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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50章.瞳明传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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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也还算平和,毕竟怎么说来事情也就是照常的模样。
只是照常这般,说来也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至于居古镇与顾庭曦究竟有何关系,说来也并不算熟悉,只是先前阿姐在时曾与那老人有些交际,顾曦庭年少也不曾懂得。
自己先前虽对这不感兴趣,到底说来讲究些人情世故,那老人日后也道自己时日无多,或是年迈之年,对于孙子孙女始终是无法带着他们,更无法对他们的未来有何指点帮衬,便早早打算着。
那老人也是看着他的那两个孙辈的能力天赋不算太低,只是说来少有历练,也不太知晓有何修炼之法,因此才在寻找契机,能够有机会让他们好好历练一番。
若要有其成长,必然需要在这其中能够学有所成,或是有些历练经历,才能够让人懂得与成长,成长也是不断经历的过程。
“让他们在居古镇这么个小镇里面一辈子也是如一日……不如有机会出去看看,也不会被一辈子困在这里,孑然一身,孤苦伶仃。”老人的话语不单单是照拂,更是长辈对晚辈的爱与期许。
也正是因为知晓此番是老人的所托,身为阿姐的徒弟而言,阿弟也好、自己也理应答应下来。
也就是这样的缘由,让顾庭曦无法反驳,也就默许了令瞳明跟着的决定,年迈遗留之愿,少点遗憾也好。
不是练么,只是身为守护者的态度与职责,端正且正式。
恰好那时判官审能也在其中,说是要收米娅为徒,一来二去自然而然捎带上了两人。
不过只是一段路途,之后若是遇到了合适的,也会因此分离。
因此顾庭曦虽有警惕审视,到底知晓他们无足为惧,也不必太过管束制约,因此对于他们二人的态度也是与对待旁人那般。
若不是什么重大或是决策性的问题,他也不会说是太过严苛对待。
至于他们之间又是如何相处,在原则性的前提下,也就是他们自身的缘故,俗话而言,就是所谓的造化,取决于他们自身。
顾曦庭知晓自己不能顾全所有人,就连阿姐对待他人也会有些偏爱,或许很少见闻,尽管自己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也不承认她。
她的确是适合作为君王,更适合庇护家国,这样的身份,顾曦庭知晓其责任轻重,权衡之下,便偏见认为她会抛弃阿姐。
交情与家国孰轻孰重,想必早已笃定。
只是令顾曦庭没想到的是,她能够做到那种地步。
尽管一切无法挽回,但心里也算是多多少少认可了些那位成为阿姐认可的人。
瞳明与那位老人的关系、与他自身的能力和心性,包括判者审能带着的那个小姑娘,这些,也都能够提前预料。
在见过那位能够与阿姐一同的人,顾曦庭如今也觉得旁人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琢磨,甚至很轻易就能够看出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的确,他们身上都有秘密,但这并不妨碍旅程,更不会造成任何的动荡,他的职责就已经做到了。
每个人身上的秘密,包括过去和未来,守护者的含义,就是守护,无论是世道当中的黑暗裹挟,还是世外的动荡不安,也都一视同仁。
桀骜不驯,难以屈服,心性甚高,总是需要磨砺的。
阿姐曾经能够做好,他也依旧能够做到。
这旅程当中,有不少顾曦庭放得下心的人,况且也有顾将凝这样心细且明锐的女子在,顾庭曦自然不会将这样的情形当做一回事。
比起眼下所见的这些,当务之急是带领众人通过一切的阻碍顺利抵达,也需将自己的精神领域修炼精进,参透真正的能力与奥义,发挥出守护之能的真正实力。
因为失去过一次,他不希望再面临那样的情形,顾曦庭也坚定的认为,他所带领的队伍当中,不能够有一人因此受伤,不能因为面临难以抗拒的问题与困难、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看着孤傲冷静,也就是这样毅然决然的决心,在一定程度上面,顾庭曦也在逐渐朝着阿姐的方向靠近。
他逐渐懂得了历任守护者所承担的责任,所要背负的义务,所需守护的人们,守护者本身就是象征着保护与守卫的代名词,却更是历来每一位忠志之士的象征。
