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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还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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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握着凝香给我的地图,终于,可以离开了吗?
可是,离开了,我又可以去哪?
从此浪迹天涯,不再为任何人停留?
可……
一没钱,二没武功,哎……
没有任何特长,在古代我也待不下去……
我坐下抚摸着琴弦,勾拉滑拨,《橄榄树》的调随之而出。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我必须走,不论怎样都必须走……
楼外“噼噼啪啪”一阵爆竹响,随后响起了一阵欢快的喇叭声。
“恭喜恭喜啊!”
“您请里边儿坐。”
一群身着官服的高矮胖瘦对着身着喜服的曲银笙贺喜,曲银笙一一回应着。
没想到,亲身体验的古代婚嫁是如此震撼,排场不仅壮观,气势也很雄壮。整个锦什楼被淹没在红彤彤的喜庆之中,到处充满着喜庆的甜味。
“待会儿我会支开那俩人,你趁着新人拜堂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必须离开。”凝香趁我身边没人的功夫悄悄嘱咐了我,我忙赞同地点头。
“对了,这个你带着,万一碰上什么也好对付一下。”
我假装与凝香握手,从她袖子里摸出一件冰冷的东西,我瞥了眼,居然是把小匕首!再看凝香时,她已不见了。
曲银笙因为要接新娘,所以不久就离开了,剩下凝香与紫陌招呼着客人,忙里忙外的,看着紫陌陪着笑脸,我这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儿。
“燕儿!”
燕儿?不是叫我吧……
“燕儿。”我的肩膀猛地被人抓住,“怎么连爹喊都不理了?”
我无语地回头,苦笑道:“爹啊,您,也来贺喜啊?”
“哎~虽说曲将军不做将军了,可他毕竟是为了整个随国,如此情怀,爹爹当然佩服,他的喜事爹也得来贺了!”商左相拍拍我的肩,好像十分高兴,“爹还能再见你一面,真是要感谢老天爷!”
可惜,真的只是再见你一面喽!思及如此,我忙嬉笑着拉商左相坐下。
“爹,我给您按摩。”
“嗯,好好好!”商左相任由我掐肩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爹,您喝茶。”商左相接过我递过去的茶杯直接就喝。
我躲在商左相的背后,轻轻地给他按摩。
对不起了,虽说这副皮囊真是你女儿,可是,这副皮囊的灵魂却不是,就当是您女儿最后一次报答您……
“新娘接回来了!新娘接回来了!”外边有人一吼,而后又是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这么快?
商左相起身,拉着我的手一起往前凑去。他!拉我的手?若是一直不肯松,那我的逃跑计划岂不泡汤?
“爹!我去趟茅房!”
“哦,那你去吧。”商左相终于松了手,终是抵不住热闹的诱惑力,一头扎向前方了。
我盯紧老头的方向,尽量离他远点儿。
门口挤进一群人,嘻嘻哈哈拥着一对喜衣新人进来了,而裕莫尘领着岚妃站在角落里。曲银笙扶着头盖喜帕的天娇仲跨过火盆,那一群人就开始起哄。
“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天地!”主持礼仪的人往那儿一站,曲银笙和天娇仲又被簇拥着到了客厅中间。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曲银笙与天娇仲齐齐跪下,冲着天地磕了三个响头。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曲银笙与天娇仲起身,然后转身对着老顽童跪下……
“唉!唉!”
我猛地一回神,就见凝香对我挤眉弄眼,我才反应过来,我还得……
趁着大伙注意力都在那对新人身上,我偷偷地移到门外,蹑手蹑脚来到凝香准备的那匹马前……
“燕儿,你去哪儿?”屋里传来商左相的一声大吼。我吓得赶紧翻身上马,不顾三七二十一,甩开马鞭就喊驾。
“立即备马!”后边隐隐传来裕莫尘焦急的怒吼,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甩着马鞭往前冲。
我不要被困在随国,我不要失去自由!“驾!”
