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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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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阿比盖尔和报春鸟站在一起,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尴尬。说实话这本来没什么大不了,阿比早就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报春鸟曾经是一个疯狂的杀手,所以…嘿,你指望什么呢。
报春鸟是一个不幸的人,这不代表她现在开始所做的一切不会让她跌落更深。起码对爱管闲事的阿比来说——不行。
报春鸟没说什么,她默默走到忏悔室的中间,把着隔离玻璃的把手用力一压,一节节阴暗潮湿的下层楼梯慢慢从地面转向地下。阿比心领神会掏出手电,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下去,心照不宣没有再提起忏悔室门口惨死的九头蛇神父。
24,
“那个计划…你和冬日战士聊过了吗?”
阿比微微侧头。“你说巴基?”她纠正道,“没有。”
“他什么也不知道,这是正常的,”前杀手冷笑一声,“他的脑子被九头蛇翻了个底朝天。”
“该死。”阿比低声骂了一顿。
楼梯上的青苔就像是黏黏糊糊的鼻涕,两人脚步无声的走到尽头,一扇标志“勿进”的辐射铁门挡在面前。报春鸟推开阿比,抓着巨大的轮盘绕了几圈。
“没用,”她懊恼的说,“九头蛇把暗号换了。”
“没准你当时就不该杀死那个神父。”
“他屁都不知道。”
“你这么确定?”
“把嘴闭上吧你。”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阿比提议道:“我把它炸开?”
25,
“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别打…啊别打我脑袋!你知不知道你手很硬!”
26,
阿比拿戒指盯着门,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过了一会儿她试探性的绕了绕轮盘,紧接着,阿比和报春鸟对视一眼,她们一个绕轮盘,一个人站在门缝处举好武器戒备着。
嘎吱一声,门开了。
门内空无一人。
27,
这是一座银色的洞穴,陈年的废弃科研设备被遗弃在角落,堆积成小山。房间很少,唯一的房间还是一间审讯室,几个世界都冲不淡的血味和痕迹,让阿比一阵头晕眼花,忍住呕吐的冲动。
报春鸟反应平淡,她蹲下来摸了摸用来捆绑手脚的皮带,在阿比不解的眼光下又站起来,绕了这不大的基地两圈。
然后,报春鸟在主控室的一堆堆眼花缭乱的按钮中,像电影里的疯子科学家那样来回操作,没过一会儿,基地就通电了。
“这基地早被废弃了。”
“你怎么知道?”
“审讯室的腰带是战争时期流行的山姆布朗腰带,”报春鸟说,“扑了个空。”
阿比否定了她:“肯定有什么值得调查的,巴基告诉我这里绝不是想看我们白费力气。”
“这么说你宁愿相信一个脑子不清醒做了七十年杀死的疯子。”
“别这么激动,”阿比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平静些,“我只是以防万一。”
“哼,”报春鸟仍然很怒气冲冲,“死一边去吧。”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瞬间,整个基地如同被拍响的皮球一样震动起来,她们压低身形保持平衡,同时看向高耸的天花板。一条裂缝伺机而动,咔擦一声冒了出来。基地的剧烈摇晃让石粒簌簌得朝下落,报春鸟一把拉住阿比的手腕就要带她冲出去。阿比急切地回头望着,挣脱了报春鸟滚烫粗糙的掌心。
“不用等我!”她吼道,“你注意安全!”
“不!”报春鸟想要追上去,却被掉落的石块和崩裂的地面阻碍脚步。灰尘满天飞撒,报春鸟从模糊的视角中,看着前方渐渐消失的背影,突然感觉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恐惧紧紧扼制住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28,
当报春鸟灰头土脸爬上楼梯,掀开暗道的活页门时,等待她的没有美妙的阳光、新鲜的空气(她差点窒息而死,能活着感谢上帝)或者是阿比嘲讽的嘴脸,而是她的前同事们对她热烈的关爱和欢迎——她指的是,那些热武器和抵在脑门上的枪管。
她尴尬的挤出一个微笑,举起了手:“嗨,好久不见。”
交叉骨和蝰蛇夫人居高临下盯着她,身后跟着几个九头蛇的打手。交叉骨的声音在面罩之下格外闷声闷气:“又他妈见面了,你这个叛徒。”
29,
“另一个在哪儿!”
