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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留遗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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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治疗开始,本次治疗难度b级,目标:全力以赴】
坠落感持续了几秒,睁开双眼。王淡丹与苏钰同时出现人声鼎沸的教室内,讲台上有一位秃头地中海男人正怒拍黑板,洁白粉笔被轻易折断。
“你们这群没心没肺的东西,期中考的不堪入目,还想开什么运动会!你们已经高中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为自己想想!”
“我从你们数学老师那边听到了有人算出来人比车快,我真是不能理解,这种常识怎么还有人不懂?”
白色粉尘飞舞,弥漫空中,在男人开腔的瞬间,周围的学生也静了下来。
王淡丹身处第二排,用余光四处寻找苏钰的身影,发现他在自己左侧方第一排,正呆呆地看他的同桌。
“王淡丹,你看什么看,你就是那个算出人比车快的家伙,还在东张西望。”
王淡丹的小动作被男人轻易捕捉,一口吐出他的名字,
“你们是我金凌文教的最差一届,没有之一。不过运动会开不开也是看你们今天的表现,这里有两套卷子,今天把它们做完,不然免谈。”
金凌文从密封袋拿出厚厚几叠卷子,拇指划过嘴唇,拨开试卷分别发给第一排让他们传下去,随后拿起保温杯猛灌几口热茶。
王淡丹接过卷子,传了下去,粗略扫了几眼,幸好是英语,工作2年的他已经将理科知识还给老师大半。
趁着金凌文喝茶大口喘气的空隙,他又瞟了几眼苏钰,苏钰仍然看着他的同桌,全然没有动卷子的欲望。
“现在到晚自习为止,都给我做卷子,别东看西看了,咳咳。”
金凌文显然注意到苏钰的反常,但只用咳嗽声提醒,随后低下头继续喝茶。
等到他再次抬头,发现其他人已经做起了卷子,只剩下王淡丹和苏钰两人尚未动笔,这不禁让原本正在气头上的金凌文眉头紧皱。
“苏钰,王淡丹,有点事找你们。”金凌文丢下这句话就起身出门,停在门口眼神示意他们出来一趟。
王淡丹起身,走左侧过道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失神的苏钰,扯了扯他的袖口。
苏钰连忙回过神来,静静跟着王淡丹走出教室。
不出王淡丹所料,金凌文正一眼怒相在门外等着,见到他俩出来后,一把拉到远离教室的走廊内开口。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了,各个看着老实憨厚的,怎么开始犯浑了?是期中给的打击太大了?”
皮鞋在寂静的走廊里快速敲击,金凌文等待着他们的回复。
“老师,能再次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苏钰率先开口,长久的闭口不言让他说话有些走调,颤抖地挤出几句话。
"少喝点烫茶,虽然您就好这口,但是务必要克制,还有早饭也要记得吃,不然上课吃不消…"
苏钰将话语吐出,手筋抽动,握紧拳头,将肺里的气挤出排空,直到极限,正当他正深吸一口换气时,金凌文右手朝上握拳,示意打住。
“你小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刚刚为什么无视我的话,不写卷子?是觉得自己成绩好可以不写吗?”
“你今天少做一份,明天后天是不是要不做了?身居高位反而更应该有危机感!学习重在积累!”
"还有你,王淡丹,人家苏钰发呆一段时间不是大问题,但你不能这样,期中年级倒数最后100,你想干什么?"
“虽然转校生确实难适应,但是也希望你克服。”
“今天就到这里,你们给我站到晚自习,还有卷子是跑不掉的,留下来补,我会盯着的。”
金凌文教育了他们几番,低头瞄了眼手表,转身离去。
随着沉闷的开关门声,偌大的走廊只剩下王淡丹苏钰两人。
“这个金老师,是你的高中老师吗?”
王淡丹率先开口,他打量了几番身上的短袖黑白校服,侧过头对苏钰低声发问。
“是,当初高中很照顾我的一位老师,我毕业后2年因为食道癌走了。”
“是个很不错的老师,对了,你有没有收到目标?我的是‘全力以赴’”
王淡丹先前打量过四周,与2044年不符的装饰风格,看样子是几十年前的工程。
他趁着四下无人与苏钰交换信息。
“不留遗憾。”苏钰开口。
“看来这次头盔幻化出来的是你以前高中时期…我高中可是糟糕透顶的经历。”
王淡丹试探性的开口,尽可能避免伤害苏钰,虽知道能成为头盔幻化场景的记忆绝不是好事,但为了收集信息也只能出此下策。
“我的高中…在这3年里我留下了数不胜数的遗憾,不留遗憾只是天方夜谭,更别说这里是虚幻世界。”
“现实世界发生过的事仍然无法弥补,只是掩耳盗铃罢了。”
“王医生,我这样是不是很脆弱很幼稚,明明这次治疗是我要求的,可是到头来我还是在逃避。”
苏钰不敢更是无法与王淡丹对视,他低下头,脚下棕黑色纹理的瓷砖纹路总是杂乱无章。
随即也看到了一双脚尖,正是蹲下身子的王淡丹,抬着头仰望他。
“你既不脆弱又不幼稚,治疗说到底只是想让你心里好受一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逃避也好面对也好,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全力以赴,因为我身为医生,拯救生命就是我的天职。”
“所以,大胆去做吧,直到你不留遗憾为止。”
王淡丹伸出手掌,交给苏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