记录数据，穿皮鞋打上几场训练赛你肯定没问题的。”活人还能被规矩逼死不成，幸村亲切地把忍足已经填完的申请表拿过来，身为部长，当然有资格和权力安排部员当天的训练。
.....好吧，虽然不知道幸村这么迫切的原因是什么，但忍足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有异议，“那未来就请部长大人多多关照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一个“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