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恋》等闲变却

8、第七章 好戏上场

　　今晚的绝艳坊火热更甚从前，谁让四大花魁里的秋霜菊、冬雪梅皆是名花有主，而夏雨荷迟迟寻不到入幕之宾，那春霓兰的□□之日能不热闹吗？瞧瞧，主楼里那些等着竞价的男人们，个个衣着光鲜、蠢蠢欲动、春心荡漾着呢！

　　主楼的前头，早早的就搭好了戏台子，春霓兰———也就是本大小姐一会得上台去高歌一曲，然后让那些男人称称有几斤几两，这样比较好定个合理的价格，以实现你情我愿的顺心买卖！

　　我站在二楼的扶手处从上往下看，一楼大厅里已经宾朋满座。坐在前排的似乎都是些豪门地主家的老爷公子哥，越往后的那些权势地位也就越往下降一个档次。

　　当然，真正有地位的那些人是不会坐在大厅的，他们虽说总往绝艳坊跑，可那只能是公开的秘密，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讲的，这会儿自抬身价，都“躲”进二楼的雅阁里去了。

　　“兰姑娘，嬷嬷说让你准备一下，待会儿该上场了。”春镜往楼下瞄了一眼，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一下我从她眼中看到了鄙夷与不屑。这个丫鬟似乎没有我所看到的这般简单啊。

　　“镜儿，那些西域舞娘在台下候着了吗？”环顾四周一圈发现瞳瞳还没出现，这人是藏在角落里还是根本没来啊？

　　“都候着呢。”

　　“走吧，到后台去。”我有些兴奋地绕到后头的楼梯，然后疾步往下而去。若是镜儿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她恐怕会惊呼一声，伴之晕倒在地来给我捧场。呵呵，那我就干脆先不告诉她，测测她到时的反应是否如我所预料喽！

　　“啊……”我正要拐角，却被人一把抓住胳膊，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

　　“兰姑娘……”镜儿好像急追了几步，可是没过一会就没了声响。原来我已经被提到院落外了，嗯，出了绝艳坊了呢！不会是瞳瞳吧？事情还没结束呢，怎么这会儿就带我出来？

　　“是瞳瞳吗？是你吗？”我赶忙眨眨眼，看向来人。不看还好，这一看把我给唬得往后退了几步，“曲、曲嬷嬷？”这也太刺激了吧？这位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呢！那她这会儿抓我出来做什么？杀人面口？我又没得罪她；有事交代？那还说得过去！

　　“兰儿，嬷嬷养你这十多年的恩情你可没忘吧？”这人这会讲话阴森森地，似乎要春霓兰报恩呢，我只得一个劲点头！

　　“那你今晚把客人给伺候好了！记住，别惹事。嬷嬷知道你钟情三皇子，但是，无论今晚是谁买下了你，你都给我乖乖地，明白吗？”原来是怕春霓兰对三皇子用情太深，故意来警醒的。那我先应承便是：“是，兰儿知道分寸的，请嬷嬷放心。”

　　“回去吧，镜儿也该追到后门口了。”这位曲嬷嬷撂下话就走了，脚步还轻飘飘的，有武功好像很了不起啊！可我都到成年阶段了，应该不适合再练武了吧？那我在这个古代社会岂不是很吃亏？虽然我会点防身术，可那点本事，见了这些高来高去的家伙，不是小儿科嘛。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镜儿追到我面前，她急切的声音拉回了我的神智，又在她的唠叨声中回到院里去。不管今日曲嬷嬷为何上演这一出戏，属于我的戏份，我总得按原定计划进行下去，至于会有何后果，那就不是小小女子我用得着去考虑的啦。

　　“兰姑娘，快，舞娘都已上台了。”我还在那神游太虚，镜儿却已开始推搡我上台了。我忙整整情绪，施施然地缓步上台。

　　“兰儿自幼在绝艳坊长大，曲嬷嬷待我如亲生女儿，姐妹们也个个都很照顾我。今日，兰儿欲寻位有缘人，以践报答嬷嬷之心，偿我无法拥有两情相悦之撼。兰儿扶歌一曲，以表达心迹，愿官人们能捧个场。”然后施施然的挪步到古筝盘落座，其实我不会弹这玩意儿，只是所有古代乐器中也就大概知道古筝的指法，所以我和春镜打算演个“双簧”，我在前台做做样子，实际上由她来操曲。

　　“对面的男孩看过来
　　看过来看过来
　　这里表演很精彩
　　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对面的男孩看过来
　　看过来看过来
　　不要被我的嬷嬷吓坏
　　其实她很可爱
　　寂寞女孩的悲哀
　　说出来谁明白
　　求求你写封情书过来
　　哄哄我逗我开怀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原来每个男孩都不简单
　　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
　　男孩们的心事真奇怪
　　寂寞的女孩的扑蝶拍
　　左拍拍右拍拍
　　为什么还是没有人来爱
　　无人问津真无奈
　　对面的男孩看过来
　　看过来看过来
　　寂寞的女孩情窦初开
　　需要你给我一点爱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原来每个男孩都不简单
　　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
　　男孩们的心事真奇怪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原来每个男孩都不简单
　　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
　　男孩们的心事真奇怪……”

　　西域舞娘的妩媚身姿伴着这首在古代来说有些劲爆的歌真的引起不小的骚动，据我观察，虽然看不到二楼雅阁里那几位的表情，从阁外那几位公公的表情就可看出受了不小的刺激，至于一楼大厅嘛，呵呵，傻了！我这分明是在引诱啊！

　　瞧瞧，我看到镜儿在右下方翻白眼了呢！幸好没晕过去啊！我歌也唱了，闹也闹够了，那我乖乖回房了，趁这些人还没回神。唉，看来春霓兰一世的英明是被我给全毁了喔。

　　在屋内没坐多久，镜儿就赶来了。她唠唠叨叨良久，见我毫无反应，只得住嘴偷偷觑着我，好像从未见过我似的。

　　“镜儿，结果出来了，二皇子以最高价一万两银子夺魁了。嬷嬷吩咐，让兰姑娘准备准备。”门外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春镜这会又开始担心另外一件事了：“二皇子要来了，若发现姑娘不是真的，这可如何是好？”

　　“镜儿，你先出去，如果二皇子过来了，就帮我挡在门外一会，随便你找什么理由。”我起身往内室而去，反正包袱已经准备好，如果瞳瞳不能及时赶到，那我就按自己的法子跑出去。随手扯下脸上的纱巾塞进衣袖之中，我往屏风内侧走去。

　　春镜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抬步出去。从小在青楼长大，她应该是个极有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