他之所以不信任殿王,大概也知晓如今的殿王是新上任,而自己也是如此,两者怀疑疑虑之下,朝堂民间的事务与党派关系牵连缠绕,再加上一任殿王与守护者之间的隔阂与利弊权衡,才会成为这样的场面。
对内相互揣测怀疑、忧虑试探,探究对方的底牌,打探消息渗透期间,但对外族,起码也都是基于其上,一致对外。
虽说在人族那时搞的关系僵持冷漠,到底在旁人面前却是少有知晓。
关乎外族,在同一领域国土之上,他们都是一方阵营,自然不会因内部的缘由就此偏向外界。
到底前路可望,故而期间种种,皆为不逐。
这一路上也是几番而望,知晓前路路途,虽说此行故之,方远且行。
……事情总是不期而遇,不断发展。
只是这路上又发生了些许的事情,虽说并非是众人聚集之处,到底还是有些动静,一时间也闹得有些激烈。
先前修顿.华特与判官审能那边的事情倒还另当别说,毕竟都是各个党派阵营当中的纠葛,民间与贵族间的党派,与他们这些小喽啰也沾不上什么很大的关系。
但是对于队伍当中发生的情况,可就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一笔带过的,有新鲜情况自然是能够添上几分不俗。
本就是整顿时间、众人休整途中,此时却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动静,不足以将几位领导人引来,倒也不至于可以随随便便掀过去,眼看着事情也愈发扩大。
众人也多少有听到那边的争执,这也不过是那么一瞬的意料之外便发生了。
小医女本在与涣家姐妹一同,见此状况自然而然便探出脑袋来伸的老远,见看不见动静,也就悄悄趁着没什么人注意,就打算偷溜过去凑热闹。
“小医女还是待在这处较好,看样子那边也不太方便上去。”许是这番偷鸡摸狗的身形太过惹眼,也被旁人看了去,好笑提醒到。
这时候刚刚将餐具清洗完回来的老马见状,微微扬起些许唇角,似乎还带着一抹耐心温柔说到。
让我看看是什么回事……不行不行?不能那么八卦,师傅可不在这里给我兜底呢。
“阿?”小医女似乎还没注意到,刚刚回过头就见到老马一副邻家哥哥的模样好像提醒要干坏事的小孩注意安全。
“恩……呐!我只是好奇,悄悄瞧一瞧那边有些什么动静。”
小医女双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理直气壮,嘴上倒是服软般含糊着逞能。
对此,老马仅仅只是上前几步,瞧着小医女那矮墩墩的个头,还绑着双马尾的叶片铃兰,显得几分单纯稚嫩,也觉得她是年纪尚小,不知怎么就给混进来了。
这样的小丫头,若是来了旅程,怕是之后也难免遇到危险,不如还是与常影说道几分,多为照顾些的好。
欲要言即,另外一边的事情还有扩大的趋势,老马也只能暂且将注意朝向那边,却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要准备动手来着。
又是佣兵团的人。
看到这里,老马也不觉眉头稍蹙,觉得佣兵团尽是整事情,要自己出马解决,才好偏袒一二。
看样子老马是知晓究竟是如何回事,毕竟老马也是从那个方向回来,说起来若是佣兵团的情况,老马估计也会出手劝阻制止,但若是有些旁的缘由,也就说不准了。
如此一来,一旁秉持观望态度的涣安乐也能够确定那边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
毕竟除去佣兵团那几个冒头爱闹腾的之外,似乎也不会有谁会将这事情闹得太过严重。
眼看着故将凝也都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正朝着那边走去,说起来也或许是有金羽军的人尽管可能很小,倒也不是没有。
佣兵团本来就是民间各式各样的人组成,门槛低只为佣金赚钱,莫说是外交官那边的那些赋闲职位,就像是金羽军这种正统挑选出来的,打不打得过都不一定。
而且金羽军的纪律与行动要求严格些,对于这种争论甚至闹大的情况更是少有,这样一来也就很好猜测。
想必是因为一些较为严重的突发状况才造成这样的事情,要么就是因为其中包含金羽军那边的人才会使得统领亲自管制约束。
见此情形,众人神色各异。
眼瞧着这边涣婉柔等人与老马也都在远处观望着,还是老牛方屁颠屁颠过去凑热闹聊天着才回来,估计也将刚刚的情况看了一个大概。
瞧着终于有个合适的人选,小医女心里也是好奇心驱使,虽然不能过去看看,但问问回来的老牛总是可以的。
见此状况,小医女迫不及待朝着老牛那边问问,“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瞧着小医女凑上来的模样,果然还是童心未泯,看到什么都喜欢上去看看听听,好在老牛心性朴实敦厚,也实在的很。
“害、不就是那些嘛,俺也是顺便看了一下,就回来和你们说了!”
