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嵌合蚁不是咒灵操使》笺言

6、六（修

　　简单了解完前因后果，禅院直毘人：“？？”

　　禅院确实封建、保守，非术师者非人的原则从上到下贯穿了整个禅院。

　　禅院的普通人没有人权，只能做低等人。哪怕是能揍趴整个禅院的禅院甚尔，儿时也没有被人另眼相待。反而以欺辱他为乐，他嘴角的疤也是那时留下的。

　　可禅院不是傻子，他们确实鄙夷普通人，但并不会在禅院外表现出来。

　　普通人的负面情绪容易滋生咒灵，数量还多。而咒术师数量很少，祓除咒灵又是高危工作，他们自然不会主动增加自己的工作量。

　　于他而言，这不过是一群借着禅院的名号在外面耍威风的小丑。禅院确实有安排人去拓展其他行业，但得益者也只能是禅院。

　　仰头喝了口酒，禅院直毘人语气冷淡：“警告分家，不要惹事，伤好后自己滚去受罚。”

　　“是。”侍从躬身退下。

　　“甚尔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看侍从走远，禅院直毘人豪放地斜躺在榻上，慢悠悠地喝了口酒。然后举起手上的报告仔细看了起来，“嗯——这行程…坠入爱河了？”

　　他了解甚尔。
　　尽管甚尔仇视禅院，但甚尔也不会管禅院的闲事。当然，如果有人出钱那另当别论。

　　甚尔多次把禅院扇他们揍进医院，但他从未追究过甚尔的责任。

　　因为他知道甚尔怨恨禅院，代表甚尔对禅院还有所期待。
　　正如真正想死的人不会将死宣之于口，甚尔多次强调厌恶禅院，不过是他自己都还没发现，在他心里渴求着禅院的认同。

　　“天与咒缚和普通人……他们孩子是咒术师的几率很小，可惜了。”禅院直毘人有些惋惜地说。

　　甚尔的天与咒缚很强，倘若和禅院一条心，其便是禅院最锋利的刀。他的孩子培养培养也是不错的猎犬。

　　可甚尔离开禅院后找了个普通人，倒是浪费了那身天赋。

　　尽管梅路艾姆的名字也在报告上，但禅院直毘人只是不感兴趣地扫了一眼。

　　将手中的报告放在一旁，禅院直毘人坐起身：“为什么不进来？”
　　直哉的咒力几分钟之前就停在门口，却一直没有动作。

　　准备来找亲爹授课，却被亲爹一句甚尔恋爱了硬控在门口的禅院直哉：“……”

　　禅院祖传的最强咒术是十种影法术。其次是能将1秒分割为24等份的投射咒法。

　　禅院直哉遗传了禅院直毘人的投射咒法，是禅院新生代最强，也是禅院公认的下一任家主。

　　如果拥有十种影法术的人一直没有诞生，那谁都动摇不了禅院直哉的地位。

　　在等级分明，女性地位低下的大家庭里，禅院直哉成了一个标准的“禅院”。目中无人、看不起女性、嚣张跋扈只不过是对他恶劣性格的笼统表述。

　　禅院直哉身穿黑色宽松羽织，内穿阔领衬衫，下身穿着为宽松浅袴。此刻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未来会十分俊秀的小脸，忍不住皱起一团。

　　听见门内传来疑问声，禅院直哉认真地问好行礼，然后推开房门："抱歉父亲，我不是故意听到的。”

　　禅院直毘人意识到了什么，盯着禅院直哉看了一会儿，眼神变得奇怪，“你这孩子不会是崇拜甚尔吧？”

　　听他说甚尔恋爱了，所以陷入了思维风暴？

　　崇尚强者无所谓，他也崇尚强者，但直哉这副模样不太对啊。

　　御三家能够眼都不眨的购买价格上亿的咒具，除了家族积累、祓除咒灵的报酬外，就是其它行业的资产累积。

　　在这方面，禅院和其他两家的安排基本一致。有咒术的人就做咒术师，没咒术有能力的人做护卫或者外派发展产业。

　　哪怕他没有真实接触过这个行业，但作为家主也有几分了解。直哉现在的模样，在那个行业统称毒唯。

　　禅院直毘人瞥了眼禅院直哉，看不出喜怒地喝了口酒：“你在门外想了些什么？如实说。”

　　禅院直哉眼露犹豫，如实道：“在想……一个普通女人怎么配得上甚尔君？那不是拉低甚尔君的基因？甚尔君应该找一个长相、武力都不错的女人服侍才对。”

　　禅院直毘人：“.......”