两旁的房屋树木都迅速地往后退,耳边是呼呼的风响。我怀揣地图直往前冲,幸好街上没什么人。
糟了,进了一片树林,眼前是两条岔路,我正欲停马将地图看个究竟,身后一阵马蹄狂奔的哒哒之响,难道……
我微侧过头瞥了眼身后,就见裕莫尘脸色铁青紧闭双唇骑着大马飞一般向我赶来。吓得我一甩马鞭,使出平时吃奶的劲儿冲。
“雪儿!回来!”
“燕儿!快回来!”原来,商左相也追来了?
我银牙一咬,放开胆随便捡了条路就冲,不管是什么路,既然走了就不可能再回头了!
面上被风吹得火辣辣的疼,揪马缰的手也被勒得生疼,就连屁股也被颠得无法幸免,而思绪,都快被吹散了……
“燕儿!快回来!前面是悬崖!”
闻得后面商左相的一声怒吼,我赶紧收回走神了的思绪,这才看清,前面的路即将断开,我心里一慌,赶紧勒紧马缰,道了声“吁!”然而因停马停得
突然,马因被马缰揪疼了,前蹄猛地一扬,我因手上疼得没力气再抓马缰而坠落下马,马一见没人再骑,便撒开马蹄往旁边冲过去了。而我却在地上滚了几圈,见裕莫尘与商左相一下马,我全身打了个机灵,立马站起往后退:“你们别过来!”
见我一直往后退,裕莫尘脸色更凝重了:“雪儿!不要再退了!”
我一直注意着裕莫尘与商左相的举动,后脚跟略一踩空,我立马清醒过来:我的身后是悬崖!
而裕莫尘和商左相还欲往前时,急得我大叫:“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燕儿,你在做什么!”商左相拍胸顿哭。
“雪儿,你过来!”裕莫尘友好地向我伸出手。
“你们走开!让我走!”
“雪儿,你到底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如果我说:我要你的皇位呢?”
“好!朕给你!快回到朕的身边,你要朕的皇位,你就拿去!”
“呵呵,裕莫尘,你真大度!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莺儿!”
裕莫尘闻言一愣。
“燕儿!你不要再说了!”
“我说过了!我不是商雪燕!当初你是因为那牡丹才认出这副皮囊,那么今日,我就将它还给你!以后,我不再是商雪燕!”我从腰间摸出凝香给我的匕首,扯开左肩的衣领,那朵牡丹依旧艳丽,我咬紧牙关,拔出匕首搁在牡丹的旁边,然后紧闭双眼,手下用力一划……
“不要——”裕莫尘与商左相皆大喊。
皮肉被生生地割开,先是一阵阵剧痛弥漫左肩,而后逐渐开始火辣辣的肉疼,将我的清醒都模糊了几分。我睁开糊满泪水的双眼,瞅着那摇头叹气的商左相与裕莫尘,道:“你们都看见了!从今以后,我不再是商雪燕!”
“雪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若要自由,那朕便给你自由!”
我苦笑道:“现在这么说?已经晚了……”
我皮都被割了一层!疼得我双腿发软!现在才说给我自由?干嘛不早说!我右手捂着伤口,火辣辣疼得我直跺脚。我咬着发软的牙齿,迈着沉重的步子要离开悬崖边儿,谁知,脚下一滑——手中的匕首被我以完美的抛物线扔了出去,而我,也因身体失去平衡倒下了悬崖……
老天!这,这不是开玩笑吧……
我,我没想要死……
“雪儿!”悬崖边儿上裕莫尘哭喊着向我伸着一只手。
“燕儿!”商左相抹了把泪跪在了悬崖边……
离他们越来越远,世界越来越安静,甚至,我听见了我自己清晰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眼前是风一贯的笑脸,我就要死了,原来,我还是忘不了他……
他们的脸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不知下坠了多久,后脑勺一阵剧痛,眼前瞬间一黑,渐渐没了知觉。失去知觉的前一刻,我知足地弯起嘴角,该来的还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