看来老牛也不是什么太喜欢凑热闹的,只不过恰好在那边见到,又为人老实,就先大步流星气势汹汹溜回来了。
也得是他人高马大,才能够走出那种气势,若是性格不那么敦厚老实,想必也可以称得上是不好招惹,甚至是凶神恶煞。
这样一来、估计这些个小女子也不怎么敢主动招惹,若是遇上了像涣安乐那样的倔脾气,也免不得有些矛盾。
老牛见到她们投来好奇疑虑的目光,也很是好心的将事情大致说来。
这要是说起来,还真是一回稀奇事情。
毕竟那惹是生非引起争执的不是别人,可是和守护者有关联关系的,而且不巧、看着还是守护者先前在居古镇带出来的人。
老牛原本不知道,是谈到有人提及,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是谁,老实巴交的给倒腾了出来。
不过老牛也不知道什么形容评价,于是还很老实的还原一下刚刚的场景,站来站去分别演示不同的人讲话。
“那人谁呀,看着就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旁边的人说话小声,但对于拥有灵纹的人而言,倒也不是听不见。
“听说好像是叫瞳明,只不过看着就不好接近。”先前注意到,自然也不难知晓名字这种事情。
毕竟旅程当中突然加入新的人,还就不多,想注意到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人传人,事传事,自然而然也就传开了。
先前只是因此没有什么人了解或是凑近,所以才导致没有什么人认识,再加上之前有人自讨没趣、凑上去说话,别人非但没搭理他,还摆着一张臭脸,那人好处消息没打探到,还碰了一鼻子灰,也就让人知晓了不要随便搭话。
这样、一来二去自然是没有什么融洽的。
虽然说对方独来独往行为孤僻是一回事,但毕竟也是在队伍中的,众人虽说不与他搭话,但也不会刻意为难。
只是有些人不这么认为,尤其是像战狼那样的人认为,初来乍到不说话哪里成?要么用实力证明、要么就好好待一边去。
不被欺负都是罕见了,更何况还能够在团体当中好好顺利下去,不被撂倒唾弃都算好的了。
这种事情在佣兵团当中也是常态,从这里也能够看出涣家姐妹在佣兵团当中究竟是怎么生存下去的。
只是涣安乐从来不是什么七窍玲珑、能说会道的性格,这些她从来都没有提过,更是一直以来都默默做到,坚信只有自己强大,才能够做到。
如果不强硬,没有实力,就给了别人得寸进尺的机会,更会将脏水倒到你头上,还在旁边嘲笑你。
如果性格软弱,凡事谦让,你就软弱可欺,什么都得不到。
天黑夜食,鹰腐翔绕。
这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豺狼虎豹的世界,当羸弱的枝叶被践踏在脚下,只有强者才能够拥有权力,进行支配,掌控他人。
如果没有现在的涣安乐,也就不会有现在那么温柔的涣婉柔,说不定失去了妹妹,涣婉柔会用另外一种方式存活下去,但肯定不会是眼前的她,那枚藏匿着的图腾也会愈发黯淡。
人有无限可能,但也容易轻易丢了性命。
涣安乐不会相信她会死,但是却坚信自己得在阿姐身前,保护她,替她遮风挡雨,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不允许有人欺负自己最重要的人。
因此,在面对旁人袖手旁观,才是她们能够做到的事情,一旦有了重要的事情或人,就容易殚精竭虑,提心吊胆。
而有的人一身轻松,桀骜不驯,也因为他们无所畏惧,无所顾虑,也无需在意。
无论什么年岁,什么时候,总是会有不同的人。
人是个体,却能够轻而易举融入大众,泯灭期间,又有的人,能突出其外,惹人注目。
无所畏惧、百无禁忌的人不懂别人触到逆鳞的感受,更不懂旁人忧恐设计城府颇深,不懂随波逐流无法挣扎的世态,不懂朝堂矛盾,种族针锋之间的利益纠葛。
是人也好,是物也罢,有些事情也难免不懂,人常有一种感觉,就是矛盾,常忧虑不定,便更亦矛盾。
当遇到了些许情况也没有人帮着说话,当遭遇困境却无人解惑,当困局自扰任无处述说,这其中也就因此产生了一些难免的矛盾。
人之常态,不必避讳,民以食为天,衣食住行皆为所需,便是它物也难逃如此。
瞳明虽然脾气性情不大好,但起码也是要吃饭歇息的,也因为来的匆忙没有带些什么,也就没有准备什么食物。
只是他自己心性高傲,也不想与他们凑到一块去,不屑一顾,甚至连好生好气与人说话搭理也不愿,就打算自己处理解决,这样独自一人,又怎能面对众人,佣兵团,甚至是有伙伴的人?
