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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听诅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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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躲在房顶,这时候就很羡慕魂体的勾岚了。
刚羡慕,白漏急切问:“勾岚?”
他捏着头,很痛苦,“啊!唔…”
屋顶几人把头按下去,然后七手八脚把勾岚装进狂情带走,呼口气。
勾岚魂体开裂跷板,他一回想就会头痛,此刻眼睛低垂,像失了家的人:“我想记起来。”
白漏:“等出了这里,我带你去找我师父。”
他不冷漠也不痴傻了?并且破例带野魂见鬼王。
“洛郎这样看着我是为何?”
洛姜收回目光。
当一个人这样看着另人的时候,说明他有动心,即使他什么也不承认。
期广琊,你不应该会如此的啊?
他们在破宅宿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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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了,死人!”一人连跑带爬出来,看衣着是假完回府的仆人。
死人地方是昨日趴的屋顶。
白漏进去,被后面一双手抓住,洛姜有些不自然,好像他也解释不出自己为什么伸手。
“哦!没带面罩。”白漏扯块衣服缠脸上,“你不拉住我都差点忘了。大家把布啊什么的蒙上,小心传染。”
他们混在观望的人群里,隔着有段距离,但可以清楚看到这家人全死了,他们抓着胸口莲蓬样的孔倒地上,死鱼眼。里面几个靛蓝衣服的人站着讨论片刻,外面突然有人丢酒罐进去,局面一度混乱。
“乔姑娘!乔姑娘来了!”
靛蓝衣服的卫兵没拦她,“乔城主。”
白漏问旁边老伯:“这个乔城主是哪个境的?”
“这你都不知道?36境。”老伯开玩笑说:“你这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外来者呢。”
白漏尬笑:“吭吭吭吭…怎么可能呢。”
乔巧被鹅声吸引:“白先生?”
然后她看到了洛姜。洛姜对她很和气,而且善谈,“乔姑娘济世救人,大家都在迎接你。”
乔巧温温一笑:“谢谢。”她没有忘记,“这些是我朋友,辛苦卫长给他们放行。”
卫长嗬嗬笑到:“应当的。”
他们从外围进去,外面的人立刻躁动发问:“乔姑娘,这病会传染吗?”
“它能治吗?”
乔巧手套碰到衣物,她的手立刻爬上坑洞,但又很快消了下去,这处变化隔得远了看不到,“会传染,将进过这里的人全部隔离。”
但仅片刻,一个老翁惊恐叫到:“身上,啊!我身上……”
其他人被吓退,四方奔散。如果人群中的老翁身上有感染,那么按理说他们也一样,逃不逃都一个结果。
老翁被扔在原地,“那不是我只能活一天?乔姑娘……我不想死,救我!救我!”
乔巧扶住那人,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看着本身就无多少寿命,“是……只有一天……”
乔巧:“我会尽力。”
待众人散去,门口寂落萧索。
乔巧:“这不单单是一种病。”
白漏:“好像是诅咒。”
乔巧眼里闪过波澜,“先生知道?”
白漏:“懂一点,皮毛。”
几人留在外面。
乔巧将外衣脱下,直接把白漏看愣了,这美丑冲击力太大。
“我曾用自己做过交换,拿取一些东西,但是不用怕,它中止了,也不再传染。这次的诅咒来势汹汹,先生大可拿我做试验,只会一星半点也没关系,因为我没有办法救治他们。”
白漏从里面出来,而乔巧已经离开。
几人过来,白漏已把人掐在手里,拉近后颈。原来这场诅咒的母诅痕是只眼睛。
当与之盟约完成,这只眼睛就会被献出去,蒲浪花为什么总是抓后脑勺?除了当日趴有琵琶精,还有诅咒,“蒲姑娘,你这只眼睛从何而来?以及有身有诅咒为何不说?”
“消化了。”蒲浪花吐出这三个字,信息不多不少,剩下自己去想,她刚刚用指甲在白漏手上抓出一道血痕,成功脱逃,“不就是让你们做了倒霉鬼吗?”
白漏的手迅速被孔洞蔓延,然后迅速后退,原因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就因为他是龙?不应该吧。洛姜也没有,庐颜也没有,勾岚更没有。
庐颜:“是不是这诅咒对我们境外的人无效?蒲姑娘,你应该是想把这病传给外界吧?”
白漏见对方傻眼了,装腔作势,“带我们去诅咒之地。”
——
到了洞口,蒲浪花驻足:“我不能进去。她应该告诉你了吧?”
蒲浪花当时跟踪乔巧,怕被灭口才呼声救她,不然她怎会先冒族人之大不韪,再将自己计划托出和谐友好?
