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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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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伽自从纽约回来后,就知道很多事发生了变化。
尽管她穿回来以后觉得阳光明媚、万事正好,恨不得给每个人都来个亲切拥抱,但学校里的其他人,特别是劳伦,表现得毫不友善。
“她又在瞪你。”
“看到了。”当劳伦尽情释放她的敌意的时候,赫尔伽正在吃冷馅饼。
她犹豫半天剥掉最外层的皮,忧郁着从哪里下手,叉子动了三次,最后仍是无奈地放下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好歹经历过洪水、病变、饥荒等一系列末世操作,应该对食物的品质要求有所放宽,结果她发现自己还是受不了特调食堂风味。她用blingbling的指甲捏起馅饼的一角,嫌弃地将它扔进垃圾桶,之后沮丧地发现自己一如以前一般矫情。
作为好友,莱娜已经见怪不怪了,当赫尔伽同志破天荒提出要在食堂打一次饭时,她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桌子上的食物基本没动,她和莱娜在食堂餐桌旁,赫尔伽将沙拉推得离自己远了一些,并没有放下对配料不明和卡路里不详食物的警惕。
她纽约的一个朋友像个神婆一样天天在算这些,或许她偶尔也该从善如流。
在彻底放弃餐桌上食物的同时,为了不让好友及时嘲笑她,赫尔伽决定抛出新的话题。
“你猜我在纽约看到了谁?”没等人回答,她就自问自答,“劳伦的堂姐。”
世界就是这么小。
劳伦·马洛里,福克斯高中最受欢迎的女生。
从小学起,就对维持自己的人气情有独钟。她对那些可能威胁到她地位的女孩从不掩饰敌意。
不过叫赫尔伽想不明白的是,
“劳伦怎么和贝拉坐一桌?”
以她对本校生的了解,贝拉应该在两年之内都会是他们的宠儿。说劳伦不嫉妒她她一点也不相信。
“应该是杰西卡叫过去的吧,”莱娜随口答道,突然意识到不对,“你这口吻怎么这么熟稔,就像伊莎贝拉·斯旺的朋友们。”
只有伊莎贝拉的朋友才清楚她不喜欢被叫全名。
“我……也不知道。”赫尔伽原本正拿纸巾准备擦拭的手微微一顿。
莱娜刚给她讲完卡伦家的事,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一堆名字上。
卡莱尔·卡伦、埃斯梅·卡伦、爱德华·卡伦,埃美特·卡伦、爱丽丝·卡伦、罗莎莉·黑尔、贾斯帕·黑尔。
人好多……
她的好友把这个收养大家庭里的每个人的外貌都描述得像电影明星一样,然而她的思路还停在被告知“他们是一对一对的”。
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顺着劳伦的目光向她们那桌望过去,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总是喋喋不休的杰西卡、其实胆子很小的迈克(她很清楚地记得对方有一次看动作片时吐了)、安静却心细的安吉拉……
赫尔伽惊奇地发现,虽然她对他们大部分人的印象仍停留在初中以前,但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模糊对他们的感觉。
贝拉的目光落在她和莱娜纹丝未动的盘子上,不知想起了什么。
她在发呆。
赫尔伽仅能从她瘦削的身形和忧郁的脸庞中,胡乱猜测又跟她前男友有关。
“沉迷于爱情的少女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惋惜。
“也不知道谁之前把爱情挂在嘴边不停,爱学家。”
赫尔伽怀疑她在搞颜色,但她不说。
课表显示她和斯旺小姐下午有一节共同的生物实验课要上。
莱娜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从好友自纽约回来以后,她就给本地校长写了好几封投诉信。学校给赫尔伽重新分了班,意味着她们有一半的课程不能再在一起上。
她原本还想让她爸也写一封,结果互掐父女戏码再次上演。
赫尔伽对生物课没有太多热忱,但比起微积分来,绝对算得上偏爱。
解剖一只青蛙需要几步?
