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刀剑乱舞·眷属 ...
-
一阵不可抗的眩晕，齐木楠雄终于落地，但定睛一看，这似乎不是他的世界。
［……不是带我回我的世界吗？］
万能的齐木楠雄生平第一次对身边那几个天灾之外的人感到无力。
齐神：哦，这是个仙子，还不能算人。
而道空正四下打量并感知着这个靠近叶罗丽仙境速度最快的世界，随意的回了一句：
“你的世界在何处，我去哪里知道——姑且先跟我一道，到了你再回去吧。”
此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宅院，天朗气清，不远处山坡上有一棵像落九天中心的长生树那么大的樱花树，屋舍、田地、池塘、小山等一应俱全，一个不明所以的日晷安静的待在一边——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小的正太，大大的疑惑。
小无：没有感应到有成熟的世界意识，似乎连生命都不存在的样子。
这个世界有什么参与融合的必要吗？
［……我在说话，你听到没有？］
看着明显在走神的道空，齐木楠雄眉头一跳。
“担心时间流速的话，回去你可以自己改。”
彼时，确认这里完全构不成威胁后，办事效率极高的无祖已经掏出澄虚道典，准备召唤众妙之门了。
［我说，虽然我是超能力者，但我也是个科学的超能力者，随意改变时间可是很麻烦的，知不知道什么叫蝴……］蝶效应。
很不给齐神面子的，这座本丸的大门在齐木楠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被打开了。
“久等了！审神者大人——？”
刚抵达这个新本丸、准备带狐生中第一个审神者的狐之助一上来就受到了与齐神同等的待遇——被很多年不亮剑的道空抵了脖子。
道空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狐之助：“来者何人？”狐狸？
被道空全无光亮的黑眸盯着，小小的狐之助不由得脊背发凉：
“那、那个，我是时之政府的、式神，叫做狐之助……负责帮助新上任的审神者大人熟、熟悉工作的……”
狐之助不敢动，这个冷冰冰的小男生看起来就好可怕——那个颜色怪怪的少年也好可怕。
［呀嘞呀嘞，谁颜色奇怪啊——你这个小胖狗真的很没有礼貌。］
虽然但是，狐之助隐蔽的心理活动还是被齐木楠雄作弊的听到了。
“……谁是狗啊！是狐之助！狐之助！是狐狸！戴着眼镜还看不清楚吗！我这么明显的狐狸特征哪像是狗了！现在的人类真是的！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看着突然暴起拍开道空的剑，转而跑去怒斥齐木楠雄的狐之助，剑还悬着的道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被无视的小无：好家伙，第一次有东西敢这么无视我。
被怒斥的齐神：好家伙，第一次有东西敢这么斥责我。
等这只极其在意自己物种的狐之助平息了自己的怨愤，只见那个可怕的小男生蹲在旁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它，那个被它斥责的少年也面无表情地盯着它，狐之助顿时腹背受敌。
狐之助：……完了，交代在这了，好在把我的物种问题说清楚了。
只能说，真的很在意呢，狐之助。
但是本着和平外交理念的无祖并没有屠杀原住民的意念，见狐之助冷静下来，他伸手戳了戳毛茸茸：
“呐，小狐狸2号，你说的那个时之政府是什么？刚刚喊的那个审神者又在哪里？”
被叫作“政府”的话，大概是此方管辖单位之类。
“者”的话，虽然是群体称呼，但听它喊的是“大人”，那大概就是此方支点。
不过……
“审神”？还真敢说啊。
然而这只狐之助关注点清奇：“为什么我是2号？”
道空一顿，被带偏的能力也不甘示弱：“因为我已经有一只小狐狸了。”
执着的狐之助：“不行，给我换一个称呼。”
被带偏的小无：“嗯……小式神？”
挑剔的狐之助：“不行，没有特色。”
认真的小无：“那叫……”
［……］
无语的齐木楠雄就这样看着一仙一狐在哪里起了百十来个昵称，最终按照狐之助身上的花纹，被确定为非常简单直接的——小花。
