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回 暗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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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最高的崇曦殿，威严壮丽，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显得大气辉煌，站在上面，视野极其开阔，不仅可以俯视皇城众生，还可以将大好河山收入眼底。
上官策静静地站着，沉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但内心却波澜起伏。皇城最高点，“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多少人梦寐以求，下面一派安宁繁华的表象隐藏不了涌动的暗流。
他看着他旁边的人，眼神温和而犀利，气度雍容不乏睿智，但隐隐有股倦色。上官策觉得他很陌生，陌生得可怕。尽管他亲切地拉着他的手，叫他“策儿”，尽管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皇权落在他人手上。
从小开始就被视为储君，被教导如何用计谋化解阴谋，如何利用别人去推波助澜，如何踩在尸骸上无所畏惧。十岁的那次遇袭至今历历在目，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王叔会那么狠心，将自己置之死地，如果没有她，自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她还好吗？还好至今没有找到她尸骸，她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但她会原谅自己吗？当自己还要继续纠缠在无止境的斗争中，当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把握的时候，与其将她牵扯进来，还不如放手，她或许会更快乐。
即使不看上官策，上官皓也能感受到他的一丝怨恨和无奈。在他的眼里，自己是冷酷无情的人吧？但策儿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曾经受过那个人的祝福。为了让他顺利即位，他想除去他身边那个叫婉幽的女子，她对于他，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妨碍着他。
为情所困是君王大忌，自古以来都是。想到此，上官皓想起了那个人，心头一阵苦涩。处于权力的漩涡往往身不由己，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如此。
如今，朔王羽翼丰满，自己时时受制于他，倘若将来他要篡位，恐怕又是一次腥风血雨。怪只怪当年父皇一时糊涂，为了琉国王妃，金戈铁马攻入琉国，使之灭亡。尽管这段历史已经被粉饰，但琉国王妃的儿子，朔王是否知晓？
现在要做的，就是铲除朔王，为策儿的登基扫除障碍。他沉声地说：“策儿，这次我不是以皇上的身份和你说话，只是一名父亲。很多事情我想你都明白，你必须接受，我也不想解释。”
上官策静默地点点头，父亲？这个名词有点可笑。小时候多么渴望他的拥抱，但他总是忙忙碌碌，从不会在母后的宫里停留多久，隐忍的母后从没有怨言，只有眼泪。有一次，母后大病，一直唤着“皇上，皇上”，也不见他身影，他拼命闯进他的宫里，却发现他正看着一副画，眼神呆滞。记得画中人是一名年轻女子，生动无比。他那时不懂，哭喊着叫父皇过去看母后，却被他一手大力推开，跌坐在地上，忘了疼痛，只是愤恨。原来父皇一直挂念着别的女子，母后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垂怜。
想到这里，上官策想起了一件事，心怦怦地跳了起来，画中女子，眉眼间似乎有点像婉幽，难道？陆峥程素心他们一直不肯透露婉幽的身世，有这样的巧合吗？上官策的眼神漂浮不定，手紧紧抓住边上的石栏。
上官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没有察觉上官策脸上神情，接着说：“轩国正蠢蠢欲动，据探子回报，宁彻正秘密潜入炎国，似有所动作，我想派你出使炎国，一来显示我国合作的诚意，二来想办法打探宁彻的行踪，及时回报。假若可以粉碎他们的阴谋，则可以解除外忧，至于朔王，你放心，我可以暂时压制住他的势力，让他分身乏术。”
上官策行礼说：“儿臣明白。”上官皓眼眸含着复杂的深意，两人都不言语。风渐渐大了，不停卷动着他们的衣衫，却无法扰乱他们坚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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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王冷冷地站在大殿，虽然外面已经是春意融融，但殿里却有挥发不去的寒意，刺骨的冰冷。他抬头看着上官皓那看似温和的脸，心里面在冷笑，在人臣面前永远戴着这样一副面具，不累吗？
上官皓对上他的目光，走下台阶，笑笑说：“王弟身体最近可好？如今没有外人，就让我们兄弟两好好说会话。”朔王不慌不张地说：“托皇上洪福，臣总算有所好转。”
两人对视一阵，上官皓拉起朔王的手，和颜悦色地说：“看来静养对你身体大有好处。”接着话锋一转：“你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许多事，搞到朕焦头烂额。”
“喔？”朔王脸色不动，上官皓并不介意他简短的回答，继续说道：“朕收到一封联名密信，信上声称你正在检阅冷风骑，擅自调动所属兵力，还秘密接见轩国特使，意欲借助轩国兵力。目的就是为了推翻朕，自立为帝。”
朔王沉静如水，脸上不起波澜，冷声说：“这纯属捏造，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为防万一，调兵布防是正常的事情，至于诬蔑臣以下乱上，则实在可恶，还请皇上明察。”
上官皓也十分平静，慢悠悠地说：“是啊，朕相信你，也认为那封书信在造谣诽谤。以朔王的实力，如果真的有意谋反，何须如此明目张胆？朕正在调查署名的那些官员，定当还你清白。”
朔王听着上官皓的话，似乎还有下文，于是静静等待着，果然，上官皓说：“不过，既然有这封书信，也说明大臣有人对你不满，为消除他们的疑虑，免你为难，朕想你暂时还是休养一段时间。冷月骑那边由都统陈廉负责吧？”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明显已经做出决定。朔王心中冷哼一声，想借机削减我的兵权？你以为我就只有冷月骑而已？太小看我了。
好，你演戏，我就陪着你演下去。朔王处之泰然地说：“多谢皇上体谅，臣万分感激。”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回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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