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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无C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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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愤怒地将他们的神推上断头台，神却笑着鼓励他们，“即使是神，也是可以被审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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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的海水喷薄而出，荧被一股巨大的冲力狠狠贯到了闸门上，根本无法前进分毫。她只得双手结印，形成岩盾，顶着巨大的冲力向着缺口游去，达达利亚紧随其后。
“伙伴，我看到它了。”
靠近缺口的时候，达达利亚忽然间双眼放光，一猛子扎了下去。
“喂！回来！”
荧来不及阻止，只看到一条庞大的鲸鱼张口血盆大口将达达利亚整个吞了进去！
！
荧低声骂了一句，举起巨大的荒星朝着那条鲸鱼狠狠砸了下去！
鲸鱼被击中头部，身子缓缓下坠。荧奋力朝着它游去，不想鲸鱼竟然迅速苏醒，张开了血盆大口。
强大的吸力作用下，荧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它靠近。她一面手掌蓄风与吸力对抗，一面唤出无锋剑，狠狠地刺进了鲸鱼的下颌。
鲸鱼吃痛，摇晃着身子横冲直撞。荧被它带着晃得头晕，只得结出草印用难缠的水草将之紧紧束缚住！
荧拔出无锋剑，又是一剑扎进了鲸鱼的眼睛里！丝丝雷电从剑身冒出，迅速麻逼了它的意识。
鲸鱼的身体极速下坠。
荧紧追不舍。
然而一股强大的吸力却在把她的身体往上拽。
“……那维莱特？”
荧收回了无锋剑。
那维莱特结成强大的水印，一路推着胎海水前进，然后一顿猛操作将其重新封印在了底下。
“虽然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不该是现在。”
“这场审判过于宏大了，请恕我无法参与。”
“芙宁娜在歌剧院会见仆人，我得赶紧回去了，谢谢你。”
那维莱特朝荧点了个头，匆匆离去。
莱欧斯利拿着毛巾给荧擦头发，少女却有些心不在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莱欧斯利问道，“在担心公子？”
“没……”
荧的话还没说完，地面便猛地一个震动。二人朝封印看去，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那维莱特的封印没那么容易松动，看来是水上出事儿了。”
“我上去一趟。”荧接过莱欧斯利的毛巾，边擦边往外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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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丹近来水灾频发，淹没了很多低洼地的房屋。不少人因此丧命，一些对水神怨恨之声渐起。
前几次还能靠枫丹廷的警卫机关镇压一下，不料前几天由于白淞镇涨水严重，刺玫会会长娜维娅及她的两个手下在组织撤退时失踪，如今在街道上游行示威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多为白淞镇居民。他们甚至将横条打到了沫芒宫门口，喊着“水神无能”“审判水神”的口号。
每天要求审判水神的指控令源源不断地流向沫芒宫，那维莱特的办公桌上已经叠了厚厚的一沓。
荧站在窗户前，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玻璃，“你这窗户结实吗？”
那维莱特从繁多的公文里抬起头来，他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微微叹息，“不知道，从来没人试验过。”
“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儿。”荧走到那维莱特的身前，神情凝重，“那几个带头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的感觉没有错。”那维莱特从公文里抽出一个信封，“我派人去做过调查，那几个带头闹事出自壁炉之家。白淞镇水灾发生时，仆人对刺玫会伸出了援手。不仅组织撤退，而且还提供灾后救援物资。而且，林尼等人最近也常在白淞镇一带出没。”
荧看完了信封内容，“不管愚人众是不是蓄意闹事，他们都成功地让舆论倒向了对水神不利的一面。对了，芙宁娜在哪儿？”
“克洛琳德在保护她。”那维莱特道。
“她对此有什么反应吗？”
“没有任何反应，该吃吃该喝喝。”那维莱特有些无奈，“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她的心态。”