［我很好奇，有你这样的祖宗，你那个仙境到底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面对齐木楠雄的疑惑，道空手下摸狐狸的动作不停，歪头想了想：
“没什么特别的，放在那里不管的话，它就会自己长起来的。”
齐神：……
没半途夭折可真是不容易啊，叶罗丽仙境。
……
于是，被命名为“小花”的狐之助给道空和被拉过来的齐木楠雄科普了一下“时之政府”“灵力”“审神者”“刀剑付丧神”“本丸”“时间溯行军”等几个刀剑乱舞体系的概念。
“也就是说，像这样的本丸有很多个，而且严格意义上说并不能算一个独立的世界是吗？”
无祖点点头，若有所思。
难怪这里移动的这么快，不过……
狐之助：“是的，本丸所在的空间与时之政府和购置物品的万物是连在一起的，共用一套体系，方便政府发送物资和审神者消费购物——怎么了吗？”
道空这一问，齐木楠雄好像也意识到了问题。
如果说所有本丸都是一体的话，那参与融合的到底是这个本丸还是整个体系？
……
不管怎么说，这个本丸与叶罗丽那方世界的融合是板上钉钉了，左右时间充裕，出于交涉考虑，道空和齐木楠雄决定陪狐之助等一等这位迟到的审神者。
［狐之助，那些时间溯行军会针对什么样的历史进行篡改？又会怎样进行篡改？］
齐木楠雄忽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一般是那些载入史书的重要事件，学生的历史课本上明确年月日的事件都会被盯上——方式的话，它们也不敢做什么很明目张胆的事情，毕竟还有检非违使的存在，那些家伙才叫可怕……”
狐之助仔细回想它并不及格的辅神必修课程。
然而，还不等狐之助给齐木楠雄讲明白的，它就收到了时之政府的通信。
具体就是说，这座本丸的审神者就职路上出了点意外，不能再就任了，而由于狐之助自诞生以来，测评多次不合格，既没有负责过审神者、又没有为时之政府做出什么实质性贡献，决定即刻召回。
“可是……”
不听狐之助说什么，通讯另一端的政府人员就单方挂断，结束了通讯。
小花：……
我为你当牛做马，你把我当个笑话。
这就是黑心政府吗？恨了恨了。
“怎么了？”
由于时之政府的通讯直接连接狐之助的脑波，所以道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清楚听到的齐木楠雄却知道他们到底交流、或者狐之助单方面被宣布了什么。
狐之助：“没什么，这座本丸用不了了，审神者出了意外，而我……要被销毁了。”
小小的狐之助顿时流露出莫大的悲伤。
如果一早就要抛弃我，为什么还要创造我？
道空想了想，摸了摸狐之助：“那我可以吗？做审神者。”
小花和齐神：……诶？
……
道空歪歪头，临时划开了一块被当做黑板的云镜：
“我是觉得，你们那套灵力大概跟我的仙力差不多，我应该也可以的——”
云镜中呈现着一团紊乱的丝线，两种颜色在中心处交融，白色的丝线明显长于黑色。
而仔细看就会发现，黑色正蚕食着白色。
小无：“你们体系中的阴面太复杂，如果大批迁入，处理起来很麻烦，况且，仔细看这个——”
道空指了指那半部分黑色。
小无：“这代表时间溯行军一方，虽然已经有一部分跟着本丸参与进融合，好在数量并不多，而这条线现在正增长着。”
狐之助听的云里雾里，而齐木楠雄倒是懂了什么。
齐木楠雄若有所思：［你是说，这个刀剑体系是以这个本丸为锚点，间接参与融合的？］
道空点点头：“正是——再者，世界融合后，历史必然会发生改变，时间溯行军大概也会随之发生一些变化，如果放任整个刀剑体系参与融合，不确定性太大。”
但如果交给道空，被虚无仙力同化的本丸就可以切断与时之政府的联系，失去了锚点，刀剑体系也就成了无头苍蝇，找不到融合的方向，再加上道空人为推上一把，刀剑体系也就会回到原本的轨道了。
齐木楠雄略微皱眉：［但你不是还要去其他世界吗？而且你最后要回去叶罗丽仙境吧，你不能待在这里。］
别的不太理解，但道空没办法留在这里狐之助倒是听懂了，于是点点头，一副泰然赴死的样子：“没关系，时之政府清理掉我之后大概也会将闲置的本丸锁定，那样这里就不会乱跑了，如果你很困扰就算了。”
