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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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意把最后一颗山楂恋恋不舍地吃完，坐在原地等着赵清涯。
此时是将近正午，天光正晒，街上的行人不多。
茶水铺的伙计擦了又擦干净如新的木桌，借机抬头打量独自坐在那里的少女。
少女唇红齿白，正一手撑着下巴看向街边，忽然她双眼一亮站起身来。
伙计顺着少女的目光看去，只见街边走来一位气质风轻云淡的公子。
赵清涯微微侧身走到白明意身边：“辛苦你等我了。”
白明意摇摇头：“追查的事情重要，客栈那里已经让人盯着那位太监和钱竟业了吧？”
赵清涯点头：“我已吩咐下去，今日暂且无事我先送你回宫吧。”
假装去找李府侍卫的赵清涯面不改色地扯谎，实则只是拐了个弯在拐角对平安卫嘱托了几句。
赵清涯付了银钱，与白明意沿着街边慢慢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由于这是白明意第一次出宫，非常珍惜出宫机会的白明意选择了慢慢走回去，好多看几眼繁华的京城。
正逢此时，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跑了过来，拦在二人面前：“李公子好，我家世子殿下正在附近的酒楼，恰巧看见李公子，想要邀请李公子一同欢宴。”
赵清涯止步，拿起小厮递上的白纸，顺着白纸上的大字看向街道另一边的酒楼二楼。
衣着华贵，头戴金冠的赵自语正撑着窗沿笑着冲赵清涯挥手。
赵清涯面上没出现什么表情，反而是看了眼白明意。
“李公子莫担心，世子殿下怜香惜玉，这位同行的姑娘自然也在邀请之列。”小厮机灵地补充道。
本以为李公子会因为他这识趣的接话，而好好夸奖一番，结果他却感觉李公子好像心中有什么不满一样，瞥了他一眼。
小厮揉揉眼，不敢置信地再看过去，只见面前的李公子笑眯眯地说：“还是世子殿下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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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意跟在赵清涯身后向着酒楼包厢走去，手心因为紧张而冒出密密的汗。
赵自语之前在宫中几次为难白明意，都被白明意一一化解了，对于白明意，赵自语一直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只要她不开口，说不定还能瞒过赵自语一回。
没等白明意细想，她就发现赵清涯正等在楼梯口边看着他。
白明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走几步上前：“抱歉，让先生等我。”
赵清涯维持着侧身回望白明意的姿势，语气沉静：“不用怕他。”
不用怕他，因为他不过是区区安王世子而已。
白明意听到这话，见领路的小厮在前面没有注意他们，歪头小声回道：“我从来都不怕安王世子，只是怕连累到先生你。”
赵清涯挑眉，脸上显出疑惑之色。
他见白明意听到是安王世子邀请就开始有些心事重重，原本是担心她心生害怕，可说是为他而这样，又是怎么回事。
白明意抿了抿唇，踮起脚尖一手拱成喇叭状：“我怕安王世子发现我们上次在芳宁殿假山的事情。”
那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小在于安王世子以为赵清涯和他一样是个胡来的人，心有灵犀地替他瞒下来了。
大在于这事要是捅出去，李清涯胆敢在赏花宴时与宫女亲昵，这把皇家的脸面放在了哪里？是不是太过于嚣张，眼里没有了君臣？
更何况白明意的身份特殊，还是宫内的预备女官，罪加一等。
白明意所担心的就是安王世子以此事作为把柄要挟李公子。
赵清涯认真地看向白明意，忽然轻笑一声：“不用担心。”
说完，赵清涯率先踏上了楼梯。
白明意见赵清涯这个风轻云淡的背影，忍不住有了小脾气。她好心为这人担心这么久，怎么提醒他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他究竟是不是宰相府的公子？怎么连这事的利弊都弄不清楚呢？
白明意扭头，她决定一会要是被发现了也不替李公子遮掩了。
就让他后悔去吧。
白明意蹬蹬几步，就快步走到了领路的小厮身侧，带路的小厮以为是白明意嫌弃他走的太慢，吓得立刻健步如飞起来。
“我说不用担心，但是白直笔倒也不用这么开心。”赵清涯从身后走来，带着几分揶揄，显然是看见被白明意吓得差点跑起来的小厮。
白明意回头，只见赵清涯眉峰如剑，鼻若悬胆，好一个闲适文人做派。
但是白明意知道若是有人真把他当成了文弱公子，就会得到和那天那只黑狼一样的下场，先生他至少是个很能打的文人。
