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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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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划过手背,在若有若无交错间,留下电流般的温热麻意。
可实际上,萻藤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屋内空气浸沉。
旁余的声音也像是都融化在黑暗中,时间温缓,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渐渐清晰。
风宛若睁着双眼,看向黑暗中萻藤的大概位置。
直至此刻,她才有点后悔把窗帘拉得太紧,以至于看不清萻藤的表情,也无法准确判断出他现在的反应。
仿佛此刻唯一能真切感受到的,就是透过指纹传来的温度。比她宽拓了一圈的手背,任由她拖拽着,透过绷紧鼓动的青筋血管,膨胀奔涌的血液,传递出炽热的生命力。
所以……萻藤是没感觉到她写了什么吗?
就在她故技重施,重新在萻藤手背写出:「猜猜我是谁。」
指尖却被蓦地扣住。
弯曲的有力指骨,圈覆着她的手扣在藤毯。
绯炽的热意,漫过接触的薄薄指腹,顺着神经脉络,沿递晕染了呼吸,在她脸颊描摹出淡淡的霞韵红意。
她下意识地蜷了下指尖。
却被卷进宽热的掌心,越扣越紧。
或许是由于她此刻的体温失常,便显得萻藤的掌心温度,也烫得不太正常。
约莫隔了两秒后,她听到了萻藤的第一句话。
“宛宛。”
略有些不顺畅的声音,像是有点倦哑,又像包含了某种没办法表述情绪,温吞了肆无忌惮的干净声线,却依旧咬出每个字节的声音响起。
发酵此刻的黑暗中,有种说不出的好听质感。
尾调浓烈地、翻卷着,像是浓稠的漩涡搅覆了平静的春水,裹缠着人无法挣脱,却又温热到让人心甘情愿地沦陷下去。
“嗯。”风宛若低低地应着。
耳廓却忍不住一热,眼底亮起某种亮晶晶的情绪。
说完后,她都有些不忍直视自己的不争气。
只是单纯被叫个名字,就又忍不住红了耳根,嘴角止不住的露出笑意。
现在应该像简和攻略那样,是打破萻藤心里防线的最佳时机,需要继续努力吧。
她顺着两人交错的指缝,挣了挣手指。
却完全不知道,此刻指尖若有若无划过皮肤纤薄的指缝,究竟带来什么感觉。
几乎是挣动下一秒,她整个人就从后面被拎起来了。
风宛若还来不及分辨,这究竟算不算治愈成功,打破萻藤所谓的心理防线。
就被某种格外柔软的东西缠了好几圈,结结实实地裹成一个蚕宝宝,连把手伸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有些不解地扑闪了两下眼睫,明明空气中柑橘味的气息也没变。她顺着甜味传来的位置,放软声音问道:“怎么了?”
那道带她移动的脚步声,却蓦地加快了频率。像是零零落落地带倒不少东西,发出琐碎的坠落音。
然后,她整个人坠.进柔韧的藤床,又被更柔软的东西裹缠了好几圈,手指彻底无法挪动。
在不远处隐隐绰绰的调整呼吸声后,腿边软垫蓦地坍陷了一大片,似乎是萻藤坐在藤床另一角的位置,深深呼吸着。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比往常低八度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宛宛……简和之前都和你说了什么?”
“啊?……嗯,没有什么呀。”
风宛若忍不住红了脸,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她怎么可能将心里话和盘托出。因为忍不住心里的欢喜,想给他也带来快乐。就去请教他的朋友相处建议。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借着此刻黑暗蔓延,掩盖了脸上的表情,又看向印象中萻藤位置好几眼。
却不知道,此刻完全是开卷考试。
她从黑暗中小心翼翼探出的眸光,已经被没写地址的信箱悉数接收。
萻藤眼底的眸色又暗了一分,深邃到仿佛连暮色也能一并坠.落,幽冥无光地凝视着面前的“猎物”。
肆意暴涨的藤蔓层层叠叠地围拢上来,将他在暗色中的脸颊衬托地危险又迷人,微压的眉头交错出优雅又野性的矛盾神情。
偏偏当事人之一,风宛若对现在的处境一无所知,她还谨记着感化攻略下一步,要继续营造挑战性。
她咬着薄薄的唇瓣有点犹豫,却还是憋了一口气,带着不自知的偏软声调:“唔……萻藤你……”
未说完的话,消失在下颌传来的力度。
没有弄伤她,却也足够风宛若说不出一句话。
而在她下颌骨与脖颈的交界处,传来温热而汹涌的呼吸节奏,热沉沉地喷洒在下巴,留下野兽般地炙热吐息,在薄薄的皮肉间留下陌生强烈的灼意。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喊我名字。”
沙哑克制的平仄热意,一字一顿地烙在颈侧纤薄脆弱皮肤,晕开粘稠到有些惊人的被控情绪。
仿佛是他某种暴烈的、滚烫的、难以名状的情绪都被压抑到短短的几个字节里。
饶是风宛若因为头晕脑胀再迟钝,她也感觉到此刻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她颤了颤眼睫,在撑俯于脖颈萻藤的沉热呼吸中。还是咽回了喉咙中的疑惑——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不能喊名字。
撑在她旁边的萻藤,并没有主动回答她的疑惑。
或许是过了一分钟,又或许是更长的时间,呼吸沉沉的萻藤起身离开了风宛若身侧,他不知道花了多少自制力,才能迫使起身流畅自如些,攀附来的藤蔓有些不舍地盘旋了一圈,他声音还带着些哑意:“宛宛,要喝点水吗?”
