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叶妲

5、第 5 章

　　七年后……
　　警局。
　　刚刚在酒吧临检完毕，警局中乱的一团糟，被带回来的人的吵闹之声，警察的呵斥之声不绝，使本来就狭小的警局更加的充斥着混乱。
　　随着时间的过去，人越来越少，警察们也渐渐喘了口气。在角落里有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的少年，慢脸桀骜的神色，面对警察的呵斥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身材强健，脸上的线条象是用刀子刻出来的，英挺中充满了刚毅。其他的警察看到他进来，纷纷向他打招呼：“程警官。”
　　他一面揉着因为长时间工作而发酸的肩膀，一面问道：“小松，怎么样了？”
　　“风哥，都差不多了。”被称作小松的年轻人回答，“就是那边那个人挺难搞的。”他指着角落里的黄发少年。
　　程风顺着小松的手望去，那个少年也看着他，慢脸的挑衅。程风刚想走过去，小松拉住了他：“风哥，小心点，他家里很有钱，不好惹。”
　　程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走了过去。黄发少年看到程风过来，满不在乎的笑：“喂，警官，完了没有，我可要回家吃宵夜了。”
　　程风看看警员的纪录，“回家吃宵夜？我看你在这里吃还差不多。你涉嫌服用违纪药品，我们有权拘留你。你家里人呢？没人来保释你？”
　　黄发少年得意的笑笑：“你敢得罪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程风探身向前，揪住他的衣领，“这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我见的多了，少吓唬我。”他一向疾恶如仇，平素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富家子弟，因此当他看到这少年嚣张的模样，丝毫也就不客气了。

　　黄发少年用力拍开他的手，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清丽的女声：“对不起，我来保释我的当事人。”语音中充满活力。
　　程风转过身来，就看到钟小叶漂亮的充满活力的脸，他冷冷的上下打量了钟小叶一番：“你是来保释他的？”
　　钟小叶露出爽朗的笑容：“我是钟小叶律师，我来保释他。”她友好的伸出手，想要和程风握手。
　　程风仿佛没有看见，向一边走去，口中说道：“给她办手续。”
　　钟小叶也不生气，缩回了手，“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几个警员看到小叶漂亮的面孔，都争着去办手续。

　　“这个律师好正点。”小松也有些迷恋的看着她的背影，“风哥，你怎么这么对人家呀。”
　　“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律师了吗？为了钱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空长着一副漂亮的脸孔。”程风轻蔑的冷笑。
　　“不会吧，你太偏激了吧。”小松摇摇头。全警局都知道程风一向最讨厌律师，一直说他们只会认钱，泯没良心，但此时看到这样美丽大方的律师，他们还是抵抗不了这样的魔力。

　　这时钟小叶已经办好手续走了过来，“程警官是吧，我想我没有得罪你，还有，没有人教过你最起码的礼貌吗？”
　　她无视于程风充满怒气的脸，回身对黄发少年说：“我们可以走了。”
　　黄发少年挑衅似的吹了一声口哨，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轻浮的把手搭在钟小叶的肩膀：“走吧，美女律师，本少爷请你吃宵夜。”
　　钟小叶一把拍开他的手：“你给我放尊重些，我是你爸请的律师，不是陪你应酬的小姐。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可以走了。” 她率先离去，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警察与程风审视的目光。

　　小松用手肘碰碰程风，“风哥，这回看走眼了吧。这个律师，蛮不错的。”
　　程风甩开他的手，“就算她还可以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他拍拍手，“好了，今天晚上大家辛苦了，收工。”

　　几天后的一天，程风收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信步走进住所附近的一家酒吧，对他而言，家只不过是个歇歇脚的地方，一个人的住所，总是冷冷清清少了些人气，因而，他总是下意识的延迟回家的时间，纵使像今天这样忙碌了一天的日子。
　　他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十一点了，微微有些酒意的他决定步行回家。顺便当作醒醒酒。微微的凉风吹过，令人感到十分的舒心。

　　当他走到一个小巷口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争执的声音，纵使有些酒意，但当警察多年的职业习惯还是使他走了进去。
　　黑暗的光线并不能使他看清里面的情景，但听声音是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他隐隐约约的还看见三个男人围住一名女子,似乎正在发生争执，看情形应该是三个无聊男子纠缠深夜路过的女子。

　　钟小叶隐忍着心中的怒气，真是倒霉，她只是来这里寻找证人，怎么会遇到了三个色狼，在这偏僻的小径，真是求救无门了。她一面虚假的应承，一面飞快转动脑筋，寻求逃跑的机会。
　　正当她心中暗暗着急的时候，看到小巷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看身材挺魁梧的，应该能对付这几个人，她猛地推开这三个人，快步向黑影走去，一把挎住他的胳膊，口中娇媚的埋怨：“你怎么才来呀。”
　　她抬起头，待看清了来人之后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警官，正好麻烦你帮我打发掉这几个人渣。”