“我去一趟白淞镇，看看能不能找到娜维娅。如果能找到，或许还有转机。”
“如果愚人众为了神之心不择手段的话，或许娜维娅已经溶解了。”
荧摇头，“娜维娅不是毫无防备的人，不管如何，我总要去看看。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只是能暂时让舆论延缓时间发酵。”
那维莱特点头。
他将荧从特殊通道送出去后，回来见芙宁娜站在了窗边。她伸手敲了敲玻璃，笑着道：“窗户应该不结实吧。”
“你很希望它不结实吗？”那维莱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又道，“我送你离开枫丹吧。”
“我可是枫丹的神明，怎么能离开我的国家呢？”
“……”
那维莱特忍了忍，终是没有戳穿她的谎言。一起共事了五百多年，他自然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位白发少女并非神明之躯，也知道她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肤浅无知。
五百年间，她不止一次私下里调查过预言。虽然什么都没和他说，但那维莱特知道她有自己的原因。
他一直这样说服自己，她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可是即使如此，他心里还是有气的。如今水灾泛滥严重，那维莱特纵然表面上不现，内心里早就焦头烂额了。他不止一次想要逼问眼前的白发少女，到底在隐瞒什么。
那维莱特深深吸气，极力压下心中的念头，回到办公桌前处理公务。
“那维莱特，我想吃小蛋糕。”
那维莱特按了按太阳穴，“等一切事情结束后，我会带你去吃的。”
“不，我现在就要吃。”像是故意激怒那维莱特一样，芙宁娜抽走了他手里的公文。
“你……”那维莱特再次深深吸气，“芙宁娜女士，在我带你去吃小蛋糕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没那么冲，没那么像审问，然而由于他心里本来就有气，以至于听上去也没好多少。
“芙宁娜女士，对于现在枫丹的危机，你有好的解决办法吗？”
“哎呀，那个不用管的，预言自己就会破除的。”芙宁娜叉着腰自信满满。
那维莱特用了五百年的修养才勉强压下自己此时的情绪，他的声音有点儿冷，“既然不说，就不必吃了。”
“你这什么态度呀。”芙宁娜哼了一声，“你不带我去吃，我自己买去。”
白发少女腾腾跑出去了，克洛琳德从暗处出现。
那维莱特道，“看住她，别让她被外面那群人伤到。”
“是。”
克洛琳德离开后，那维莱特三度深深吸气。他闭了闭眼睛，抽出一张白纸，开始整理思路。
那维莱特在白纸上写下愚人众、枫丹和芙宁娜三个词语。愚人众箭头指向芙宁娜，标注神之心。
愚人众下面分了两类，一类是仆人，一类是公子，仆人下面是林尼。枫丹下面分了三类，刺玫会和枫丹廷以及旅行者。仆人箭头指向了刺玫会，横线上标注白淞镇。公子和林尼的箭头指向了旅行者，横线上标注朋友。旅行者另起箭头，指向原石。
手指无意识轻点桌面。
那维莱特把公子和旅行者划掉，看着枫丹与芙宁娜之间的空白陷入沉思。
要说芙宁娜五百年间与枫丹联系密切的话，就是她把自己邀请进枫丹当了最高审判官，然后自己在神位上笑看法庭乐子。
他从芙宁娜起了个箭头指向枫丹，标注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但似乎还是理不出头绪。
那维莱特仔细看了看，注意到了仆人下面的林尼。
这位大名鼎鼎的魔术师在歌剧院为自己辩解时，说他在谕示裁定枢机里面听到过人声。
那维莱特陷入沉思。
谕示裁定枢机有自己的意识这一点他早已察觉，甚至知道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信息。比如那起少女失踪案中对公子的判决，调查之前他都没有察觉到公子与原始胎海之水有联系，而谕示裁定枢机却能一下子就能知晓这其中的联系。
莫非谕示裁定枢机与原始胎海之水的联系之密比之自己更甚？
那维莱特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他正了正胸前的领结，神情凝重。
是时候去揭晓谕示裁定枢机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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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庇克莱歌剧院。
当那维莱特踩着小高跟走下台阶，鞋跟踏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他伸手向谕示裁定枢机时，聚光灯突然一下子打开。
无数灯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那维莱特转身，手杖锵地一声砸在地上。
他看到芙宁娜被林尼和琳妮特推上了被告席，无数枫丹人如海水般涌进来，他们的脸上全是愤怒，义愤填膺地叫嚣着审判。
愚人众的第四席执行官仆人优雅地笑着，尽管那看上去十分渗人。
“请开始你的审判，那维莱特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