好吧，可以不用担心打不过暴怒的安王世子，她至少能安稳走出这栋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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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请。”赵自语一手揽着一个容颜浓艳，腰若无骨的美人，一手指挥着下人端上菜肴放在赵清涯与白明意身前。
两盅汤水澄亮，香味扑鼻的百合雪梨汤放在了赵清涯与白明意面前，赵清涯看了眼没有动。
这里只有赵自语与他带着的美人，看起来真的只是赵自语闲情逸致领美人吃饭，然后偶然瞧见他。
赵自语当着赵清涯的面，偷偷摸了把怀中美人的腰肉，好奇地看向白明意，“这位是？”
白明意微微低头，像是被赵自语盯得害羞了。
“是我近日新看上的美人。”赵清涯顺着赵自语的猜测回答。
赵自语却有些怀疑地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脑袋，忽然哈哈大笑：“看来李兄还是不把本世子当兄弟啊，怎么在这里也要避嫌？”
低头假装害羞的白明意立刻听懂了赵自语的试探，谁家贵人养的美人是会各自坐的笔直，礼貌疏离的？
她抬头偷偷瞧了眼赵清涯，却瞧不出赵清涯的想法。
不等赵清涯想出说辞，他只觉自己右侧袖口被人轻轻拽住，侧首看去少女双眸水波流转，语调像含着蜜糖一样，
“公子，不要再生奴家的气了好不好？”
白明意刻意捏着嗓音，含糊着说话，力求不让安王世子听出她是内书堂几次拒绝他的预备女官。
赵自语的笑声猛地停下，他盯着白明意艳若桃李却又带着几分端雅的容貌，喉结上下滚动，在安静的包厢内发出一声明显的吞咽声。
赵清涯的嘴角顿时绷成一条直线，他突然伸手将白明意拉了过来，就这么一手将白明意护在了怀里，挡住了赵自语窥探的视线。
白明意只觉自己眼前一阵旋转，再停下来时便是正半躺在赵清涯的怀中，正对低头看来的赵清涯。
等等，太近了！
白明意瞪大眼睛，根本没有想到这幕。
现在不是芳宁殿那种虚虚的拥抱，而是彻底被赵清涯的气息所包裹住。白明意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汪滚烫的温泉，温热，难以呼吸。
她的耳侧仿佛听见了声若擂鼓的心跳声，但她已经无法分辨，是赵清涯的还是她自己的了。
“公子......”这样不妥，快放开换个姿势。
白明意一想到现下包厢不止他们二人，脸都快要烫熟了。
赵清涯却像是没有看懂白明意的眼神暗示，反而抬手夹了一筷鱼肉送到了白明意唇边。
“怎么能让美人先道歉呢？”赵清涯敛眸正色，“该是我先赔罪才是。”
酒楼包厢内一时陷入安静，安王世子的下人纷纷识相地装聋作哑，低头不看。然而下一瞬间，一声响亮的瓷器碎裂声响了起来。
白明意借机迅速起身，像是惊吓到而看了过去。
只见安王世子身侧那位娇艳美人正梨花带雨攀在赵自语身边：“世子殿下，奴家没注意打翻了茶壶，把手指划伤了，好痛啊。”
说完偷偷抛给白明意一个得意的眼神。
赵自语原本就对白明意忽然被赵清涯揽住，遮挡了他的视线产生了一股不满。
此刻有人撞上来，他满肚子邪火顿时冒出。
“既然这么不懂事，这只手不要也罢。”赵自语握住美人微微发红擦伤的那只手的手腕，只听一声“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响在了每个人的耳边。
“嗷——”美人脸上犹自带着泪珠，面色因为疼痛彻底狰狞。
白明意立刻侧目不看，但那个画面的冲击力太强，还是在她的脑海中反复播放着。
忽然她放在腿上的双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住。
白明意抬头，赵清涯正看着赵自语。
“世子殿下，今日难得相聚不必为这点小事扫兴。”
赵自语扫了眼面颊泛粉的白明意，才看向赵清涯：“不了李兄，我突然想到今日还有急事，便不相陪了。你好好享受，这香照苑的饭菜可是一绝。”
赵清涯自然不会挽留，他客气了几句将赵自语送走。
出了门的赵自语急匆匆地将美人推开，吩咐道：“换个人，找个艳丽的女人来。”
跟着的小厮犹疑道：“世子殿下这位已经是京城最为艳丽柔媚的美人......”
赵自语止步猛地回头，带着几分凶意：“他李清涯找得到，本世子也找得到！”
小厮立刻明白了赵自语的标准，他低头恭敬喊道：“是，小的这就去找。”
便是要照着白明意的模样去找了，可是长相好找，气质端雅带着几分世家小姐气度，又愿意跟着安王世子的美人却是难找。
赵自语正要上了马车离开，就见远处街边有府邸侍卫赶来。
侍卫动作迅速地赶到赵自语身侧，恭敬行了礼后耳语道：“世子殿下，钱竟业侍卫长派人送来了消息。”
赵自语顿住脚步，神色阴沉：“他最好是急事，回府！”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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