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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35#生日宴 ...

  •   过了元旦,一月中旬便是郭德纲的生日。

      每年这时候,他都会办上几桌,宴请亲朋好友,徒弟子侄,表达一下一年来的感谢与扶持,借着
      生日宴的机会,坐下来吃吃饭,谈谈心,热闹热闹 ,图个高兴。

      郭德纲的生日宴年年如此,可今年却有些不一样。

      至于不一样在哪儿,社里的师兄弟心里头有数,谁也不敢提些什么,师父让坐便坐,让吃便吃,每个人看似和睦的聊着天敬着酒,眼神里却透出不安与担忧,不过心照不宣罢了。

      张云雷以前没经历过这一天,那时候他在天津老家陪母亲,过了元旦等新年,想的都是打工的事儿,姐姐这边又忙,没办法过去接自己,因此唯独这一年姐夫的生日宴,自己是缺席的。

      人虽然缺席,可消息却灵通的很。

      他记得这年生日过后没几天,妈妈就有些忧愁的跟自己说了生日宴上的闹剧,必然是姐姐觉得委屈,只能向母亲倾诉,自己便了解了一切的前因后果。

      说白了,不过就是白眼狼想要自立门户,自导自演了一场闹剧,然后拂袖而去。

      之后没过几个月,矛盾到底还是抬到了面上,德云社这个时期的主演分崩离析,却造就了新的辉煌,且无穷无尽。

      对郭德纲来说,这是伤心事,但也算是好事。

      想虽然是这么想的,张云雷心中仍旧担忧,郭德纲如今也算是年轻力壮,再怎么坚强,毕竟是自
      己亲手带大并且重视的徒弟,就这样因为钱财跟自己一拍两散,即便想的再怎么透彻总会伤心。

      对自己来说,姐夫就像父亲一样照顾自己,疼爱自己,张云雷理智想的如何清楚,感情也终归放不下,暗自下定决心,今天就算是被骂犯上无礼,也不能让焦崇再次得逞,大不了杀鸡给猴看,让姐夫骂自己一顿,或者干脆摘了字儿,让其他的徒弟瞧瞧,对妻弟都狠的下手的人,岂会怕他们这些半路学徒偶见成就的小角色!

      为了姐夫,他豁出去了!

      张云雷下定了决心,想的都是焦崇待会儿当众闹事的事情,他虽然是王惠的弟弟,但今天这个场面,大家都是论资排辈落座,再怎么亲近的人按照辈分也坐在了第三桌,跟郭麒麟和王九龙坐在一起,再就是一桌子云字科的师兄弟,至于主桌那边,坐的都是长辈。

      这样的日子,叶桢自然是郭德纲的座上宾,不过日子赶的不巧,母亲谢天美身体不适没有同来,他只能跟舅舅和谢金过来,不然不太好看。

      虽说跟郭家的关系没那么亲近,叶桢为了母亲不来也没人说什么,但他总觉得今天会出什么事儿,尤其是张云雷之前的态度,让他不得不对焦崇多存了些提防,再怎么说,舅舅和表哥在这儿,又是长辈,有个什么万一,他们出头总显得以大欺小。

      有些时候,得有个看似是局外人,却又没那么见外的人出来带头才行。

      大好的日子,郭德纲显然很高兴,安排了两个主桌,一桌专门留给像谢天顺这样的老前辈,自己这桌则留下了叶桢和谢金这样辈分较高,又算是同辈的年轻人,同桌还特意留了两个位置,那是给焦崇和另一个云字的师哥准备的。

      只是现在,位置还是空无一人。

      而宴会,眼瞅着就要开席。

      叶桢坐在谢金旁边,手边的茶杯里注满热茶,味道甘香诱人,可见主人家是下了功夫的,一桌菜肴相当讲究,有鱼有肉,有菜有蛋,那两个空着的位置前摆了盘饺子,据说是焦崇的最爱,疼爱之意溢于言表,让人不禁唏嘘。

      儿孙不孝,父母如何谄媚宠爱都无济于事,只怕郭德纲这番心意,在一心只盯着眼前利益的焦崇心里,不过尔尔。

      可悲。

      叶桢瞥了那空位一眼,转头看向谢金,见他也是一脸不屑,不禁轻轻一笑,两人四目相对,眼神里已然读懂彼此心境,无奈的叹口气,只得摇头。

      师门不幸啊。

      郭德纲坐在上座,桌上的一切尽收眼底,瞥见那空位,心里也是悠悠叹气,眼见开席时间越来越近,总不能为两个逆徒耽误宾客,看了一眼自己的经纪人,见他摇头,只得认命,率先端起酒杯,起身朗声说道,“郭某不才,今看似庆生,实为年会,只想与各位欢聚一堂,客套的话咱们待会儿挨个近聊,开席之前,郭某如往年一样,有句话想要问问在在座社里的老少爷儿们。”

