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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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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又乐了,他伸手顺了顺“小神仙”稍显凌乱的额发。头发很柔很顺,顾易也就扒拉了两下,额发就很顺服地直直垂在了眉毛上,挺长的刘海盖住了眉毛,更显得一张白嫩嫩的小脸上,只余下一双滚圆的大眼睛。
顾易没忍住,又伸手在“小神仙”肉乎乎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许是刚被狗子敲过,“小神仙”的脸颊浮着微微的红,现在又被顾易捏了捏,即便是很轻很小的力道,“小神仙”还是下意识地侧了头躲了躲。
顾易凑近了“小神仙”的脸仔细瞧了瞧,伸手在那泛红的皮肤上极轻极柔地抚了抚,又嘟起了嘴往上吹了几吹:“被打疼了吧,那群王八蛋子。好了,哥哥吹吹,不疼了啊。”
“小神仙”仍不辨喜怒,只是一个劲儿地瞪着顾易。
顾易被他瞧得生了丝尴尬,他不自然地咳了声清清嗓子,又用大拇指蹭了蹭鼻头,嘿嘿尬笑着:“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住哪儿?改明儿哥哥去好好谢你。”
“小神仙”还是瞪着顾易,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见,只是一言不发。
顾易又蹭蹭鼻头,瞧着“小神仙”自言自语:“难道真是个傻子?看他那眼神贼亮,也不像啊。要不就是个聋子?”
顾易又试探了一句:“喂,小孩儿,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看“小神仙”无动于衷,眼珠子都没移一下,顾易这下确定了:“原来是个聋子,白瞎我说了这老半天的话。”他又看了看“小神仙”,心头不禁涌上一些怜悯:“也真是可怜劲儿的,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就被扔在垃圾场里,应该也是爸妈不要了的倒霉蛋,唉。”
他伸手在“小神仙”头顶抚了抚:“我也是没爸没妈的倒霉蛋,帮不了你,你只能自求多福吧。”想了想,顾易站起身,一把把“小神仙”抱了起来:“我也没好东西可以谢你,抱抱你吧。你没有爸妈,应该也没人会抱你吧。”
顾易长了这么十二年,还是头一遭抱小孩子。他不晓得这么一团不轻不重,软绵绵的东西,该怎样妥帖地抱在自己怀里。他只是架着“小神仙”的胳肢窝,囫囵把他拎挂着。“小神仙”抻着短短的双手双脚,僵硬地任由顾易架着。
四目相对。
顾易也瞧出了“小神仙”极不舒服的姿态,他哈哈地笑着,掩饰着自己的无措:“你配合点哥哥嘛,手别撑着了,放下来……”
一边絮絮叨叨地自我解嘲,一边不好意思再看着“小神仙”,只得四下里张望着。顾易不期然在“小神仙”刚坐着的地方似乎看见了一只小包。也是暗沉沉的颜色,辨不出形状。
顾易放下“小神仙”,让他在杂乱的地上站稳了,才斜跨一步,低头仔细去瞧了瞧。
是一只小书包,藏青的颜色,看上去还挺新的,只是被一直坐在屁股下压着,瘪瘪的包身上都是深深浅浅的褶皱。
“你的?”顾易指指包,问“小神仙”。
看“小神仙”没有任何表示,顾易蹭了蹭鼻头:“我又忘了,问你也是白问。”他伸了手臂把书包够过来,在书包上拍了拍:“坐在你屁股底下,铁定是你的。”
顾易看看“小神仙”,又看看包,他也不知是在解释给谁听:“哥哥帮你瞧瞧,说不定里面有你爸妈的联系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