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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恕难从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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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洛潼的话,詹儒微愣,随后又道:“殿下若是有事直说便可。”
洛潼来旬山又能做什么?他去找宣檀的时候,便从宣檀的口中得知洛潼来了,以洛潼的能力,现在洛潼来找他,大多是知晓了他与宣檀之事。
洛潼左手轻放于桌面,衣袖因为他的动作被掀开,露出他小半截的手腕与念宁,翡翠的光泽显得洛潼的手更加的白皙:“四长老若是如此说,我也不好再拐弯抹角。你喜欢棋圣吗?或者说,你隐瞒行踪一直待在此处,是为了棋圣吗?”
“殿下何出此言?”詹儒眉头微皱,洛潼所问他皆不知如何回答。
谢荞闻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向洛潼,等着他的话。
洛潼淡笑:“我为何如此说……我本以为四长老心中清楚的,我听闻棋圣一直心系四长老,而四长老却对她无意。”
詹儒点头,他貌似有些知道洛潼的下一句是什么了:“殿下此来,可是打算让我将心中所想告于闵浅?若是如此,蒲闲恕难从命。”
“为什么?闵浅喜欢你如此之久,我就不相信你无任何的想法。”闻言,谢荞拍桌而起。
“没有。”听到谢荞的这句话,詹儒的脸色黑了几分,又道:“我会喜欢上任何人,唯独不会是闵浅,此话我曾经便说过。”
谢荞微愣,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洛潼看了看他们两人,他怎么感觉谢荞与詹儒的关系更加的微妙?难不成……
“不管闵浅心悦谁,我都不会喜欢她。”詹儒冷哼。
洛潼伸手扶额,这可有些不好办啊,要不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去下棋吧。
…………
“师父师父,有一个好可怕的家伙突然落在了后院,他说,他是来找人的。”卜俞毛毛躁躁的跑进了书房,对正在看书的宣檀说道。
宣檀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他,皱眉:“是什么人值……”
在宣檀说话之际,一袭红衣的微生言便紧跟卜俞的脚步走进了书房,看着坐在矮榻上的宣檀,微生言微愣,说道:“是在下冒昧了,不知姑娘可否见过一个人?”
“哇啊啊啊啊,师父师父,就是他,他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了后院,还一脸凶狠样的对我说话。”听到微生言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卜俞僵硬的转过头,看到微生言时,他整个人都蹦了起来,跑到宣檀的身旁,唯唯诺诺的说道。
宣檀卷起书,在卜俞头上打了一下,对微生言说道:“不知公子是来寻谁的?又怎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府邸?”
“我是来寻我的妻子,我从家中丫鬟口中得知她来了旬山,可是,我来到旬山便见山顶有一庭院。落下便刚好落在院中,此事的确是微生言的不对。”微生言想起他刚回到花都,就被告知谢荞来了旬山,心中现在仍有些愤愤不平。
“妻子……”宣檀思绪了片刻,忽然间想起微生言口中的妻子可能是谁时,说道:“不知公子口中的妻子,可是这混沌界的三长老谢荞?那公子便是天界的朱雀神君了。”
微生言微愣,随后,笑了:“姑娘所言极是,那不知姑娘可否有见过家妻?”
“见过,她过不了多久便会同殿下回来,公子何不在此喝茶,等他们回来。”宣檀起身,示意卜俞去端些糕点与茶水。
微生言细想了一下,说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待洛潼他们回到府邸后,便听卜俞说,府中来了一个很可怕的人,但宣檀却把他留了下来,现如今还在后院喝茶。
他们本还想着,去看看卜俞口中的可怕的人是谁,可是当他们走到后院时,看到的却是微生言在与宣檀喝茶。
“原来是朱雀神君。”见是微生言,洛潼捂嘴轻笑。
“啊……”见是微生言,谢荞不知为何有种想转身离开的冲动,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微生言会出现在这里啊?