道空摇摇头：“困扰倒也不会，我可以把本丸搬去我的领地，会有我的鹤代我照管的——总之就走吧。”
专.制独.裁的道空抱起狐之助就是一个原地消失之术。
被丢下的齐木楠雄：……
罢了，他这自说自话的脾性，开始习惯了。
……
“就是说，只要在这个里面注入仙力，这座本丸就归我管了，对吧？”
道空敲了敲天守阁的中枢，在狐之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就光速完成了任务。
道空下意识使用了他最常念的那句法咒：“叶罗丽魔法，大道无极——”
但是本丸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困惑的狐之助和无辜的道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然而就在找来的齐木楠雄出现之时，诺大一个本丸突然开始分崩离析，归于虚无。
小花：……粉毛，你做了什么？
齐神：？？？
小无：哦，看来是仙力放太多了。
“那换一个温和点的——叶罗丽魔法，阴阳轮转，万象归一。”
只见道空翻手一转，四周弥漫着的虚无仙力被道空凝结出的阴阳鱼牵引，汇聚在一起，乖顺地被道空安置进了天守阁的中枢。
这才堪堪保住了这个倒霉本丸的形状。
小无叹了口气：“小花，我这个本丸可真脆弱。”
小花：……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bug了。
……
经过了本丸差点消散一事，狐之助怕道空那诡异的仙力会把刀剑付丧神一起虚无，所以先带道空和齐木楠雄逛了逛本丸，细致讲解了一下各个部位的作用，在去进行初锻前才把五把初始刀拿了出来。
狐之助小心翼翼：“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初始刀，你挑一把在里面注入你的仙力，他们就会苏醒了——你一定要小心点，尽量不要用你那个会虚无的咒语，我怕付丧神撑不住，直接散掉了。”
听到了的五把初始刀大为不满，刀身震了震：这个狐之助怎么还在主公面前贬低我呢！
道空想了想，于是又干脆干了一件常狐无法理解的事：
“叶罗丽魔法，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字面可知，这是一个创生法咒。
于是一阵白光闪过，五把化为人形的初始刀面面相觑，猝不及防见了四个同事。
而由于是在锻刀房，所以刀匠式神也被波及，各自看着随自己心意而动作的手不知所措。
狐之助：……
啊？
“粉毛，他经常这样吗？”
无法理解的狐之助企图抬头看看那个突然就能感同身受的粉毛，但只找到了天花板。
奇怪，粉毛呢？
［……低头，平视。］
“啊？”
狐之助低头，果然看到了同一海拔高度的齐木楠雄。
狐之助不明所以：“粉毛，你怎么变矮了？”
齐木楠雄黑线：［实际上，是你变成人了——还有我到底要说多少次！我不叫粉毛！］
可惜突然石化的狐之助只听到了前半句：“……啊？”
狐之助低头，没看到自己毛绒绒的小爪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白嫩嫩的人手和一条黄白色的小裙子。
道空看着僵住不动的狐之助，点了点下巴：“原来小花是女孩子吗？”
狐之助僵硬的点点头，揪着裙摆不知所措：是的，就是突然失去了我挚爱的物种，有点不适应。
……
“那个，主公？”抢在四个白痴（清光视角）同事之前的机智清光率先开口。
小无歪头：“嗯？我的话名叫道空，称呼请随意，小清。”
清光：小清？！好、好可爱的称呼——（清光重伤）
有一说一，虽然是为了避免日后麻烦，但道空对灵魂的联系还挺好奇的。
孤寂的本源之无，本孑然一身，除却与自身相反相成的胞弟及几个有些交集的孩子外，再无其他纠葛，超脱世界之外，唯与大道相随。
道空见过很多奇特的灵魂，也见过许多灵魂的链接，而与自己的链接却是头一次。
所谓“无”，本就不该有什么的。
而付丧神们乍一听到审神者的名字，有些怔愣，狐之助则飞速冲了过来，忿忿的戳了戳道空的脑袋：
“我不是说不要告诉付丧神名字吗！”
道空不解：“可是以真名相待，这是最基本的真诚，更何况这些孩子与我有了灵魂联系，便都是我的……家人了，对家人尚且遮遮掩掩，这样的生命有什么意思？”
