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如你》对9当歌

21、不归家01

　　“您好，请问是点菜还是放题？”服务生敲门进来，跪坐在最外面，柔声问道。
　　温馨眼睛晶晶亮：“自助，我要吃自助。”边说边砸砸嘴，“绮予宝宝，你是光、你是电、你是最美的神话！”
　　“绮予，别理这个墙头草！”楚玲看到自助的价格，颇为肉疼。
　　“不要紧。”程绮予扬起一个笑脸，“就吃自助吧，把菜单给我们看一下，一会我再叫你。”
　　服务员应了声是，退了出去，贴心地把和室的门给关上了。

　　“有钱真是好，有豪车开，有日料吃，随心所欲。”温馨发出感慨，抿一口手中清酒，清酒甘甜微辣，非常入口。
　　“要不咱干一杯？谢谢绮予的盛情款待？”王乐平提议，给四个人都斟满一杯酒。
　　“我一会要开车，只能意思一下。”程绮予抿了一口清酒，她不喜欢清酒的味道，寡淡。随手将杯子放下，看着众人举杯、碰杯、欢声笑语。
　　“干杯！”其余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嬉嬉笑笑的女生总是能引来路人的瞩目，尤其是四个漂亮的女生。吃饭的时候还有一个小插曲，隔壁和室的中年男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走错了包厢，打开了程绮予她们的移门。
　　看见四个陌生的女孩子大眼瞪小眼，中年男人嘴里直说抱歉。但是中年油腻的气味迎面扑来，楚玲不动声色地朝程绮予的方向避了一下。
　　“臭！”她转头对程绮予做鬼脸。
　　中年男人似乎喝大了，大着舌头说要请几位小姐喝杯饮料算抱歉。
　　“抱歉。”程绮予不动声色地把大宝马的车钥匙套在手指上把玩，“我们吃的是放题，如果你想请的话——怕是得给我们四个人买单。”
　　这里是高档日料店，吃一顿自助价格不菲。中年男人恐怕只是想占点嘴上便宜，顿时也不说什么，灰溜溜地退出了包厢。

　　“啊呸，有贼心没贼胆的怂货。”温馨不屑，这种人想搞点花头又不肯出血。
　　“请我们也不稀罕！”楚玲摇摇头，“当然是绮予宝宝请的饭才香。”
　　“就是！”王乐平也附和，“不过绮予，为什么请客呀？有啥好事情了？”王乐平好奇道。
　　程绮予并没有立刻回答，静默了片刻，“没什么，就是想跟大家一起吃一顿呗。”
　　“来干杯，为请客中最好看的程绮予！”温馨微醺，举起酒杯难得说了一句好话，“谁让我吃人嘴短呢。”她再次自嘲道。
　　“绮予宝宝，祝你一直快乐！”楚玲也举杯与程绮予的乌龙茶碰杯，“今天真是大快朵颐了。”
　　“要多吃点，才能回本呀！”王乐平也笑眯眯，“下次，我同温馨也请你们吃饭！”
　　“吃毛线！吃盒饭！”温馨左手一个天妇罗，右手生鱼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穷人怎么能请资本家呢？食堂是我的底线了。”
　　程绮予淡笑：“谢谢温馨大人赏脸吃我请的饭，敬你。”
　　“对，是应该谢谢我……嗝……平时，想请我吃，难的。”温馨已经有点上头了，脸蛋绯红，开始拿着筷子手舞足蹈，楚玲嫌弃地避开她，防止筷子上的酱油滴落下来。
　　“不行，待会我得赶紧把她弄回宿舍。”王乐平一脸苦恼，“绮予，你喝了一点酒，不能马上开车吧？”
　　“恩，喝了一点点，最好等一两个小时再开车。”程绮予最开始的时候轻轻抿了一口，其实不碍事，但是，她不想再跟拖油瓶在一起了。
　　“那一会，我跟温馨先打车回去？”王乐平提议，虽然温馨是宿舍长，但是王乐平更像是照顾人的那一个。
　　“好。”楚玲满口答应，“我和绮予再逛一会，这里的夜景真美。”

　　晚上的风，略寒凉，在日料店还不觉得，一拉开移门，撩起布帘，顿觉微凉。好在四人吃饱喝足，并无寒意。
　　“真想和你们一起走一回消消食，可惜这个人撑不住了。”王乐平一脸无奈，温馨已经是半躺在她怀里，娇俏的脸蛋绯红热烈，仿佛娇艳欲滴一枝玫瑰花。偏这人吃醉了比清醒时候可爱，不再聒噪地逞口舌之能。好在温馨个子娇小，高挑的王乐平一个人也能搬得动她。
　　“姐姐，你可得撑住，别睡了，回到宿舍再睡！”王乐平边说，边拍打温馨的脸蛋，希望她的理智能够回血一点。
　　楚玲心有戚戚焉地目送她们两个上了的士：“她们能安全到宿舍么？”温馨真是个脱线的大。麻烦，楚玲害怕她半路出状况。
　　“没事的，乐乐还是挺靠谱的。”程绮予深吸一口气，微凉的空气吸入肺部，缓解了一腔的烦闷和燥热。
　　“绮予宝宝，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目送的士车缓缓驶离，楚玲忽然两眼放光，“反正逛街，我们消消食，来。”

