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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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谢文玉对张姑姑认了朝歌做干女儿的事情有所耳闻，听闻后她有被气到，气愤之余，又是觉得好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抱着期待的样子很可笑，还是在笑朝歌这脑子里装的都不知道是什么。
数日后，有宫女到公主跟前伺候，公主一眼便看中她系在腰上的丝绦，叫她拿上来看看，看完后非常喜欢，在手上把玩，拿好东西换了宫女那一根不值钱的丝绦。
有人说，那丝绦只是普普通通的丝绦，用着最普通的彩色丝线编成，顶多是加了一些小巧的挂件。
有人说公主非常喜欢，叫人用上好的材料仿作了一个相似的，送给皇后娘娘。
还有人说公主赏的可大方了，给了那么大一颗珠子。
这个消息一下子传遍了鹿鸣宫，也传到了外头。
而谢文玉看上的那根丝绦，就是出自朝歌的手，这个消息在宫女之间传开，朝歌猝不及防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要她做同款丝绦的人络绎不绝，只是朝歌毕竟只有两只手一双眼睛，再有本事也接不了那么多，她只得一一婉拒，只是到后面价格加的实在是有点高，她才在能力范围内接了一些。
朝歌也听到传闻，后面越说越夸张，也是哭笑不得。
她知道当时的情况，公主只是好奇地问了宫女身上的丝绦，借来看了一眼，赏了一点银子，以稍微高了几倍的价格从宫女手中买了过来。谁知道居然被传成了重金买一根不值钱的丝绦的传闻。
谢文玉也拿此事来问朝歌：“对此你有何感想？”
朝歌对着公主行了一个大礼，“是公主对奴婢的抬爱，奴婢受宠若惊。”
“你也知道你受宠。”谢文玉笑说，“我还以为你没感觉到呢。”
朝歌能感觉到，公主对自己的好，是独一份的，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公主也是疏离的，唯有对自己，流露出真实的一面。
她思考过，这可能是公主觉得自己是可靠的，忠诚的，才会选择把她当自己人，而她能做的就是以忠诚回报公主。
“奴婢又不是木头人，公主对奴婢的好，奴婢一点一滴记在心里，同时牢记自己的本分，死心塌地伺候公主。”
突然，气氛陷入了沉默，谢文玉不说话，而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朝歌，如果那目光是有形的，那一定是沉重的，重重压在了朝歌的肩膀上。
“朝歌，如果换做是别人，在宫里私下做买卖，甚至还拿我的赏赐去换钱，她还能完完整整站在这里吗，你就没想过，你是独一无二的么？”
朝歌她哪敢想，哪有这个胆子去想，谁给她这个胆子去想。
“因为奴婢可以保证，奴婢对公主是忠心不二，誓死相随。”朝歌心想，自己连这么狠的话都说出去了，只要公主信她，她说到也能做到，说出口的这刻，她已经有了觉悟。
谢文玉看向窗外，眼前浮现在那棵树下等着树上的枣子落下的朝歌的身影，她拿人心半点办法都没有，拿朝歌无可奈何，她轻声说：“除了一颗忠心，你还能拿别的出来吗？”
“奴婢能拿出一半的利润。六成，六成也不是不可以。”这已经是朝歌的底线。
谢文玉慢慢转过头，表情似怒非怒，她盯着朝歌看了许久，然后轻声说了一个字：“滚。”
狼狈逃回自己屋里的朝歌，把自己攒下来的私房钱拿出来重新数了一遍，目前赚的，应该是够她在外头安身立命的。
她内心也是失落，因为今天她的回答，让公主不满意，她有预感她要失宠了，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再拿到公主的赏赐，那就意味着自此以后，她可能要再省着点用了。
“公主肯拿我当朋友，是看得起我，我怎么敢真的不知轻重，把自己当公主的朋友，那不是自己找死么。”朝歌有些难过，她抱着自己的宝贝，情绪低落到都没胃口吃饭。
公主能在自己的鹿鸣宫做主的时候，大手笔地改了她身边宫女的升职方式，鹿鸣宫的宫女若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层层考验中取得好成绩，也有机会突破自身的限制，去争更好的位置。
这对一些苦干多年还在底层的宫女来说是一个希望。因为若没关系，她们根本没有出头之日。当她们听说只要技能过关，且有才学，就像外头的秀才去考状元一样，她们也能通过考试被提拔任用，因为这个可能是她们唯一的出路。
而朝歌做到六品女官，已经很满足了，她对现状很满意，并且带着一种乐天知命的态度在生活。
只是有人替她着急，谢文玉已经发现了，朝歌止步于此，不愿意挪动脚步。
“这次考核，你没有报名，为什么？”谢文玉特地去关注过报考的名单，里面就没有朝歌，朝歌不是不去报名，是自己放弃的。
公主的问题在朝歌预料范围之外，她以为这种小事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甚至没想过公主居然会真的去翻名单，并且在里面找有没有自己。
“奴婢觉得奴婢做到这里就够了。”
“你没想过，再往上升一个品级，你得到的远比现在要多。”她甚至是故意在为朝歌铺路，只要朝歌能靠着自己的努力升上来，她就远不只是一个小宫女那么简单。
朝歌要鼓起勇气，才能把话在公主面前说出来：“实话实说，奴婢想过，也心动过，但是奴婢知道，奴婢更怕出错，奴婢还年轻，手段不够，心智不够，不急于一时，如果再给奴婢几年时间学习，奴婢也会像干娘一样胸有成竹，更好地为公主尽心尽力。”
谁说过要你像张姑姑一样！然后脑海里想了一下，自己盼着的人终于站在身边的人，结果一转头看到是张姑姑那张老脸，光是想到那个画面，谢文玉的脸都黑了。
“我不用你做的那么好。”
“那不好的奴婢留在公主身边有什么用？”朝歌带着疑惑反问谢文玉。
谢文玉说：“也就是说，我要你去考，让你过来，你也不肯过来？”
“奴婢自认为能力不足，还没有准备好。”
谢文玉由着朝歌为自己梳头，梳洗完毕，她起身去读书。
走之前，她对朝歌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朝歌不好，你不要妄自菲薄。”
送走了公主，朝歌膝盖才彻底软下来，她扶着柱子，还是差点瘫软在地上，这腿跟废了似的，根本撑不起她的身体，她抱着柱子把脸贴在柱子上，她简直是要叫出声来，公主居然对她说了那种话。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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