而与黑暗如影随形般的沉默,是此刻的基调。
但他没有拉扯开窗帘,让微薄的光线渗透进来,也没有回头去看风宛若的表情,分辨她具体散发的讯号。
他给自己灌了一壶水。不需要任何外物映照,他也明白此刻脸上的表情多可怕。源于混沌本能的侵略、占有、无所止息的卑劣想法,令他几乎无时不刻处于这种状态。
这次在多重刺激下,这种状态爆发地更为外显罢了。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联想,针对混沌的缚灵绳与「答错有惩罚」之间的某种必然联系。
任何正常的关系,应该是互相关心、互相扶持、互相尊重、互相温暖、互相信任。
而不是偏隘的束缚、掠夺与胁迫……甚至是某种不正常的干涸渴.欲。
在食管扁平而错位收缩中。
萻藤回过头,对上风宛若扑扇着眼睫,眼底漾满湿漉漉水光望过来,削瘦了两圈的脸颊红扑扑的,瘦尖的下巴倚在枕头里。明显是重病未愈,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忐忑模样。
扶着眉骨调节了一下呼吸。
他没必要陷入萻藤的精心策划,中了驱虎吞狼之计。
萻藤想清前因后果,也没有纠缠在上个话题。
他抬手摸了摸风宛若的额头,清了下嗓子,尽量让声线显得平稳些:“现在还有哪里难受吗?”
风宛若抿了下唇.瓣,她睁着眼睛,看向黑暗中温度传来的位置,在无言的等待中,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饱胀的心跳,错落的头晕目眩,止不住的脸红,都有些模糊她对健康与昏迷的感知边界。
搭在额心的指腹,不自然地僵硬一瞬,感知体温的动作也随之中止。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响起,软垫回弹又坠.落,像是做了什么的萻藤,默默地去而复返。
两人之间隔了一小段距离,脸颊的藤蔓也被扯开了一段,萻藤依然微哑的声音带着些滞塞:“抱歉,刚才是我失控了。”
紧接着,圈紧她的软物也被扯松。
馥郁的、甜腻到有些古怪的柑橘香气,也淡了点。
风宛若活动着恢复自由的手腕,在黑暗中有些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想到此刻黑暗中,萻藤可能无法那么准确地,捕捉到她的微表情与小动作。
便迟滞地追问道:“你不喜欢我刚才那样吗?不喜欢玩你画我猜这种游戏吗?”
隔了很久后,她听到不远处的萻藤说:
“喜欢。”
被压低的声音转瞬即逝,分辨不出具体的情绪。
风宛若撑着身体站起来,想去拉开窗帘,看清萻藤脸上的表情,却反被什么拽住了衣角,整个人被猛地揽紧。
她顺着衣角传来的力度望回去。
萻藤像是黏连着什么的声音响起:“宛宛……”他顿了顿,像是平复了什么般,“你现在想用那根……绳子绑……也可以……”
一切都在向简和所说的方向进展着。
风宛若却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就算混沌喜欢追求刺激,越是使用道具,就越兴奋。但这心防是不是打开地太大了……
于是她向萻藤求证道:“你真的想用这根绳子吗?”
灼烫的呼吸喷洒在衣角,似乎要直接贯穿过衣料,传递某种情绪。绷直僵硬的肌肉,更是宛若铁钳,将她圈得几乎呼吸不畅,狠狠镶嵌在一起。
但顿了两秒后,萻藤还是开口:
“……想。”
“好吧。”
虽然风宛若还是有点将信将疑,她本来都想放弃继续攻略的,但既然萻藤都这么说了……
她抽出软绳,顺着感知中萻藤头发的方向,仔细地捋了好几把。确定不弄疼对方的情况下,摸黑绑了一个小揪揪。
绑完后,她还颇为仔细地摸了摸,感觉到没什么凌乱的发缝,有些雀跃地开口宣布道:“绑好了~”
“嗯?”滚烫炽热的呼吸一滞,圈过来的力度也凝固了一瞬,“嗯,是绑这里吗?”
“对啊。”风宛若有些遗憾此时的光线昏暗,如果能看清的话,萻藤毛茸茸的软发顶着小揪揪,应该还是挺好看的。
她顿了顿,兴致勃勃追问道:“还想绑一个吗?”
蓦地扑过来的金色软发,在她手心蹭了蹭,灼烫的热意一波波熨烫来,有什么情绪随着呼吸喷洒出来,闷闷的声音从指腹响起:“不想了。”
噗通。
却有什么更柔软的东西,攥向心跳,在心湖溅起了一层难以平息的涟漪,一圈圈漾出又轻又软的甜意。
就算此刻简和攻略不说,风宛若也感觉到,她没法继续招架这样的萻藤,丝丝缕缕的柔软发丝,简直要捕捉向心跳。
她好不容易等萻藤拉开距离,便红着脸开口:“那我先出去一下。”
“好。”
这一次萻藤并没有再阻拦,他甚至帮她整理好弄乱的袖口。
风宛若双颊嫣红地跑了出来,努力平息着错乱的心跳,刚准备去打水平复下呼吸。
便看着笑得促狭的简和,朝她点头示意后,便挽起袖口,不紧不慢地走向漆黑的藤屋里。
风宛若隐隐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但想到萻藤虽然呼吸有点紊乱,但除了绑个小揪揪,也没什么大问题。
两人在这种状态下见面……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