　　程绮予不解，歪着头望着她，“去哪里？”
　　“跟我走就好了！”楚玲神秘地笑笑，并不说明。
　　文化广场不远处就是地铁站台，楚玲拉着程绮予一头扎进了地铁站，彼时是晚上八点，地铁里面虽然不是上下班的通勤高峰，但是人头攒动，并不空旷。
　　“你总得告诉我去哪里吧？”程绮予无奈地揉揉楚玲的头发，“被约会的我，也应该有知情权吧。”
　　“呵呵呵。”楚玲搂着程绮予的胳膊，踮起脚尖凑到程绮予的耳边，低声地说：“我不告诉你。”刚才在日料店，除了程绮予浅浅抿了一口清酒，其余三人均喝的有点上头。
　　王乐平酒量甚好，还能保持清醒。楚玲和温馨都嗜甜，吃了颇多。而楚玲更是那种喝一点点也会上头的，她现在说出的话带着甜甜的酒香，温温热热地喷在程绮予的耳边，非常……诱人。
　　程绮予心动，随着行进中的地铁，心脏一阵收缩。

　　楚玲拉着程绮予在天使中心站下车，直奔三楼，三楼有一家新开的蛋糕店，“MISS·M”。这是老美一家高端的连锁甜品店，近两年才进驻我国，而本市这一家是全国继北上广之后开的第一家店。
　　“这里的千层，好吃到爆。这里的蛋糕，都是要提前一个礼拜订的！”楚玲喋喋不休道，“我提前了好久来定的，今天如果不吃日料，我就拉你来天使中心了。”楚玲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有点惋惜今天实在是吃得太饱了。
　　“但是，蛋糕还是要提的。绮予宝宝，我请你吃蛋糕！”
　　“请问打包吗？”营业员微笑着问楚玲。
　　“不不。”楚玲连忙摆手，“给我一根蜡烛。”她眨眨眼睛，“我们要先吃一点，吃不掉的然后再打包。”
　　“好的。”营业员小姐态度良好地答应，将一支玫瑰形状的蜡烛递给楚玲。

　　甜品店在天使中心的三楼，地理位置非常卓越，由店铺后门出去，是一个大大的露台，露台外是灯火璀璨的商业街区，视线开阔、最是热闹。露台上零散有几张的桌椅凳，方便客人观夜景吃甜品。楚玲拉着程绮予寻到露台边上一张位置，将蛋糕郑重地放于桌上，拉着程绮予坐下。
　　打开精致的蛋糕礼盒，倾泻而下的不知道是似水月华还是璀璨灯火，楚玲的眼睛亮亮的，映出了一整个世界，程绮予有些痴了，一时间不知道今夕何夕。
　　“绮予宝宝，二十岁，生日快乐。”楚玲笑着点燃蜡烛，烛火辉煌，哪怕只有小小的一支，仿佛也能够点亮整个世界。
　　“恩？”程绮予抬头盯着她，“你说什么？”
　　“绮予宝宝，生日快乐！”楚玲的笑容更盛，“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么！”不是疑问，是肯定，今天，是程绮予的二十岁生日。
　　二十岁是个大生日，宽裕的家庭要在酒店摆上三五桌庆祝，普通的家庭也应该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生日面。生日面里要放如意菜和大虾，最好再加一个煎得外焦里嫩的荷包蛋。趁着热气腾腾，嘶溜嘶溜一口气吃完，在家人的注视和笑意中，说一句“我吃饱了。”这样才是一个生日应该有的状态。
　　“泡面勉强也算面吧，不过没有蛋糕也太不像话了。”楚玲自言自语，“这家店的蛋糕要提前好久才能定，我一个礼拜前就来了……可真贵啊。”她忽然又不好意思，“本来应该送你生日礼物的，但是你知道我囊中羞涩……”楚玲对对手指，“便宜的也不适合你，等我有钱了，再给你补上。”
　　程绮予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扬，什么东西，填满了心脏。
　　流向心脏的血液，在一瞬间静止，然后慢慢回暖，最后沸腾。
　　“谢谢。”她一时无语凝噎，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生日？”缓了一会，她才缓缓开口。
　　“你是在搞笑吗？我这么可能不知道？”楚玲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程绮予，“你莫不是个傻子吧？我们认识一二三……五年了好不好？”楚玲叹息，“我也是穷，不然每年给你过生日。哎，穷啊。”
　　“恩。”程绮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起来，“以后，每年都过生日。”她又补充道，“我也给你过。”
　　“傻子。”楚玲嗔一声，“快点许愿吹蜡烛吧！”
　　程绮予闭上眼睛，对着精致如真的星空蛋糕，和蛋糕上那一朵被小王子浇灌过的玫瑰花，郑重许下生日愿望：

　　一愿卿卿健健康康，
　　二愿卿卿快快乐乐，
　　三愿……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