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不下去的一篇年代文》三卷成册

13、第 13 章

　　第13章
　　时间又过去两天，孩子的适应能力强，第三天就不用她们送去学校了，跟村里的其他孩子一起结伴去。

　　姜阮开始无所事事，姜母忍了两天，终于没忍住了。

　　“你上次说的打算是什么？”她旁敲侧记向姜阮打听，“今年快过去半年了。”

　　“……现在才三月份。”

　　姜母仿佛没听见似的，“时间过得很快的，还没怎么着，半年就过去了。”

　　姜阮：……我劝你别太离谱。

　　不过姜阮也没有再躺下去，而是认真为自己的打算做了计划。

　　姜家有两个山头，桥头村的气候和土质，很适合种植药材。

　　姜母很是惊讶，“你打算在山上种药材？”

　　姜阮点头，“很多药材一年就可以收成，周期不长。”

　　“可是我们村从来没人种过药材，附近村镇也没有，这真的能行吗？”姜母忧心忡忡地说道。

　　姜阮无所谓地说道：“那我们就做第一个，总要有人先走第一步的，不尝试谁也不知道行不行。”

　　道理姜母也懂，只是依然会胡思乱想。

　　姜阮是完全不带怕的，当初她从医院辞职去创业，也是很多人不看好，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最后不还是成功了？

　　很快，桥头村的人都知道了她要在山上种药材的事，村民们纷纷跑来姜家打听消息。

　　“姜阮，你还会种药材？要是种不活怎么办？”

　　“你种什么药材？我们可以去山上挖药材卖给你种吗？”

　　“这事儿真的能成吗？会不会亏本啊？要我说还不如找份工作，安安稳稳生活最为稳妥。”

　　“就是，你总归是结婚嫁人生子的，找份工作也好找婆家，你这样折腾，又是种地又是带着几个孩子，以后谁还敢娶你？”

　　秦家不就是嫌弃她带着几个孩子，还骂她是个赔钱货，宁愿还钱也不愿意让秦风跟她结婚，可见姜家现在是个多么大的窟窿。

　　众人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只是她们的认知有限。

　　姜阮自然不会跟她们计较，也没有想着去尝试说服她们，只是平静地承认，“我确实打算种药材，大家要是看到合适的药材，也可以带过来给我，我会以一个合适的价格去收购。”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不过听到可以卖钱，大家也没有再继续劝下去，而是兴致勃勃七嘴八舌地询问收购什么样的药材，价格怎么样。

　　毕竟就算亏钱跟他们也没有关系，不是吗？

　　姜阮确实一早就是这么计划的，从村民手中收购药材，再种植到土里，这样比在市场上买幼苗种植收成得快。

　　她笑着望向众人，说道：“不拘是什么药材，只要送来我都收，普通的定价就暂定为两株一分钱，要是比较不常见，年份长的药材，可以拿来当面确认价钱。”

　　“真、真的？一分钱两株？什么药材都行？”

　　姜阮笑了笑，点头：“当然，就算是紫苏都行。”

　　话音落下，村民们惊讶地微微瞪大眼睛，紫苏那不是随处可见？

　　村民确认姜阮没有开玩笑，众人面面相觑，下一秒就脚步匆匆争先恐后地离开了。

　　一旁干着急的姜母终于找到机会说话，拉过姜阮说道：“紫苏也是药材？你要的话，我们直接去外面挖就可以，何必浪费钱去收购？”

　　姜阮耐心地解释，“娘，我们不是种一块地，是两个山头，自己去挖能挖多少？”

　　“什么？”姜母更是震惊了，“你要种两个山头紫苏？”

　　姜阮：“……那当然不是。”

　　她的打算是先种一些好收成的，最好一年可以收几次的，比如金银花、紫苏、枸杞等，再种一些收成晚的，比如姜黄、党参、当归等。

　　姜母对此事充满了不信任，主要是姜阮先前的人设实在太深入人心了，想一出是一出，做事人性不考虑后果。

　　即使在退婚一事上头脑清醒，但谁知道是不是一时的？

　　只是姜阮看上去已经下定决心，她想阻止也找不到好的理由。

　　姜母回屋清点了家里的积蓄，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划分成三份，两份放回盒子里，另外一份叠放整齐揣进兜里，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将那份钱和一个存折交给姜阮。

　　“家里能支持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我留了一点生活和安平几个上学，要是药材种不下去，至少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姜阮伸手接过，打开存折看了看，随即抬眼诧异地望向姜母，想了想，将那沓现金还了回去。

　　“这个你拿回去，我要存折就行。”

