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尽天下》山野牧羊

74、云歌心伤

　　姜云歌牵着秦空出了琼华殿，母子二人坐着銮驾，直接回了凤藻宫，姜云歌心情有些说不出的低落，秦凡在大殿中的举动，自己何尝没有看明白。
　　秦凡她变了，她变的在意洛泱，远胜过自己，姜云歌端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这短短三年时间，自己到底还是把她弄丢了。
　　还有洛泱这个贱人，这一次，本宫会亲手拿回属于本宫的一切，本宫倒也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身后的碧儿看着自己殿下脸上的阴暗，默默的取下姜云歌头上的发饰，待一切都取完方才说道，“殿下，可以了。”
　　“碧儿，明日辰时回公主府，让人明儿一早，宣秦凡让她在宫门口侯着，护送本宫回府，下去安排一下。”姜云歌神情极为疲惫。
　　“是，殿下，奴婢这就去办。”碧儿说完很快退出了殿中。
　　姜云歌躺在巨大的凤床上，心里想的念的全是秦凡，秦凡你若胆敢因为洛泱，一而再再而三的负我，休怪我无情……
　　马车上，秦凡和母亲坐着一边，洛泱抱着小东西坐在一边，刚上马车没多久，小东西就呼呼大睡，洛泱也不说话，低头看着怀里的鼎儿。
　　秦母自然看出了两人的别扭，对于凡儿和洛泱的事，自己很少过问，洛泱行事过于霸道，秦母也越发不喜洛泱，对于两人的事，也不想过多理会。
　　秦凡挪到洛泱身旁，接过小东西放在怀里，两人都没有说话，不过小半个时辰，马车便到了将军府。
　　两人朝母亲道了晚安，秦凡抱着小东西回了东院，时辰已经很晚了，回来时星儿已经睡的香甜，秦凡把小东西丢给落雪。
　　牵着洛泱的手就回主院，洛泱几次想要睁开秦凡，秦凡依旧牵着洛泱的手，牢牢握在手心偏是不松手。
　　两人回到房中，秦凡一把将洛泱搂入怀中，秦凡抱起洛泱快步床榻，秦凡今晚饮了酒，闻着洛泱发丝散发的清香，犹如催情的春药一般，不断刺激秦凡的大脑，秦凡不断拉扯两人身上的衣物，床上拥吻抚摸的两人，激烈的回应着彼此，两人衣衫凌乱，两人的喘气声亲吻声，以及床榻的吱呀声，一直持续到很晚，秦凡才心满意足的相拥而眠。
　　洛泱看着眼前睡的安稳的秦凡，亲了亲秦凡的唇，自己很喜欢这样的状态，喜欢秦凡在意自己，哪怕姜云歌出现，秦凡也很在意自己的感受，这种感觉就已经很好了。
　　洛泱窝在秦凡怀里，心里也很明白，自己和姜云歌之间较量，才刚刚开始，想不到三年不到的时间，姜云歌变化这么大，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胸大无脑的蠢女人了，在帝都范围之内，自己根本动不了她，加上她如今有秦空傍身，反倒更加棘手了。
　　到底是这几年疏忽她了，不过有个人陪自己玩玩，这往后的帝都生活，也不至于太过无聊，想到这儿，洛泱嘴角溢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很快趴在秦凡的胸口处，慢慢入睡……
　　翌日，卯时刚过，宫里的小太监便领了姜云歌的旨意，到将军府宣秦凡，落雪收到消息，回到后院进了主院，轻声走到秦凡床前，推了推秦凡将人唤醒，小声在秦凡耳边说道:“宫里来旨意，让主子现在去宫门口，护送嫡公主回府。”
　　秦凡幽幽转醒，看着怀里的洛泱，“好了，我这就起，你先下去。”
　　秦凡起身换了黑色锦袍，简单洗漱了一番，便独自打马去宫门口，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姜云歌的马车就出来了，身后跟着十二金羽卫，秦凡知道护送只是个由头，有些事情早晚都得面对，本就是自己亏欠于她，如今还真是自作自受，害人害己。
　　影风打马走到秦凡跟前，拱手道:“凡公子，殿下和少主正在马车中，可以出发回府了。”
　　“那就出发吧。”秦凡微微蹙了眉头，很快恢复如此，只得打马走在前面。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行人便到了公主府，姜云歌没有下马车，而是让马车走了侧门，进了公主府后，才牵着秦空走了出来下了轿辇。
　　秦凡将姜云歌和秦空迎了下来，姜云歌脸色很平静，牵着秦空走在前面，秦凡眉头皱着更深了，只得跟在姜云歌身后，看着前面那一大一小两人，心里也生出了一丝烦躁。
　　很快便到了大厅，姜云歌坐在主位上，秦空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秦凡，这时秦凡才认真的看了几眼，这名义上的便宜儿子，秦凡看着秦空的小脸，与小东西小时候一模一样，秦凡蹙眉看着姜云歌 ，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姜云歌将秦凡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又低头看着怀中的儿子，“如你所想，你知道了，会如何打算？”
