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奇怪的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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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因为真人过分的举动，我提前结束了今日份的触碰。
我暂时压下真人对人类的觊觎，开始整理我们暂居地。
人类的记忆作祟，我无法接受自己居住的地方竟然有那么多的灰尘。
我指挥真人把美术教室清理干净。
刚刚诞生不久的真人对任何事情都感兴趣，即使打扫卫生，也做得乐在其中。
我看着落得灰尘被一点点擦拭干净，肮脏的美术教室焕然一新，我飞在美术教室中间，基本满意了现在的居住环境。
解决完住的房间，接下来解决周围的咒灵。
这所旧校舍附近住着不少人类，人类的负面情绪凝聚，咒灵也随着诞生。
这所旧校舍内，住的可不仅仅只有我与真人，还有在我们来之前就盘踞于此的咒灵。
我对同类没有好感，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消耗真人的精神，我让真人将附近的咒灵清理干净。
楼下传来霹雳哐当的声音。
真人与其他咒灵战斗中。
真人兴奋的笑声传来，楼上的动静更大了，我毫不怀疑真人的强大。
在来的路上，我们遇到的同类，没有一个是真人的对手。
我应该庆幸，即使重生为怪物，我也是强大了，不然，我大概就会彻底沦为真人的人形抱枕，再没有自由可言。
忽略楼上传来的声音，我拉开了窗帘，温暖的光芒肆无忌惮的挥洒进来。
怪物喜欢黑暗，而我喜欢阳光。
应该是喜欢……记忆中的我喜欢。
我变成圆形落在窗台上，透过透明的玻璃镜向外望去，一眼就对上了在旧校舍院外路过的学生。
他穿着校服，背着单肩包，头发乱糟糟的还有几分凌乱，脸上还残留着还未睡醒的困倦，而这些都被他脸上的惊诧所代替了，他张大了嘴巴，呆呆向旧宿舍楼望来，一边向前走，一边回头朝我的方向张望，神色惊疑不定。
嗯？我给了他几分注意力。
难道他能看到我？
我仔细观察起男生，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看的不是我，而我这个美术教室。
我想起我方才拉窗帘的举动，心中了然，他大概是在上学的时候无意识抬头，向楼上看了一眼，看到窗帘忽然被拉开，感到惊讶罢了。
果然，如我所猜测。
与他同行的男生注意到他的情况，奇怪地跟着回头看：“你怎么了？旧宿舍哪里有什么？”
我的五感敏锐，集中注意力，可以轻而易举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一开始的男生犹疑道：“我好像看到旧校舍的窗帘被拉开了，里面好像有人……错觉吗？”
“诶？你不知道吗？传说就旧校舍那边有妖怪……”
他们渐行渐远，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我确认男生没有看到我的能力，便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旧校舍的不远处有一所新学校，前去新学校的路上，不少学生会路过旧校舍，随着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明亮，路过的学生也越来越多。
他们走在路上，走在阳光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日常地琐事，活泼又充满朝气。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去，不由地勾起曾经作为人类的记忆，曾经我也是这样，与尾花一起上学，为学业努力，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困扰，为今后的人生筹谋。
而现在我成了怪物，在暗黑的角落，以旁观者的角度冷冷地窥视着我以前的生活，曾经与现在割裂般的同时存在，我终于意识到，我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不再是人类了，我来到另一个我从未涉足过的世界，人类再也无法看到我，我被隔绝在人类之外。
甚至不是人类的模样。
咚得一声，楼下打斗的声音归于沉寂，我知道真人的战斗结束了。
我想起真人，心中忽然涌起奇怪的嫉恨，我曾经是人类，可是现在的我连人类的外表都没有，而真人是彻头彻尾的怪物，却有着人类的外表。
太不公平了是吗？
我心头升起一股暴虐，忽然想要毁灭一切，让人类绝望、痛苦，彻底察觉我的存在。
察觉到这股不正常的情绪，我又缓缓压下去，成为怪物后，我有时也会受怪物的本能控制。
楼上战斗结束，真人把打败的咒灵拎过来。
这是吩咐他的事情，在来往这里时，我曾听同类说过咒术师的存在，但是他们讲得语焉不详，我需要得到更加详细的信息。
在被揍得遍体鳞伤的咒灵口中，我得到了更多咒术师的消息。
咒术师以祓除咒灵为己任，是唯一能够威胁到咒灵存在的人类，可是拥有咒术师才能的人少之又少，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咒灵很少会遇到咒术师，而如果遇见了，就只能怪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我听见咒灵这样惧怕，有些奇怪咒术师的战斗能力。
“难道每一个咒术师都是我们的克星，遇到咒术师就是死路一条？”
就算阴阳师和妖怪，也要用实力一份高下吧，怎么在咒灵的叙述中，咒灵面对咒术师百分百会死。
我刚刚成为咒灵，对两者之间的关系不甚了解。
被真人彻底虐服的咒灵顿了顿，好半天才找回声音，解释道：“不是，咒灵和咒术师的战斗一向是输赢各半，只是二十多年前，御三家中的五条家诞生了五条悟，他拥有传承术式六眼，特级咒灵在他手中也难以抵挡……”
