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痞与小哑巴》月半白鱼

5、小哑巴

　　005
　　“恭喜305位选手周玉上台领取钢琴比赛第一奖项。”主持人激动地说，底下的鼓掌声一片。
　　屏幕上播放出周玉比赛时的片段，他沉浸在钢琴中，手指灵活地在跳动。
　　琴声时而悠扬哀怨，时而高荡起伏让人亢奋。

　　周玉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上舞台，从小到大，他断断续续参加比赛上百场，这些场面他已熟练。
　　他安静地站在舞台上。

　　主持人兴奋地来到旁边，“正常情况我们应该让周玉选手说说他的感想，可是看到他如此害羞，就不要为难对方了。我们直接进行颁奖，有请我们举办这场青少年钢琴赛的赵庆远赵总来颁奖。”

　　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上舞台，浑身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息。
　　他走上舞台，微微一笑，伸出手道：“周玉，你刚刚的演奏我很喜欢。”

　　周玉握住了对方的手，礼貌地点点头。

　　这时主持人拿着奖杯和奖品走了上来，在赵庆远耳边小声道：“周玉从小便不能说话。”
　　赵庆远顿悟，眼中的庆喜变成遗憾，思索半会拿起麦克风说：“这次周玉的钢琴声给我很大的冲击，让我很喜欢，原先奖品三万奖金和超市购物卡一万变成现金五万加一台新出的钢琴。”

　　周玉愣了愣，看向对方。
　　对方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奖杯递给对方，留意到对方的校服，“哦——你也是A中的？”
　　“我的儿子也在A中。”赵庆远淡淡道，原本兴奋的眼眸变得失落，“他有你一半就好。”

　　周玉说不出安慰的话，每家有每家的烦恼。
　　他家不也有很多烦恼吗？

　　他凝视着台下激动兴奋的妈妈，因为获奖缘故，对方一脸骄傲的表情。在听到奖品增加，喜悦得快跳上台跟赵总握手了。

　　“拍个照吧。”主持人笑道。
　　“好呀！”赵庆远收起思绪，站在周玉身边，照旧拍照动作竖起大拇指。

　　记者咔嚓咔嚓拍了几张，满意地点点头。
　　这场钢琴比赛才真正结束。

　　新奖品中有新钢琴，商场的负责人在比赛刚结束就选择好钢琴，找到了刘晓，“周玉妈妈，你家地址是哪里？”
　　“在XX区6楼605号房。”刘晓熟练地将自己家地址说了出来。

　　负责人拿起手机导航了下地址，发现上面显示的位置不是对方说的，疑惑地把手机递了过来，“是不是这个？我看导航怪怪的。”
　　“不是，算了，家不远，我直接跟车吧。”刘晓说道。

　　“行是行，但是货车只能多载一个。”负责人看了一眼她和周玉，“怕是不能两个一起，不符合道路行驶规定。”
　　“没事，这边周玉也熟悉，对方坐公交回来就好。”刘晓说完，转身从裤袋中取出三百元，“儿子，等会你自己坐公交回来，剩下的钱是奖励你今天的。”

　　周玉默默接过三张一百元，他都习惯了。
　　每次赢了比赛都会得到零花钱，但是都不多。

　　看着妈妈灵活地上了货车，周玉安静地离开现场，离开前还看了一眼接受采访的赵庆远。

　　-

　　走出会场已是晚上九点，路边摆满小贩。
　　香喷喷的鸡蛋炒饭、火烧猪蹄、水煮鱼、章鱼小丸子……
　　各式各样地勾起他的食欲。

　　他思索了下，打算买一份章鱼小丸子。
　　曾经听同桌说起过，里面藏了真的章鱼。

　　小时候他想吃，父母都用不干净为借口拒绝，每天不是家里食物、学校食物便是阿香店铺。
　　吃得他都腻了。

　　周玉走到章鱼小丸子档铺前，看着裆主快速地翻动章鱼小丸子。
　　“小哥，来一份章鱼小丸子吧。”

　　周玉点点头，拿出刚刚所得的拿了一百块递给老板。
　　“好嘞！一份章鱼小丸子，给你找回九十元。”老板快速地找回零钱递给周玉，转手继续翻动自己的章鱼小丸子，期间还把一小块快的章鱼放进去。

　　惹得周玉双眼一亮，还真的有章鱼小丸子。

　　不一会，一个个被摆列得整整齐齐的章鱼小丸子递到了周玉手心，感受着温热。
　　他拿起签戳了一个放进嘴巴里。

　　好吃！
　　脆脆的表面包裹着柔软的馅料，还有弹牙的章鱼。

　　他忍不住再戳了一个，正准备放进嘴巴时，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
　　签上的章鱼小丸子脱落，在地面滚动了下。