　　那三个男人看见有人坏了他们的好事，也为了过来，看到程风后，觉得要是应付他有些困难，三人对望一眼，露出令人恶心的笑容：“兄弟，这妞是我们先看上的，要不这样，咱们一起怎么样？”
　　程风看到这三个人不怀好意的笑容，居然笑了：“好啊。”
　　钟小叶听到，狠狠的瞪着他，本来挽着他的手改成了狠狠掐了他一把。
　　程风笑着走上前，“你们几个谁先呢？”
　　三人一听，色胆顿起，争着喊道：“我！”
　　程风笑着攥了攥拳，“那就一起吧。”不待三人反应过来，他猛地一挥拳，砸在一个人的鼻梁上，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又挥出两拳，打在另外两人的肚子上，三个人躲闪不及，痛的直叫。
　　他们对望了一眼，一起扑了上来，程风把钟小叶推到一边，拳脚相加，几下把三个人渣打倒在地：“警察，还要打吗？”
　　三个人听到警察两个字，吓的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程风拍拍手，转过身去面向钟小叶：“喂，没事了。”
　　钟小叶走了过来：“刚才的事谢谢了。”
　　程风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小事一庄，喂，你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不回家，在外面瞎逛，活该会遇到流氓。”
　　他的语气中含有轻蔑，钟小叶生气了：“就算你刚才救了我，也没有资格教训我，还有，我有名有姓，你可以叫我钟律师也可以叫我钟小姐，但请不要这样‘喂、喂’的叫我。”
　　程风没有料到钟小叶会这样反应，愣了一下，在他的心中，律师都是唯利是图，尤其像钟小叶这样的漂亮的女律师，更是骄横跋扈，今天自己救了她，她居然还这样不讲理，因此对钟小叶的反感又加深了一层。

　　钟小叶瞧见他的神情，哼了一声，扭头打算离去。
　　程风瞧见，喊住了她，“钟律师。”
　　钟小叶听见，扭头笑了笑：“程警官，还有事吗？”她这一笑，灿烂的耀眼，带给周围的人无限的活力。

　　瞧见钟小叶的笑容，不知为什么，程风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好几个节拍。一时之间，他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到程风不说话，钟小叶有些莫名其妙，她冲程风挥挥手，“没有事我先走了，拜拜。”她掉头离去，走了几步又回头，“Anyway，今天谢谢你了。”

　　“等等……”程风快步追上前，“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去太危险了，我送你吧。”
　　钟小叶侧头笑了笑，“不必了，我应付的来。”
　　“你应付的来？”程风的嗓音不自觉高了起来。“刚才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三个流氓欺负了，你还应付的来！”他不理会钟小叶的抗议，执意走在她的身边。

　　一辆计程车开了过来，程风拦住，打开车门，“上车。”钟小叶坐了进去，程风也随后跟了上来。
　　“去哪？”程风扭头问她。
　　钟小叶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就报出了自己的住址，程风示意司机开车。
　　一路上，钟小叶都生着闷气，不知为什么，这个警察似乎对自己很有偏见似的，所以还是不要惹他为妙。车中的气氛有些深沉，只有车中放出来的音乐缓解了这奇怪的气氛。
　　最后，还是程风首先打破了沉默，“钟律师，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还在外面闲逛？”
　　钟小叶原本不想回答，但程风毕竟救了自己，“你以为我象程警官这么闲吗？我哪里是闲逛，我是出来为我的当事人寻找证据，省得有人说我靠美色赚钱。”
　　程风被钟小叶最后一句话堵得郁闷，这个律师，真是牙尖嘴利不可理喻，不过自己是男人，终归是要让着她一些，“好吧，我为我的无礼向你道歉。”
　　钟小叶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更何况程风救过自己，因此也就气消了，“算了，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车中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程风清了清嗓子：“你们当律师的都是这么拼命吗？我一直以为你们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改变人的命运。”
　　“喂、喂、喂，程警官，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当律师的也很辛苦的，拼命寻找新的证据为当事人洗清冤屈，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讲求证据的。”钟小叶整个人转了过去，为自己和同行开脱。
　　程风不以为意的耸耸肩，看到他的表情，钟小叶颇感好奇的看着他：“你好像对我们有偏见。”
　　程风毫不掩饰的点头：“我承认我的确不喜欢律师。”
　　钟小叶不服气的：“你可不能这么说，律师中虽然有些昧着良心只顾赚钱，但大多数还是争议的。”她想了想，“就那你们警察来说，你就敢保证你们当中没有害群之马吗？”
　　程风没有想到钟小叶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见解，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这个女孩子，从一开始就表现的那样的与众不同，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但她的言行举止都显示出她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些丑恶的律师，对她的敌意也就渐渐的消失了，这个女孩子，真是与众不同，程风有些迷茫了……

　　不知不觉汽车开到了目的地，程风觉得有些意外，怎么自己会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呢？钟小叶走到门口，程风跟了过去，钟小叶拿出钥匙打开门，回过头来冲程风灿烂的一笑：“程警官，今天晚上多谢你了。”
　　程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上去休息吧。”
　　钟小叶点点头，转身走了上去，程风站在后面目送她上楼，自嘲般的摇摇头，转身离去了。

　　小叶躺在床上，今天的程警官一见面就对自己那样不友善，象极了当初的那个人，那个也是一见面就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