……想必,在某些时刻,他也会体会到这种感觉。
不吃磋来之食,不寄人篱下,这向来都是瞳明的骄傲和尊严,更是傲骨,无论如何也都不肯服输服软,就算咬着牙也要囫囵吞下去,无论如何也都不吭声,这样的他,在面对这种局面,又如何能够解惑呢?
当尊严遇上困境,当傲骨不得不服软,这种感受或者只有瞳明懂得,就算憋着瞒着也不愿意让人知道,更何况是帮助。
虽然说众人也没不让他前来借用锅瓢或是分些吃食,就连判官审能那边也有特地给他备着一份,但瞳明偏偏就是不愿意那样吃他人之食,固执己见认为吃人嘴软,也认为这样寄人篱下。
于是先前、瞳明在林中猎了几只野兔,原本打算烫水剥皮处理一下烤来吃食,暂且解决这顿燃眉之急,只是一时间没有找到携带来的用具,暂时在周围寻见一只黑锅,借用一下罢了。
只是没想到,恰巧拿了的黑锅就正好是与他心性相似、又偏为冷淡些的海灵。
这样一来可总算是知晓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了。
虽说海灵平日也没让人为难,更不必旁人操心,但说来到底是佣兵团的特殊特例,因此众人多多少少也不会去招惹得罪他。
说是得罪也不尽然,毕竟海灵为人独断冷静,能力不差,况且灵纹特殊,又有那位防御力惊人的搭档,实力为人摆在那,众人也都是服气的。
只是海灵出生不同,有着地域差异,自然也有些自身的习惯,不吃寻常的肉食,不与人共用共食,有着独特的信仰,灵族舞蹈与天雨祭祀,旁人都知晓避讳,只有瞳明这样新来的不知道。
自己得所属物被别人触碰,甚至是关乎食物与生息,沾染了鲜血与皮毛,代表着死亡与罪恶,这在他们的习俗当中本就是不敬,黑锅本就是海域当中的特殊材质所做,蕴含着人民的信仰。
海灵在遇到这种事情也不是说不介意就不介意的,如果他否决了,也就意味着抛弃自己的信仰与数年来的秉持。
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海灵见到本就不熟悉的人不由分说趁着他不注意拿走了属于他的私人物品,也难免会心生不满。
一时间佣兵团的习性惯了,也喜欢干脆利落的以实力为武,有一说一的提及了原因后就直接开展了水雾之气,特殊的灵纹带动周围的水雾,催动周围的水气开始汇聚聚集。
海域神明庇护之下,海灵灵纹本身特有的屏障打开,随之而来的波澜好似海浪般起伏,倾倒而至,席卷间伸出一条水流波纹的灵纹之力,也令瞳明始料不及将锅给放下在了一旁,防止被击坏。
瞳明大概是担心等会那口锅会不甚损坏,所以在对峙时特地小心放下,之后才来得及当面质问。
“做什么?”言语稍显不满。
毕竟在瞳明看来自己好端端的打算做自己的事情,也没招惹任何人,却有个人突然从不远处过来,骂了自己几句后还二话不说就开始抬手攻击,打算逼退自己。
是个好人也难免觉得对方莫名其妙,本来都是队伍里面的,不熟悉倒还突然攻击,瞳明心里边也是稍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