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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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墨的这声保证并没有让太子妃和颜悦色，终究还是不信的，她从太子怀里起身怒视着楮墨：
“公主若是被医出什么好歹来，我定不会饶了你。”
楮墨挑了挑眉：“太子妃尽管来找我就是。”
楮墨的自信让太子的面色轻松了不少，警告的看了太子妃一眼，太子妃只能噤声，恨恨的看了一眼楮墨之后就去看云城了。
太子抱歉的看着楮墨：“乔姑娘当真有把握云城会没事？”
“不出意外一个小时内会退烧，之后一天吃一次药就会好了，还有腿上的伤口，不要用被子捂着，对伤口没有一点好处。”
太子点点头，随即吩咐宫女：“乔姑娘的话都听清楚了没？按吩咐好生侍候公主。”
“是。”
楮墨正想着如何跟太子告辞离开，太子却又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乔姑娘，你刚才说云城一个小时会退烧，这一个小时，是多久？”
楮墨：“……半个时辰。”
之所以敢打这样的保证是楮墨知道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服用过任何的抗生素，几乎没有抗药性，抗生素之类的药物会有奇效，加上伤口的溃烂都祛除干净，也消了毒，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小时足够了。
“多谢乔姑娘。”
“不必不必。”楮墨从塑料板里抠出一粒胶囊递到太子面前：“这是明后两天公主需要服用的药，一天一半，之后就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了，伤口的事情，我相信太医们也都能处理。”
太子将药接过后，楮墨就急不可耐的准备告辞：
“殿下，天色不早了，我家中还有老人等着，就先告辞了。”
说完这句话尚未行礼就被太子拦下了：
“乔姑娘这般笃定我理应放心，但实在是因为云城于我而言太过重要，所以还请乔姑娘在东宫住下，待到云城无虞后再派人送姑娘出宫。”
楮墨还想说什么，太子妃便起身走了过来，怒指着楮墨：
“想走？哪那么容易，你从云城的身上硬生生剜去好大一块肉，喂她吃下我们从来没见过的一粒药就想逃之夭夭，天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得，太子妃都这么说，楮墨肯定是走不了了，这一走还不一定要被安上什么罪名呢？若是云城公主在自己离开之后又有什么事情，那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楮墨笑了笑：“太子妃说的对，我确实不该走，我等着，我等着云城公主醒来亲自给我谢礼。”
说完不等太子妃有什么反应，楮墨就从太子的手中拿过了那枚头孢胶囊转身去了殿外，对于身后太子妃的不满充耳不闻。
江衍大概是听到了殿内的对话，此时看到楮墨气呼呼的出来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询问，楮墨今天能受这样的气纯粹就是因为江衍，现在看着他这张脸更是没什么好脸色，直接冷笑一声走到了云雪殿前的台阶坐了下来。
其实站在太子妃的角度去看整件事情，楮墨理解，但她还是觉得很委屈，明明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叫来救人，得不到应有的感谢不说，还被莫名其妙的教训了一顿，换做是谁怕也是不能心平气和。
心情不好，看着周遭的一切都不爽了起来，虽然说21世纪让人不爽的事情也很多，但好歹是熟悉的地方，只要不犯法谁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在这里就不同了，只要上位者一个不高兴，自己就随时可能脑袋搬家。
眼前这座宫城也失去了初见时的巍峨和雄伟，对于现在的楮墨而言，它更像是一座牢笼，禁锢了那颗自由的心。
旁边有人落座，楮墨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我没心情跟你吵架，你别在这里找不痛快。”
“对不起。”江衍说。
这三个字让楮墨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她没忍住的回头来看江衍，确定刚才的那句道歉确实来自江衍口中的时候才问道：“你跟我道歉做什么？”
“不问你的意愿强行把你带来宫中是我的不对。”
楮墨没想到他道歉的理由竟是这个：“你不是受了皇命吗？这应该不是你能拒绝的。”
“是，皇上知道你月前为我医治特让我来接你进宫医治云城公主，可如果可以重来我还是会选择把你带进宫，不止是因为皇命，也是因为你确实能救公主的命。”
楮墨有些晕了：“那你说什么对不起？”
“你是来救人却无故被骂，心中一定有不快，若要追究，根源在我，理应道歉。”
楮墨愣了愣，随即无所谓的笑了笑。
