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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修)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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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上午的时间过去了,黑川葵从书包里拿出了鹤蝶准备的便当。这时坐在前面的女生转了过来。
“那个,你、你好黑川同学!”
“我叫花绮丽子,请问我能和你一起吃饭吗!”花绮丽子满脸通红,双手紧握着衣服下摆十分紧张。
“当然了!”黑川葵微微一笑,正好她不想一个人吃饭。花绮丽子猛地向后仰仿佛被什么击中,脸颊泛起两团可疑的红晕。
“谢…”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后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龙胆桑午休了,要去吃饭吗?”黑川葵回头看去,是高年级的不良。他脸上的肌肉紧绷着显得有些害怕,背着手九十度鞠躬。
灰谷龙胆抬起了头,眉头紧锁,脸上充满了被吵醒的不愉快。站起来边打哈欠边和那个不良一起出了教室。
“呼~”花绮丽子松了一口气。“好可怕啊不良。”
她一脸担心的和黑川葵说:“你要小心他才行黑川同学,要是被不良缠住就麻烦了!”
“是啊是啊,而且他还是灰谷兄弟之一,传闻中他们很凶恶的!”旁边的女生也凑过来小声的说道。
“灰谷兄弟?”
“黑川同学可能不太了解,灰谷兄弟在六本木的是很有名的不良。他们中学的时候就打败了当时六本木最强的不良组织,听说还去过少年院。”
“现在更是统领了六本木,在六本木无人敢惹。总而言之就是非常凶恶的不良兄弟!”旁边的女生激动的说着,能够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恐惧。
“而且灰谷兄弟中的哥哥就在二年级,不过平时基本不来学校上课。”花绮丽子说道。
黑川葵听着两人的介绍,没想到灰谷龙胆的来头这么大。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是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也认真回应了,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坏的人才对。而且只有两个人却统领整个六本木,看来他们除了打架厉害以外还有什么过人之处才对。
因为家里人都是不良,黑川葵心里有着自己的评判标准。
“说起来你叫什么名字?”黑川葵问着旁边的女生。
“我叫星川舞子,今年十六岁,家里有爸爸妈妈哥哥和狗狗,血型是…”星川舞子抓住黑川葵的双手满眼放光。她仿佛幻视看到对方身后疯狂摇晃的尾巴。
真是热情的人呢,黑川葵没有打断她只是温柔的笑着。很快星川舞子便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挠挠头掏出自己的便当放在桌子上。
黑川葵收回手把便当盒打开,里面丰盛的菜肴让两人忍不住惊叹。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这是我家人特地起早做的。”黑川葵提起家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
“真好,我的父母都很忙,都是我自己准备便当。”花绮内心流泪,只能吃着手中的三明治。
“自己会做便当很了不起了啊,我都不会做。我的妈妈也是拿半成品糊弄。”星川满脸黑线深深叹气。
“黑川同学的妈妈真好~”星川一脸羡慕的说道。
“不是妈妈做的,我和哥哥一起生活。”黑川葵露微笑着说出让人吃惊的话。
花绮和星川张大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谁都没有想到,看上去像被爱包围长大的黑川葵竟然没有父母。
花绮和星川露出了愧疚和同情的表情,刚准备道歉就被黑川葵打断了。
“我从没有觉得自己是孤儿这件事很可怜,就算是没有父母,我现在也有最棒的家人们。”黑川葵绽开笑颜,从心里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伊佐那和鹤蝶不管怎样都是黑川葵最重要的家人,过去是那样未来也不会改变,她们彼此约定要永远在一起。
“是吗,那太好了…看到黑川同学的表情就明白了。”花绮的眼眶有点发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脸幸福的黑川同学看上去闪闪发光。
第一次见到黑川伊佐那是在黑川葵六岁的时候。
那天院长领着一个银发紫瞳看起来像是异国的小孩来到活动室,向大家介绍他今天开始加入大家庭里,要多多照顾他。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只手握着另一只胳膊表现的很抗拒。周围的小朋友议论纷纷,因为肤色和发色,大家都用害怕和排斥的目光看着他。他低着头死死咬住嘴唇,看上去很可怜。
黑川葵当时只是很好奇真的有人是银色的头发,像是故事里的人物一般。
那之后几乎每天都会传来他和别人打架的消息。在福利院与众不同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会成为坏孩子们的欺凌对象。
最开始可能只是话语上的挑衅,后来演变成抢夺食物和玩具,如果不反抗就会被欺负的更严重。
黑川葵因为成绩优秀又乖巧可爱,被院长特别喜欢所以逃过一劫,伊佐那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最开始的伊佐那没有丝毫反抗能力,总是被打的很惨。不过他虽然打架没有赢但也从来不服软,渐渐的开始打的势均力敌。
黑川葵偶尔会趴在墙角偷看,打架中的伊佐那像一只凶悍的小狼崽,她对伊佐那愈加好奇了。
某天,伊佐那把其中一个孩子打的很严重,院长非常生气,把他关在房间里反省,一天没有给他吃饭。
黑川葵觉得这是一次接近他的好机会,便拿着院长妈妈偷偷给的小蛋糕去了关他的房间。
来到门口,她悄悄的打开了一个缝往里面看去,只见伊佐那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黑川葵推门进去又小心的关上门,把小蛋糕放在一边,走向伊佐那的床边。