　　这是什么顶级脑残粉发言，当初他就不该让禅院直哉去凑热闹。

　　当初禅院直哉听到关于甚尔的风言风语，对没有咒术，言语、行为又异常嚣张的甚尔感到不满，和他请示下课后想去见甚尔。

　　当时他的弟弟禅院扇不断闹幺蛾子，给他找麻烦，他也很烦。便放任对方招惹甚尔，然后扇就被揍了。

　　出于想让禅院直哉知道没有咒术，弱者也并非一定是弱者，对没有咒术的人不要太过苛责，禅院才能走的更远。

　　他同意了。

　　没想到直哉看见被揍了一地的咒术师，和甚尔错肩而过后，就疯狂崇拜上了甚尔，甚至到了他理解不了的程度。

　　“回去修习下心经，你是我的孩子，崇拜强者无可厚非，但不能因为这种理由给自己招惹敌人。”禅院直毘人并不怀疑，有机会直哉可能真的会对甚尔喜欢的女生做什么。

　　毕竟这孩子性格有点偏激，他也不时间教，但孩子还小，慢慢来，总能扳回来的。

　　但羽翼未丰，就不要招惹自己打不过的强者，如果直哉真的做了，禅院会死不少人。

　　五条家的五条悟让他很忧虑，他没空管直哉，希望这孩子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禅院直哉明白，但他也没打算动手，他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甚尔侧目。

　　他不敢想象甚尔坠入爱河的场景，那简直是灾难。

　　清风卷起院内的落叶，从禅院直哉身旁吹拂而过，见似乎并没抚平这孩子皱起的眉头，又重新启程，一路吹向远方落在了甚尔周围。

　　甚尔随手拍掉肩膀上的落叶，点燃了一根烟，“小鬼，你怎么知道我和禅院有关系？”

　　梅路艾姆背着书包乖巧地坐在花坛边，“只是猜测而已。”

　　舍弃名字的顶级杀手，顶着离谱的能量场，来历应该不普通。甚尔应该是咒术界的人。

　　辅助监督给夏油杰发了一份资料，针对咒灵等级和咒术界的简单科普。
　　他也看过。

　　他猜甚尔和御三家有关系，叫甚尔过来只是猜甚尔有渠道处理。没想到甚尔一来便是“交给我”。

　　闻言甚尔啧了一声，真狡猾。

　　夏油杰最近考试，他们在夏油杰学校外等其考试结束，葵生在一旁的店铺为夏油杰准备考试结束后的惊喜。

　　甚尔低头盯着梅路艾姆看了许久：“你倒是比你哥，更适合做咒术师。虽然那是一群垃圾。”

　　梅路艾姆偏头看了眼甚尔，笃定道：“那天你在我身后。”
　　不然不可能说他更适合。

　　甚尔嗤笑，有些恶趣味的猜测这个小鬼会有反应，毕竟对方一直不想暴露能看到咒灵的事实。

　　但梅路艾姆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平静地说：“我没有杰那么崇高。不过你看起来很讨厌他们。”

　　甚尔撇嘴，冷哼：“你真无趣。“

　　但聪明的一点也不像三岁的小鬼，反而有些像之前一面之缘的五条悟。那是一种游离在世界之外的非人感，只不过五条家那个更严重一些。

　　他不会对夏油杰说梅路艾姆的特殊，梅路艾姆也不会去和葵生说他所隐瞒的东西，这姑且算一种默契。

　　“你再说，我就和葵生说你骂我。”

　　甚尔：“??"

　　有些惊奇地低头看了眼小鬼，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梅路艾姆从花坛里抓了一个长得像一颗煤球的咒灵，直直地啃了一口。

　　甚尔眉头一跳，伸手捏住梅路艾姆的脸，看对方无碍才佯装随意地松手：“和你哥一样的能力？”

　　“我操控不了，不过挺难吃。”

　　甚尔坐在梅路艾姆身旁，懒散地开口：“那你真垃圾啊，小鬼。”

　　梅路艾姆揉了揉被捏红的下巴，面无表情地回道：“你把我的脸捏红了，这是你欺负我的罪证。”

　　看着小鬼脸上起的红印，甚尔不满地“啧”了声，“小鬼就是麻烦。”

　　“葵生很喜欢吧。”梅路艾姆的表情突然有些奇怪，似乎是想象不到那样的场景，或者想象到了但不敢相信一般，“你们以后也会有孩子，你现在不学着相处，以后葵生会嫌弃你。”

　　甚尔不屑：“只要和我抢葵生，都是我的敌人。”

　　“屑爹！”梅路艾姆锐评。

　　“你们感情真好啊。”从远处抱着要送给夏油杰庆祝考试结束的花，慢慢走近的葵生看见一大一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禁有些欣慰。

　　暗自看向甚尔，却发现甚尔一直在看她，她一抬眼就闯进了甚尔专注的眼神里，葵生脚步不自觉停顿，脸颊有些发烫。

　　梅路艾姆左右看看，突然出声指着伏黑甚尔说：“他刚刚和我说他要姓伏黑！”

　　葵生：“？？！！”
　　反应过来的葵生心砰砰狂跳，脸越来越红，整个人仿佛都要熟了。

　　甚尔震惊地看了眼梅路艾姆，然后猛地站起身：“那个……”

　　看着葵生泛红的脸颊，甚尔直接伸手抓住葵生的手，像是猛兽盯紧猎物一般，紧紧地盯着葵生：“他说的没错，我能和你姓伏黑吗？”

　　刚刚出校门，就看到两人拉手站在一起的正有些疑惑，刚走近就听见这段话的夏油杰：“！！”

　　夏油杰眼神发亮，真诚求问：“这是在求婚吗？甚尔哥哥要嫁给葵生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