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可为谁情有独钟》顾言他

10、尊严是个屁，钞票是王道

　　饭后他端了葡萄给叶慎言：“这是我们家自己种的，刚摘的，很新鲜，也甜。”叶慎言很捧场的吃了几个：“确实甜。”
　　完了他们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各大选秀节目那时还此起彼伏，他们就看的湖南台，其实也没多大意思，就是听听歌，但叶慎言竟也肯陪她看这个。后来他主动打破沉默：“听说你爸是大学教授？”“恩。”“教什么的？”“他教古文，在文学院里专门研究李后主的诗词。”“只研究这一项吗？”“也不是，近几年他对柳永词也很有兴趣，只不过纯属打发时间。”“都是婉约词的派别，你爸脾气肯定不错。”“恩，是不错，不过就是太婉约了。”
　　叶慎言大笑：“我爸喜欢苏轼的词，平时练笔临摹都拿他的词来写，和你父亲截然相反，个性大概也是。”
　　其实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聊那么有建设性的话题，感觉他们好象是要拜见双方父母结婚的情侣。
　　送叶慎言下楼碰到了近区的一位大姐，正巧路过和颜若打了声招呼：“颜若啊，噢，送男朋友下楼呢。”她当时有一点窘，又不能直接否认。叶慎言友好地点点头：“你好。”大姐笑逐颜开：“结婚的时候，记得请我们喝喜酒啊！”说着人已飘远。他转过头去，看了看神情有些羞窘的颜若，摇头叹息：“顾颜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顾颜若还没从那句“结婚时请我们喝喜酒”的打击中回复过来，又听叶慎言一本正经地骂她傻，老大不乐意了：“你凭什么说我傻？从小到大我爸都说我们家若若最聪明了。颜若，颜若，你你懂这个字什么意思吗？颜如莲，心若玉，虽然前者没有达到这一高度，但后者起码也是心若水，那叫一个清秀。我爸是文学青年，他是教授，是博导，他说的总不错吧！”
　　他乐不可支，频频点头：“懂了，前者是差得挺远，颜如狗尾巴草，心若......小水沟好了，也是水嘛，这名字还真好。”颜若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又笑，拍拍她的头：“唉，我不是说你的心灵肮脏啊，就是说你心思简单，死死的一滩，不懂得转弯。”
　　过N天，她下楼倒垃圾居然又碰上了那位大姐，一脸喜气：“今天怎么没见你男朋友？”“哦，他有饭局没来。”说完她才明白她又犯傻了，大姐问的是“男朋友”，他又不是，她为什么答得那么顺溜。大街充分发挥八卦特长：“你男朋友长得真帅，比我们家丫头迷的那什么李什么什么基的好看多了，那人一对桃花眼，像个女人似的，你男朋友多有气质啊。对了，他做什么工作的？”“他啊......哦，不不不，大姐你搞错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我现在在中恒。”她总算回悟过来，赶紧澄清。
　　大姐两眼瞪圆，声线都高亢起来：“中恒啊！哦，天啊，他就是中恒的叶董啊？”她一连用了三个“啊”，一句比一句高昂，都快赶上海豚音了。颜若一点头，大姐就拉住她的手，像用密谋的声音对她教导：“我的天啊，颜若你真交运了，那不是传说中的黄金单身汉吗？我都能背几段他的资料了，我有个侄女去中恒应聘了好几年了，都没中，可年年都去，说是考不上去看一眼帅哥都值得，原来你抢先拿下了呀。恭喜恭喜，真的，结婚时别忘了多寄张帖子给我们。”
　　“不是，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颜若急了。“哎哟，你骗谁呢，不是你男朋友半夜从你家出来，你们楼下的门禁还特意为他开了呢！哪天我打完麻将回来，看见你们楼下铁门没锁，还挺奇怪，还见他下楼出来，那个保安对他点头哈腰，这才去锁铁门，我心想，那不是颜若的男朋友吗？因为总见你们两一起下来。别装了，别装了，小样，什么瞒得过大姐我。”远远的有汽车前灯打过来，她们朝后退了一步，颜若看清是叶慎言的迈巴赫，还有点发懵。叶慎言的车子有若入无人之地，随处违章停在路边。大姐拍拍她的手背：“我先走了，免得打扰你们小两口。”美得跟挖到一颗南非大钻似的，估计明天全区都该知道她钓了个有钱的男朋友。
　　颜若见了叶慎言又心虚，刚刚大姐说的那些话还在耳边呢，别人都把他当她的男朋友，她还没撇得清。
　　叶慎言也不喝她照旧倒的茶，问她晚饭吃的什么。“沙拉。”“你晚上吃那个做什么？”“我怕麻烦，也怕胖。”怕就是怕，还真一五一十招供。叶慎言一幅大人姿态：“我不在，你就吃这个打发？你那么瘦了，减肥减个什么劲儿？”颜若一向好脾气：“我本来就不饿，今天中午吃的晚。”“你再煮点东西，我饿了。”“你不是刚吃过饭吗？”“我喝了不少酒，没吃什么东西，你也陪我吃点。”“那煮面行吗？”“我家只有这些了。”“行。”
　　他于是就倚在门边看她忙碌，打蛋爆葱，其实确实麻烦，但她忙得像个快乐的小主妇，让人看得心里暖洋洋的。其实，无论任哪个女孩子遇上这样的事都不可能没有小心思，颜若也深深思索叶慎言每日这么暧昧的与自己不清不白的混在一起是为了什么？一开始她几理所当然，她新进公司，一个亲民的老板来让她打消紧张情绪，或许他根本就还在为失了面子而找她麻烦。但一日又一日相处下来，他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找茬耐心又不会给她造成太大困扰。
　　她这么想着，锅里的水就滚开了，一下冲击锅盖，连着水蒸气浇下来。颜若的手本来搁在灶台上，水浇到手背上，痛得她一下子跳开。叶慎言已经冲过来关火，她痛得直甩手。他优点愠怒，第一次声带寒潮地呵斥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呐，快用冷水冲冲！”
　　叶慎言握她手的力度恰倒好处，不容挣脱，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哗地吸着手背上的热量。手背是无可避免地红了，起了一个晶亮的泡。颜若痛得直吸气，叶慎言替她冲了一阵问：“还痛？”她点头，边点边低头去吹手背。他匆匆擦了擦手，到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包了毛巾，敷到她手背上：“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这点小伤还要去医院，太丢人了。”但她哪里争得过叶慎言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被他拖了出去。
　　叶慎言的迈巴赫，一路飞驰。医院的急诊灯牌闪亮亮的，看得颜若心里发毛。她最怕去医院，怕闻医院里的气味，总觉得有死亡的气息。
　　急诊室的医生有点不耐烦，大概是太晚了还有人来，开了一大堆的药。叶慎言一点不含糊，买的那叫一个毫不手软，交费时，颜若一看呢计价单就哆嗦：“别呀，叶总，我买一管烫伤膏就好了，其他的我不要。太贵了。”叶慎言睨她一眼：“是我肤浅，又不是你肤浅。”她憋了半天，才问：“那你扣我工资吗？”他简直绝倒，又拿她没办法，只好转移话题：“快把药擦一擦。”颜若支吾：“呃，呆会儿，我要回去洗澡呢，洗完再擦，不要浪费了。”叶慎言闻言拆了膏药包装，牵过她的手，暗骂：“白痴。”颜若没听清“啊”了声，凉凉的膏药已经覆在了手上，很舒服。

作者有话说

　　我又更了，哦哈哈，其实这个不长，很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