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摊牌与拒绝摊牌的蝙蝠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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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吗？”
迪克用气音小声询问布鲁斯，他走进来探了探还在昏睡的小男孩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我的药药效精准，他会在六点一刻准时醒来。如果他不想装睡的话。”布鲁斯答道。
迪克看了眼手表，还有十五分钟。
从虎杖在蝙蝠洞做完了全方位检查转入普通疗养室后，布鲁斯就一直在这里守着，迪克不确定他有没有好好休息，但他看上去精神不错，头发全部拢到后面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迪克叹了口气。有些头疼的样子。做了个手势招呼他出去。
“——等他醒过来，你准备怎么跟他说？”
“——直说。”
“……”
迪克又叹了口气。
“我不想再跟你吵了。杰森那边最近不知道在搞什么动静，又撞上了提姆正在查的案子，我不放心，准备去看看。”
蝙蝠侠颔首。
“告诉他不要冒进。杰森现在已经不是……”
——有巨大的响动从屋内传来。
蝙蝠侠瞬间噤声，他跟迪克对视一眼。再说话时隐去了所有关键信息。
“——快去。我晚点去找你们。”
迪克海蓝色的眼睛掀起一阵忧虑的风，他点点头，没有一丝犹豫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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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从床上滚下来，不仅成功把自己摔醒，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在哪摔倒就在哪里趴下。
虎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一只手臂垫在额头底下，让自己趴的更舒服了些。左右房间制暖是全美顶级，木地板根本不凉，还垫了猫咪花纹的地毯，他另一只手揪着毯子上的猫咪胡子发呆。
“——嗯？”
布鲁斯好像正在门外跟迪克说话。
他懒洋洋地支起一只耳朵偷听。
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然而，就在布鲁斯推门进来的一瞬间，虎杖如往常一样试图凭借自己敏捷的身手翻身而起，不成想一个鲤鱼打挺失败，他像只搁浅的超大号胖海豹一样在原地弹了弹——这一幕被布鲁斯捉了个正着。
“……噗。”
——要命。我的形象啊……回不去了。
虎杖耳朵红透了，他把脸深深埋进猫咪地毯里。
忽而上方传来一阵衣服摩擦的悉簌声。虎杖从手臂缝隙里悄悄抬眼往上偷看——布鲁斯正蹲在他头顶，笑眯了眼睛。
“镇定剂的药效还没过呢。你没有力气很正常。”他解释道。也没有要拉起虎杖的意思。
虎杖哼哼一声作为回应。
下一秒，布鲁斯·韦恩开始不管不顾地投放重磅炸弹。
“你知道我跟蝙蝠侠的关系——我给了他很多钱，他替我办事。”他说话时周身散发着幽深的大佬气场，好像蝙蝠侠本人就站在背后给他撑腰似的，“而他也的确查到了关于你的一点东西。”
后面这句话的内容着实冷酷，虎杖眼里的布鲁斯·韦恩开始与那个黑漆漆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他终于不用担心自己应该找什么借口去解释了，因为蝙蝠侠选择直接代替他讲述。
谁来救救他。他好想逃。
“说到哪了……对，蝙蝠侠……他是个了不起的侦探，给我带来了几条宝贵的消息，我想你最好也一起听一听。”
布鲁斯没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往下说。
“第一条是关于你的来历。出人意料！蝙蝠侠的消息是空白的。”他贴心地为虎杖留下喘息的气口。
“放轻松，悠仁。我想过去的事情对你来说一定是很沉重的话题。你不用急着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也许有那么一天，也许永远都不会告诉我们——都没关系。因为无论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子，承载你过去的那片土地是存在或者已经消失，我们都会毫无条件地接受你。因为你已经是我们的家人了。”
虎杖没有大动作，但说到“消失”两个字时，他的呼吸明显乱了——布鲁斯一直仔细观察他。而他再度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你也能想象当我看到你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时会有多么生气、多么难过。我知道你有治愈他人的能力，但你不能总是仗着这种神迹一般的能力就这么伤害自己——”他的话语里带着虎杖最害怕的那种疼惜。
虎杖闭上眼睛。尽管布鲁斯此刻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你的这种能力——是交换得来的吧。以自己的身体为交换的代价。”
他直接了当的揭穿了虎杖。
而虎杖安静得像死掉了一样。
“我不明白。悠仁。救苦救难的责任交给大人就好了，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布鲁斯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重，立马改口，“你不要着急呀。”
“未来还很长很长，悠仁，我们不要着急。你多么年轻啊，你还是个小孩子呢。”
“你可以不用去考虑那些压得你喘不过气的过去、那些拯救人类的宏大义务，那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思考的事情。你可以尽情躺在床上一天又一天地荒废时间，你可以招猫逗狗做个闲散人士，你可以随便选择你任何想要做的事，这里没有人会谴责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其他所有人会怎么评价你。韦恩庄园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而我们只是看着你好好的就很满足了。”
虎杖翻过身来，平躺在地毯上。他的眼角已经濡湿。
布鲁斯正在此时扶膝而起，没去看他。留给他一些整理自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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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除了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很久很久，虎杖抽泣的声音逐渐小了，他听到布鲁斯温柔而迫切的恳求。
他认真地听着。
“我要你答应我，再也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虎杖迟疑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言语是有现实力量的。他现在学乖了。乱说话有可能被世界捕捉，他根本不敢作出任何承诺。
于是他偏过头去。避开了布鲁斯。
“你不会答应我。好。我知道了。”
——抱歉。又要让你担心了，我就是这样让人失望的人……
下一秒，虎杖被布鲁斯紧紧抱在怀里。他内心无尽的自我厌弃也被彻底打断。
头顶传来布鲁斯爽朗的笑声，那笑里满是自信和意气风发。虎杖突然想起来，那是独属于蝙蝠侠的笑。
“——我一定会阻止你。”
“——从今天起你不会有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因为我会阻止你，悠仁，你最好早点打消绕过我伤害自己的念头。而我，”
“——我总是会成功。”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摊牌与拒绝摊牌的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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