蒲浪花未提先道:“傻大个看我。”
白漏心想他可不是傻大个儿,庐颜跟常人一样,只是身形看着笨重,加上白漏厚脸皮让人家不说话,带面具。受庐颜同意,白漏刚要答应。
洛姜:“我来看她。”
白漏:“洛郎,她是蛊师,你一人在这里,我很担心你啊。”
洛姜呛了一口,“不必。”
涂商和李忖和言获也来了,他们是通过一道密室里的门进来的。
言获:“嗨伯公,我们又见面了。”
言获是能比他抖更多鸡皮疙瘩的人。
这里面不是荒城或者废林子,而是类似佛教之地,土地干涸,缺水少雨,人们挖墙而住。不过这里没有居民,有的是被摆放在崖壁的泥窟窿中的干尸,用拇指长的木块封着,圆球盖住口鼻,木块盖住头及全身,给人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言获原本想点中间这副悬棺,在上方停住,收回扇头,“相传用棺材土将一个死人埋住,圆球把口鼻耳堵住,再将它悬挂半空置七七四十九天,还有什么方位什么其他的讲究,亲人能起死回生。”
涂商:“惊尸。”
言获:“对,起死回生就是惊尸。”
这俩人三言两语就推出是一个凡人所为,而做为曾经是神的白漏,也不能给这种偏激的执着给出答案,漫长时间和精力的付出到底有没有用?
乔巧说这里面有一副壁画,“找找这里有没有幅壁画。”
白漏在墙壁拍了半天,犄角旮旯里都看了。
李忖:“在这里。”
在干尸的背上,上面只有一幅图,一个缺胳膊少腿拼凑的人,下方似乎记载的下咒步骤,所以这里没有解咒方法,也没有能说话的遗灵,有的只是一堆死物。事情进入僵局。
白漏想了会儿,跪下,开始按照上面的步骤做,涂商抓住他手,把他单提起来,然后在位置上跪了下去。
言获这次没啧啧啧了,而是蹙紧眉头。
涂商做完所有步骤,最后在祭台放上一把短刀,“我愿以生命做契,换你本体一现。”
这话说完,泥墙开始颤抖,在中间位置睁开一只眼,单一只眼就有白漏横着那么长。
外面的蒲浪花开始惨叫,她跑进来时四分之一的脸已是泥巴。它只是要只眼睛吗?没东西可以约束它按规实行,一纸契约只要签了就行。
一副东挖西补的身体,一个生命。齐了。
涂商忽然拿起短刀,对着面前石头划了上去,它一声长叫,缩小三分之一。然后全部模样浮了出来。
涂商:“……”
言获:“……”
上方是一只大眼,下方是一个光碌碌的汗毛腿。
“卧槽,抓住这个……什么玩意儿!”
它跑到角落,忽然被蒲浪花拿在手里。她一只眼是泥巴,另只眼是激动。
白漏:“蒲浪花,把它拿出来,你知道与它是不可能达成协议。”
蒲浪花捏住它:“我把身体和生命给你!!恳请你杀了这几人!”
也许是这只眼睛智商堪忧,最后合成的是…蒲浪花。
几人从门里面退出来,白漏看见在门口被绑成蛆的期广琊,“我??你??”
涂商一丝不苟表情里颇带小得意。
洛姜语带不耐烦:“还不把我解开?”
白漏过去,涂商把人拉回来,敌友不明的看着他。所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那死结拉实了点,自报人物关系,“他是我师父,你说话客气些。”
期广琊连伪装工作都不做足,是根本没把白漏当回事。而白漏,屁颠屁颠就去把他放了。
言获抱手在旁,就差手里没西瓜了。
蒲浪花:“喂,你们有在注意我吗?”
洛姜把手背过去,白漏解绳时碰到他,“你的炁为什么这么少?”
白漏:“洛郎不知道?”
洛姜:“我忘记了。”
白漏:“忘记了正常。”
洛姜:“你就不能多吃点药补吗?”
白漏望着他:“补过了。”
蒲浪花:“你这个小贱驴蹄子……”
白漏后退避开,然后看见横扫过来的汗毛腿,他有个我滴亲娘的猜测,这猜测还没成型,左侧就有个熟悉身影挡在面前。
蒲浪花微昂下巴:“你以为我把他绑在这里什么也不会做吗?”
“把食蛊喂进他嘴里,然后他就会像那些芭蕉林一样。”
正如她所说,洛姜现站着一动不动,虽然没有变成芭蕉。红色血的芭蕉精,洛姜和期广琊搅在一起的原因,要来了吗?
白漏不由得屏息凝神,面上仍不信之色:“芭蕉精不是只有孩童大小?”
蒲浪花:“这有什么难的?连惊尸这种蠢事都有人去做,能披充气皮囊的芭蕉精多新鲜?”
“为什么有的血是红色?”
蒲浪花:“因为它吃了人,人鬼仙不限。将他们吸收,然后披上人皮。”
白漏:“需要吸收几个?”
蒲浪花:“一个足够。”
“你杀的那些芭蕉精,说不定也有无辜的人。而你以为的人,说不定他也是芭蕉精。”
白漏晃了晃蓝色骨头,“我没有杀错,别迷惑我了。而且他的食蛊已经解了,回来吧。”小金回到他手里,这虫子砸吧砸吧嘴。
蒲浪花怒眉:“坏我好事。”
但她打不过面前几人,所以:“涂商,我认识你,你舅舅常在我面前说起过你,死的这些人,全是他精挑细选……”
涂商:“我舅舅犯了错我知道,所以他后来当官,一直在做好官。”
蒲浪花:“你们不会便宜离开的。”
哪能让她眼皮底下逃?鬼境将周围区域封掉,蒲浪花和那个诅咒大患眼看就在面前,“噗——”腹中传来剧痛。
普通斜插进他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