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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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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帆满含期待的眼睛慢慢黯淡下来,说不出的失落。
他应该替她高兴的,这样就不会连累小刀了。
她是一个好姑娘,应该值得更好的人和她幸福快乐的相守一生。
“天地转,光阴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阿爹从小就教过我,人生不是用来等待的,若有什么想要的就要去努力争取,就算最后失败了也没有关系,这样才不枉来人间走一遭。
楼小刀从不等人,往后一路我们一起走。”
李一帆低喃:“一起走?”
楼小刀狡洁的点了点李一帆的鼻子笑道:“我只是不愿意等,没有说不愿意嫁,你就算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李一帆心里酸酸的,甜甜的。
从小到大他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的妻子是怎么样的,只是当楼小刀出现在她生命里以后幻想和现实越来越重合在一起,再也没有比今天清晰过了。
只是有些事必须要向小刀坦白。
“小刀想来多少已经有察觉了,我本来是叶国的八府巡按,为了彻查江南水患的事情来到当地,结果牵扯出了贪官贪墨赈灾款和十数年的民脂民膏。
此事涉及的官员甚多,连朝廷举足轻重的官员都在里面,他们树大根深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到了动摇国本的地步。
可是涉及数百万江南百姓的生计,我必须要向陛下禀报此时,沿途只要被发现行踪必然会被追杀,当时我身受重伤被你们兄妹所救也是因为此事。
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一直未能言明,我也一直怕连因此累你。”
楼小大轻笑:“傻瓜,若是不解决这件事情我想你这辈子心都不会安的。不过就是追杀罢了,绝对不会分开我们的。”
李一帆紧紧的抱着楼小刀:“好,我们绝不会分开。”
人生得一知己便是天之大幸,更何况这个这个知己以后将会是自己的妻子,李一帆从未像此时此刻一样感谢上苍对他如此眷顾。
李一帆急忙在衣服周围四下摸索了一番,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却没有找到,一副泄气的样子。
“是什么重要东西不见了吗?”
李一帆有些羞愧的说道:“李一帆像小刀求亲,却发现居然身无长物,连贴身的玉珏也因为挡剑碎裂了,实在汗颜。”
楼小刀笑道:“有啊,我已经得了并且非常喜欢。”
“是什么?”
“那滴泪就是聘礼,李一帆,你听着这辈子只能为我哭,我不准你再为其他人掉眼泪。”
“好,只要此间事一了,楼小刀便是我的喜怒哀乐。”
楼小刀抱着李一帆:“这辈子你都是我的。”
抬头望去,太阳已然初升。
折腾了一天一夜,两人想凉山寨众人告辞又回到了他们的屋舍,原本想着可以好好休息一番的时候下雨了。
楼下刀的屋舍是当初只拿了一天的时间赶制而成的,根本经不起雨水冲刷。
结果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场面异常欢乐。
楼小刀想向李一帆解释一下的,结果看到李一帆什么都没有问,十分乖觉的拿盆和木桶在四周接水。
“小刀不用担心,想来这个雨要不了多久就过了的,到时候打扫打扫就没事了。”
看着还在安慰自己的李一帆,楼小刀无奈的摇了一下头。
“南岭夏天基本上不会下雨,但若是下了绝大部分时候要下上一天,我们回凉山寨吧。”
“回凉山寨?”
“我不是普通女子,以你的聪明我想你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看你看着房子漏水都没有惊讶的表情,我想你估计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
李一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确实隐隐约约有些猜测。”
“楼大山是我阿爹,我就是凉山寨的大当家,当初是穿男装的我救了你,我却是有个兄弟叫楼小山,不过不是兄长而是我弟弟。”
楼小刀看到李一帆惊讶的表情有些诧异:“一帆以为的是什么?”
李一帆一时喏喏的不说话。
他越是这样楼小刀越是想知道逼问了几次才说道:“我说出来你别笑啊”
“我保证不笑。”
“我以为你是狐仙之类的妖精,房子漏雨也只是法术不是那么精通造成的。”
“……”楼小刀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想笑,她从来也没有想到会有被当成山精野怪的待遇,肩膀也是因为克制不笑出声一耸一耸的。
“想笑就笑吧,我鼻子异于常人,当初闻到你身上的青草香味和救我少年郎一样,就有些疑惑。不过那时候重伤记忆混乱也是能解释的。
我伤的有多重自己清清楚楚,但是都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居然被救了回来,这样的艺术就是大内御医也不一定达的到,怎么可能会是寻常乡野大夫。
再加上我在这南岭待了那么久一个追杀的人都没有,小刀的很多行为又和其她女子不大相像,凡此种种所以才会有那番猜测。”
居然有种说得好有道理的感觉。
楼小刀恍然大悟:“所以…之前我说不是普通女子,要陪你上路你没有反对,是因为怀疑我是妖精?”
“嗯。”
“看样子你真是杂书看多了,那你怎么一直都没有问?”
李一帆脸上有一些微红,不好意思的说道:“非礼勿言,再加上当时想岔怕问了犯了什么禁忌便不好了。而且是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楼小刀是李一帆可信任之人,她是不会伤害我的。”
“若是猜错了,我是个害人的妖精,只是要把你养肥了吃那怎么办?”
