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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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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循着视线看去。
是旁边同样跪着的刘赫弦。
刘赫弦与守礼的司擎不同,胆子略大一些,刚进来时,便趁人不注意,偷偷看了一眼上方的柔安王。
然后,他便心神俱震,激动万分。
原来他在河边的柳树后,偷看到的那雪肤乌发谪仙公子,竟是尊贵的柔安王!
随后,他便收敛一身锐气,恭谨的跪着,等待与王爷说上那么一句半句话。
结果,等了许久,先受到垂怜的是司擎不说,王爷竟然还与司擎久久对视上了。
刘赫弦心中五味杂陈,又是吃味又是嫉妒,恨不得被王爷勾起下巴的人,是他。
刘赫弦跪不住了。
他早已被王爷那张脸迷得神魂颠倒。
如今见了真人,若是不说上几句话,便要拜谢离开,他会后悔死的!
想到这里,刘赫弦蓦然抬起脸,大着胆子看向了程镶羽。
在程镶羽看过来时,他又一副谦卑的样子,连磕了两个头,中气十足,“王爷,学生刘赫弦,给王爷请安。”
刘赫弦呐……
程镶羽听到这个名字,再次来了精神。
这不是和他同病相怜,因为嫉妒司擎,屡屡与司擎作对,最后被鱼轻炆下令凌迟处死的恶毒配角吗!
王爷看他了!
刘赫弦心中既惶恐,又忍不住激动的颤抖,喉咙痒得仿佛有蚂蚁在爬。
他死死地握紧手指,等待着王爷的反应。
程镶羽看出了他的紧张,微微一笑,并未计较他的冲动,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问道,“刘家赫弦?果真不错,如今可有功名在身?”
“学生如今已有了举人身份,正待来年开春,进京赶考。”
“不错,刘公子一看就是有大志向的人,不仅文采非凡,还长得一表人才,简直称得上是我大虞的栋梁之材。”程镶羽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相互客套着。
刘赫弦是原文中,能够与主角受司擎一较高下的人,实力自然不弱。
家世、才华、样貌,样样不输司擎,只是没有司擎善良,善妒、记仇、又急功近利。
不过,有缺点并不代表他是坏人。
程镶羽并不会因为那些还未发生的剧情,就对他心生厌恶,都是恶毒反派,谁看不起谁呀!
他不仅不讨厌刘赫弦,反而还因为有惺惺相惜的感觉,与刘赫弦直接开始聊上了。
在一旁的刘签判,看着儿子与王爷侃侃而谈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嘴角,心中满是骄傲。
而司隶校尉司碌,却开始心急难耐。
他这个儿子,平日里恭谨守礼、落落大方,谁曾想第一次面见王爷,竟然就面红耳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副腼腆内敛的姿态,哪个上司能喜欢得起来?
司碌忍不住悄悄叹气,不能主动争脸,那便要靠才华取胜了。
于是,趁着王爷说得口干,端着茶杯喝水的间隙,司碌抚着胡须开口道,“王爷,几日后便是中秋佳节了,为了庆贺节日,微臣的犬子司擎早就同微臣说了,要在节日当天,为王爷仿照清明上河图,画一幅安阳秋景图,以画为字,将这中秋佳节记录下来。”
沉默站立的司擎闻言,眸色诧异,却也没有反驳。
程镶羽眨了眨眼,看向了司擎,“当真,司公子竟有如此画技?”
他知道司擎善画,但是——仿照清明上河图作画?
司擎的画技还没绝到这个地步吧!
一旁的刘达卿也是这般想的,觉得司碌在说大话。
他讥笑道,“司大人,我知道司公子才华斐然,但是画安阳秋景图?要知道,那可不是画几十上百人,而是一下子画成千上万人,每个人的神态各异、动作不同,可不是一下子就能画好的,若是画上三两个月,还要我们大家陪你一起等上那么久不曾?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司碌刚想反驳,便听司擎率先开口,“刘大人,我既然能开得了这个口,便一定能在一天之内画出安阳秋景图,何必这么急着嘲讽?等小子真的做不到时,自有一堆人来嘲笑,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刘大人笑话小子。”
“……”刘达卿说不出话了。
看不出来啊,司擎一副沉默寡言的受气包样子,一开口语气便如此傲气。
不过,他知道这司家父子不是傻子,既然敢夸海口,怕是真的能在一天之内将画作出来。
眼看着风头就要被司家父子抢去,刘达卿也不甘示弱。
当即拱了拱手,满面笑容道,“王爷,实不相瞒,其实犬子也在中秋当日,给王爷准备了惊喜。犬子刘赫弦,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些许的拳脚功夫,正准备在中秋当日,给王爷舞狮助兴呢。”
刘赫弦听到老爹的话,适时的勾起唇角,露出浅淡的微笑。
什么舞狮助兴?他何时会舞狮了?