      他顿了顿,手举酒杯微微一敬,“列位社内的老少爷们,有没有想要自立门派外出单干的,如果有,在今天这日子提出来,郭某人倾囊相助,无论是找剧场起炉灶,笼络人马大肆宣传,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必尽全力帮助列位,但凡你们自个儿能挣钱,挣大钱,我欢迎列位更上一层,咱不说虚的,有就直说。”

      此言一出,原本还稀稀落落小声私语的徒弟们立马噤声,新来的以为听错了,老人们早就习以为常,至于长辈们,则含笑而视,露出些许赞赏的目光。

      叶桢头一次参加郭德纲的生日宴,没想到刚开局就这么劲爆,忍不住拐了拐谢金的胳膊,轻声询问,“表哥,这是唱哪出啊?”

      “每年都这样,算是给个台阶,想离开的趁这机会好聚好散,日后也好相见,郭老哥会做人,免得闹得不愉快,没那个必要,”谢金已然习惯,露出几分钦佩,“换了我指定做不到这么大方,暗地里能自个儿气死!”

      叶桢一想焦崇,不由得失笑,倒是能理解他的话,点点头道,“人情世故这方面,姐夫做的比咱们好,值得学习。”

      谢金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的道,“学习什么?你学吧,要换了我血压立马就上去了,要不说我收不了徒弟么,没这闲工夫跟他们勾心斗角的!”

      “你要是收徒弟,那几个小的有苦说不出,背后得把你挂墙上,”论资排辈,谢金若是收徒弟,那云鹤九霄这几科算是天降师叔,哭都来不及吧。

      “去去去,”谢金早就不知道被搭档挂几回了,现在听这话就郁闷,不想搭理他。

      除了那缺席的,能来生日宴自然不会有二心,郭德纲一番真心实意没人吱声,顺势而下说了些开场的客套话,开席喝酒了。

      山珍海味叶桢吃的多了,这顿饭马马虎虎,没什么亮点,时不时看一眼邻桌的张云雷,见他也是心不在焉的状态,不免有些担心。

      焦崇不来倒罢,若来了,只怕要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武荣国打了个电话,郭德纲重情义,宾客除去亲戚需要一同入席,其他的的助理或陪同也有专门的席位,只是在远处末端,方便退席。

      电话接通,叶桢嘱咐两句,才放下了心。

      张云雷好歹是跟了自己两周左右的小助理,懂事听话,这日子,不能让他吃了大亏,再说座上的全都是圈内的长辈,有个什么,任何人出马都不好看,倒是自己,顶着相声辈分的门外人,出面做什么都说得过去,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自家舅舅,也得有个准备。

      现在看来,焦崇离开德云社,也是早晚的事。

      怕就怕他临走不忘泼脏水,拼着鱼死网破也要闹上新闻,给自己增加点流量热点,博人眼球。

      这种人,叶桢见的多了。

      他想到这里,看了一眼郭德纲,对方明显食不知味,目光有意无意的飘过那两张空位,桌上的饺子整整齐齐,无人敢动,只是放的久了,已然凉透。

      正如人心。

      叶桢微微叹气,无法想象此刻郭德纲的心境,换了任何一个人,打小教成角儿,视如己出的徒弟变成这样,总是难以释怀。

      酒席过半,郭德纲端着酒杯敬了一圈,关系亲近的多说两句,关系普通的也是笑脸相迎,这种日子,除了相聚正是联络感情的好时机,是情谊也是利益,若分的太清楚,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一席饭菜吃的半饱,各桌显然也进入了聊天模式,桌上的菜品去了大半,叶桢闲来无聊私下里看看,大家都在聊天,唯独张云雷有一搭没一搭的迎合着同桌师兄弟的话语,目光死死盯着门口,就好像下一秒焦崇就会冲进来闹事一样。

      他愣了愣,回头看一眼同桌,空位上仍旧空无一人,不由得摇摇头。

      这人呐,做的太绝也不好,师徒情分摆在那里,这么多年下来,怎么就不知道木强则折的道理呢?

      归根究底,都是利益闹得,眼睛一红,便看不清现实了。

      叶桢坐的无聊,正准备起身去张云雷那桌瞧瞧,就听见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一个明显有些微醺的声音吵吵嚷嚷的传了进来——

      “催催催,催什么催?!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叶桢起身的动作一顿,目光落远处,门口那正走进来一个身影。

      不是焦崇又是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035#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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