洛潼淡笑,伸手拍了拍谢荞的肩膀,和谢荞一同向微生言他们走去。
“荞儿?原来殿下也在此。”微生言见洛潼他们走了过来,连忙起了身。
洛潼打趣道:“神君还真是寻人心切,竟然从天界千里迢迢的跑来旬山。”
“殿下说笑了,只不过是办完了事回花都,被告知荞儿来此,我便来找她罢了。”微生言走到谢荞的身旁,寻问她是否有什么地方受伤了。
洛潼悄无声息的走到石桌前坐下,对正在喝茶的宣檀说道:“虽说我也知是在问一些不该问之事,但为了搞清楚,我还需问一问棋圣你。”
“殿下问便是,殿下能帮忙也是宣檀之幸。”
“不知,棋圣与四长老曾遇见过什么?或者,你们可曾有过什么过节?”谢荞在回府邸的路上,便同他说过,詹儒的性子固执,而这也是因为宣檀。
他问谢荞为何如此说,谢荞却说她也并不知细处,当时的她正在忙于花都之事,有些事情都是听宣檀的大弟子说起的。
听到此话,宣檀皱了皱眉,说道:“殿下此话是何意?我从未与四长老有过任何过节,他也不怎么来旬山,就更没有我们一同遇见什么事情之说了。”
洛潼皱眉,若是宣檀所说是真话的话,那会不会是宣檀的大弟子对谢荞说谎了?可是,若是没有呢……
夜间的清风总是比白日里的更为清冷,轻抚于脸上时,总是让人感觉到丝丝凉意,格外的让人清醒。
洛潼坐在窗前的榻上,借着炕桌上的烛火看着手中的《棋解》,虽说现在不急于同宣檀下棋,但因为这次,他对棋倒是有些感兴趣了。
可是,这书他三两下便翻完了,将书放于桌面。
洛潼伸手将头上的玉簪拿下,借着烛火看着略显透明的玉簪,想着之前他在玉簪上所看到的。
“为什么会说见万物生避之呢?万物生是六界的圣物,有些人想见它都来不及,而且它前面也只说过万物生的害处,对万物生的益处只字未提……”
洛潼皱眉,挥手,变出一些笔墨纸砚,拿起毛笔,边说边写:“若是它所说的是万物生,那《六界》中与万物生有关的记载也定有相关,只要将《六界》中记有万物生的那部分写下了,仔细研究便可。”
宣纸渐渐的被笔墨所填满,一张接着一张,落有字迹的宣纸将这个矮榻全部铺满,而烛火早被洛潼换了六个。
《六界》中有关万物生的记载还是有许多,因为万物生所牵连的东西实在太多,连当初的上古大战都有它的踪迹。
“《六界》中曾提过万物生有改天命,毁六界之能,而玉簪也着重提到了这点,那便说明这是一个重要的部分。
不过,这种事情定然是有人见过的,不然又从何开始传的?万物生是树,它无法离开那里,哪怕它能变出其他的东西,那它定然是改了谁的天命。
天命的话……对了,鬼界的鬼王手中有生死簿,那时候定然是被鬼王发现了,才得了个可改天命的说法。”洛潼见宣纸被自己用完,又重新变了一些出来,将自己所猜测出的写下。
写下之后,洛潼用灵力将他写有字的宣纸全部浮于空中,有字的一面对着他自己,这样他抬头便能看到。
“这玉簪是风和国的东西,而风和国是上古的国度,这玉簪中的记载定然是真实的,但记载之人又为何分为三个部分呢?”洛潼想起剩下的两个东西,陷入了沉思。
思绪了片刻,洛潼从缓缓说道:“难不成……是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知晓?而且,这人还能看到玉簪上所写的东西,这玉簪能显字的条件自然是有的,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他能看到,但他也无法知晓这其中的的条件。最重要的是要防的那个人也知道这个方法,若是知道的话,要防的会不会是所写之人的旁边人呢?
洛潼伸手将第一页宣纸拿在手中,纸上所写是万物生有三子,贵为六界星君,但这个是六界中人人尽皆知之事。
“万物生出世之时,七大灵器伴随着他们出世……他们?这里所写的定然是哥哥他们……
不对,哥哥他们是万物生之子,若是万物生有什么不好的作为,他们定然也会知晓,只可惜这玉簪所写并不全面,而《六界》中也并未怎么细说那次大战,哥哥他们也并没怎么出现过……”
说到此处,洛潼有些发难了,若是拿一个有头有尾的东西,让他细想,他倒是能找到不少东西,但若是有头无尾,连唯一的尾都与之不符,就着实有些为难他了。
但他却相信,将这些东西隐藏并写下之人,定然是想告诉后人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是不能明摆着出来的,否则曾经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还是只有得到后面的东西才能知道,到时候只能去一趟天界与鬼界了。”洛潼挥手,一瞬间所有的宣纸与笔墨砚全部消失。
洛潼起身,将烛火熄灭,在烛火熄灭的那一刻玉簪泛起了微光,为洛潼照亮。
洛潼拿着玉簪走向床榻,准备等此事完了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