　　存折里居然有两万元，几乎是姜家所有的积蓄了。

　　姜母皱起眉头，不太确定地疑惑问道：“真的不用？那点钱够吗？”

　　姜阮将存折放好，头也不抬地说道：“肯定是不够的，但是那点钱也没什么用。”

　　姜家两个山头面积不小，要是想种上药材的话，得先开荒，培育肥料。首先开荒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算不用机器，到时候只请人工，也是一笔不开的开支，更别说后边还要买药材苗或者种子以及护理。

　　姜母被她的直白噎住，没好气地把钱推回去，“既然不够就拿着吧，能补贴一点是一点。”

　　“没事，你拿回去吧，我再想其他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姜母不相信。

　　姜阮也不想反驳，诚实地说道：“现在确实没有办法。”

　　姜母：“……”

　　围观的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都知道姜阮要在自家山头种植药材的事，此时听说缺少资金，春至抓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不自觉戳了戳碗里的米饭。

　　晚上，姜阮洗完澡回房间准备睡觉时，一掀开被子发现里面有一沓钱，红的绿的，目测有小几百块。

　　她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没忍住翘了翘唇瓣，盘腿坐在床上认真数了数，一共五百一十三元。

　　姜阮仔仔细细在本子上记录下来，又把钱锁到抽屉里，这才躺下睡觉。

　　一夜好眠，转眼就是第二天。

　　山头需要开荒，姜阮一个人到底忙不过来，她特地去找了苏大壮，以给报酬的方式请他来帮忙。

　　姜阮带着苏大壮上山看了看，决定先从山的南边开始。

　　“大壮哥，那就麻烦你去找人了。”姜阮把开荒的部分完全交给苏大壮。

　　苏大壮点头，别说拿了报酬，就算没有报酬，他既然答应了，也会尽力做好。

　　姜母跟在姜阮身旁，看着荒凉而贫瘠的山地，面上尽是担忧，这真的能种得了药材吗？

　　殊不知，姜阮此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地力确实不够肥，要人工增点肥才行。不过买肥的成本可不低，更何况两个山头呢，需要花费的金钱，她现阶段必定是不可承受的。

　　姜阮想了想，发现确实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人工沤肥。

　　人工沤肥的方式，她在现代就已经实践过，除了时间和人工成本比较高之外，可以说是没有别的缺点。

　　姜阮行动力一向很强，苏大壮带人上山开荒，她则着手准备沤肥一事。

　　“村长，麻烦你帮我跟村里人说一声，家里有吃剩下的骨头和不要的果蔬、豆子豆渣可以不丢，到时候拿到我家去，我论斤收购。”

　　姜阮本来想挨家挨户跟村里人说，想了想还是跟村长说比较好。

　　这样一来果然省事，因为大家有疑问直接跟村长说，而不是到她跟前七嘴八舌地追问。

　　姜阮并没有自己去挖坑沤肥，而是找了苏大壮家里的嫂子。

　　按她的要求，在地里直接挖一个大坑，先是放草木进去燃烧消毒，再将从村民手中收购到的果蔬烂叶子扔进去，跟沙土一起搅拌均匀再封起来。

　　豆子豆渣则是用一个一个桶装起来，再放入清水等待发酵。

　　都是很简单的方法，不过桥头村的村民没见过，不自觉对她的方式产生质疑。

　　“我种了几十年庄稼，从没见过有人这样沤肥，真的能行吗？”

　　“很难说，姜阮读的书多，万一书上有这样的方法。”

　　“我才不信呢，书上要是有办法，哪能到现在这个时候才用，这么利国利民的办法，我们领导早就在老百姓中推进了。”

　　“就是就是，姜阮都没种过地，我看她就是瞎搞。”

　　总而言之，桥头村的多数人对姜阮沤肥一事都处于不看好的观望状态，不过众人也只在私底下说说，并没有闹到明面上来。

　　毕竟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属于既得利益者，姜阮沤肥的材料是收购村里各家不要的果蔬。

　　但是也有比较热心的人士，对于姜阮的行为实在看不过去，却不好找姜阮去说，于是找到姜母一阵输出。

　　贺大娘说道：“雪珊，你也不管管你家姜阮，她这样瞎胡闹，以后说亲了，不得被婆家挑三拣四？”

　　姜母皱着眉头：“姜阮才刚跟秦家退亲，说亲的事情，影儿都没有呢。”

　　“怎么就没有？姜阮都二十了，再不找婆家就成老姑娘了，我跟你说，女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不值钱了。”贺大娘满脸自然地说道：“所以你家姜阮可得抓紧，不然只能挑别人挑剩下的。”

　　一番话下来，听得姜母的眉头皱了又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