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战警]杀死爱丽丝》红桃骑士

96、老板

　　当清晨的凉意被升起的太阳驱散后，时间到了上午，纽约的街头依旧熙熙攘攘，有衣冠楚楚拿着手杖的老年夫妇坐在长椅上，也有短裤长靴的年轻女孩快步走过街道，当然更多的是坐在路边的角落里、甚至躺在大街上的流浪汉，还有随处可见的废弃汽车和墙壁车厢上的涂鸦，七十年代的经济衰退令这座城市笼罩在危险与犯罪的乌云之下，如果你难以想象这样的场景，那不妨参考一下哥谭市，毕竟纽约就是它的原型之一。

　　爱丽丝漫步在街道上，一条没有任何口袋的黑色连衣长裙以及空空如也的脖子与手腕宣告着她身无长物的事实。像她这样年轻独身的女人本该是抢劫犯的最佳目标，但前提是她们要有可以被抢的东西，这样的人会快速的走路并且时刻紧张的盯着附近的情况。而她呢？心不在焉的迈着散漫的步伐，微微低垂的目光没有聚焦的投向脚下的路面，仿佛在宣告着——看啊，我什么都没有，没有金钱、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没有人会多看她一眼，抢劫犯不会、普通人也不会，在这个摇滚文化盛行的时代里，比起那些画着浓重烟熏妆并将骷髅头纹在身上的少男少女，只有眼尾有银光闪烁的她已经算是小清新了。年轻人对她紫色的长发不屑一顾，现在早就不流行把自己打扮成鹦鹉了，现在流行的是朋克，朋克懂吗？

　　她不懂，她是一个将时代抛弃的人。

　　爱丽丝站定在橱窗前，明亮如镜的玻璃映照出她的身影，还是瘦削的身体和一张苍白的脸，如果只看这静态的倒影，无论是与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前相比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岁月本就对她宽容，何况中间还被北极的深海偷走了十年。

　　但只要她动一动，还是有什么东西明显不同了，是愈发沉静的神色还是无法泛起波澜的内心？她已经很少笑了，尽管那只是虚伪的假笑，如今她也不愿再做了。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就像流水永远向前，过去只存在于岁月的长河里，这一秒的自己又与上一秒的自己不同了，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我们无需为这种变化而介怀，生活还在继续。

　　爱丽丝捏了捏掌心里的钥匙，她要乘坐今天唯一一班直达悉尼的飞机，在那里开始新的生活——她应该这么做，对吗？

　　再次迈开脚步之时，橱窗上的倒影从她的眼角余光掠过，一种的违和感令她停了下来，因为她的思维变得越来越快，总是能在短暂的瞬间里捕捉到很多信息——是什么东西不对？

　　她再次看向橱窗，玻璃上映出的不止有她，还有街对面的景象，那里有一家冷饮店，有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妇人牵着小女儿的手在橱窗前等待冷饮店的老板将打好的甜筒交给他们——

　　她明白是什么不对了。

　　她转身穿过马路，目光一动不动的盯在老板身上，她的眼睛分明可以看见“它”就在那里，可是她无法辨别“它”身上的一切信息，看不出肤色、分不清性别、甚至无法确定“它”是不是一个人。

　　买冰淇淋的母女离开了，街上仍有人来人往，但却没有人再向这里看上一眼，一种奇妙的波动在爱丽丝的心里荡起一阵涟漪，周围的景象未变，但她已经身处另一层世界中了。

　　她问道：“你是谁？”

　　“上帝？天使？”老板的声音也很古怪，既像是男人又像是女人、既像是孩童也像是老者，“你怎么想都行。”

　　“我不信上帝。”爱丽丝淡淡地说道，她顺着冥冥之中的指引抬眼向上看去，只见店铺上方挂着的牌匾上写着——奥瑟尔甜品店。

　　“你？”她问道。

　　“我。”老板说道。

　　爱丽丝轻笑了一下，坐到了遮阳伞下的座椅上，随即抄起桌子上的花瓶就冲着老板扔了过去，透明的玻璃花瓶穿过它的身体掉在地上，骨碌碌的转了几个圈后停下了，“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她冷眼看向老板，伸出一只手，掌心冲上，无言的向它要着什么东西。

　　“你要什么？”老板问道。

　　“剧本啊，来都来了，不给我看看吗？看看后面还有什么恶心的故事等着我。”

　　“没有那种东西。”老板叹了一口气，它给了爱丽丝一杯芭菲，然后也坐了下来，“没有剧本，早就没有那种东西了，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爱丽丝，我想和你谈谈。”

　　“你让我想起来一句话。”爱丽丝冷冷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你都学了一些什么东西。”老板道，“话说回来，你觉得我给你安排的故事很恶心吗？”

　　“父亲杀了母亲然后我再杀了父亲，还需要再举例吗？我能接受不代表这不恶心。”

　　“超级英雄总会有一个悲惨的过去……你看钢铁侠没了父母、美国队长没了父母、星爵没了……哦对了，他和你很相似。他们都失去了很多，但塞翁失马，他们也得到了很多并肩作战的小伙伴……”

　　“我的小伙伴里十个有七个想干掉我，剩下的三个只想利用我。”爱丽丝无情的打断道。

　　“因为我想让你更强大，比任何人都强大。”显然老板的脸皮也在另一个维度，它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振振有词，“我本以为历经愈多的磨难，你的内心就会愈加坚定，但你却越来越迷茫了，我发现你不想做一个英雄，所以我给了你另一条道路，让你去过你想要的平静的生活。”

　　爱丽丝低头看向自己摊开手掌，掌心上有一枚金色的钥匙，它可以打开澳洲一座农场的房子。

　　而一边老板的话还在继续：“可你却犹豫了。”

　　是啊，她犹豫了，可是为什么呢？

　　“爱丽丝，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想要什么……她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老板慢悠悠的说道，“我自以为可以控制你，但我失败了，就像火车偏离了固定的轨道，我只能在一旁着急上火头秃便秘……于是我干脆放弃了，反正又撞不死人。”它忽然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接着笑着说道：“所以接下来就由你自己决定它会驶向怎样的远方吧……”

　　……

　　x学院，有人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是一个学生来传话：“教授，有一位女士想要加入学校，但她说自己早就过了上学的年纪，你会介意吗？”

　　“哦，当然不会。”查尔斯将钢笔盖上笔帽，起身向外走去，“她在哪里？”

　　“一楼的会客室。”

　　查尔斯走下楼梯，虽然他可以读心，但他并不是总会这么做的，所以可想而知当他推开门看见屋内的人时是多么震惊了——

　　“爱丽丝？”

　　“中午好，教授。”爱丽丝起身走上前去，她早已酝酿好了想要说的话：“也许我应该离开，但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我想留在这里寻找答案。”

　　查尔斯笑了：“你当然可以留下来，你也可以做学生、或者做老师、或者什么都不用做……我的意思是，我们是朋友，朋友应该互相帮助。”

　　虽然我们都知道他不是出自互帮互助这么纯洁的想法而让她留下来……但这并不重要，不是吗？

　　“你可以住你以前的房间。”查尔斯说道，他引领爱丽丝向二楼走去，一路上迎接着学生们好奇的目光，还有与欲言又止的汉克擦肩而过。

　　有眼尖的学生一眼就看出汉克认识这个新来的女人：“汉克，她是谁？”

　　她是谁呢？她是教授的暗恋对象、是万磁王的前女友……当然，她也是一个孤单的变种人。

　　“她叫爱丽丝，是我和查尔斯很久之前就认识的朋友。”

　　这样说就行了吧？汉克心想，至于那些陈年旧事就没有提起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