说到这里，咒灵脸上难掩恐惧，仿佛恐惧那个男人，已经成为他骨子里的本能。
之后，在咒灵的叙述下，我听到了一代最强咒术师的履历。
他祓除过的咒灵，他的强大，他的耀眼，他让同时代所有咒术师在他的光芒下都黯然失色。
听着丑陋咒灵情真意切的叙述，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五条悟真的很强，如果遇见他，不要妄想与他战斗，要立刻！马上！逃走！
我虽然怀疑咒灵夸大其词，但是他刚和真人战斗过，见识过真人强大，还能这样告诫我们，想必他的话确实有一定可信度。
我微微颔首，把五条悟记在形象和特征记在心中。
与我相比，真人眼睛咕噜噜转动，他显然也将咒灵的话听了进去，只是与我不同，他蠢蠢欲动，对五条悟很是好奇。
我能理解，毕竟从诞生至现在，除了在我手中吃过亏，真人从未遇见过真正的对手。
我把他的神色收入眼中，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是五条悟的话，一定能杀死真人吧。
真人似乎感受到什么，瞳孔一转，朝我看了过来，在那双清澈依赖的眼睛望过来前，我垂下眼眸，遮住涌上心头的杀意。
为了驱使咒灵探听消息，我让真人放过了他。
没能杀死同类，真人坐在地板上，一脸百无聊赖。
我知道咒灵的本性，即使有我压制他，但如果让他闲下来，他肯定忍耐不住自己的本性，对附近的人类下手。
为了能够管束他，我让咒灵去附近的娱乐店铺给真人买来很多杂志和书籍。
即使学会人类的语言，还有人类的文字，这些肯定会消磨他一段时间，担心学习的文字过程太过枯燥无聊，我还找来一些电影给他看。
如果电影不够，还有游戏……
毕竟人类消磨时间的娱乐还有很多。
安顿好真人，我立即吩咐咒灵暗中收集有关咒术师的消息，如果想要杀死真人而不牵连自身，我需要知道咒术师更多更多的信息。
咒灵多好办事，这所旧校舍附近有不少咒灵，我直接武力胁迫，让他们为我所用。
等我忙完一圈回来，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我遵从着人类时的作息习惯，下意识回到美术室休息。
美术史内，真人早就把认字的书扔到一边，兴致勃勃地趴在地板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电视上的电影剧情。
我看了一眼电视屏幕，那还是曾经我看过的电影——电○狂魔。
故事的主角善于玩弄人心，总是把恶人置身于绝望的环境中，让他们在对自己残忍与死亡的抉择。
平常人看得一脸揪心，真人看着电脑屏幕却笑起来。
当屏幕中的人类为了离开厕所，亲手砍断自己的手腕时，真人嘴角高高地翘起，电影的蓝光映着在他瞳孔，他脸上的笑容诡异又阴森。
我沉默地飞进来，没有丝毫反应，因为对一个咒灵来说，不对人类出手已经是乖巧，又何必妨碍他无伤大雅的小爱好。
乖巧的真人听到我飞进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介人~”他叫我名字时，总是那么甜蜜且缠绵。
他到底知不知道，尾花为何那么叫我。
“喜欢！”我这么想着，忽然听到真人这样说道。
我愣了一下，向真人看去，真人歪着脑袋，他微翘的眼角仿佛无时无刻不再微笑着。
我怔愣的动作似乎让他误会我没有听清，他一字一句再次重复，“我……喜欢……介人~”
我看向一旁被拆封的电影，毫无意外地在地板上看到了一部有名的爱情片，真人的学习能力很强，不过出现在人类身边几次，就能将人类日常的对话学得七七八八。
日本人一贯含蓄，不会轻易将喜欢挂在嘴边，所以时至今日，真人通过电影，才学会喜欢这个词汇。
我看着真人，身为怪物究竟懂得喜欢是怎样的感情吗？
见我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真人试图伸手触碰我。
我立即向后飞走，自顾自飞到窗边休息。
我非常明白，那些不过是真人讨好我的手段，怪物没有感情，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追求愉悦。
而我的能力能为他带来愉悦，仅此而已。
被甩在身后的真人淡下眼中的笑意，似乎不满我的反应，神色危险地看着我的背影，我静静地等他动手。
真人面色迟疑片刻，权衡利弊后，他走到爱情片的录像带前，坐在地上，露出微笑，轻巧地将其折断。
我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缓缓闭上眼睛。
身影录像带继续播放，伴随着这稍微的热闹气，我渐渐陷入沉睡。
我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微小的交谈声。
“你说这里真的有鬼吗？”
“肯定有的，早上元吉在这里看到窗帘被人拉开，邦彦又在放学时看到美术室内竟然有淡淡的光，这里觉得有古怪。”
成为怪物后，我的五感很灵敏，我的视角不仅有三百六十度，我更能够听到很远地方的声音，所以当声音出现时，我第一时间醒了过来。
我缓缓睁开眼睛，电视的灯光淡去，真人也和我一样，闭上眼睛休息了。
咒灵其实是不需要睡觉的，但不知是不是和我待的时间长了，真人也有了睡觉的习惯，只不过相比于人类必须的充能，这对咒灵来说只是休息的方式。
只要有少许的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会醒来。
现在那些学生还在校舍的入口，再这样下去，他们会被真人发现。
不，他们已经被咒灵发现了。
今天下午我可是收服了附近所有的咒灵，把他们都安置在旧校舍内，他们进来时就惊动了不少咒灵，此时陷入咒灵的玩弄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奇怪的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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