不过,察觉到程镶羽重新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他顿时心脏一紧,激动得手脚几乎发软。
不就是舞狮嘛,学,肯定学!
保证让王爷看得满意!
*
由于程镶羽白日里偷换过衣服。
这样做的后果,便是没到傍晚整个人便倒下了,只好被仆人抬回王府。
何笙箫对小王爷的任性行为感到无奈,为小王爷糟糕的身子心疼不已。
却没有丝毫厌烦。
谁让他们小王爷惹人喜爱呢!
喝了几碗药后,程镶羽的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胸闷气短还想吐,不过却也能够受得住。
生了这么多年病,所有人对这副孱弱的身子,早就习以为常了。
半梦半醒间,程镶羽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
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是由三本书组成的不同世界。
一本是神童科举文,而他程镶羽,是文中蠢毒霸道的王爷。
因为在主角辜白信走上首辅之位的路上,恶意打压陷害辜白信,还打断过辜白信的手,让他再也不能提笔写字,逼死了辜白信的母亲。
恶行昭昭,结局是被辜白信报复,五马分尸。
一本是花市文,也就是小.黄.文,主角是风流放荡的魔教教主纳兰情。
纳兰情虽然风流放荡,但也不是来者不拒,他程镶羽恶名在外,纳兰情自是看不上。
然后他便仗着王爷身份,强迫了纳兰情,贡献了一大段没眼看的黄.色内容,结局是被纳兰情的姘头们乱刀砍死。
还有一本夺嫡文,主角是二皇子鱼轻炆,鱼轻炆身为最不受宠的皇子,任何人都喜欢踩一脚,其中自然有他程镶羽。
这本书的结局,是他被登上皇位的鱼轻炆下令凌迟处死了。
三本结局,每一本都是不得好死。
他何德何能,能够一下子在三本书中当恶毒反派?
只得一提的是,他虽然是三本书里的反派,但只能算是小反派,三本书里,每本还有一个大反派。
那三本书中的三个大反派,比他死得惨多了,每一个都是被抄家灭族。
一个是科举文里的反派,当朝大将军阖皎;一个是花市文里的不折手段的恶宰相,眀鹿;一个是夺嫡文里的阴险太监九千岁,曹湮。
这三个反派,身世凄惨所以长大后心理扭曲,处处与主角们作对,最后一个被做成了人皮鼓,一个被剁成了臊子喂狼,一个被做成了人彘。
那些悲惨恐怖的结局,让程镶羽瞬间醒了,昏昏沉沉的脑袋,也被刺激得清醒起来。
一睁眼,便发觉外面的天色渐渐变暗了。
程镶羽深吸一口气,吩咐何笙箫传膳。
一边吃着蛋羹,程镶羽忍不住在脑海中,回想着自己梦到的那些剧情。
阖皎,曹湮,眀鹿……这名字怎么那么像他的三个哥哥,程子皎,程子湮,程子鹿?
他的这三个哥哥,是他父亲从小就收养的孤儿。
名字怎么这么凑巧,最后一个字都能对得上?