人往往都是这样，满肚子的气不过就是为了听到完全没有实质性作用的‘对不起’三个字，虽然说出这句话的人并不是给予楮墨气受的当事人，但终究还是消散了楮墨心中大半的不快。
“算了，能救下公主我也很开心，不是你的错。”
江衍微不可闻的勾了勾唇角：“谢谢。”
楮墨打量着他：“你和太子的关系很好？”
江衍一愣，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都说隐狼卫冷血无情，江衍江都统更是其中佼佼者，可我见你和太子的相处倒不只是君臣这么简单，而且若你们关系不好，也不会为了云城公主来特意跟我说谢谢吧？”
江衍没有立刻回应，楮墨反正无聊也等的很有耐心，原本以为会等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却不料只是一瞬江衍就翻了脸：
“你误会了，我和太子并无私交。”
楮墨不是傻子，虽然从未置身于朝堂的波谲云诡之中，却也明白皇上的近臣若是和皇子结交是大忌，江衍撇的干净一是为自己，二是为太子，她理解，但她理解有什么用？要皇上真的相信才行吧？
不过，这似乎也不是她应该去关心的事情。
气氛有短暂的沉默，楮墨困到发呆，江衍却是在想别的事情，直到楮墨困到没意识差一点从台阶上栽下去的时候江衍眼疾手快的拦下来才打破了这一氛围。
楮墨看着眼前长长的台阶不由的后怕，拍着胸口压惊：
“我这要是摔下去肯定要毁容了吧？”
江衍放开她：“你要是困就让宫女带你去休息。”
“算了吧。”楮墨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不等公主有了好转我怕也是睡的不安稳，太子妃看起来好凶，要是半个时辰过后公主的烧还没退下来，她能把我杀了。”
江衍因为她的说辞不由笑了一下：
“太子妃人其实也很好，只是爱女心切难免乱了分寸。”
楮墨挥挥手懒得再听他说那一对夫妻的好话，但楮墨也是不敢再睡，沉默了一会儿便想起了白天在街上看到的场景，问江衍：
“五皇子派去的刺客就是我在济世堂发现的那个吗？”
江衍没想到她会想起这个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不是死了吗？抓到新的了？”
江衍摇摇头：“不曾。”
“那怎么就认定是五皇子派人做的？他又不是储君，杀了皇上对他来说也没半分好处，只是给太子铺路吧？他这么傻的吗？还是说有人陷害？皇上竟然也相信？”
江衍看着楮墨，很长时间都没说话，楮墨被他看的有些发毛：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这些？”
“还用听别人来说？”楮墨晃了晃自己的脚：“我脚指头都想的到好吧？”
江衍看着她没说话，在楮墨忍不住再问的时候，云雪殿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公主退热了！太子，太子妃，公主退热了！”
楮墨起了身，迈步向殿内走去，却被江衍叫停了脚步：
“乔姑娘。”
楮墨停下脚步看他：“怎么了？你不一起去看看吗？”
“不了，公主醒了，我也该去向皇上复命了。”
楮墨知道古代规矩的繁琐，点了点头：“你去吧。”
“还有。”江衍说：“刚才乔姑娘跟我说的那些话，万不能再对第二个人说起，祸从口出的道理想必乔姑娘也明白。”
楮墨一愣，还未开口询问什么，江衍已经转身离开，一身黑衣很快与夜色融为一体，楮墨看着他的背影细细回想了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确实有些危险。
不过她未免有些太相信江衍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质疑当今皇上。
不过江衍不是长舌妇，否则也不会嘱咐自己了，他嘱咐的没错，有些话有些事埋藏在心里就好，别轻易的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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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殿内一位长者坐于长桌后的软塌上翻阅奏章，岁月的沉淀，上位者的尊贵让他的眉宇间有着遮掩不住的的威严和傲气，烛火通明，将那身绣着沧海龙腾图案明黄色的长袍映照的光彩夺目，只是鬓角的一缕白发仍是泄漏了他不再年轻的事实。
针落可闻的安静里，一位满头白发的内官快步走到案前行了礼：
“皇上，江都统回来了。”
“嗯。”随手将那份刚刚呈上来的奏章扔在桌面上，疲惫的闭了闭眼睛，声音不怒自威：“让他进来。”
江衍进来复了命，又匆匆离开，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那本摊在皇上面前的奏章上有一个自己所熟悉的名字：乔婉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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