贝拉走进生物教室之后,发现一个戴着银边圆眼镜的知性女孩冲她招手。
她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这人跟早上坐在车里的女孩,是同一个。
“你、是不是换了衣服?”
她一时竟不敢相信学校里有这么骚包的人。
对方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班纳说,我可以做你的搭档。”
贝拉的目光从赫尔伽·沃兰德笔上的粉色绒毛球上滑过。
她犹豫地放下书包。
赫尔伽察觉到她的迟疑。
“不要担心,我绝对不是班上最差的一个。”
她确实没有说谎。
无论是凯文还是玛丽安,都热衷于查看她的成绩单。如果她不想惹麻烦,就得竭尽全力不沦落到B以下。
“为什么凯蒂没来上课?”
生物课老师在例行点完名后,开始讲课。
贝拉抽出自己的笔开始记笔记。
赫尔伽手上的笔慢了下来。
“今早……你还好吗?”
她有点在意自己早上的时候选错了话题。
班纳老师讲解完步骤,示意他们开始。
从标本的腹部中线下第一刀。
贝拉的额上渗了一些冷汗。
赫尔伽用她那只漂漂亮亮的手捂住青蛙的肚子。
“你没事吧?”
她的搭档看起来呼吸有些艰难,像下一秒就要晕倒。
既然迈克·牛顿看个动作片都能吐,赫尔伽觉得身边有人对刀片、血、内脏敏感也是有可能的。
“你确定不需要去医务室吗?”
贝拉撇过头去,摇了摇头。
赫尔伽拿针头把皮瓣固定在托盘上,他们这堂课的任务是观察它的内部结构,固定住皮瓣后,能很清晰地看到内里的心脏、胃和肠。
“我来记录就可以了。”
她大小姐面不改色下刀的时候,想的是丧尸四散的脑浆子。
小场面。
她从小就对血腥镜头没什么感觉。
不过她依然怕死。
很怕。
“谢谢。”
贝拉为了应付班纳装作在纸上写着什么,她仍没有扭过头来,但是听上去没再想吐了。
赫尔伽过了半天,到底没把之前就想到的,让对方去做个头发的建议说出来。
在她看来如果前男友一家离开了五个月,当事人还没有从这段恋情中缓过来,那绝对是大事件,可能是连做个头发都起不了帮助的大事件。
或许,一只小狗才能解决。
可恨的是,即便她失恋也不会有人给她送狗。
她的朋友们都清楚,她有一种“狗憎猫嫌”的超自然本领,并且不局限于哺乳动物。她曾有一个长期完整的养仓鼠计划,想着就算是初始负面的好感度也会通过不懈地投喂关系而变成正值。
结果就在她接回“颤抖的小宝贝”的第一个晚上,它就在她为它准备的那间宠物房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疑似裹挟一块威化饼潜逃。
赫尔伽安静、规矩地写着实验报告。
人畜无害。
直到生物课教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红头发的辅导员女士出现在门口。
她拿着名单一个一个点人。
去校长室。
赫尔伽偏过头,窗外开始下雨。
红色的砖墙和摇曳的灌木,逐渐模糊在水中。
他们一天后才知道,凯蒂·马歇尔失踪了。
生物课时,当地警局来人询问了几个学生。然而,到目前他们得到的信息非常有限,仅仅是凯蒂在前一天翘课去了西雅图,当晚没有回家,第二天一整天都没来上课。
放学的时候,泰勒和奥斯丁一左一右地撞过来,问她需不需要额外保护。
赫尔伽发现她又回到了躲避球的状态。
劳伦在一旁,没有掩饰她的敌意。
“你真不打算考虑高中男生?”
她带着球拍坐上车,正系安全带的时候,听到莱娜这么问。
她脑子里闪过凯厄斯冷冰冰的红色眼睛。
右视镜里,女孩白皙的皮肤在运动后产生一丝鲜润的颜色,纯黑的眼睛因为慵懒,此时像泛着一种蜜色。
她知道自己笑起来堪称甜美。
因此,她对着镜子笑了笑。
“我计划考虑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