想不通,程镶羽便不准备想了。
刚吃完饭,他就困了,早早地窝在了被窝里,瘦弱的手腕攥着床边的帷帐,唤道,“何笙箫,熄灯,我要歇息了。”
何笙箫低眉顺眼,立在床前,目光落在了小王爷的手背上。
那苍白的手背上,细细的青筋十分明显,更加衬托得那双手肤质透明。
闻言,他的眉心扬起不忍,却还是提醒道,“不行的,小王爷,三公子已经说了,他等下要来与您一起睡。还是……再等等吧。”
程镶羽闻言,长睫颤抖,眼底闪过了一丝慌乱与躲避之意。
自从父亲失踪后,他顺理成章继承了柔安王的位置,成为了王爷。
但是由于年纪小,不谙世事,三个没血缘关系的哥哥,经常管着他的一切。
三个哥哥各方面都很出众,说话也比他有分量,府中之人很听他们的话。
衬托得他这个王爷像个无能的傀儡一般。
现如今,只有三哥在府中。
大哥程子皎在朝廷当大将军,去了边关与南疆人打仗,不知何时回来。
二哥程子湮是个白身,看着毫无建树,实际上一直在暗地里经商,经常跑到西域等地谈生意,富可敌国。
如今离开了王府已有两月,亦是不知何时归来。
三哥程子鹿刚考了状元,回到南安下方的清水县任职,三年期满过后便要去京城做官。
大哥、二哥走时,皆让三哥程子鹿好好照顾他。
可是他们一走,三哥便变坏了。
不仅不去清水县当值,一直滞留在王府,还总喜欢对他动手动脚,时常亲他的脸和唇,对他做出的举动越来越亲密。
他觉得这样不妥,每次都想拒绝,可是一直推拒到浑身没力气,也没有办法将人推开。
每晚入睡,他都怕极了。
他一直将他们当成亲哥哥。
他不明白三哥为什么要强行搂着他睡觉。
程镶羽虽然才十八岁,但是也是个男人,根本接受不了另一个男人这样对他,像是对待娈宠一般。
可惜,他暂时没办法反抗。
越想,程镶羽越觉得害怕。
虽然屋内窗边放着暖炉,将整间房内烤得宛如春天一般暖和,身下铺着七八层厚实柔软的被子,身上又盖了一床厚棉被。
可他还是吓得心底发寒、全身冰凉,怎么也捂不热被窝。
毛茸茸的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程镶羽不再说什么,只是闷声道,“你先出去吧。”
何笙箫身为小王爷的贴身近侍,自然知道这些隐秘的内情,闻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在这王府内,根本保护不了小王爷。
叹了口气,他恭敬的弓着腰神,倒退着走出了屋子。
刚退出去,弯着的腰都未直起来,一道带着寒意的疾赢便略过他身侧,踏入了屋内。
然后,一声吱呀脆响,门扉便合拢了,彻底将他关在了外面。
顿时,屋内传来一道虚弱的惊呼,紧接着便是呜咽的暧.昧声。
他心下一紧,当即要抬臂敲门,闯过去警告三公子不可对小王爷放肆,却又硬生生的制止了自己的动作。
门口站着的其他几位随侍,自然也听到了屋内的动静,眼底皆闪过担忧和心疼。
小王爷身子那么瘦弱,像只刚出生的小病猫一般,经不得风雨,皮肤白得如雪一般,眼睛如黑葡萄一般圆润漂亮,任何人看了他,都会软下心肠来。
三公子怎么忍心在床上这么欺负他?
*
“三、三哥,你不要脱我衣服,求求你了。”程镶羽无助的抱着身子,满眼哀求的看着与自己鼻尖相贴,近在咫尺的俊美男子。
程子鹿眉目含笑,眼底却幽暗得可怕,潜藏着浓重不加掩饰的欲.望。
他刚从外面回来,便径直来到了程镶羽这里,迫不及待将程镶羽柔软的身子抱进了怀里。
喉结滑动,他冰冷的唇在程镶羽脸上亲了亲。
然后,不顾怀中如小猫一般轻柔的挣扎,将人摁在身下,自滑嫩的额头往下,用火热的唇舌,一遍遍的舔舐了那柔嫩光滑的脸颊,以及红颜得如玫瑰一般的唇瓣。
程镶羽一直在试图用手将他推开。
可惜他的手腕太细,浑身又病弱得没一丝力气,想要将人推开,无异于蚍蜉撼树。
察觉到三哥哥的手放在身上,开始尝试着脱自己的衣服,程镶羽又急又怕。
他浑身颤抖,眼眶在昏暗的烛火下,逐渐发红想哭。
他气得恨不得咬死程子鹿。
可由于体力上的悬殊,他只能无力的躺在人身下,紧闭着双眼,强忍着不适,被程子鹿掠夺着口腔里的呼吸,急促又难堪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