“第一次看到小刀你还是男装时就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救我出深渊的是你,命都是你的,若你想要给你就好。”
咳咳,楼小刀假装咳嗽正好遮住自己有些羞红的脸:“我们收拾一下回凉山寨吧。”
刚刚到了凉山寨,说好了基本上要下一天的雨说停就停了,楼小刀被搞得哭笑不得。
住在寨子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出来了,上次只是李一帆一个人出现倒是还好,这次楼小刀和李一帆同时出现以后,大家看着他们的眼睛充满了八卦。
一边假装着并没有看,一边却在不停偷偷的瞄着两人,或许还以为自己装得极好。
有个老伯茶都倒满了还在一直倒。
楼小刀都看到李一帆在哪里抿着嘴偷笑,真是尴尬。
旁边书塾传来郎朗的读书声。
“这个书塾看起来规模不小。”
“林叔说不说做学问能做多好,但是希望孩子们最少要会基本的算术和千字文,所以现在南岭每个适龄的孩子最少要入学两年学习这些。”
“此法大善,你说的林叔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
“林叔原名林孝祖,他确实很厉害,南岭有今日风貌他功不可没。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刚刚接管凉山寨不久,他不放心所以就来凉山寨当二当家看顾我。”
“当世大儒林孝祖!传闻已经失踪十多年了,也有传闻说他已经身死了,没想到居然来到了南岭。”
“当世大儒?林叔没说过,不过他确实来了南岭十多年。”
李一帆极为推崇的说道:“昨日来时就有感觉,这里的人生活得很幸福,若是林先生再此也不难理解了。”
楼小刀骄傲的说道:“那是,南岭不比其他地方,这里地广人稀但是遍布密林,毒虫鼠蚁,凶禽猛兽甚多。
往来路线极为难走,信息流传比较困难。百姓们也因此比较骁勇坚韧和朴实。”
楼小刀和李一帆携手回到寨子里的消息没有多久就传遍了寨子,感受到大家异常的热情以后楼小刀决定晚上开一个篝火晚会,也算是将李一帆正是介绍给大伙。
连楼小刀都没想到一下子居然来了那么多人,差不多和她当上凉山寨寨主那天人一样多了。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都想看看这个让寨主倾心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阿红打趣的问道:“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峰回路转了?”
想到这个楼小刀就有点手痒:“自然是要好好谢谢缪无邪,又是说我被侮辱,又是说我要自杀的。”
噗!
阿红一口酒都喷出来了,如今楼小山去山中苦修他居然敢这么去惹楼小刀。
“哈哈哈,这也可以?
我估计今天缪无邪不会来了,我之前忘记说了,缪无邪拿你和李一帆的事情开档口,如今应该乐不可支的去收钱了。”
“……”
“对了,李一帆呢?”
“一来这里就去找林叔,两个人聊得那个热乎劲你是没看到,不过应该快到了。”
话还没有就看到林叔和李一帆说说笑笑的走过来。
楼小刀连忙走过去说道:“看来林叔和一帆聊得很投契。”
林孝祖极为欣赏的说道:“小友乃是同道中人,一些真知灼见让老夫茅塞顿开啊。”
“林叔客气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阿红乐道:“我是好久没看到林叔如此开怀,李公子可认出我是谁?”
眼前的女子一身红衣,明艳大方。
“颜姑娘,也是当初的李婶子?”
“难道我易容术现在已经退步到这种地步了?”
李一帆温和的笑道:“姑娘易容术独步天下,只是之前小刀在面前提起有一金兰姐妹,你确实和小刀说的一样明艳爽朗,便一下子认出来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洪亮的声音:“我终于赶到了,还怕你们提前开始。”
“阿武没有来又怎么会提前开始呢?”
楼小刀为两人介绍道:“这是我未来夫君李一帆,这时何武,我凉山寨四当家。其实说来你们之前见过,只是一帆那时候昏迷了。”
“哈哈,见过见过,当时没想到这么文文弱弱的书生,那么重的伤都熬过来了,确实是真汉子。”
“何兄缪赞了,一帆在这里谢谢当初大伙的收留之情。”
“李兄说收留之情要谢,那救命之恩是否也要谢?”只见缪无邪悠闲的走了过来。
“缪兄说笑了,救命之恩,恩同再造自然要谢的。”
楼小刀似笑非笑的看着缪无邪传音入密道“之前拿老娘开刷自己在旁边看戏,后面拿老娘开盘口赢了不少?”
“嘿嘿,这不是救李一帆连老本的拿出来了,只好找个机会贴补一下自己嘛。”
楼小刀心里一暖,当初缪无邪只是为了她一句这个男人我怕看中了,便对一个陌生人倾力相救,其中花了多少精力她是一清二楚的。
“谢啦。”
缪无邪拍了拍小刀的肩:“我喜欢那个老子天下第一的楼小刀,不过是救个人摆了对我不过手到擒来,你别到时候对我手痒就好。”
“贫嘴。”
结束传音的缪无邪对着李一帆说道:“举手之劳,李兄下次再和我好好下一局棋就好。”
“谢谢缪兄,一帆到时候定然全力以赴。”
眼看着人差不多了,楼小刀用内力传音道:“这是我楼小刀未来的夫君李一帆,今天来的都是兄弟姐妹为我庆祝,大家吃好玩好!”
一场热闹的篝火晚会就这样展开了,今日注定是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