　　秦凡心中是怒的，这是自己大哥的儿子，入了皇室的玉碟，那以后如何要的回来，秦凡很想质问姜云歌，为什么要这样做，碍于秦空还在，只得忍住，有些泄气的坐在椅子上，单手扶额。
　　“碧儿，你将空儿带下去，本宫要和秦将军商量要事。”姜云歌说完，碧儿将空儿带了下去，挥退了下人，偌大的大厅只留下两人。
　　姜云歌端起一旁得茶盏，淡淡的饮了一口，扫了一眼秦凡，心里却止不住的疼痛，你究竟要把我的心伤透，才满意是不是，嘴角溢出一抹苦笑，自己所坚持的一切，到头什么都不是，“秦凡，空儿的确是大哥的儿子，也是秦鼎同父同母的弟弟，你现在是如何想的，不妨说出来，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你看如何？”
　　“你明知道他的身份，为何偏偏选他？”原本想要好好跟姜云歌商量的秦凡，一出口却满是指责的语气。
　　姜云歌重重的放下茶盏，显示此刻心情不佳，“秦凡，你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的？你到底有没有替我想过？”
　　秦凡:“姜云歌，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秦家那么多孩子，你都可以挑选，为什么偏偏又是兄长的儿子？”
　　姜云歌:“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故意的，我当初离都时，时间紧迫没有办法，你倒是拍拍屁股走的干脆，你为何忍心，留下我一人在这帝都承受流言蜚语？”
　　秦凡看着姜云歌满脸怒容，一时竟有些哑然，到底是自己错，又有什么脸去怪她，“云歌，我知道当初是我的错，只怪当时自己年少，有些事自己也不能做主，如今你带着空儿，世人要如何说，我不怕，那你呢？你不后悔吗？”
　　姜云歌:“后悔？我有什么后悔的，怪只怪自己当初瞎了眼，怨不得别人，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跟洛泱那个贱人，这般如胶似漆!”
　　秦凡:“那你想怎么样？”
　　姜云歌心头升起一丝苦笑:“如果我说，我要入住秦家，你怎么看？”说完，两根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等待着秦凡的下文。
　　秦凡:“你疯了吗？你明知道这不可能的，先不说秦家能否同意，便是陛下也会不放过秦家，你是要把秦家逼上绝路，还是想逼死我？”
　　姜云歌早料到秦凡不会轻易答应:“既然你觉得秦家不愿意，那就把镇北军交出二十万给朝廷，本宫便不入秦家，你觉得如何？”
　　秦凡手握着把手，发红的眼神已暴露出此刻暴躁的心情，“一个秦空想换二十万镇北军，你真当我是个无知妇人？”
　　姜云歌冷笑道:“你不答应也由不得你！”
　　秦凡挥手打碎的茶盏:“你休想，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秦家无关，你休要乱来！”
　　姜云歌所有的怨气，再也忍不住了:“秦家，秦家，你张口闭口都是秦家，这天下姓姜，你以为你秦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秦家藐视皇权，你秦凡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本宫，你不过是一个假嫡子，秦家那些肮脏事，真以为关着门就能瞒住天下人？你这位镇北大将军，还有洛家，凤家，你以为你们能斗得过天家？没有本宫护着你，你算的了什么？难道你觉得洛家和凤家，会为了你一个秦凡，抛下自家的百年基业，你别做梦了……”
　　秦凡突然有种想一把掐死姜云歌的冲动，看着姜云歌的怒容，怎么也无法跟当年那个少女重叠在一起，秦凡垂下了头，没有再看姜云歌，“拿我的命换秦家，你能否满意？”
　　上位的姜云歌心里一丝绞痛，尽管怒气滔天，可秦凡的声音落下，自己的心仿佛刀割一般，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很快便又擦拭了干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秦凡，本宫真的后悔当初轻易答应了你，不顾一切跟了你，后悔没有一直待在你身旁，后悔让洛泱趁虚而入，更恨你管不住你自己，你说过你长大了就会娶我，可结果呢，你答应我的事，一样都没有做到，你走吧……”
　　秦凡转身背对着姜云歌，眼角也略微有点湿润，“姜云歌，这都是我的错，怪我自己过于懦弱，怪我当初过于惧怕母亲，也害怕母亲会伤你，只是那时候的我，以为总一天我们会和好的，我为你考虑的太少了，不管你现在怎么想，至少儿时的眷恋，我一刻不曾忘怀，你想要镇北军，我做不到，我也不愿意做，但是我的确亏欠你良多，早晚有一天，我会统统还给你，你再等等！”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