　　周玉：……！
　　他不悦地转过头，瞧见对方头顶的黄毛后，快速转回头，拿着章鱼小丸子直接走。
　　可赵河却不给，一只手捉住对方的衣领，任凭对方怎样走没办法前进。

　　“小哑巴。”赵河淡定地喊。
　　周玉恼怒地转过头，眼神中犹如刀尖，一下又一下刺向赵河。
　　像似在说我有名字。

　　“哈哈，你这么难得没在家学习？”赵河直接忽略对方，伸手拿起签戳了一个章鱼小丸子，直接放进嘴巴。
　　周玉再次挣扎，手中的章鱼小丸子已被他保护好。

　　“行行，不就是吃了你一个章鱼小丸子，小气抠搜的。”赵河咬着口中的章鱼小丸子，眯了眯眼，把签投进附近的垃圾桶中，“欧耶，居然中了！”

　　他转过头看着模样乖巧的周玉，“你还没回复我怎么没在家学习？”
　　【多管闲事。】
　　他写完后有些后悔，想起对方是混混，虽然口中说保护自己，但是看着对方脾气不是很好。
　　想了想，在后面添加一句：【你不也没回家。】

　　看到回家二字，赵河舌头顶了顶腮边，松开了周玉，双手插进裤袋。“最近那几个高年级有没有欺负你？”

　　高年级？
　　周玉脑海浮现起史龙的模样，自从上次被赵河打了一顿，他们见到自己犹如小鸡见到大灰狼，跑得贼快，几乎都能飞起。
　　模样滑稽极了。

　　他摇了摇头。
　　【那次还是谢谢你。】

　　赵河挑了挑眉，伸手拨动了下黄毛，“哦！你还会说谢谢啊，今天哥带你去见见世面。”
　　【不去。】周玉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要回家练琴。】
　　【钢琴少练一天没事的。】赵河一把搂住周玉的脖子，大步地往小巷子里去。

　　被限制的周玉无论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跟着对方的脚步走进了巷子。
　　巷子内很脏，垃圾几乎乱扔。
　　他还瞧见有个水果上面钻着几条虫子，大口大口地吃着水果。

　　周玉忍住呕吐，也不敢细看巷子里的东西。
　　很快两人走出巷子，引入眼帘的是一家装修夸张的纹身店。

　　店铺门口画着一张硕大的红唇，在红唇上还有唇钉和一只漆黑的蝙蝠画像。

　　他们在店铺门口停了下来。
　　周玉怀疑地看着店门口，摇了摇头，【我要回去。】
　　“不给，你都走到这了，正好我想纹身，你陪我去吧。最多你等会看上哪个纹身，本少爷给钱。”赵河说完，不给对方反应推开了门。

　　门口有反应，传出丧尸声音的响铃。
　　“欢迎光临！”里面正在画画的纹身师抬起头，五颜六色的脏辫随意地甩在身后，他的脖颈出纹了许许多多的蝙蝠和蝴蝶，对方看到是赵河举手招呼了下，这下周玉留意到对方每根手指上都有英文字母。

　　“赵哥，这么有空啊。”纹身师阿升放下画笔，咬着口香糖走到赵河身边，留意到对方旁边还站在一名高中生，咦了一声开始打量起周玉。

　　周玉感觉到视线，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行了。”赵河走上前，挡住阿升的视线，“那是我小弟。”

　　周玉指了指自己：我是小弟？
　　这黄毛真的乱说话。
　　他也不愿跟对方争辩，对方就欺负自己是哑巴。

　　“往这边走。”赵河敲了敲还在发呆的周玉脑袋，“别跟丢了，这边可多混混。”
　　周玉：你就是混混，还是黄毛混混。

　　他们在阿升的带领下走上了二楼，二楼是比较隐秘性的房间，装扮还是红黑颜色为主。
　　阿升打开了一张暗黄色的灯，翘起腿坐在椅子上。“又下定决心来纹身了？”

　　“什么叫又！”赵河瞪了对方一眼，瞧见乖巧地坐在最远椅子的周玉，踢了踢对方的椅子。“过来点。”
　　周玉不情不愿地挪了挪位置，靠近桌面后，瞧见一台台仪器随意地摆在旁边。

　　“赵哥，你已经来了不止五次，每次都说纹身，每次都偷摸摸溜走。”阿升擦了擦纹身机和纹身针，再增添一颗口香糖放进口里。

　　赵河尴尬地眼神挪开，“我这次就是准备好的。”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对方。

　　阿升打开看了看，“虽然花纹多，但是按照我的技术，可以做。”
　　“……”赵河没说话，最后在周玉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行，想纹在哪里？”
　　“后背吧”

　　阿升点点头，“我先去准备下材料，你脱掉上衣吧。”
　　在阿升准备期间，赵河轻松地脱掉漆黑的短袖，露出健硕的上身，他的身材魁梧，肌肉结实。

　　周玉稍稍震惊，想起自己一点毫无肌肉的身材，抿了抿嘴唇。

　　“嘻嘻，羡慕哥吧。”赵河注意到对方的表情，得意地挑了挑眉。“有空哥带你锻炼锻炼。”
　　周玉嫌弃地挪开视线。

　　下一秒听到楼下传来阿升喊叫：“着火了！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