emm…还活着吗?有点担心的黑川葵伸手想要去探探鼻息。伊佐那突然惊醒,一把抓住黑川葵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他狠狠地盯着黑川葵,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头了。
“好疼!”黑川葵吃痛的皱紧眉头。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你。”黑川葵盯着伊佐那的眼睛,如果眼神能杀人,她估计已经死了好多次。
听到这句话伊佐那更愤怒了,死死地咬着牙关。
“哈?你以为自己是圣母吗?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我和你们这些孤儿不一样!我不可怜也没有被抛弃!”伊佐那瞪大双眼,大声的嘶吼,想要把在这里遭遇的一切都宣泄出来。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他,他一点也不可怜,他有妈妈和妹妹,他不是孤儿!伊佐那呼吸急促,胸口强烈的起伏着,双手捂住头在心里不停呐喊。
他不是有家人的吗,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想到这里伊佐那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他努力瞪着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收回眼泪。
“我为什么要同情你?比起你从小被抛弃的我更加可怜才对。”黑川葵揉着手腕满脸疑惑的说。
“那你来干什么?”伊佐那听到这句话不自觉放低声音。
“因为我对你很好奇,平时又找不到和你说话的机会。”
伊佐那讽刺的笑了,心想他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有什么可好奇的。还不是因为他头发和肤色不同,和那些人一样来嘲笑他的。
“你可能是故事的主人公也说不定呢。”黑川葵一脸认真的说。
“哈?”伊佐那猛地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因为故事上的主人公总是有些和别人不一样的外貌,然后被人排斥抛弃,最后经历种种困难迎来幸福结局!这样的设定不是和你正匹配吗!”黑川葵打了一个响指肯定的说到。她最近深深迷上了各种故事书,所以在伊佐那第一天来就对他十分好奇。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还有都说了我没有被抛弃!”伊佐那大声的呵斥。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黑川葵眨眨眼睛面无表情的问道。
伊佐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想承认自己被抛弃,不想自己一个人孤零零。他受够了被别人嘲笑和欺凌,心里无数次的期待妈妈能带他脱离苦海。
“我来当你的家人吧!”黑川葵走过去拉住伊佐那的手,他的手异常冰冷,上面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在福利院里虽然一直被院长特殊照顾,但她的爱只是怜惜。黑川葵渴望着真正的亲情,人越缺少什么越想得到什么。可她并不想被领养,因为即使被领养也得不到唯一的爱。
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伊佐那出现在她的面前,伊佐那十分的特殊,他的出现一下子吸引到了黑川葵。
“你、你在说什么,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能成为家人呢?”突然的家人宣言让伊佐那不知所措。
“血缘关系有那么重要吗?”
“血缘关系当然很重要啊…”伊佐那声音微颤,不再像刚才那么坚定。
“真的吗,如果血缘关系真的那么重要我也不会被抛弃,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吗?”黑川葵面无表情的揭露着血淋淋的现实。
伊佐那什么都反驳不出来,他知道黑川葵说的都是对的。
黑川葵放开伊佐那的双手,抱住他脖颈,闭眼贴在他的耳边,用他很久都没有体会过的温柔声音说:“他们不要你,那我要你,成为我的家人吧!我会珍惜你的。”
最初被妈妈带到福利院的时候,伊佐那没有感觉自己被抛弃。他觉得在这里生活只是一时的,总有一天会接他回家。但是一直到现在妈妈也没有来看望过他一次。
每天每天他都期待着妈妈带着艾玛接他离开这里,但又一次次的失望。
他明白了什么却不肯承认。渐渐的他甚至开始憎恶起艾玛,为什么是他在福利院而不是艾玛。
当伊佐那对欺负他的坏孩子们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有家人的时候,他们哈哈大笑。
“有家人你怎么还到了福利院?真可笑,难道不是因为你长的像个怪物一样所以被抛弃了吗?”
伊佐那疯了一样冲了上去却被打的很惨,他蜷缩在地上止不住的流泪。身上的疼痛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谁都好有没有人来救救他。
伊佐那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自从来到了福利院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他说过话。在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只有黑川葵对他伸出了手。
伊佐那终于忍不住靠在黑川葵的肩膀上痛哭了起来,黑川葵也跟着难过的流泪。大概只有经历过同样的痛苦,此刻才能感同身受吧。
宣泄完情绪伊佐那不好意思的转头用袖子猛地擦脸,黑川葵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的泪水被蹭的满脸都是,看起来很是狼狈。
伊佐那眼神温和了下来,露出了来福利院以后第一个笑容。
从这天开始,在伊佐那的心里黑川葵就是他的珍宝,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