在定义刀剑付丧神时，道空想到他很久之前从人类那里学到的一个词——
“家人”。
虽然面上不在意，但在虚无里待久了，虚无也是会空洞的。
面前的五位初始刀为道空“家人”这个说法感到心头一暖，狐之助小花说不过他，面上一副“行行行，你是大佬，你说得对”的不情愿相，心底却不免几分温暖。
或许她和这个本丸能遇到道空，是拼尽了此生的福分吧。
旁人以真心相待，本就是此间最难求得之事。
“主公，很感谢您如此信任我们，但是还请务必保护好自己的真名——真名是最短的咒，我们也不希望您因为这份信任而受到伤害。”
这次是歌仙兼定抢占先机。
“无妨，能对我下咒的，大千世界也不会有一个，放心好了，小歌。”
歌仙兼定被道空摸摸头，像清光一样挂上了重伤。
“对了，差点忘记——叶罗丽魔法，大道无极。”
道空抬手捏了个法诀，一阵齐木楠雄刚刚经历过的天旋地转，本丸便突然云雾缭绕起来，甚至还飞进来几只仙鹤。
“这里是？”
五刃一狐看着这飘渺空灵之处，不由得觉得内心一片宁静。
“叶罗丽仙境之外，落九天，即我的领地，这样就彻底与原有的体系脱开了——欢迎来到仙境。”
道空摸了摸身边仙鹤的喙，又目送它飞回自己的群落。
“哥哥这么快就回来了？”
尚赖在原地思念兄长的道满沉寂的眼睛一亮，下一瞬便出现在道空身边，也不管几人的错愕，笑靥如花，抱起小正太就是一个转圈圈。
“你——”
五个初始刀反应迅速地将手压在刀柄之上，但灵魂感受到道空的安抚，便又微微放松了神色。
“无碍，这是我的弟弟——小满，你还没走的话刚好，如果方便，暂且替为兄照看一番眷属可好？”
道空顺手摸了摸道满的头，而究极兄控对哥哥的任何要求从来没有抵抗力。
“哥哥既然都开口了，哪有不应的道理——但哥哥怎么这才出发不到一个时辰，就带回来这么多眷属了？”
道满埋在道空颈间蹭了蹭，在道空看不见的角落，目光不善。
哥哥有我还不够吗？
不分男女统统被仇视的本丸组顿时理解地点了点头：懂了，原来是兄控。
连带一起被仇视的齐木楠雄想了想他那脑子不正常的神经病哥哥，同为弟弟却完全不理解道满。
哥哥到底有什么好的？
“乖，不会再带其他回来了，好吗？”
对道满，道空永远都是不计后果的宽容且溺爱着。
“也没有别的意思啦，哥哥的眷属就是我的眷属，我会帮哥哥照顾的，哥哥一定要早去早回，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
道满满意地笑着，抱着道空倾诉自己深沉的感情，全当其他人不存在。
道满总有一种能够理所当然把所有人都当背景板，满心满眼只有道空的神器魔力。
“好了，那我先走了，小花你要好好看家哦。”
等道满终于念叨完，道空落地，抬手召出众妙之门，一手揪着被遗忘的齐木楠雄（齐神：你还知道你忘了），在道满的一声怒吼中，去了下一个世界。
小无：？？？
长大了，弟弟敢吼我了。
于是当道空和齐木楠雄在另一个世界落地，看到不知道怎么就跟着一起来的加州清光之时，是这样的：
小无：诶？小清怎么来了？
清光：主公又没说不可以跟着来。
小无：嗯……好像是哦。
齐神：……不管了，这家伙我管不了了。
……
而远在落九天，眼睁睁看着加州清光跟着道空一起走了的道满嫉恨交加，丢给狐之助一道令牌：
“没事别叫我，有事也别叫我。”
除了面对道空外完全不近人情的道满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虽然被双标，但狐之助点了点头，知识面极广的小花完全不意外道满态度的两极大反转，把令牌挂在腰间，便开始安排留在这里的四位付丧神。
安排一通，狐之助突然想起还没出生的初锻刀，看了看自由的刀匠们。
小花：“还是觉得……算了，随便给他锻个什么刀就好了。”
刀匠们：“没问题，交给我们！”
之后，小花看到了一位笑声魔性的三日月宗近和一位身材与本体成反比的萤丸。
小花：……
确实挺随便的。
不愧是道空的本丸，和他本仙一样有个性。
……
神性：93%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刀剑乱舞·眷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