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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多行不义必自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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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礼面容极度扭曲,他瞪大双眼,眼球上血丝清晰可见。
“呜……呜呜……”他想怒吼,声音却哽咽在嗓子,无法发声。
秦星爻的手在明礼胸前大洞里摸索一番,笑容越绽越大。
片刻后,她的小臂慢慢抽出,法力涤荡开去。
掌心中,一颗散发着橘色光芒的椭圆物体,熠熠生辉。
“小爻……”沈鹿心语塞。
“你……”瑞雪目瞪口呆。
“啊啊啊啊啊啊啊!”明礼看清秦星爻手上的东西,终于怒吼出来。
“叫吧叫吧,叫破喉咙你爹也不会来的~”秦星爻笑,“这间房加了结界,你尽管喊,只要不嫌累。”
明礼双眼通红,死死瞪着秦星爻手上的发光物体。
“哟~看这个呢~想要吗?”她右手把玩起来,抛到空中,又接住。
“你……住手!还……还给我!”明礼声音沙哑,断断续续才说出一句话。
“啧,你人这么脏,内丹修炼的不错啊~”秦星爻举起发光物体,放到眼前仔细端详。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明礼嘶喊,眼泪、鼻涕、唾沫,混合在一起。
“真是漂亮又可爱的内丹~”秦星爻笑,“可惜~没啦!~”
啪!
她右手用力,橘色内丹瞬间被捏碎,闪着光芒的粉末,从指缝中滑落。
众人看呆,明礼更宛如凝固一般,不言不语,眼神空洞。
半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爆发。
噗!
明礼一口鲜血喷出。
“干嘛干嘛~你可别随意碰瓷啊~”秦星爻说,“我这手法尽管放心,避过了五脏六腑,也小心切断了内丹与心脏的联系。不存在任何副作用~”
“你不过损失了全部的功力~性命无忧~性命无忧~”她和善地解释。
“疯子!恶魔!疯子……疯子……”明礼咬紧牙关,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别含血喷人~恶魔?你才是恶魔吧~”秦星爻俯下身,用天怜剑刃挑起明礼下巴。
“等……等我爹来,杀了你!杀了你!”
“哦?~明一尘那老头儿?如果他不要命了,尽管来~”
“你……你!”明礼终究没说完话,便在悲愤交加中,昏死过去。
“呵,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在你鞋子的份上~”秦星爻拍拍手,弄干净残余的碎屑粉末。
“小……小爻。”沈鹿心出声。
“放心吧,没事儿的。律法上应该没有关于捏爆内丹的判刑条款吧?”秦星爻笑。
“没有倒是没有……”沈鹿心犹豫,“可……”
“道门规矩里也没这一条的~”秦星爻轻松地说。
“我天!”沈鹿心努力平复情绪,心想,“没有这一条,是因为捏碎内丹这种事儿,根本不可能发生吧!”
丹者,单也。惟道无对,故名曰丹。
修道之人,最重内丹修炼。
炼己筑基、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最终炼成金丹,长生不老,羽化登仙。
明礼内丹已炼至橘黄色,看来明一尘没少在他儿子身上砸些奇珍异宝。
自纯阳子吕洞宾提出“性命双修”思想以来,单修性或单修命,都有失偏颇。
单修性不修命,万劫阴灵难入圣;单修命不修性,恰如鉴容无宝镜。
只有性命双修,方为稳当。
故现今的修道者,内丹皆与心脉相连。
毁人内丹,必会伤人性命。
所以律法条文和道门规矩中,都没有单列出一条毁人内丹的惩戒办法。
秦星爻就是掐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地捏爆明礼内丹,毁了他数十年的修为。
“这……真的没问题吗?”沈鹿心焦虑,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对啊对啊!他爹,不会追杀你吧?”瑞雪也忧心忡忡。
“明一尘?就他~快算了吧。”秦星爻并不放在眼中。
但她也非全然安心,一想到太乙观观主,碧虚子陈净元,就一个头两个大。