交叉骨硬邦邦的拳头砸在报春鸟的脸上,巨大的冲击让报春鸟一下子躺倒在地,她双手被反绑,狼狈的肿起来的脸压在水泥地上,吐下一串带血的碎牙。
“……你是从来不刷牙还是天生就这么口臭?”报春鸟笑起来,又喷了两口血沫。
交叉骨揪住她的头发,把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容(虽然藏在面具下面,但是报春鸟知道他一定气坏了)靠近了她。
“叛徒,你他妈会不得好死的。我保证—我保证!”
“我等着呢。”
蝰蛇拍了一下交叉骨,示意先退。交叉骨却直接拎起她扔给蝰蛇,自己往外冲。大门早就稀巴烂,被暴力闯入的分子大肆破坏,古老的教堂千疮百孔,让灰尘和水泥混杂的空气中掺入浓郁的铁锈的味道。
30,
“她死了,”报春鸟眨眨眼睛,汗水流金眼睛,“你们怎么找都是没用的。”
她被九头蛇手下押上直升机,牢牢锁在了位置上,蝰蛇弯下腰,坐在她对面。“是死是活总会有结果的,”她邪恶的说,“不过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你大错特错了。”
“所以你这么了解我?”
“像我们这样的人都有很共同点,你得承认。你不仅很失败,而且蠢得让我都有些可怜你了。”
报春鸟沉默了。
蝰蛇认为自己在这场无聊的口舌比赛中大获全胜,因此有些得意起来。
“如果她还活着…”报春鸟仰起头,虚弱的靠在铁壁上,她鲜血淋漓的下巴蠕动几下。直升机很快要起飞了。“她会撕下你们的皮,然后揍烂你们的脸。”
蝰蛇嘲讽的看着她:“你哪儿来的依据?”
“我就是知道。”
31,
教堂最后支撑着的、断壁残垣里忽然掀起一阵尘土,紧接着,那些水泥块仿佛被汹涌洪水冲破一般,疯狂的四处迸溅。
“把我的搭档还给我——!”尖锐的嘶吼伴随一道刺目的荧光,如同即将爆炸的炸\弹。绿灯侠的冲锋使能量柱在毫秒之间遍布了此地,教堂几乎变成粉末,地面也断开无数条缝隙,直升机跟着颤抖。
“起飞!”蝰蛇当即命令道。没人提出异议,他们训练有素的装备起来,收拾妥当。改造过后的精良直升机起飞很快,地面上的阿比盖尔抬头看了看,飞机就已经离开地面。
她轻轻一跳,没有任何人看清哪怕一片虚无的影子,阿比盖尔从中间将飞机撕成两半,飞机瞬间爆炸,在半空中炸出一个圆润的、刺眼的火球。
而报春鸟紧闭双眼,将身体的支配完全放松,交给了阿比盖尔。阿比盖尔抱起她,从爆炸声中冲出来——那道刺目的绿色荧光,好像变成了比宇宙还要广阔无垠的世界,温柔的围绕着报春鸟。
怀里的人忍不住揽住绿灯侠的脖子。
31,
飞了一会儿,阿比降落在郊区,一辆二手皮卡正在静静等待她们。阿比放下报春鸟,急急拉开车门,报春鸟立刻钻了进去。
“我们得马上离开,”司机当下立断,“不仅九头蛇的人会追过来,神盾局也会的。”
阿比点点头,表示认可。她搂住报春鸟,担忧地查看她的伤势,伤的不算重。她需要修养。
报春鸟竭力撑开一丝眼皮缝:“……他”
“没关系的,”阿比摸了摸她的脑袋,确保没有发热,“冬兵救了我。”
巴基从车镜里撇了两人一眼,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开起车子。避免从国道走,向有掩体的森林或者贴着旧屋子,这样至少能有反应时间。
报春鸟呼吸非常微弱,要不是知道她体内有和美国队长相似的血清,阿比真害怕她会就这样死在这又脏又旧的车垫上。报春鸟因为路途的石块颠簸了一下,干脆倒在阿比的手臂里。她看着对方倒过来的、狼狈的脸,突然笑了。
“你看上去像一个傻逼。”阿比强撑着笑意说。
“嗯……”报春鸟没有破口大骂,“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
阿比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避免她滚下去。
报春鸟却突然感到困意袭来,她皱起眉头,细若蚊蝇道:“我…能和你一起,去你的世界吗?”
阿比疑惑的说:“为什么报春鸟,为什么?”
“因为,”报春鸟闭上眼睛,“或许你走了以后,这里再没有人知道我了。”
报春鸟睡着了,安稳地如同婴孩。阿比盖尔沉默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到最后她轻轻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