当初天启剑择主,选到了秦星爻,碧虚子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什么“资历阅历尚浅”,什么“心性不定”,什么“脾气急躁”,什么“没有家学传承”,反正各种找茬。
那会儿在摘星楼,秦星爻就最烦碰到碧虚子,人又古板,又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无奈陈净元在道门德高望重,纵然秦星爻手持天启剑,也得乖乖低头。
尽管以碧虚子陈净元为首,保守派的道士竭力反对秦星爻接管天启剑,但架不住革新派首领,当时的摘星楼楼主杨麒的劝说。
他屡次向皇帝进言,力保秦星爻成为300年间,天启剑的第二任持有者。
这下好,离开了摘星楼的秦星爻,又在碧虚子的地盘惹出了麻烦,还不知道那老头会怎样呢。
“管他呢,再说了,是太乙观有错在先。”她只好劝慰自己。
收拾了明礼,三人围坐桌前。
无辜蝶妖的丧生,以及死前所受的凌虐,实在令人心情抑郁。
秦星爻坐不住,说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下,到中午吃饭再叫她。
沈鹿心检查完明礼,发现果然如秦星爻所说,除了修为尽毁,心脉心智并没有受到牵连,也放下心来,去她的房间小憩。
瑞雪就在这间房呆着,他把明礼挪到床边、背靠在墙上,自己则躺下来,一边看管明礼,一边休息。
睡了一个多时辰,瑞雪起床去叫另两人。
沈鹿心订好的饭,也送上来了。
不似第一次三人吃饭时有说有笑,此刻气氛异常沉闷。
三下五除二,填饱肚子,正准备商量下一步对策,就听见窗外吵吵嚷嚷,嘈杂不断。
瑞雪推开窗,向街市望去,看到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一边说一边向城门方向走。
“太乙观。”
“伏魔。”
“抓住了。”
“公开处刑。”
……
瑞雪凝神聆听,被听到的几个词吓了一跳。
“大街上的人在说太乙观伏魔、公开处刑啥的!”他急忙转身告诉秦星爻和沈鹿心。
二人也是一惊。
他们收拾收拾行装,给明礼贴上隐身符塞到了床底下,就出门了。
走出客栈,大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街上众人也是以讹传讹,只知道大概,详细的一无所知。
“真的吗?太乙观抓到了魔物,还要公开处刑?”
“对啊对啊,据说这次有内奸,也一并抓住了!”
“具体什么情况啊?”
“我也不清楚,城门边上告示都出来了,一起看看去!”
一听有告示,三人便汇入人群,向城门走去。
浩浩荡荡,挤挤攘攘。
花了不少的时间,他们才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堆里挤进去,看到了告示。
“今太乙山现邪魔秽物,众道合力围剿。然有细作从中作梗,魔物逃脱隐匿。明日太乙观于道场之上,公开惩戒细作苏独步,以儆效尤。另将竭力追捕魔物,谨防其祸乱人间。”
!!!
“细作苏独步?!”秦星爻大惊,想起救瑞雪时,苏独步往薛寅素脊背上刺的那一剑。“她被薛寅素倒打一耙,抓住了?”
见秦星爻面色煞白,沈鹿心即知有异,急忙拉着二人从人堆里钻出。
“干嘛啊,我还没读完呢。”瑞雪被拽着袖子,边走边嚷嚷。
到了巷道僻静之处,沈鹿心才发问:“小爻,告示上说的苏独步,你认识吗?”
不等秦星爻开口,瑞雪大叫:“苏独步怎么了?!”
救回瑞雪后,三人一直讨论案情,秦星爻就忘了告诉瑞雪,苏独步出现插了薛寅素一剑,他们才逃脱。
听秦星爻说起这事,沈鹿心也说了自己去探查摘星楼,遇到两个女道童,之后碰到她们商量如何阻拦明礼、如何营救瑞雪的事儿。
并说在和林雪琪一同制伏明礼后,林雪琪就独自返回太乙观,说要去找师姐。
“笨蛋徒弟,傻蛋徒弟……”听完整个经过,瑞雪陷入无比的心慌和焦虑中。
“怎么办?我现在就去太乙观救她们!”他拔腿就想冲出城门。
“别别,瑞雪冷静。”沈鹿心安抚,“现在去一定找不到她的。”
“对啊,太乙观贴告示,就是为了引我们上钩,此刻苏独步肯定被严加看管,不知道关在哪里。”秦星爻说。
“不管她在哪里,我都要救出来!”瑞雪激动。
“等等。”秦星爻出声,“告示上写了明天在道场上公开处刑,那我们明天去。”
“你们……也去?”瑞雪眨眨眼。
“嗯,管他什么龙潭虎穴,都闯。”秦星爻右手叉腰,爽朗地笑着。
“走到这一步了,便同去同归~”沈鹿心也笑起来。
“你们……太好啦……”瑞雪哽咽。
“今晚好好休整一番,迎接明天的硬仗!”秦星爻握拳,郑重其事。
“好!”瑞雪、沈鹿心异口同声。